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搜了很多遍了吧,”金乐福心疼的说,“我看连你坐的那张沙发都搬开了……”
凌胜惊讶的低下头,果然地毯上在沙发现在的位置偏右一点的地方,还有一道沙发脚留下的深深痕迹
。——这样的观察力,牛郎是多么适合他的职业啊……
“还有还有……”金乐福显然注意到凌胜赞赏的目光,简直无法忍住继续显摆的冲动,“你看这张台
子,周围的痕迹比他大一轮,肯定被人拖来拖去了好多次!”收尾的语调带着充满胜利感,兴奋的大
眼睛里闪着光,好像在说:“表扬我!表扬我!”
“唔……”凌胜抿着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
“嘿嘿!”金乐福志得意满的摸着后脑勺。
凌胜终于还是别过头去不看他,岔开话题道:“死者的死因就是太阳穴磕到那个台子的尖角,不过尸
体被发现的时候却是好好的躺在床上……”
“咦?难道是死后被人搬上去的?”
“废话!”凌胜很顺手的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就在刚才他还以为这小子终于既有观察力又有逻
辑性了呢!——有些苦恼的继续说道,“虽然死者是性工作者,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不过奇怪的是
,那天晚上负责前台登记的服务生,说并没有看到死者和人来登记开房。”
“那大概是前台的服务生看漏了吧……”金乐福同情的点点头,“这种事情不是常有吗?”
凌胜横了他一眼,明显的“不要以己度人”的眼神,无奈的说:“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但是那个服
务生说的十分肯定,之前还大闹了一场。我们也想过按照房客登记簿上的名单一一追查,可是查了这
么多天,十有八九是假名字……”
“咦?”金乐福突然若有所悟的叫,“真的吗?可以这样吗?早知道我也用假名字了!”
“你说什么?”话音未落,凌胜已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金乐福你好大的胆子,原来你是真想
和女人来开房啊!”
金乐福觉得自己腾空了。
第五章
金乐福觉得自己几乎是被倒提着,拖出房间,——凌胜即使在这种时候还记得锁好案发现场只能说明
他优秀的职业操守,——拖过长长的走廊,拖进了另一个格局几乎完全相同的房间,——凌胜依然没
有忘记锁门,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职业病吧……
金乐福觉得自己再次飞了起来,然后像一个麻布口袋一样落在了弹簧已有些老化的大床上。
只见凌胜泰山压顶般的压了上来。
“金乐福,原来你真的想跟女人上床啊……”凌胜低着头,气息滚烫,这个姿势让金乐福觉得自己像
是被黑豹逮住的猎物。
“没,没有啊小胜。”金乐福简直百口莫辩。
“哼哼……”凌胜笑,像鬼哭,“现在开始觉得女人好了吗?”
“没有啊小胜!”百口莫辩也还是要辩,金乐福很丢人的想着不知道现在哭给他看还有没有用。
凌胜还是笑,金乐福几乎就决定要哭了。
凌胜说:“觉得女人好也没关系,一会就觉得我好了!”
凌胜说的一气呵成,脸也红的一气呵成,脱衣服更是一气呵成。
啥?
金乐福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小胜你要干啥?”
“金乐福你混蛋!”
“小胜!小胜你轻一点啊!”
“滚!少废话!”
“小胜你……我没地方滚啊……不要啊小胜!痛啊!”
“金乐福你……你不准喊!不准动!再动那什么挤你嘴里!”
“小胜……小胜……小胜……我……让我来吧……唔唔你不要把润滑剂挤我嘴里!”
鬼哭狼嚎的那个人,现在正好好的躺在床上,看着骂骂咧咧的那个人使劲折腾自己。
凌胜有些吃力的半跪金乐福身上,两根手指不太熟练的在自己的身后进出。虽然用了润滑剂,一开始
还是有些疼,英挺的眉皱了起来,不想叫出声,只能轻轻咬着有些干燥的嘴唇,可还是有些让人害羞
的鼻音泄露了出来。
“嗯……”
脸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几乎要把头埋到最低,平时总是一丝不乱刘海,现在却剧烈的抖动着,遮起
慌乱却又逞强的表情。
再加进一根手指的时候身体轻颤了一下,有汗珠顺着胸口滑落,金乐福终于忍不住伸出白皙而纤长的
手指帮他拭去,却不小心轻触到胸前的红色果实,引起了对方更加剧烈的喘息。
“啊……金乐福你……混蛋!嗯……”
“小胜,可以了。”
虽然被润滑剂威胁着,金乐福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扶住对方柔韧的腰,进入的时候感到凌胜明显的战
栗,勉强支撑起身体,安慰似的用舌尖抚过早已发白的嘴唇。
“啊……嗯……”放松的唇马上有令人心颤的呻吟声满溢出来,“混……混蛋!不准动!我……我来
动……”
本该是怒吼听来却更像是撒娇似的低喃,凌胜有些吃力的摆动腰肢,仿佛极力取悦。可是金乐福只是
低下头轻吻他的乳尖,马上令他溃不成军,几乎摊倒在对方的臂弯里。每一下轻噬都像有电流通过心
房般,令人舒服的连脚趾都蜷曲起来。
“小胜……小胜……”金乐福叫得鬼哭狼嚎。
“金乐福你叫个P啊!到底是你搞我还是我搞你?”凌胜的牢骚其实好没道理,实际上哪种也都说得
通。
无伤大雅的任性是被爱的特权嘛。
“呜呜……是我搞……嗷!……那就你搞……呜呜……”
“等等……金乐福你给我停!有人……可能有事……”
“呜呜……小胜你别生气,我……我一定好好搞……”
“不是,金乐福你……我说真的,有人敲门!……滚!”
……
金乐福躺在床底下,一手郁闷的摸着大头一手失落的摸着小头。随着老旧木头发出的“吱呀”声门开
了,凌胜有些讶异的叫了声:“赵老板……?”
一个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回应道:“凌警官,真对不起,我以为你在前台看见了,我
们酒店谢绝同性恋者。”
一片寂静,即使看不见凌胜的脸,金乐福也知道凌胜心里有股子火在烧。
只是那声音还是温吞水般平淡的继续:“凌警官,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请你们马上离开。”
第六章
被情人旅馆赶出来这样屈辱的事,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经历到的,因此现在凌胜凌警官脸臭的程度,
也并非人人都可以随便摆得出。只是这次他连拿金乐福出气的立场都没有,只能自己闷闷的脸臭着,
在心里诅咒这家情人旅馆十七八遍。
“姓赵的,下次我见到你,一定要……一定要……”凌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金乐福,你
说!”
“就是!小胜!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把他抓起来!”金乐福在一旁猛附和,——虽然语气依然狗腿,但
这次他可以凭良心发誓,他绝不是被威胁,也不是要讨人欢心。
结果凌胜眉头拧的更紧,盯着他认认真真的考虑了两秒钟,最后简洁的说:“那不行!公私还是要分
的!”
至少刚才的两秒钟,小胜爱我胜过了爱工作!——金乐福捧着脸,满心欢喜。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特别容易满足。
“小胜,那个姓赵的,真的是老板吗?我怎么看他在前面坐台?”欢喜是对着凌胜,对于打断自己做
爱做的事的罪魁祸首,金乐福还是不甘,可惜只能在言语过过干瘾。
凌胜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吞云吐雾,可惜完全没有事后烟的闲适,反而像在拉风箱。
不过好歹是镇定了下来,凌胜又用力吐了口烟,说:“什么叫坐台?人家是正经的小老板,白天经常
都在前台帮忙,晚上就算有服务生值班,他还是住在旅馆最顶层,有什么事马上都找的到他。”
金乐福撇着嘴说:“那倒是真方便,直接招妓到家里。”
凌胜又问:“你羡慕?”
这次金乐福竟然不说话了,停在马路当中,好像真的在思考。
凌胜心里一紧,问:“怎么?”
金乐福的脸上突然浮上一层可疑的红晕:“我在想刚才我们进行到这个话题以后……”忸怩的笑。
跟着很顺理成章的,凌胜的拳头挥起来了。
金乐福觉得自己贱兮兮的一点就是,每次凌胜的手一抬,他就很自然的摆出抱头鼠窜的姿势,当他发
现这道程序好像能提升凌胜揍他的快感时,同时他自己也慢慢开始觉得这样被揍还蛮开心的。——靠
!多贱啊!
可惜这次,凌胜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金乐福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见凌胜也正一脸严肃的做沉思状
。
“金乐福,我们回去!”拳化为掌,拍得金乐福一个趔趄。
“小胜,那啥……”金乐福又忸怩了,“……在家里继续也是一样的,不用非要……”一天之内连续
两次被凌胜邀请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有第二次,但是回去看到那位老板的死人脸,再怎么春情荡漾也
会软掉吧……
“金乐福,真想不到,你还挺有一手的!”凌胜的口气好像真的很激动。
“嘿嘿,那是,为了小胜我可是每天在脑子里不停的练习了很多姿势呢!”金乐福仰着头,骄傲啊!
不过两手倒是好好的准备着马上抱头,——被打是必须的嘛!
结果预料中的拳头还是没有落下……
“咦?小胜……”
金乐福用手搭了个凉棚远眺,前方200米处的那个黑色的小点,大概就是凌胜吧……
第七章
“小胜,小胜,你好帅啊!”金乐福眯着眼,陶醉状,突然面色一凛,眉间用力挤出一个“川”字,
“——赵老板,我现在怀疑你跟X月O日发生在XO旅馆的一起谋杀案有关,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嗷
!好帅啊!”
“金乐福你够了没有,现在是在警局!”凌胜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尽管如此还是感到周围不时投来些
好奇的目光。
“够了够了……”兴高采烈摇头晃脑着说出的话,显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过金乐福还是适时在凌
胜暴走的边缘选择了首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过啊,小胜你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正经事正经做,凌胜收起了捏的“吧喀吧喀”响的拳头,正色道:“首先,因为前台的人说他肯定没
见过那个女人;其次,因为凶手明明用了安全套还要多此一举把床上用品放在浴缸里冲;最后,因为
那张台子下面的痕迹比它大一轮……”
还不用他摇头,只要看他的脸,凌胜就知道金乐福自然还是不懂的。
凌胜倒是难得的好耐心,继续解释道:“如果前台的那个人真的没见过那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是怎
么进入那家旅馆的呢?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在前台的服务生上班之前,那个女人就已经呆在旅馆里了
,——白天那个姓赵的也在前面坐台么,放个把女人进去也挺容易的。”
“但是为什么要在旅馆的客房,他不是自己就住在旅馆楼上吗?”金乐福还是不懂。
“那个女人是死在他的房间啊,所以才要把客房里的床单被套放在浴缸里冲,因为上面太干净了,什
么痕迹也没有,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死后移尸到这个房间……”
“所以说台子下面的痕迹大一轮也是……”金乐福终于有些懂了,慢慢的自己也理出了个四五六。
凌胜点了点头:“台子也是他房间里搬下来的,客房里虽然也有类似的台子,不过好像要大上一圈。
”
“所以他才来敲我们的门?因为他怕我们在房里待得久了看出台子不一样!”金乐福怒了。
凌胜也怒了,继续拿起拳头“吧喀吧喀”的捏。
“但是还是好怪啊……”金乐福想了想,突然不懂了,“那为什么姓赵的不把他房间的床上用品一块
搬下来呢?——对了,一定是因为他房间里的床不是kingsize!”拳掌相击,金乐福好像在肯定自己
的看法般频频点头。
“也不是,他房间的床一样是kingsize……”——是错觉吗,怎么好像凌胜的脸上有可疑的红晕出现
。
“那为什么……?”金乐福继续忽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
“呃……”凌胜的脸红更加明显,已经不是用借口可疑掩饰过去的程度了,“因为图案和形状……”
越是刻意不愿想起,那个变态的恶趣味床上四件套就越加清晰的浮现在眼前,——要在一夜之间给酒
店的所有房间都换上那样的床单和枕头,怎么想都会引人怀疑吧……
“形状和图案啊!”金乐福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刚才的搜查他也是看到的,“我也觉得那
个形状和图案很不错呢……小胜你下次能不能帮我问问姓赵的在哪里买的。”
凌胜的拳头突然捏出“哢嗒”一声巨响:“金乐福!你果然还是喜欢女人!你要是敢把家里的枕头换
成那种波霸枕头试试!”
虽然被打是肯定的,但是……
“咦?小胜,之后呢?说完‘你果然还是喜欢女人’之后呢?”金乐福不甘的捂着其实早就习惯了所
以一点也不疼的头。
特别福利的话,果然一天只有一次吗?
凌胜的黑色衣裾在前面飘啊飘。
“还有啊,你说我要是不再偷东西就每天让我……那什么……那你四天没回家,今晚是不是就要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