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儿子。他的爸爸是一所二流的大学的教师，妈妈是提前内退，实际下岗的中年妇女，哥哥是个普

通的大学在读生，他自己能倒是个因为体弱多病，常年休学的内向儿童。全家挤在一座日渐衰落的公

共宿舍里，到处贴满了产业/单位清算公告的地方。喇嘛去他家朝拜的时候，居然因为地方太小，几

次头都碰到了桌子角上。

男孩的名字叫郁有商。他的轮椅在他的小屋里，似乎占据了一切空间，看着又是磕头，又是向自己献

香火献乳酒的喇嘛，他一脸的不知所措。‘也许是正巧吧’孙海女跟妹妹都不信眼前的郁有商是什么

神灵，虽然他们看见了当晚发生的事情。可是喇嘛不这么想，张青青的外祖父，xx高干不这么想，米

丹的父母，远在上海做生意的富豪不这么想。

只不过，他们跟喇嘛的观点不同，喇嘛认为郁有商一定是龙神转世，是要小心伺候的神明。张青青家

里联系的一干人认为郁家的小孩一定跟传说中的返魂香有关系。

返魂香在多数人的眼里，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传说。历史上虽然有不少故事，但是记载之处是少之又

少，能看见的只有[十洲计]里‘返魂香。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一句话

，但是即使是这一句话也足以牵动无数人的心，因为这根本就是不死灵药嘛。特别是米丹的父母更认

为这也是让自己的儿子起死回生的最好机会。权贵的手，像一张大网向着无知无畏的郁有商收拢了，

在他们看来，这个不能走路的男孩就是一块放在碗里的唐僧肉，人人得而啖之。

虽然这块肉正在变瘦变小，最近有商的心情格外不好。倒不是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喇嘛也好，孙家

的兄妹也好，对他就像一串省略号，他几乎想不起那天发生过什么事情，唯一能叫他有点记忆的是，

那天晚上同朱美丽的嘴仗。朱美丽是他哥哥的女朋友，也是他的最大敌人。他俩的矛盾，按朱美丽的

话说，郁有商有恋兄情节，虽然这是她临时在线造的词。按郁有商说，朱美丽根本就是一头槽里的出

笼猪，全身贴着金‘膘’，俗不可耐，配不上他哥，碍眼。

‘猪是靠她爸爸的钱才能上大学的’有商也不是没有证据。但是在这个大学生不如掉毛鸡的时代，是

靠自己上大学，还是靠钱说话上大学，似乎已经不重要了。于是这根本不能阻止他哥哥跟朱美丽的关

系。这也就是说，唯一跟有商说话的人也消失了，这让他的心情落到了极点。一个人孤独的呆在一间

不到8平方的小屋里，寂寂无声 ——有商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那个下雨的晚上，朱美丽受他哥哥之

托，来请他吃饭的事情，成了两人大战的导火索。

‘我不去’有商不管他妈妈怎么劝，14岁的少年叛逆起来谁的话也不愿意听。

‘我不在家啊，今晚，总的有人照看你吧’有商的妈妈参加了气功学习班，有几个晚上都要去参加活

动。

最近有商的腿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他以前只是不能站起来，现在，他的两腿骨头都似乎消失了，他完

全是‘残废’，甚至动一下也要人帮忙，这就是他哥哥叫他跟他们一起出去的原因，可以不耽误女友

，又照顾到自己的弟弟。

‘我一个人能行’有商大喊着，他长长的眼睛因为愤怒，看上去忽然变圆了。

‘你不去拉倒，我还不愿意带你呢’朱美丽扬手打开门出去了。屋里一片死寂。有商的妈妈为难的看

着小儿子。‘我去给你邓阿姨打电话，告诉她我今晚不去了’他妈妈叹了口气，对儿子屈服了。有商

的爸爸正在带学生到甘肃去写生，不在家。

还没等她说完，门又悄悄被朱美丽打开了，她拿着电话，眼里有一分藏不住的胆怯。有商知道，她一

定是被自己的哥哥熊吼了一顿。他有点同情这头猪。虽然他瞧不起她，可是他不明白哥哥对猪态度那

么坏，猪赶嘛不放弃。

‘你真的不去吗，今晚上我们吃烧茶鸭啊’她开始诱惑有商了，惨兮兮的。

有商并不是没有心的人，他看看为难的妈妈，又看看害怕向哥哥交不了差的猪，答应了。

外面的雨下的像天上倒下的瀑布，所以有商的妈妈叫他们打了出租，因为不放心朱美丽自己开车。送

他们去的是个40几岁的大胖男人，一脸的凶相。只是因为赶时间，又不是选美，两个人就上了车，没

多说。

刚上了路，不久，男人就开始带着他们兜起了圈子，他很直白的围绕着离郁家不远的大圆盘花园兜起

了5个大圈，车又开的快而不稳。有商晕车了，他的两只眼睛朦胧起来，看不见东西，吼咙里开始往

上翻腾。

‘你别吐我车里’司机恶人先告状，他开始吼起来。

‘是你开车开的不好’朱美丽大小姐惯了，除了有商的哥哥，她就没有怕过别人。

‘你找挨揍是不是’司机不甘示弱。

‘你不打听打听我爸是谁’朱美丽差异一个小小出租司机敢跟她这么说话。

就在这当口，有商不小心打开了车门，他没有系安全带，于是他被一下甩出了车外——他忽然听不见

了，这让他很害怕，自己已经不能走路了，要是又成了聋哑人，那可怎么好，他在雨水里爬着，忽然

他陷入了黑暗里，到处是腐败的臭气，一些东西在黑暗里闪着一点点的光，好像是垃圾/淤泥或者—

—，有商只想呕吐，自己难不成是掉进了古力（下水道）里？他惊慌失措的在水里挣扎起来，不知什

么时候，他摸到了身上有一样硬硬的东西垂着，好像是一条铁链，于是他就拉着那东西死命的爬了上

去。但是出口很小，他以为自己肯定要卡住，就像一只耗子卡在洞口。一想起来，他就满脸通红，猪

到时候一定会来嘲笑自己的。就在他要使劲扑腾的时候，他忽然通过小小的出口，看见外面高楼大厦

上有一张很大的电子屏幕，上面四个广告女郎正在又唱又跳。他们白白的修长的腿高高的踢起——

有商忽然感到一种从没有有过的愤怒，燃烧着自己，或者说是嫉妒。为什么他就没有这样的腿呢？他

刚刚使出的力量现在全部稀释到了水里，他一下掉回了黑暗中，失去了意识，但是最后他模模糊糊的

记得那些公告女孩好像惨叫起来，在大屏幕上跌倒，挣扎，不动了。可笑啊，自己居然这时候还有这

种幻觉！！！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在医院了，看见了围着他的喇嘛跟孙家的兄妹。等他回到家，喇嘛跟孙家

人来看他的时候，有商听到了关于那些大屏幕上的女孩突然在家谇死的消息，他浑身发抖，自己原来

不是幻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有某人死亡的幻觉，然后成真了。他模模糊糊的意识到自己可能

就是杀人凶手。如果以前只是巧合，这一次怎么解释？那些广告应该是早录好的啊，为什么，为什么

自己会看见她们死亡呢。

有商感到一张他看不见的大网正朝自己网过来。

这里有一贴关于藏传龙神的一贴士/在百度上搜的

苯教又称“苯波教”，因教徒头裹黑巾，故俗称“黑教”，它是在佛教传入西藏之前，流行于藏区的

原始宗教。

苯教相信万物有灵，“以崇拜天、地、日、月、星辰、雷霆、雪、雹、山川、陵谷、土石、草木、禽

兽，乃至一切万物等幽灵巫鬼，祈福禳灾为事。”《新唐书· 吐蕃传》中记载：古代西藏“重鬼右

巫，事羱羝为大神”羱羝是一种高原羊，肉可食，皮可衣，毛可编织，又是运载工具。在以畜牧业为

主的社会里，一些与人们生活关系密切的动物被当着神灵来崇拜，是很自然的事情。苯教把宇宙分为

三层境界。最高层是天神居住的地方，住着天神六兄弟和他们的眷属，最大的天神是“什巴”，他是

创世主。在藏族古代神话中，有关于什巴创世的传说。中层是人居住的地方。下层是神魔鬼怪凶煞居

住的区域，如：掌管人的疾病的叫“龙神”，现在西藏还把麻疯等严重传染病称为龙病；掌管自然灾

害的叫“念神”传说念青唐古拉山就是一尊大念神，还有地神等等。它们同人类的关系非常密切，能

给人以祸福、灾祥、凶吉，人们是千万不敢触犯它们的。苯教还把世界视为由许多相联系的方格组合

成的，天神、人、魔鬼各处于一定的方格之中。这种并列的方格观念其实就是各个原始部落的独立平

等关系朴实的反映；当然，天神、人、魔鬼之间又存在着许多矛盾。为了解决这些矛盾，就要求产生

一种能通“神鬼之路”的巫师，这种人被称为“苯波”。藏文有关历史资料中提到的苯波很多，有天

苯波（神苯波）、地苯波、苯钦（大苯波）等等，最大的苯波称为“贤若普”。他们既能通神，经常

经神的代言人的面目出现，同时又有役奴精灵魔怪的本领。最初的苯波是兼职的，并无多少特权，后

来随着社会分工和私有制的出现，苯波才成为专门职业者，并通过宗教活动逐渐拥有财产，同部落首

领一样，变成了统治阶层。他们还和部落首领一起，把宗教牢牢地控制在手中，拚命扩大宗教权力。

于是，作为西藏古老的原始“自然宗教”的苯教，便逐步向着“人为宗教”转化了。

之后虽然为佛教所取代，但是不可避免的在藏传佛教里留下了它的痕迹。

3、入药

有商还有另一个秘密，那就是他的腿。自从上次遇到喇嘛他们以后，他感到他的腿骨消失了。更糟糕

的是，他洗澡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在水里变成了一样白色，长着鳞片的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高声尖叫起来‘走开——走开’

‘出什么事了吗’他妈妈听见他的叫喊，以为他不能自理，受伤了什么的，在厕所门外大喊。（有商

家的淋浴是装在厕所里的）

‘怎么了’有商的哥哥也在家，他干脆打算进去看看。

‘都走开，讨厌，哪有人来看人家洗澡的’有商当然不愿意叫其他人知道他的秘密，连忙回答说。但

是他出来的时候，他的妈妈还是看见了一点异状——有商盖着腿的毯子下似乎盘着什么东西。而且第

二天她还发现有商没有穿裤子。因为他把那样东西塞在了沙发下面，被来玩的朱美丽发现了。

‘什么，你没穿裤子啊，真不害臊’她格格的笑起来，有商出事以后的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了，而且她

那被的哥打青的眼睛也让她没有受到男友的非难。

‘那干你什么事’有商本来气的满眼跳，可是回头看见猪的熊猫眼，不禁也乐起来，‘总比被打的鼻

青脸肿的好，原来是头猪，现在居然扮国宝’。

有商的哥哥识趣的把脸别到一边，全当没听见。他弟弟似乎天生就恨自己的女友，两人一照面，就是

打嘴架。见识的次数多了，他甚至懒的理。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门铃的声音，他以为是母亲的朋友

邓阿姨，可是打开门以后，他却看见了一个高个，穿着运动服，带着棒球帽的女孩。有点眼熟，可是

他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是来看有商的，他好点了吗’来人正是孙健男。

‘好多了’这是她获得的回答，有商在屋里听见了她的声音，因为这房子实在很小。有商不知道为什

么很喜欢大自己三岁的孙健男，这种态度影响了朱美丽：凡是有商喜欢的东西她都讨厌，凡是有商支

持的东西，她都反对。所以她很讨厌孙家的女儿，更何况这个人完全不是自己的那一类人，打扮的比

男人还帅的样子。而她呢，总是有商所嘲笑的‘暴发户’。根本上说孙家的女儿苗条而长腿，跟自己

一比，自己的确很像一头猪。

因为孙家的兄妹曾经救了有商的关系，有商的妈妈对她十分的热情，这也让朱美丽很吃醋。她因此故

意炫耀他们的旅行计划——新马泰七日游。（在1997年还挺时髦）

‘不错啊’孙健男刚说完，就被有商打断了‘不是新家坡——马来西亚——泰国啦，是工人新村——

马家庄（精神病院）——太头菜市七日游’。他美美的喝了口水，嘲笑朱美丽。因为孙健男大笑的缘

故，因为有商妈妈责备的缘故，因为朱美丽向有商哥哥使劲抱怨的缘故，谁也没有发现有商的脸一下

失去了血色，刚刚吞咽下的那一口水，像一把火点燃了他的身体，他感到自己已经变化的身体开始加

速了。

‘说起来，我们后天也要出去。我跟我哥打算去安阳看我表叔在那里组织的发掘’孙健男说。

‘我去也行吗’有商的眼睛又瞪圆了，期盼的看着孙健男。

‘已经给人家添很多麻烦了呀，你’他妈妈在一边阻止，因为自己的小儿子毕竟是行动不便的残疾人

啊。

‘可是——’有商心里的恐惧正在扩大，他害怕自己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因为自己正在变

化的身体。

‘不麻烦，不麻烦，就是我跟我哥，这次连张青青也不带的’孙健男很不喜欢这个惹事精女人，高原

上的事故已经让她认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制止张青青闯祸。

于是有商获得了这次难得的机会，更难得的是，张青青一家还要请他在临走前的晚上去住，好跟孙家

的孩子一起出发。所以他被张家的司机接走了，跟着他的大旅行袋。可是离开他家不久，有商意外的

发现车座后还有一个人，还没等有商看清这个人的脸，那人就用一块带着药味道的布一下蒙住了他的

嘴。有商瞢了，他使劲的挣扎，但是眼前却一片黑暗。

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躺在一张手术台上，头顶的手术灯照的他两样发黑，四肢被牢牢的固定着

，好象要被解剖前的蛤蟆，他那变化的腿倒似乎又变回了人型。

‘秦老师说，好像要先抽干他的血液，以防解剖的时候，血液凝固’一个声音在他的头顶说。有商以

为自己听错了，但是那人对着自己的脖子赴下了身，手里还举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

有商的家门前，孙家的兄妹开车来了。‘我们来接有商了’孙海女对开门的有商妈妈说。

‘咦，你们不是已经把他接走了吗’有商的妈妈大惑不解。‘是你们的那个亲戚张青青家来人把他带

过去的呀’

‘什么时候’孙健男问。他们兄妹糊涂了，他们万想不到，有商已经被拿去‘入药’了。

4、后果

孙海女不信的拨通了张青青的手机，他决不信张家的人有这么热心，而且这件事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

有啊。

‘这事我也不知道啊，你自己去问我外公的警卫员吧’张青青在电话那头格格的笑，好像这件事情很

有趣。

‘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把那孩子带走’孙健男火了，虽然电话还在她哥手里，她就冲着那头的张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