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奶八方 上——鸟不起
鸟不起  发于:2013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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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路边看热闹,看热闹的人在大道上看你。”苏易篡改名诗,大发感慨,“看热闹的人,成了别人眼里的热闹。”

崔鹏夸赞:好湿,有内涵!

旁边一个男生,拿出了一个望远镜!

“哥们,你设备太齐全了。”苏易佩服的说。

“还是军用的?”崔鹏看着望远镜,十分羡慕,“太帅了。这是咱国的62式,还是俄制?”

望远镜是一身墨绿色的迷彩。

男生嘿嘿一笑,腼腆的说:“哪是军用的。普通望远镜,我自己画的迷彩。”

崔鹏差点咬到舌头。

苏易不得不说:“画的好,以假乱真!”

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男生高兴的乐出声,一手拉住苏易的胳膊,说:“谢谢表扬。说实在的,民用和军用没什么差距,不就差层涂料嘛!”

崔鹏心里嘀咕:画饼充饥,还当真的吃了!

前头有女生尖叫,吓人一跳。苏易他们问了才知道,万众期待的大人物终于出场了,刚走进校门。

男生松开苏易的胳膊,双手举起望远镜,放在眼前。

“你别费劲看了。”崔鹏对男生说,“他刚进校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

“谁看他了?”男生用望远镜看得津津有味,“我看美女呢,居高临下,别有一番风味。哇塞,这起码C杯!”

靠,原来是个色狼!

苏易在心中挥舞着正义的皮鞭,反复抽打他,却一把抢走了望远镜,说:“在哪呢,几点钟方向?”

“你的三点钟方向。”男生指挥他,“晕,那是九点钟方向。你的右边右边!”

“你早说啊。”苏易毫无愧色。男生大汗。

“哪有C,你什么眼神。”苏易说。

“给我看看!”崔鹏抢了过去。

苏易却大叫一声“掉色了!”,吓得崔鹏差点把望远镜扔出去。

苏易摊开手,手掌上有斑斑的绿色染料。

崔鹏这次是真的想把望远镜扔出去。男生连忙接过望远镜,也伸开一只手,淡定的说:“都怪今天太热了。”

苏易看他那绿色的巴掌,忽然想起他拉过自己的胳膊,低头一看,果然白色衬衫的衣袖染绿了几处。

“没事的。掉色不多,就是表面的一层。”男生说。

苏易不再计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常风。”男生回答。

“哪个风?”崔鹏紧张的问。

“大风的风。”男生豪迈的说,“大风起兮云飞扬!”

苏易和崔鹏同时在心中认定:大疯子的疯!以后离这二货远远的。

前面的人群忽然欢呼。少女们心心眼的跳脚尖叫:“敖少帅,我爱你——!”

“来了来了。”崔鹏也兴奋起来,连掉色的望远镜也不嫌弃,硬去抢,“我第一次见到真人,给我看一眼。他是不是长了两个JJ。”

苏易无语。这得用X光望远镜吧?!

“先别抢!”常风大喝,一手挡住崔鹏,说道:“那跳跃的一瞬间,才是真正的动感的美啊,不,是波动的美。”

这句话的主语肯定不是“他”,也不是“它”。

这两个色情狂不能小声点吗?

苏易痛苦的发现,他们三人的周围,居然空出了一步远的空白地带。

“你这什么破望远镜,远点的都看不清了。”崔鹏终于抢过望远镜,却不住抱怨。

“网购的。”常风伸出一个巴掌,“这个数。”

苏易说:“五百?”

常风说:“五十。”

“我错了。你这望远镜是不错。”崔鹏由衷的说,“五十块钱的望远镜,能看到眼前几个美女,已经不错了。”

崔鹏自动交出望远镜,说:“我就想看个敖金龙的特写。算了。”

“敖金龙?哪个敖,哪个金,哪个龙?”苏易惊讶的问。

“还有哪个敖金龙?”崔鹏被问的糊涂了。

常风拉起苏易的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支油笔,说:“我给你写出来。”

苏易的手心痒痒的,被常风写了一个大大的“敖”字,那最后一撇都撇到手腕子。

“糟了,写太大。对不起。”常风诚挚道歉,依然攥住笔,说,“另一只手给我。”

“行了!”苏易连忙背起双手,生怕被逮住,就见常风看着他的脸,喃喃道:“还有两个字没写。”

“我知道是哪个敖金龙了,金子的金,龙凤的龙。”苏易赶紧回答,避免脸上被刻字。

常风点点头,收起笔。

当年,敖金龙和苏易是大学的同班同学,英俊帅气的一颗院草,可惜是面瘫。大学四年,敖金龙一直担任班级的团支书,讲话像白皮文件,后来考上公务员进政府了。

敖金龙现在是敖少帅了!太牛了,估计他爸至少是军区司令一级的吧?

“昔日的同学一个比一个猛,只有我最挫了。”苏易哀怨不已。

“你们两个都笑起来!”崔鹏说罢,肥嘟嘟的脸上挤出一个油腻的假笑,裂开嘴说:“今晚网上肯定有转播,看到那些媒体记者了?说不定还会顺带拍拍广大的围观群众。”

常风立刻把宝贝似的望远镜夹在胳肢窝,腾出手来整理发型,不时朝手心吐口口水,抹在三七开的短发上,激动的说:“我还没被拍过,拍我拍我!”

苏易看着常风发亮的头发,一阵恶寒,忙转移视线,眺望敖金龙一行人。外围是绛红色制服的军人,里面是黑衣大汉,再里面应该是敖金龙,可惜,被严实的遮挡住了。

“唉。”苏易在心中叹口气,暗自感慨,“天壤之别啊。他是大人物了,估计以后也见不到面的。”

毕竟是同班同学,有交情在。苏易实在的为此惋惜。

“哥们,你头发乱了,我给你抹平。”常风又朝手心吐了口水,挥舞双手扑向苏易。

擦!

苏易的伤感瞬间消散,兔子似的连蹦带跳的左右躲闪。

不要碰我——!

救命啊——!

第4章:骚客

林荫大道的尽头,是一处广场。

各个院系的旗帜,蔫头耷脑的,插了一圈。

每杆旗下簇拥数名学长,围住小方桌打扑克牌。遇上学弟,就语重心长的说:“你这体格不行呀,才抗三箱行李就累的像狗……”。瞥见学妹就蜂拥而上,仿佛路边的农民工人们逮住了包工头,“我力气大。”“带我走吧。”“选我选我……”

广场没有一棵树!热风滚滚,白色理石的地皮都烫脚。

习惯了树荫罩顶的苏易,走进广场的一瞬间,就仿佛从雨林走进沙漠,从冰箱走进烤炉!

崔鹏汗如雨下,T恤浆在身上好像紧身衣。

苏易的体质仿佛自带冷气机,体内依然阴凉,皮肤被晒红了也没出一滴汗。

“看,中文系的旗子!”苏易激动的指着前方一杆大旗。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修钥匙的。”崔鹏指着第一个字,笑道,“你看像不像一把大头朝下的钥匙!”

“那是篆体,懂?”苏易说。

“兄弟,你还研究过这个?”崔鹏佩服的拍了拍苏易的肩膀。

苏易心中汗颜:“我当年不比你强,我以为是领宿舍钥匙的!”

他们俩当年都是中文系的,可是毕业后没有一个“专业对口”。

苏易便直往中文系独树一帜的大旗走去。他已经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当年带他们去宿舍的学长。

“喂。你走错了,这个方向。”崔鹏一把拉住他。

“不对吧。”苏易说。

“没错的。”

崔鹏从后屁股兜里掏出一团纸,早被汗水浸湿了,搓揉的像一团湿漉漉的抹布。

他小心翼翼的展开纸团,居然是学校的地图。

“我们在的这个广场叫爱学,就在这里。”崔鹏在地图指点,不慎把“爱学广场”的标示,捅成了一个洞,“看到没?”

苏易点头,说:“我不仅看到了,还看穿了。”

“咳,而我们的目的地是这里。”崔鹏不自然的咳一声,指点东北角上的一处地方,又捅出一个洞。

崔鹏郁闷的团起地图,塞进后屁股的口袋里,说:“这破纸太脆弱了。”

“反正就是从这个洞到那个洞。”苏易无所谓,“你带路吧,我跟你走。”

当年,大学的东北角是一片荒地,后来开了一家校办印刷厂。

现在那片地方是重生后的苏易的学院?!这学院是不是得罪了校长,被变相流放了?

崔鹏一甩头,汗水飞洒,迈步前进。

这一路的风景,苏易看了四年,不像崔鹏东张西望,看见美女还刻意收腹。

“前面就是明理湖了。我都闻到湖水的气息了。”崔鹏猛吸一口气,“快走,我们去看莲花和鲤鱼!”

明理湖是人工湖,比游泳池大不了多少,常有男生往里面撇尿,导致藻类疯狂滋生,蔓延全湖,其他生物几乎绝迹。

苏易不忍打击崔鹏的“雅兴”,随他去直面惨淡的现实。

一池湖水,碧波荡漾,足有半个足球场大。

苏易傻眼。

莲花朵朵,鲤鱼游弋。湖中有一座小亭子。湖上是白玉栏杆的小径,九曲十八弯!

这到底是人工湖,还是园林?!

崔鹏靠住栏杆,感叹道:“不愧是全国第一的大学。这环境太好了。”

苏易一个踉跄,差点栽进湖里。

云华不过一个重点大学,建校才四十多年,就全国第一了?

“清华北大呢?”苏易问。

“那是什么?”崔鹏没听说过。

“云华建校多少年?”

“110年整,今年校庆,你没看新闻吗?”崔鹏高兴的说,“我们正赶上校庆了,12月的庆典,魏总统也来。”

苏易狂晕。魏总统?!这是哪个中国!

“嘿,我有个大发现!”崔鹏激动的说,“盯住湖水看,会有尿意。”

苏易心中暗道:“这就对了。当年你也是‘培育’水藻的。”

这个世界变得如此陌生,但终归,有些东西依旧永恒,比如,崔鹏的友情,以及崔鹏的猥琐。

广阔的湖面上,两人夹紧双腿,加快了脚步。

兜兜转转,走到对岸。

当年的湖畔杂草丛生,现在是绿树红花。

横卧一条双排车道,道边竖立一个指示牌。

崔鹏说那是校车的站牌,一面是站名,另一面是路线图。

就算是飞碟的站牌,苏易也不会惊讶了。

校车很快来到。

过去的校车开起来突突突的喷黑气,全部是单层的塑料座椅。

五成椅子的中间是碎裂的,仿佛马桶。乘客必须扎住马步,才能悬空安坐,否则爆菊!

练就出本校学生扎实的武功根基,训练出一批可用菊花开瓶盖的达人。

澄明瓦亮的空调大巴士,侧腰上写着:云华大学校车。

车门“其咔”打开。门里边有读卡器,上写一行小字:“请刷学生卡。”

苏易奇怪。还没报道呢,哪来的学生卡。

他犹豫的片刻,崔鹏抢上来,几步上了车,翻找裤兜,掏出一个皮夹,抽出一张磁卡,拍在读卡器上,“嘀——”。

司机挥挥手,通过。

“把行李拿上来。”崔鹏伸手如此矫健,原来把行李扔在地上。

苏易干脆把俩人的行李都搬上去,自己紧随其后。

还好自己没第一个上去,不然就露怯了。

苏易重生后,还没翻过自己的裤兜,此时也学崔鹏,翻找一遍,居然没有!

心跳骤然加速。

崔鹏说:“是不是放西服口袋了?”

这一路上,苏易懒得拎着西服,一直搭在行李上。他赶紧拎起西服找,两指夹出一张磁卡时,真想狠狠的亲一口崔鹏:哥们,多亏你了。

苏易拍了卡,“嘀——”,欣喜的冲司机大叔呲牙。

司机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挂档发动,车身猛然一晃。

“哎呀!”苏易差点摔在地上。

校车变了,可司机的脾气没变。

这才是我熟悉的世界嘛!苏易满足的把箱子放好,和崔鹏找座位。

车上的人不多,坐的非常分散。

苏易拉住崔鹏,走到最有一排。

“坐这干嘛,下车都不方便。”崔鹏说。

“让我怀念一下吧。”苏易喃喃说道。

怀念一下。校车把屁股颠成八瓣的过去。那时候,他想坐过山车,就来坐校车。

崔鹏没听清楚,问他:“你说什么?”

“哦,我说做后边可以躺着。”苏易说。

“对呀。”崔鹏赶紧占住中间三个座位,横躺下来,“真软乎,就是太窄了。”这座位宽度有限,就能搁下他半边身体。

苏易去靠窗的位置,右边被人占了。

那人歪头靠在窗玻璃上,双目微睁,四十五度角低头沉思的侧脸,阳刚俊朗。空调凉风中,鬓边碎发骚动。

郑建军!

苏易把这个名字生吞硬咽下去,没嚼烂,堵在喉咙,不上不下。

“这哥们是在发骚,还是在闷骚?”崔鹏实在躺的不舒服,爬起来贴住苏易的耳朵,说道。

“唉——”苏易深深看了那人一眼,叹了一口气,坐到左边,望向窗外。

一个深沉,一个忧伤,仿佛两台制冷机,同时降温。崔鹏坐在正中,不由打了寒颤。

他摸一把自己的短茬硬发,暗中自得:寸头的男人,果然最爷们。

忽然,校车一个急刹车,全车人飞臀而起。多亏崔鹏的臀厚重,稳如泰山。

左右的窗边几乎同时响起“哎呀”一声,两位“骚客”的侧脸撞在前座的靠背。

这辆空调巴士,在倒数第二排的靠背后边,非常体贴的多按了一个横向的把手,进一步保障最后一排乘客的安全。

两位“骚客”抬起头,一边的脸颊上一道红印。

“我擦,差点毁容了。”苏易揉着脸。

崔鹏大笑:“让你装逼。你就当被亲了一口吧。”

“啧啧,这么大的嘴。”崔鹏戳着苏易的脸,“估计是男人啃的吧!”

“滚你。”苏易听了心头一跳,嘴上说笑,却不觉偷眼看向郑建军。

车上的学生们纷纷询问:“出了什么事,司机。”

苏易和崔鹏也紧张起来。

司机回头大喊:“吵吵什么。到站了!”

这一刻,每一名乘客都在心中竖起了中指。

第5章:术派

“终点站到了!”司机一脚刹车。

学生们历经十站的急刹车,各个脸色苍白,紧抿嘴巴。

也不知道这车站是怎么设置的,几乎一步一停,一分钟一停。

这么短的路程设什么站台?!

苏易下车后,踏上了地面,仿佛登陆月球,脚下虚浮,飘飘然。

多亏这里绿化太好,目之所及,皆是树木花草。大家猛吸几口清新空气,就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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