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玄术学院配钥匙的,当然不是街边1元钱的水平,只要你能证明这箱子是你的,就行了。我哥在学院读大三,我听他说过。”那人说。
“太感谢了。”苏易仨人连忙道谢,硬要留下那人的电话和姓名,热情的表示开学后请他吃饭。
“我叫张力。”那人说。
“很有张力的名字”崔鹏说。
常风递过去“十手”的手机,说:“留个电话号码。”
张力接过去手机,看着模糊的屏幕和按键,又推回去说:“我怕按错了。”
常风大风的再次推回去,说:“你凭着感觉按键就行。我也是这样。”
张力无言以对,按了好一阵子,才送回去,还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没手机呢,对键盘不熟悉,希望没按错。”
“没事。”常风接过电话,“啪啪”的按了一气,说,“我已经写了你的代号,以后多联系啊。”
“代号?”不只张力奇怪,苏易和崔鹏也莫名其妙。
“哦,我这手机的汉字输入法不好使了,只能用英文字母和数字。”常风解释道,“给你的代号是ZL23。ZL是你的拼音缩写,23,你是通讯录里的第二十三个姓张的。”
张力变成ZL23后,对“请客”的事,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和仨人说再见后,毫不眷恋的走了。
苏易想一想自己名字的缩写,不由打了一个寒战。SY……
好淫荡的缩写!
他决心,以后买了手机,绝对不把电话号码告诉常风!
常风还在感慨道:“张,真是个大姓,居然排到23了。”
他看到苏易愁眉苦脸的,以为他还在为箱子操心。
“配到钥匙就行了,别担心。”常风说。
崔鹏也暗自想过自己的姓名缩写CP,发现非常纯洁,就没有苏易那么担心。
他乐呵呵的说:“苏易,你愁什么啊。那箱子可是千万的,这也算好事。”
“凭空多出个行李,绝对不是好事。如果是警匪片,箱子里肯定藏的毒品枪支,被毒贩子和警察两边追杀,如果是灵异片,箱子里装的……”苏易说到这里,自己把自己吓一跳,打了个寒战。
“别胡思乱想的。”崔鹏嘴上说的轻松,心里也漏跳了一拍,忽然肩头一沉,吓得差点坐地上,回头一看,常风战巍巍的两手攀住他的肩头,说:“好可怕呀。”
“你真是道士吗?!好色贪财,还怕鬼?!”苏易忍无可忍的问。
“道士不是人啊!你不要把我想的太伟大。”常风说。
“我已经把你想的十分渺小了。”苏易说。
崔鹏打开常风的爪子,说:“好了,箱子解决了。等办完入学手续,我们去找配钥匙的。”
“赶紧翻出咱们的箱子,还得去三楼交学费。”崔鹏撸起袖子,继续翻找行李。
这时候,走廊已经走了几批人,当初被压在下面的行李,渐渐露出边角了。
“应该不会是重名吧?”苏易一边翻行李,一边想到又一种可能。
“射术派就你们的仨人。如果还有一个苏易,肯定是你爸的私生子。”崔鹏说。
“完蛋去。”苏易很气愤。
崔鹏也觉得玩笑开大了,怎么随便说人家有私生子。
他刚要道歉,就听苏易又说:“谁养个私生子,还和亲儿子叫一个名字。你别侮辱我爸的智商。”
这生气的理由,让崔鹏无比汗颜。
翻找一阵子,仨人各自拖出自己的行李。
每一件行李箱都灰头土脸,不过幸好没有破损。
各人拎着行李箱走向来时的楼梯口。
苏易一人得拖两个行李箱。
富华牌箱子,比他带来的箱子小一个号。体积小,却更重一些。
他暗自嘀咕:“也许里面真的有金条。”
常风和崔鹏快步走了一段路,忽然发现苏易不见了。
苏易远远的落在后面,如同老牛拉破车,弯着腰吭哧吭哧的前进。,一手拖着一个行李箱,举步维艰。
两人不好意思的返身回去。
“我来吧。”崔鹏接过富华牌的箱子。
“谢了,哥们。”苏易立刻挺直了身板,一改颓像,精神振作的拖起自己的箱子,大踏步的走了。
“我是不是上当了?”崔鹏问常风。
常风点头:“显而易见。”
崔鹏怒火中烧。
他提两个行李箱,依然步伐轻松,追上了苏易,大喝一声:“一个月的午饭!”
“一周。”苏易说。
“全程拎包,到宿舍!两周,至少两个荤菜。”崔鹏讨价还价。
“一周,两个荤菜。”苏易说。
“成交!”崔鹏同意。
他劲头十足,提了两个行李箱,却走在最前边开道,大喊:“向三楼前进!”
苏易忽然想到什么,偷偷摸了把自己的下身,却被紧随其后的常风发现了。
“小苏……”常风贴过来,淫荡的笑着。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苏易连忙撇清。
常风举起他那破手机,放在苏易的眼前。
模糊的屏幕上,一张照片:一只手抓在裤裆上。
这种古董手机居然有摄像头?!不过像素真的太低了。
手和深色的西服裤,都拍的一塌糊涂。不知道的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只猪蹄子放在酱汁上。
“我要求不高,三天午饭,立即删除照片。”常风说。
苏易看了看照片,说:“饭没有。爱删不删。反正没拍到老子帅气的脸!”
他哼着疑似京剧的小曲,悠哉的走了。
第16章:杀手
三楼的男厕,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小便池前,解开裤链,刚瞄准,正要发射,厕所的门“嘎吱”一响,进来一名男学生,高大帅气,穿一身休闲装。
“薛行长,你好。”男生语气平和的打个招呼。
男人叫薛广国。他歪头看了男生一眼,根本不认识。
薛行长可是精通世故的老油条,说话非常客气:“哦,你好。你看我这记性,我们见过面?”
如果不是他姿势尴尬,估计还能和男生握个手。今天很多玄术学院的新生在这个楼层办理手续,他身为普通人,很乐意巴结他们。
“没有正式的见过面。”男生摇了摇头,走近薛广国,距离他仅仅一步,才停下脚步。
“你这是什么意思?”薛广国莫名惶恐,紧张的尿不出来了。
男生年纪不大,可周身的气压却无故的强悍。
“薛行长,放松点。我只是想单独跟你见个面。这是我的名片。”男生用右手两指从上衣兜里夹出一张名片,递到薛广国的眼前。
名片是空白无字的。
男生夹住名片的指缝间,溢出如水的金光,眨眼间淌过整张名片。
空白的名片中央,浮现出一个彩色的图案:八枚颜色各异的叶片,围成一圈,仿佛一朵盛开的八瓣花。
“哗啦啦——”薛行长见到八瓣花的一刹那,小便骤然失控,全尿在裤裆了,顺着裤管,浸湿了皮鞋。
“八叶花?!”薛行长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嘶哑的惊叫一声,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男生自始至终面色平和,点了点头:“薛行长的记性真不错。十五年来,很多人都忘了这个标志了。”
“你们、你们不是被剿灭了吗?!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薛行长紧张的喘不过气来,浑身战栗的仰视男生。
“你已经没必要知道更多的了。”男生冷静的说。
“我不要死啊!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知道很多,关于罗门军门他们,他们……”
“就像你当年出卖组织一样,把一切都说出来?”男生说,看着薛行长,如同看着一只嗡嗡的苍蝇。
“对对!就和当年一样,不对,不一样。我这是悔过,弥补……”薛行长语无伦次的话,被男生一拳打断。
金芒掠过。厕所里瞬间安静,刺鼻的血腥气迅速充满空气。
“看够了?”男生看向旁边一排隔间的门
没有回应。
男生走到左手边的第一扇门前,抬脚踹开。“砰!”的一声,里面空无一人。
“隐藏气息的功夫还不错嘛。”男生连续踹开三扇门,忽然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呼啦”罩在他头上,同时隔壁的门打开,窜出一个人影,直奔厕所大门。
男生被罩住的片刻,眼前忽然黑暗,浑身不能动弹,大吃一惊,真气涌动,可就是动不了拳脚。
“糟糕!”男生被暗算,心中也是一紧,却没等到预料中的攻击。
不过2秒的桎梏,男生立刻撕开罩在头上的东西,居然是一件西服!
2秒而已,厕所能有多大?那个人影距离大门不过一步之遥,可惜男生比他更快,虚影一晃,已经拦下他,一拳击出,却猛然停在半空。
“是你?!”男生惊叫一声,连忙收拳,可金色的真气劲力,已经来不及控制,瞬间击中那人的胸口。
“啊!”那人惨叫一声,仰跌出去,躺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男生赶忙过来,蹲下身把他半抱在怀里。
“哎呀我操!郑建军,你他妈的想打死我?!”那人正是苏易,此时捂着胸口,疼的大骂不止。
“我刚才收回八成真气。应该没事。你先别动,就这么躺一会儿,等会打坐恢复就好了。”郑建军说。
郑建军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哦。那个……体检的时候,咱两不是遇上了吗?你个人信息的单据上,有你的名字。”苏易胡说八道。
这理由太牵强。
郑建军也不追究,戏谑的说:“你眼神真好。一刹那就看清了!”
苏易点头敷衍,脑袋里一团乱麻。
当年郑建军不是因公殉职的英雄吗?怎么现在是“杀手”了?!
他躲在厕所里,目睹了一切,金色的光芒结果了一个人的性命。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还以为这“杀手”是罗耀。
气氛恐怖,又尴尬。
薛主任的脑袋被洞穿了一个血洞。
苏易这才想到,自己还躺在一个“杀手”的怀里,这双手刚才结果了一条生命!
要不是郑建军收回那一拳,苏易自己就得透心凉了!
他是杀人灭口的,怎么又不下手了?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拳下留人?”郑建军说。
“你怎么知道?”苏易失声问道。
“你心里想的什么,都写在脸上了。”郑建军笑着说。
“那你是为什么?”苏易胆子大多了。
郑建军的笑容未改,和记忆中一样。但愿人也未改。
“因为,我希望我们成为战友。”郑建军诚恳的说。
苏易暗自嘀咕:“当年,你可是希望我们成为炮友!”
战友,起码比炮友正直多了。
“我知道你叫苏易,射术派的,今年的新生。我们组织一直在关注你,很期待你的加入。”郑建军说。
“看来你们都调查好了。”苏易说。
“希望你好好的考虑。”郑建军说。
什么组织的,估计全是杀人不眨眼的。
苏易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嘴巴里很干涩,问:“我可是废柴,你们关注我干嘛?”
“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不清楚。”郑建军说。
“你直说呗。你认为我是废柴,但是上面非说我有价值。”苏易的心中雪亮。
苏易想:“八叶花?我就是一个小市民,吃饱了撑的招惹‘杀手’集团。还不如拖延时间。”
“别想拖延时间。这厕所肯定进不来人。”郑建军打破了他的幻想。
苏易顶着一张泄露心事的脸,不得不妥协:“你让我加入,总得让我了解你们是干嘛的啊。”
“哦,对不起。我没做过宣称工作,没想到这一点。”郑建军一本正经的说,“其实吸收你加入组织的工作,本来是别人负责的。我是恰巧碰上你而已。”
“我们是玄术同盟会,以八叶花为标志。联合玄华,乃至全世界的术者,铲除门阀势力。”郑建军说。
“说的好听,还不是杀人的犯罪集团?!”苏易努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绝对不敢泄露出自己对八叶花的鄙夷之心。
“我们是正义的。”郑建军说。
“我的脸又说话了?”苏易无奈的问。
郑建军大笑,点了点头。
苏易郁闷的无话可说。
“考虑的怎么样了?”郑建军问。
“这考虑时间也太短了。”苏易说。
“再给你五秒。”郑建军通情达理。
“我就一个问题,如果我不加入,能走出厕所吗?”苏易问了根本性的问题。
郑建军摇了摇头。
“你就直接说,不加入我们就杀了你。何必费口水嘛。”苏易生气,又不敢发火。
“好主意。我下次遇到新人,一定要试试。”郑建军说。
“好吧。你这简直是逼良为娼。战友。”苏易痛苦的答应了,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了。
“欢迎你加入八叶花!”郑建军和他握了握手。
“为人民服务。”苏易胡说八道的敷衍。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郑建军把苏易扶起来,说,“不过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我们出去吧。”
“也好。这里的味道太恶心了。”苏易说,“真想吐!”
“呕——”
“你!怎么说吐就吐!”
多亏苏易没有吐到郑建军身上,不然他肯定就把收回的那一拳再还回去。
苏易虚弱的说:“我第一次见到杀人现场。”
“呕——”
苏易吐完,郑建军还保持着扶住他的姿势。
苏易感动的说:“你不怕弄脏了衣服?”
郑建军指了指苏易紧紧攥住他胳膊的双手,说:“看你现在这么虚弱,我不敢用力挣开,怕摔死你。”
“不好意思啊。”苏易松开手,“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周围没有把手。”
苏易弓着身子,挪蹭到洗手池,漱口。
郑建军当了一回“把手”,鞋子上还是不免沾了点呕吐物,也撕了纸沾水擦了擦。
俩人粗略的收拾妥当,苏易的胸口还是疼。
“你打坐就好了。”郑建军说,“出去吧。我找个地方给你打坐。”
苏易想到打坐的技能,连脑袋都疼了。
“等下。我去隔间就行了。”苏易说。他可不能在郑建军眼皮子底下石化的打坐。
郑建军可不像崔鹏和常风,那么缺心眼。
“我看你伤的不轻,估计得打坐很久。厕所里可不保险。”郑建军说。
“我打坐只要一会儿,马上,立刻就好了。”苏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