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雷叶正好瞟见李玉一脸的嘲弄。对于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人,他可不想落了面子,而且斗斗嘴的闲情逸事,有时是挺有趣的。
“你什么意思?!我们五虎岂是背信忘义之人?既是受人之托,理当是尽心效力,怎能为旁人所左右?你知晓我们的作风,又怎是用银两可以权衡?!”一人为之气极。
萧雷叶浅笑,“据小辈所知,本家的事早已是南北两国的大热话题,怕是五虎前辈也是早有耳闻。命前辈来此要小辈之命的也是小辈的大伯萧重逸吧?只是萧重逸的人品与德望想必前辈们也略知一二,让小辈想不透的是,为何前辈们竟会为此人在深夜潜入他人屋中做这些小盗之贼的耻事?看来北国五虎侠义的称号只是徒有其名?”萧雷叶尾尾道出。
五虎好是沉默,久久搭不上话。确实他们所为与小盗之贼并无二异,而为萧重逸卖命极是可耻。谁人不知萧重逸为人横行霸道,与一些官贾们坑害百姓,连自家的平日勤恳侍事的家奴也不问情理好一番责罚,弄得萧氏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终日不安。若是让人知晓他们五虎为萧重逸做事,岂不断了自个儿的声誉?
“萧兄弟,我们五虎为萧重逸效力也实属无奈之举。要不是被他握有五虎砍杀几个恶毒财阀的把柄,我们弟兄五人又岂会沦为萧重逸的走狗?今夜之事,萧兄弟就看在我们五虎之前为民除恶的情义上,放五虎一马,若有来日,萧兄弟有何需要之处,五虎定会出手相助,义不容辞!”仔细斟酌后,一略有威信的黑影说了话。
“客气,客气,小辈应是知晓五虎前辈为萧重逸效力定会有其难言之隐。”萧雷叶不忘恭维,“前辈若是与我一同连手打败萧重逸,不仅能为小辈讨回公道,五虎也能借此机会惩治这一恶人,实是两全美事。事后,萧雷叶定会重相报答。”
“好说!一切听萧兄弟差遣!”五虎能为除这一恶人而大快,且不损声誉又可得到赏赐,当是求之不得。
众人达成共识,把危险紧张的气势化解了,各自也暗松了一口气。把五虎安置好,萧雷叶露出了自信的意味。
“口才和智才不错,可惜了。”李玉叹息道。
“为何可惜?”萧雷叶不甚明白。他适才的表现还不好?
李玉斜他一眼,“可惜无情至极。”
说到这,萧雷叶也是气势汹汹,“这倒好了!我问你,水兰凭什么是你家的人?你明知水兰只属于我一人,竟还来与我抢。你这是何意?!”
“此事我先不和你理论,待事情办完后,我再慢慢和你算!”李玉好不气恼,但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萧雷叶也知道,便不再与李玉谈及这事,于是俩人绕开话题,由此计谋着行动的步骤。
北国
黄瓦红柱,宽广的殿宇下,萧重逸听跌趴在花刚石铺就的殿堂上,汗如如雨下。
北国皇帝手拿一书,眉头紧皱。“啪!”书本打在了萧重逸身上。“北国中竟有你这个蛀虫!岂有此理!”
“皇上,这是陷害!请明察。”萧重逸手脚哆嗦。这下他完了!在知帐本不见时就应该打点好一切走人,萧氏产业多少还能得到一些,而美人也不会被萧雷叶掠走了去,他太大意了,终日沉迷在莫玲的美色中,竟连这点都想不到,他一世英名竟落得了这个下场!
“陷害?”萧雷叶冷眉一挑,“小臣恳请皇上传北国侠士五虎上殿禀明。”
“来人!传上来。”
五虎五人上殿,一一把萧重逸逼迫他们刺死萧雷叶以得萧氏家族之事描得龙飞凤舞。北国皇帝大怒,立刻命人把萧重逸拖入天牢,择日处斩。而一些相互勾结的官宦也被移送到刑部,等调清查明后再做处决。而五虎本也是帮凶,但念及其五人在江湖中多为民除恶,也就将功抵罪。五虎大谢龙恩。
然后北国皇帝亲自为萧雷叶主持,继承了萧氏家族的族长,并赏赐了大量的财物以示他为国除害;而李玉做为南国的公孙子,跨越国界对奸恶势力奋勇打击,实为英雄,也大肆送予他珍贵奇物,并考虑到他在南国朝廷的地位,赐封为北国的安国大士,并指定为北国与南国来往的外交大使。
李玉很是受用,甚是得意地谢过北国皇帝。这就是他想要的,而南国天子也会为此而嘉赏他,如此这番,他在南国的礼与南国的宰相便不分上下,平起平坐了,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高的肯定与荣耀。
气派豪华的车马队伍渐渐驶离了皇宫。
“幼稚。”萧雷叶看到李玉快要笑歪了嘴脸,不由得给他泼下冷水。
“哎,这是什么话?男人一生涂的不就是个名与利么?你萧族长不也是为了萧氏家族而出现在这里?”敢情是笑他?自己还不是一百步笑五十步?明明想得要死,还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给谁看的?哼。李玉不以为然。
“萧氏本就是我的,既是我的不管我喜不喜欢,只能我可以得到;更何况萧氏的生意从来都是我在打理,没有我萧氏能有今天?”萧雷叶不满意李玉对他接手萧氏家族的定位。不论什么名与利或是其他什么,只要是他的,他决不给人抢走,人也是一样。
萧雷叶一阵沉默,现下最要紧的是去接水兰,那天的不辞而别,不知他作何想法,一定很伤心吧,水兰说过爱他的,突然离去确是有欠妥当。
“赶紧起程回南国。”萧雷叶喃喃道。
本还想和萧雷叶斗斗嘴,耳尖地听到萧雷叶的低语,李玉岂能让萧雷叶得逞?!“萧雷叶!你那女人怎么办?丢在我家算怎么一回事啊?!我劝你还是快快把她带回你萧家,免得污了我家庭院。”
李玉不说,他倒还真忘了莫玲在李府,把她放那是为了确保没有危险,现在也是把她送走的时候,思索片刻,“我会派人把她接回萧家。我去接水兰。”
“你想得美!不行!”他可不能让萧雷叶去接走水兰,“你要把那女人弄走,是你带来的,你要负责亲自带走。这是我们李府的风俗。”为了拖延萧雷叶找水兰,让他能有时间把水兰转移到别处,便东扯西扯地拉开了话。水兰岂能落入这薄情的人手中?那个假惺惺的莫玲,不把她弄走,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解决了她!
萧雷叶想想也觉得有理,必竟是他把莫玲带到李府的。“那好吧,我去的把莫玲接走。”
“那是当然。”李玉舒了口气。
“不过水兰,我不会让你抢走的。”恨恨地丢了话,萧雷叶不会忘记这个李玉曾经极力反对他和水兰在一起。
李玉但笑不语。他会在萧雷叶没到之前命人接回水兰,到时可由不得你萧雷叶了。
而这边的萧雷叶也自有打算。虽然他暂时不能接水兰,但为了不让李玉碍着他,他得密派人去接水兰才是。
但这俩位自认为聪明的公子哥,怎么也不会想到勇气可嘉的水兰,早已来到了南国国都,又被骗入王府,现下正痛苦地受着王大人的凌辱。
夜幕降临,夏天的闷热此刻被夜间微凉的风冲淡了不少。一水绿色的倩影在李府外张望,然后确定没人注意时,小心翼翼地来到李府的大门。
“又是你!说过多少次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守卫喝声道。
“我找李玉大人有急事,麻烦通报一下。”似雪不敢大声叫喊,怕一不小心就被人发现。他可是趁王大人不注意,才偷溜出来的,若是让他知道了,他似雪有多少条命也不够给王大人折磨。
“走开!要不是见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我早把你拖到衙门了。我们李玉大少是你能见的么?再不走,我可真要处置你了!”守卫收起玩笑话,一脸的凶恶。
似雪怏怏地退到一旁边。唉,水兰,我似雪有心帮你,可老天没眼,不能让我见到李玉,或许你的命中注定是不能脱身了。
看看无望,似雪也只好作罢。这段日子,他几乎都是找各种借口偷溜出来,但时间短暂,让他无法多等片刻,要不,他会一直等到李玉出府为止。
一步三回头,似雪哀伤地目视着不远处的李府。怎么也要把水兰救出去才行,要不然,水兰……
正想着,一匹白色骏马飞奔而来,让似雪大骇,避让不及。正当似雪惊恐地闭目时,高大的骏马在他面前嘶哄地前蹄腾空,煞是雄伟。
“不要命了?!这么想死也不要死在我马下!”李玉极为火大。他刚回来南国不久,才从南国天子那领了赏,原还高兴着,想不到方才差点出了人命,这不是触他霉头么?害他也出了些冷汗。翻身下马,看看那人是不是还活着。
“谁不要命了?!你骑马就不能多看看路么?怎能怪罪别人?”似雪也受了惊吓,在马蹄下捡回条小命,胆子也大了,不管是谁,他都要为自己讨个理。
“你自己还不是……”呵,这人的声音还蛮听动的,想不到竟会这么牙尖嘴利。李玉刚想教训那人一下,让他知道和他李玉斗嘴那可是差远了。但当李玉看到似雪时,却惊讶地发现,此人是何等的美,美得让人眩了目。而似雪看到李玉时,也想不到骑马的人竟会是长得这等的风流倜傥。此刻,俩人都看着彼此没了话。
阵阵木车滚动的声音不知情地由远到近,拉车的车夫见这俩个翩翩美公子竟对望得失了神,在路过他们的身边时不禁好奇地打量。俩人这才难为情地收回目光。
李玉发现自己竟迷了眼,不禁粗声粗气地道,“看什么看?”
车夫捌捌嘴,没趣地离开了。
似雪不好意思地红通了脸,他曾几何时像这样狼狈了?竟这样看别人。没出声,转身想匆匆地越过李玉离去。
“喂,你有没有事?”李玉出声唤住似雪,没发现自己竟会关心别人,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不肯承认吧?
“没、没事。”似雪回了声,低着头想赶他的路。
“这个时候不正是用晚饭的么?怎么跑到李府前徘徊?”不知怎的,他不想让似雪这么快消失在他眼前。
似雪回过头,不知该不该答,但见李玉仪表堂堂,不像是那种下流之人,也就略略地说:“我来是想找一下李府的李玉大人,不想门卫不让传话,几次都碰了壁,看来我的朋友注定是无法脱身了。”思至此,似雪哀叹道。
听到是来找自己的,李玉一阵纳闷,“本人正是李玉,你朋友是谁?莫不是我认识的吧?”
似雪一听,惊诧不已,“你就是水兰说的李玉?”
“水兰?”他怎么认识水兰?该不会水兰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知晓水兰的?他不是在小镇么?”李玉心知不妙,也不由得心急。
似雪知道他找对人了,忙把李玉拉到一旁,“水兰他现在正在制管北区的衙府王大人那。他来国都有一个多月了,为的是想找你和那位叫萧雷叶的,只是刚到国都的第一天,就被子王大人骗入了府里,”似雪一想起这些日子水兰过得生不如死,就心酸地直掉泪。要是他有法子,就不会让水兰被这王八给糟踏了,但是他也不过是王大人的宠物,哪来的权势帮他?
“快说!水兰他到底怎么了?”李玉长在国都,当然知道这里的官员是什么德性,但他只希望似雪说的不会太严重。
“水兰,水兰他每天都被那混蛋欺辱,但是我也没办法啊,只好一有偷溜的时间就跑来李府找你,谁知都无法见到。现下你快去救救他吧,他都快成死人了。”似雪说到此,早已泣不成声。
“什么?!”李玉大惊,无法想像水兰糟人凌辱的场面。“快、快带我去。”颤抖的声音不再有往日意气风发的姿态,急切地带着似雪骑上马,直奔北区的王府。
第十章
王府近在眼前,似雪心知不能让人发现,于是示意李玉让他下马。
“怎么,你不进去?”李玉扶着似雪下了马。
“不,要是让王府的人看到了,我怕是活不了了。”似雪苦笑道。“王大人进宫了,你快快把水兰救了,快去吧。”似雪欠了身,匆匆拐进一边的小暗巷子,往王府的后门走去。
待那抹绿影消失后,李玉才想起竟忘了问他姓氏,但现时确是没空了,便也急促地去救水兰。
“来者何人?”守在王府门口的门卫不管是谁,先用气势震住对方准没错。
“刑部管事李傲年的公孙,李玉。我有急事找王大人。”李玉报上自家的名,不怕不让他进府。
门卫一听是这等人物,马上换了副面孔,“原是李大人!小的不识相,得罪,得罪。”门卫维维。
“还不去通报?!要是出了事你担当得起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敢碍他的事?!李玉喝道。
“怎么了?怎么了?谁在王府外大声嚷嚷了?”成利开门就喊道。王大人一不在,这些下人就放肆了。成利没说两句,便见来人是李府的公孙李玉。心一惊,李府可是比王大人的官职大了好几倍,是不能得罪的主爷,成利此时恨不得赏自己几个耳光子。
“李大人!快请进,是小的不识泰山,莫要怪罪。”成利陪着笑脸打哈哈。“来人!还不快上茶!”成利大声吆喝,转而又恭敬道,“李大人里边请。”
李玉没理会他,随着他跟进了厅堂。
还没坐定,李玉急着发了话,“王大人可在?我是来要人的!”他早已从似雪那了解到王大人此刻正在宫里,只是现下说的是客套话罢了。
“哟,不巧着呢,王大人进宫了,”成利端上了茶水,在一旁候着,但听是来要人,成利也疑惑了。这王府里应是没有李大人要找的人啊?“小的斗胆,李大人是来要什么人?”他记得王大人不会得罪到李府才是。
“哼,”李玉气愤地拍桌而起,“王大人可曾在一个半月前带进了个少年?叫水兰来着。”
“这个……,”成利不好回答,要直说在的话,万一出了啥事,王大人那边不好交待;要说没有,岂不是罪了李府。成利也犯愁,“李大人,这人没王大人的吩咐,小的不好自作主张。李大人,要不等王大人回来了……”
“啪!”的声响,坚实的红木桌顿时分了两半,吓得成利直哆嗦。
“这可是我李玉的人!他竟敢来抢,分明是不把李府放眼里了?!”李玉大怒地拍案而起。他家的水兰,也敢抢?放肆!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水兰是自愿进王府的哟,半点没强行他怎么着,小的发誓!!”成利此时也没了方寸,极力地辩说道。
“人呢?!我现在就要回!再不带路,我就把这破王府给拆了!”岂有此理!竟敢和他磨磨蹭蹭!李玉不和他多费口舌,自行朝似雪告诉他的方向寻去。而成利不知所措地跟着李玉,平时的小聪明也被吓得四处飞散,他的爷哟,这事闹大了!冷汗漓漓直下,成利一边个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大力的推门而入,李玉四下寻着水兰的身影,很快便在内室里的躺上见到了水兰。只是水兰静静地躺着,也不管是谁进了来,或许他早成了习惯。
“水兰?!”李玉大步上前,轻摇着水兰虚弱的身子。不知水兰状况如何,李玉待着水兰翻身看看他。可是,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莫不是……
李玉不敢想下去,执意地把水兰翻转过身,只见水兰两眼空洞地望着天井。“水兰?!快醒醒,我是李玉呀!”李玉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