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暗流觞随便将所有关于这个人的问题都问清楚了,免得在来跟他多嘴,他可不喜欢眼前这个
不男不女的老妖怪。
在他们走后,二楼的窗台上才出现一个身影。
兰儿望着他们走的方面,面纱下,表情焦虑,那个人被带走了,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梦了好久,头痛的坐起来,身子感觉很虚浮,就像是宿醉以后的样子。
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睁开了也看不真切周围的环境,只知道想要一杯水喝,便蹒跚的下床走到茶几
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入肚里,没有起到多大的缓解,倒是想再睡一会儿。
我趴在桌上,枕着手臂小憩会儿。
我还刚眯上眼,门就被人打开来,阳光直接射了进来照在身上,暖暖的。
我错愕的抬头看去,几个人影朦胧着,看了半天才看了个大概。好像是几个女人。
女人?!!!
这里怎么会女人,这里不是小馆馆吗?
“怎么了?睡傻了?”一个嫩嫩,却带着调侃的声音从那些女人的背后传来。
随后,女人们在门口站开,一个小身体走了进来。
“我看他是还没睡醒,你们去给他洗漱一番。”
“是,殿下。”
女人们齐声回答。
我还没消化这里的情况,一阵香风带过,有人将我下巴抬起,帮我洗脸的洗脸,梳头的梳头,穿衣的
穿衣。
他们的水好像是带上了魔力,擦了擦就让我欲裂的头痛感驱散开。眼睛也能看清楚了。
这才发现,这哪是我原来住的地方。整个房间的摆设如此华丽,整个房间也比我原来住的地方大上好
多。
而身边给我整理洗漱的人,那些女人……
“噗。”
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些女人穿着的低胸抹胸裙里的风光,让我忍不住有点血气上升。连忙捂住鼻子。
阿弥陀佛,春哥保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旁边一阵笑声传来。
我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位雄的。
那人对光坐在房间里的一张紫檀木椅子上,托着腮帮看我,一副看杂耍的感觉。
不过这个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才十几岁的小孩,一身的黑色华服,一头黑发倒也不服帖,几束垂
下,几束被挽起来弄成刺猬状,很个性的发型,这说明这孩子的性格,也很个性。
似乎被我盯着看不舒服,他轻咳了声,拿茶润润喉,假装多动症站起来走动走动。
那些侍女?弄了好长时间才告退,一个个拿着锅碗瓢盆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孩,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能问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吗?”明明那天好好的,好像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的事情。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记得了?”
这不是废话吗?记得还问你干什么?
那小子看着我,装出一副深思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想出了什么名堂来“也没什么,只是给某个人脸上
画了朵花罢了。”
“啊?”什么叫在某个人脸上画了朵花?难道我的身体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还会进行艺术创造不成。
虽然我老爸是个纯艺术家,但,遗传也不是这么传的呀。
“不用想了,我们先来说说正事吧。”小孩奶着声音说道。
“什么正事?”
听到我这么说,他却不高兴起来了。他从高椅子上跳下来,小跑两步到我跟前。
其实,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其实没表面看起来这么小吧,身高也足量了,站在我面前也能让我仰视了
。
“我这次救了你,算我还清了以前你救我的帐。”他说的别别扭扭的,我听得也很郁闷,这么没头没
尾的一句话……
“你怎么回事啊!!!”看我傻愣愣的样子,他终于火了,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一歪,直直的落到
地上,散成了雪花状。
“小公子,你容我再想想。”我歪着脑袋看他。英气的眉,乌黑的眼珠子圆圆的很是可爱,小脸还没
长开,有点圆嘟嘟的,但是也能看出再些时候就能成为一个伟岸的男人,像他这样的绝不会长成像红
烈那样媚气兼霸气这么奇怪的组合出来。
是在哪里见过,不过我这个人从小就这样,要记得的东西太多,就会选择性忘记一些东西。
“好吧好吧,”他转过身,一副不太想再看见我的样子,“不管你明白不明白……你以后就到我书房
做个伴读好了。”
说完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去了。
看样子是生气了。
出门前还在门上踢了一脚。
小孩就是小孩。
在听了一点他说话的时间里,精神恢复了一点。
不过,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感觉还不错,起码不用每天对着变态的白猴子,还有每天受着非
人的折磨,现在这副身子,在用了他那什么什么膏药以后变得特别敏感,动不动就燥热。
表示在那种环境下,压力很大。
伴读,对于我来说是不是年纪太大了,还有,那些漂亮的女人,咳,好像叫那个小孩子,什么三皇子
。现在这个时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皇子算是魔王的儿子吧。皇亲国戚里的一员。
魔王的儿子,如果我是魔王儿子的伴读,在阎王面前是不是没那么怕了,起码在被别人制住的时候,
有人会站出来说,那是皇子的人,不得放肆。呵呵,就算被人挑断手脚的筋脉,也不会觉得悲哀,那
个不是亲生父母啊,看着自己亲生儿子被如此对待却无动于衷,在事后也想过不过是在这个世上无可
奈何而已,就算鲁莽冲上来又能怎么样呢。但是,如果当时是他们被这样对待,我会义无反顾的救下
他们,用我的命,因为,我们是亲人,世间唯一不用彼此猜忌怀疑的人。
三皇子,暗流觞,在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那个被我救起的小孩。
还记得那个毁灭了的小镇吗?那时候,我还以为这孩子已经不在了。原来,是被接过来当皇子了。
怪不得第一次看到他时觉得眼熟,原来是跟魔王有点像。那时候还太小,看不太出来,只是那眼神简
直是一模一样。
真不知道魔王给他吃的都是什么好东西,可以让一个小孩才没多久就像平白长了好多岁出来一样。
真是奇了。
皇子大人的事务就是吃好玩好歇息好。
所以以至于像我们这样蹭饭的人很空闲。
第七十八章
白天随便走走,反正这小孩儿白天也不知道在哪里玩去了,都是不在的,晚上呆在书房,我就站那给
他端,端茶水就够,没几天时间,身上就明显长肉了。我在我原本精瘦的小腹上一捏,一块肥肉被挤
出来,我仰面痛苦。
多好的身材,被我的懒人病给破坏了。
好日子过多了,人人都会嫉妒,所以偶尔总会拿点你做过的坏事摆在你面前给你瞧瞧。
那天,三皇子喝醉酒,你说说,一个还没成年的小P孩干吗学大人借酒消愁。其实什么借酒消愁那都
是P话,没听过古话说的吗?酒入愁肠愁更愁!
小P孩一回来就冲着我吼,一抓着我的领口,没什么力气,只知道把酒气往我脸上的喷,恶狠狠的瞪
着我看。
“都是你都是你!”
连说话都不着调了,看看。
“兰儿他,一点都没怪过你,你却连自己做过什么事都不知道。你,你……”
他说的话让我一阵迷茫。兰儿为什么要怪我?
我正想问个清楚,暗流觞摇着头,皱着眉头,难受的捂着胸口,跟随着他跑的那几个低胸抹裙的美女
连忙上去扶住暗流觞帮他顺气,驾着他进了卧房。
罢了,看他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的好。
在这个府里,我有绝对的自由权,只是平时,不想在不适当的时间里遇上不该遇到的人,惹来麻烦,
比如说狱阎等,所以都是坐吃等死呆在三皇子府邸里,现在,我当然可以自由出入。
问过几个人,在几个人异样的眼神中到了一家门面华丽,客流量极好的店门前。
当然,现在,天都快黑了,像这样的地方当然人多。
我可没胆量从正门大摇大摆进去,那是找晦气,等下又看到白猴子那走一步掉一地粉末的脸。
我穿了一身灰溜溜的衣服,假装是这里打扫卫生的,提了把扫把,把头发放下来,正好挡住大半张脸
,快速地跑了进去。
来到兰儿的门口,奇怪这时候里面居然没有人。在我还在这里“打工”的时候,兰儿可是这里的头牌
人物,有络绎不绝的达官贵人要见兰儿,不惜花千金来听他弹奏一曲。
推门进去,里面很黑,可是,人却在。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床边坐着呢。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有人进来,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站了起来。
“嘘,是我。”这个人多次帮助过我,因此我才对他放松了警惕。我也知道他对我的照顾多半是因为
跟潇湘沉墨之间有过什么吧,我不知道的事情,不过,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他对我的帮助,我是应该
回报以信任的。
他看到是我以后更加惊讶,“你,你,,,”半天才组织好语言,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看着他脸上的面纱,他这是干什么,罩个面纱装西域美女吗?
“你……”我一指他的面纱。
他紧张的拉了一下,把自己的脸包得更紧了。
“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对你做的事情。”
“你,”他眼神暗淡了下,慢慢将面纱拿了下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藏的。”
面纱下,原本柔美的脸爬上了一道狰狞的伤疤,一直延伸进衣服的领口。
我吓了一跳,难以掩盖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抓住他的肩膀,细细的看着他的伤疤。这样的伤疤,我到底做了什么,这千真
万确是我做的吗?我怎么会忍心下手?
“我知道这不怪你,你当时神志不清,我看得出来。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他佛开我的手,退了一
步。
他似乎很排斥跟我的接触。
那一晚上,我跟他谈了好多。
平心而论,兰儿是个好人,没什么心思的单纯的人。我对他讲了一些潇湘沉墨身上发生的事,他只是
刚开始觉得难以置信,但是还是选择了相信。
他将他和潇湘沉墨的事断断续续的讲给我听。
兰儿原来是仙界掌控乐器的乐师,只是其中一员而已,没有什么大权在手,只是凭借着自已对那些乐
器的热情和喜欢,呆着当中。可是,渐渐的,他的才能越来能在表演以及战斗中体现出来。乐器之王
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他不能让任何有威胁他地位的人存在其中,所以总是刁难他,有时做的实在是太
过分了。
兰儿是那种不在乎什么地位权势的人,毅然选择离开了这个队伍。
不过,天界的规定很严苛,当初是他排除万难要呆着这里,现在却反抗乐器之王的命令,于情于理都
不对,于是被天皇问起来,他怕被知道自己因为他的才能才陷害他,为难他,说兰儿偷了天古魔琴逃
跑了。
于是,天皇允许他派人追杀兰儿。
兰儿在一次逃亡中,奏响了最后的亡灵曲,他觉得自己会在那里死去。
但是,那个人来了,他当时只是觉得那是天人一般,他的美丽会折射出光芒,迷乱人的眼睛。
在那么多敌人的包围下,潇湘沉墨居然就这样坐在他对面听他弹琴,曲终后还拍手称好。
第七十九章
天界琴王派来追杀的人竟没人敢动潇湘沉墨,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兰儿走。
自此,天下间少了一位温婉的琴师,而那个聚集了百人的寂静院落,也就是素钰管理着的大屋子里多
了一位入住者。
在住进去前,兰儿就知道那里住的都是潇湘公子的男宠。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潇湘沉墨是他的知音,也愿意跟他相交,再者,他除了那里也无处可去。
潇湘沉墨是个双重人格的变态,跟他接触过的人都清楚这点。在他正常的时候是少之又少,他后院里
的那些喜欢他的人都是在他正常的时候遇上的才人,也正是这样,在见识到潇湘公子变态的一面的时
候,才会有种被骗的感觉。
在最后被逼着赶出去的时候,虽不舍,但也知道,这里不是长期呆着的地方。于是,在人间漫游时遇
上了白猴子,跟着他建立了末求馆,投靠在魔王手下。
兰儿讲了好多,却只字不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我暗示了半天,他表示无动于衷。最终放弃。
但是,我还是能猜到一二。无非是我非正常细胞在运作时伤害了他,而他一代琴师,拥有以琴音杀人
的本事,却没有解救自己,各种缘由,也无非是情义二字罢了。
我这种躁动的表现也就是红烈那家伙咬出来的。那次的解药事件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当时那颗蛋卵得
之不易,我就全数放在红烈的饭里给喂下去了。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的舍身为别人。
现在才知道,是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的原因。真正体会到才知道,这东西发作起来不是给自己带来麻
烦,而是给人家带来痛苦。
看到兰儿的伤疤,心中的内疚感久久不能散去,我欠他的如果加上潇湘的,一辈子都还不起。
回到皇子府上已经很晚了,所幸暗流觞喝醉了早早的睡了。
我躺在床上一直看着床帐不能睡。
三皇子去末求馆越发的勤快起来,连魔王都有所察觉,连着叫了他好几次,每次他从魔王那回来都是
一副心情不爽的样子,但是,脾性还是不改的往末求馆兰儿的房间跑。似乎是兰儿的样貌被毁了,更
加惹得他疼爱似得。
也是我太过空闲,那次,三皇子落阳后才回来,就看到我坐在高围墙上,在那边嗑瓜子。
我有错吗,我不就是嗑你家几颗瓜子吗,至于这么抠门吗?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睡不着,精力太充
足的原因,但也不至于吧。
暗流觞回来,只是淡淡的说,从明天开始不用睡觉了,寸步不离的保护三皇子殿下的安全。
天知道他三皇子有多大的能耐,还用他这个断了手脚筋的人保护。
悲惨的生活越演越烈。
看见过赶集吗?
那看见过皇子赶集吗?
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这个皇子赶集没有遇到电视and小说里出现的恶俗情节(贵族门出门不带钱,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拿,
然后被店主追杀),因为他身后跟了个我。也因为这小子在民间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基本认知比一
般大富大贵,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哥好点,所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我抱着一堆不知道买回来干什么的东西,叠着连路都看不见。
我能不能认为这只是暗流觞殿下对我的恶性虐待。
“喂,那个,你过来看啊。”暗流觞兴奋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我怀疑以前他娘带着他在流浪的那段时间是不是把他管的太严了,导致他对这种在人间普通家庭来说
太平凡不过的日子,再平凡不过的小玩艺如此的热切。
我挪过去一看。
他两眼直直的盯着面前小摊上那一对不倒娃娃,一个小老头和一个小老太太,样子憨厚可爱,红红的
。
“喂,我要这两个。”他一指又跑到前面去了,我掏前拿货。这真不是人干的。
“驾!”一辆马车不快不慢的在街中央行驶“前面的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