军宠 上+番外——朴希
朴希  发于:2012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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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男人嗜赌成性,妄想投机能让他卷土重来,却又惹了一堆债,永远也还不完,女人走了,没有丝毫留念。

左痕不喜欢和男人待在一起,他怕他,因为男人心情不好时总喜欢踹他,毫无缘由。

所以左痕从最初对父亲的粘腻变成了疏离,再到恐惧,都是那男人亲手造成的,是他毁了左痕心中对父爱的定义,让左痕得不到母爱也失去了父爱。

左沐恨男人更厌恶他,因为男人喝醉酒以后总喜欢亵玩她,每次她都会让他头破血流。

她有野兽般的直觉,灵敏,刚烈,利爪藏在毛发里,伪装成无害的宠物,一旦有危险接近她便会伸出利爪,露出獠牙。

她太过猛辣,男人无力抵抗,还因为那副被毒品吞噬过的躯体已经没剩多少精气。

后来左沐辍学了,尽管老师说可以让她继续读下去,她那么乖巧聪明,大家会帮她想办法。

可是她坚持,她担心弟弟在家里被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打骂。

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男人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些东西,却又不够量,吸疯了,像是妖魔附身一般发狂咆哮对左痕拳脚相加。

左沐回家,看见弟弟吓得神魂欲裂,拿着棍棒朝男人一阵乱劈,头破血流……

男人像是那打不死的蟑螂,左沐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怕她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来或是睁开眼就见到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情景。

那是一段郁悒不安的时光,满是惊惧,满是鄙夷,一道道刺人眼目的光将她的所有幻象都盲掉。

肮脏破旧的街道住着一群冷漠无情的穷人,左沐每天都会接触到那些嫌恶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眼神,已经没有一个再愿意帮她们了,因为男人是个无底洞!

她本来打算再过一阵的,可是今晚男人又发疯了,前所未有的疯狂,左痕怕到无以复加,左沐心痛得无法呼吸。

所以她带着左痕走了,留下那个形如枯槁的男人在那间破败的不足二十个坪米的脏乱屋子里继续苟延残喘。

身上有一百多块钱,那是她攒了两年多唯一没有遭男人毒手的积蓄。

可是,纵使她天生聪慧灵敏让周围的孩子无所企及,她也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依旧会迷茫无措……

她信命,但是不认命,就像她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却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一样,她相信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不能成为过去,坚持一下,什么都会过去的,她坚信!

风餐露宿,乞丐,小偷,诈骗犯,派出所……幸好幸好,从来不睁眼的上帝无意看见了她们,终于让他们有了个可以挡风遮雨而且不会挨饿的地方。

孤儿院,聪明的左沐说服了好心的院护阿姨……感激涕零……

左沐勤快,机敏,讨了院长欢喜,尽管她那个年龄段已经很难被人领养……

没关系,那正是她希望的,她在等,等她再大一点点,她就可以更好的照顾弟弟。

可是事情总是不如她所愿,左痕那么乖巧,那么讨人欢喜,总是有人想要‘打他的主意’。

左沐不准,想尽办法破坏,她成功了一次又一次……

后来再没人来领养左痕,因为他是个看起来聪明实际上却有严重心理缺陷的‘怪娃娃’,记忆力不好又爱哭爱闹,左沐满意这个结果……

她以为她们会一直这样待下去,待到她可以带着弟弟走的那一天……

然而事情总是朝她预想不到的那一条道路发展,孤儿院里来了一个领主,西装笔挺,不爱说话,但语气客气而礼貌,说是只领养院里十三岁以上的女孩子。

十四岁的左沐像一株高傲又孤冷的芍药,清丽的瓜子脸,薄薄的粉唇,尤其是那双眼睛,干净纯澈得没有丝毫杂质,她美,美得让人心慌意乱。

男人仔细地调查了左沐的所有资料,做了身体检查,甚至阴阳八字都没放过,那个装模作样的道人对男人悄声说她命格低贱,是最好的人选。

温文尔雅的男人说就是她了,老院长高兴极了,说是帮左沐找到了一个好心的大金主。

左沐死活不同意,依旧装乖巧乞求院长将她留下,她只想和弟弟在一起。

快满七岁的左痕用他那看似不过四五岁孩子的小身板护在姐姐身前不让任何人碰他的姐姐。

院长气极说她们两姐弟不识好歹,是个怪胎!

她色厉内荏,坚持不已,想,大不了又离开……

可是男人的力量太过强大,大到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们压死。

左沐发了狂,以死相逼,要领养她可以,将她弟弟带着一起。

她五行缺水多金,顽固而偏执,她喜欢坚持,却不知道那是走向另一场固执!

那人依了她,她们被带到了一个离孤儿院很远的地方,一座庄严豪华的大别墅,奢侈到极致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森冷。

后来没几天她就明白了自己不是被领养,而是被卖了,不是给别人做女儿,而是给一个疯子做‘玩具’!

那个疯子是那家宅院主人的公子,是个浑身都散着金光的大少爷,可是他是个‘疯子’他有病!

左痕说他害怕,因为那里阴森寒栗,每个角落都透着死气,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像是木偶。

左沐抱着弟弟蜷缩在屋内的角落里将身子藏起来,缩进只有他们姐弟的世界。

睡着了,噩梦就开始袭击左沐的身心,她听见那个从未出过房间的大少爷在撕心裂肺的嚎叫,像是野兽的狂嚎,让人毛骨悚然。

她被吓醒……才知道那个‘领养’他们的男人正像幽灵一样的站在她们身边俯视着她。

他要她去伺候那个发了狂的‘野兽’,左沐吓得面无人色,死命摇头,想要退缩,无路可退。

男人抢走了她的弟弟,那是她心,她嘶声力竭,哭嚎着乞求他们将弟弟还给她,可是她的力量终究太过渺小……

她被那些力气大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女人架着沐浴更衣,将她打扮得像个公主。

男人牵着她朝那间让她胆寒心惊的屋子走去,他给她蒙上了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太过犀利也太过干净。

左沐害怕极了,前所未有,她觉得那房间里住着洪水猛兽,可是她别无他法。

门开了,她看不见,而且本身屋里就漆黑一片,男人从后面推她,力大无穷,她无从反抗。

空气里满是阴森冷厉的死亡气息,她听到有铁链碰撞的声响,还有从男孩嘴里发出的细微低吼。

她的脸色惨白如蜡,如身坠冰窟挣扎要逃跑,却被男人扔到了床上,上了镣铐……

终于她再无路可逃,其实逃与不逃又有何区别,弟弟还在他们手上!

男孩被打了针,与之前不一样的癫狂,浑身像火烧一样,想要找个发泄口尽情的喷薄而出。

和他同在一张床的左沐变成了他发泄对象,男人站在黑暗里看着她们,面无表情。

抽去了欢腾与漫长喧嚣的夜色漆黑到纯粹,仿若所有星辰都坠入了巨浪滔天的大海,接踵而来的便是空荡与冰寒,像左沐的心一样……

空气冷寂出僵持,然后冻结成冰,暗光将泪水狠狠敲碎,散落了一地。

少年的身体缺乏节制,左沐如身在地狱,眼眶中的那汪湖水开始慢慢冻结成冰,疼痛,总是疼痛,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容忍。

黑暗中她的感觉份外灵敏,男孩的嘴唇柔软火热,有少年的清香如同新鲜的青枣,却也透着死亡的气息,像一朵迅速凋谢的毒玫瑰,在干枯之前企图染掉更多纯洁的‘花’来陪他下地狱!

他在低鸣,声音透着磅礴的绝望和美丽的孤寂。

纷乱的思绪在左沐心中掀起了狂风暴雨,拼命的撞击着她的灵魂和身体,颤抖能减轻那份恐惧!

那人说她命格低贱,要让她来享受富贵,让她夺走那个失了神智的少年身上那高贵的命格,为那个如地狱一般的奢华府邸冲喜,冲掉那无边的晦气,让他的少爷重见天日。

中国人迷信,可悲的讽刺,有一半外国血统的男人在无计可施的办法下也会病急乱投医,可悲可恨更可怜……

左沐羡慕男孩,因为那证明他的父母是爱他的并且爱到无以复加!

她也恨那个野兽一般的少年,是他打破了她心中那一点仅存的对男人的念想……

十四岁的她没有情窦初开的机会,却已经深深厌恶了男人的身体,那种感觉开始刻在她的灵魂深处慢慢根深蒂固,成了一种不可抗力。

从那一刻起她明白了痛苦和灾难是一只狼,她想战胜它,必须也得变成一只狼!

她要将那屈辱的烙印变成一枚耀眼的勋章,总有一天!

男孩神志不清,不懂怜惜,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可是他记住了她,因为她身上那股清寒入骨的味道,还有和他一样的青涩干瘪的身体……透着腐烂却也纯洁的气息……

左痕平安无事是左沐唯一的安慰,在那个坏年月里左痕是她活着并坚持的勇气,她爱他,胜过爱她自己,那种执念已经渗进了她的灵魂,慢慢啃噬了精髓,那便是促成她早熟的主要原因。

她曾经也天真烂漫过,可是尘世的苦闷在不知觉中已经将她身上那份孩子的天真稚气磨得一干二净,不是她故作深沉,是现实容不得她天真。

她心里苦,苦到难以言明只能任由它肆无忌惮地吞噬她的肉体和心灵,最后让她身心都变得满目疮痍!

左痕灵敏聪俐,他不懂……但是他知道姐姐受了欺负,脸色那么白,浑身都是药水味,他抱紧姐姐瘦弱而冰冷的身体,想要用自己瘦小的身体给姐姐递去一点温暖。

凄糜的夜泛滥地铺张开,冰冷的空气里还是流出了最温婉的爱抚。

左痕对左沐说,“姐姐,夜太黑了,闭上眼睛看吧,这样你就不会害怕。”

那是左沐曾经对他说的,如果夜太黑了,那就闭上眼睛,用心看!

她说,她闭着眼睛也能看清左痕的脸,因为她已经把他的样子刻在了心上,她用心看他!

左沐何尝又不是左痕的天,姐姐就是他的世界,唯一的。

左沐哭了,第一次,她抱着弟弟在黑夜里低声呜咽,“左痕,姐姐真的好累,可是我还有你。”再累我也能坚持下去。

她说,就算她们身在鼻祖地狱,她也会在地狱为左痕打造一座天堂!

她一直在努力,尽管命运总不待见她。

左沐下了决心,她记忆力好得惊人又天资聪颖,看过一遍能记住所有还能举一反三,要逃出那座宅院并不难,他们不会在意的,世上像她那样‘命格低贱’的女孩还有很多,关键是拿什么来衡量。

十四岁多的她可以靠她的聪明和努力养活弟弟,她坚信破晓会是坚持的人最后的奖赏!

******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有谁懂得吟唱!

第二十一章:如履薄冰

早上黑鹰和小疯魔的打斗风波一直持续到了陆席晗和左痕下去时才平息。

陆席晗很巧妙地帮黑鹰解了围,说他想请黑鹰一起去趟程武的研究室讨论早上阿洛和他说的那几款系列枪型的性能改进研究方案。

Jason领意,陆席晗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敛了神色冷声将小宠物叫到自己身边,然后神色肃穆的对黑鹰说道:“你先和陆先生一起去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闻言黑鹰抬眸看着自己的大佬几次欲言又止,他知道刚刚自己碰了大佬的逆鳞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如果再忤逆他无疑是千年王八嫌命长,可是他确实有重要的事得单独向大佬汇报。

现在有陆席晗和左痕在场他根本不能提,却一时又找不到更好的借口让大佬将他留下,眉宇间不禁染了一抹焦急。

陆席晗将几人脸上的表情巨细靡遗的收进眼底,抬腕睨了一眼手表,语气很客气,“那Jason我们就先失陪了,等下汤臣会亲自来带你去选实验室,他昨晚忙得挺晚,今儿可能起晚了点,失礼之处还请你多包涵。”

他的礼貌周到让Jason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大半,还微笑着打趣道:“Errol你这不是取笑我么,我的人不听话你和汤先生不计较那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如果我还嫌失礼的话岂不是在自取其辱?”

陆席晗温文有礼的还以微笑,“Jason你言重了,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说着他又转头对左痕温声道:“阿洛你今儿不用去研究室,替我陪陪Jason和小陵,到时我可能会调你去生物实验室那边帮Jason和其他几位专家,你们正好可以先沟通一下。”

“是。”左痕面色平静的应和着,心里却露出了一丝喜色。

然而当听到左痕清润的嗓音时,那个一直像小孩子做错事后低着头的某只忽然抬了头,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小宠物瞳孔猛地一缩,身上赫然又罩上了一股冷厉嗜血的杀气。

在他身边的Jason自然也感觉到了,眉头一皱,转头眸光如炬,冷嗤道:“看来我得让你‘饿’两天……”

“Killer queen!”Jason话音未落小宠物突然冒了一句很标准的英语出来。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阵劲风扫过他的手便已经准确无误地落到了左痕细瘦的颈脖上,又冷冰冰的吐出来一个字,“死!”

陆席晗和黑鹰刚走出去几步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一转头便看见小疯魔捏得左痕满脸通红,两眼翻白,陆席晗俊眉一拧快步倒了回去。

“放肆!”Jason一声怒斥后也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两人面前,然后“啪”的一耳光扇到了小宠物那嫩白细软的小脸蛋上。

空气里窜出了物体落地的闷响声,小宠物被男人一巴掌扇到了地上似乎扇醒了些神志,可眼睛里那抹嗜血的凶残仍旧分毫不减,还死死的盯着左痕似是要将他挫骨扬灰一般!

陆席晗将人搂进怀里,很是疼惜的轻抚着大口呼吸的人儿。

左痕不停地咳嗽,眼泪完全不由他控制地扑簌簌的从眼眶滚了出来,心里却打了几多个问号。

他是准备设计陷害那小疯魔的,却怎料自己还没动手这小子就给他杀了个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那小疯子为何看着他突然就炸了毛,他们这才第二次见面,而且那人说的话他也完全听不懂,杀手皇后?是谁?

陆席晗其实也没料到小疯魔会狂得那么过激,不过他倒是十分清楚他话里提到的那个人是谁。

思及此他便将左痕的脸捧着一边为他擦泪水一边仔细地端详着这个泪眼婆娑的可人儿,深邃的眸子里飞速的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狡黠之色。

在场最清楚缘由的人莫过于Jason和黑鹰,可是此时Jason脸色气得铁青,根本不想去想个中缘由,陵音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宠物,一直对他言听计从,所以他宠他,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可是什么事都得有个底线,小宠物再怎么讨他喜欢,也不可能大过他的‘事业’带给他的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那是心里欲望得到最大满足而获得的快感是这小家伙给不了的。

早上和黑鹰打架他可以护着他,但小宠物刚刚的举动无疑是在自寻死路,他想包庇他,可是这回得别人说了算。

“看来我这些日子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呵。”Jason的手揪着小宠物那雪白的发丝猛地往上一提疼得小宠物眼睛里立刻水雾弥漫。

可是左痕从小疯魔那呜咽不清的话语里又听到了他还在重复着那几个字,只不过这回用的是泰语,看来终于意识到危险了。

Jason也听到了,面上却仍旧怒气不减,另一只手掐上了小宠物的脖子,咬牙沉声道:“这么喜欢拧别人脖子,那你也尝尝吧。”

话音一落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小疯魔原本惨白的肌肤开始变得通红,然后又逐渐染上了青紫色,眼泪像那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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