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焰——野马尘埃
野马尘埃  发于:2012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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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床头柜上的卫生纸给他。

启德把卫生纸捏成一团向后抛,这次索性不再浅尝,弯腰一吞到底。

雨凤惊叫。他万料不到启德竟是这种反应,两手紧揪他浓黑的短发,要把他的头往上提。

「宝贝,乖啦。」启德吃痛,吐出口中物抬头说。

雨凤羞愤难当,扑簌簌流下泪来。

「怎……怎么啦?我咬到哪里?」启德慌张不已,手忙脚乱地拨开雨凤颊上的泪珠。

「……我回去了。」雨凤哽咽,站到床下捡拾地上的衣物。

「凤!有话好好说嘛?」启德跳下床牵住他。「你真的讨厌,我就不做了。」

「让我回去……」雨凤不理他,一个劲儿地往房门走。

「好,好,算我怕你了行不行?至少把衣服穿上再走吧?」启德忙道,举双手投降。

雨凤停下来穿衣。

启德猛地熊抱住他。两人激烈缠斗起来。启德瞄准了床铺把雨凤丢上去,自己再扑过来制住他。

「呼……如果现在放你走,我就是傻瓜了!」启德说,胸口剧烈起伏。

「你想怎样?强奸吗?来啊,来啊!」雨凤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就强奸给你看!」启德吼道,暴力扯下雨凤套到一半的内裤,扛起他瘦长的双腿,硬生生插了进

去。

「阿阿──」撕裂般的疼痛让雨凤背脊一麻,惨呼尖叫,然而他两脚却紧紧夹住启德刚猛摆动的虎腰

,双手攀上他青筋暴突的前臂,欲拒还迎地抓着他。

「哈阿──宝贝,你好紧阿──阿阿──」启德发了疯似地蛮干,愈捅愈深,刺到尽头后不忘在最深

处停留搅动,享受着雨凤湿滑柔嫩的肉壁淫乱的痉挛……

「阿──阿阿──操我──操我──阿阿──」雨凤放声嘶吼。每次启德突入时,他都恨不得能将腿

根分得更开,好让两人完全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凤──宝贝──阿阿──你要夹死我了──」启德神昏智乱,只想将身下的人儿尽数占为己有。他

毫不疲累地运动臀腰,目不转睛地瞧着雨凤逐渐敞开的身体染上玫瑰般的血红……

「阿──阿阿──启德──」雨凤叫得筋疲力竭,终于卸下心防,小鹿般湿淋淋的眼睛勉强对焦,轻

轻喊了声。

「唔──」启德一听,全身肌肉震颤,牙齿磨出咯咯的声响,再也无法把持,集体泄了出来……

「哈……哈……对不起,我又先……」启德射精后,渐渐恢复神智,一脸愧疚地说。

「没关系……我也射了。」雨凤喘气道,一边用惨白的手指在肚上画圆,涂抹着自己的黏液。

「凤……」启德感动地看了看那片凌乱的白液。「不回去了吧?」语气带着恳求。

「身体黏呼呼的,动也动不了,怎么回去?」雨凤白了他一眼,神情半是恼怒、半是羞怯。

「我帮你擦澡!」启德雀跃得弹起来,健步如飞地冲向浴室。

第十八章:阴霾

启德帮雨凤清理好身体后,欢天喜地的洗澡去了。

雨凤浑身无力地趴在窄小的单人床上,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环视房里与主人个性相符的摆设──朴实

、单纯、直接。他定睛在床头矮柜一面倒塌的相框上。

「难道是刚刚被震下来的?」雨凤红着脸想,伸长手拿过来。

里面放了张显然是杜家全家福的照片:身材最高的启德左手搂着母亲和妹妹的肩,右手搭着一脸胡渣

的微胖父亲,一家人笑盈盈地看向镜头。

其实,这样的相框雨凤房里也放了一个,只是里头的人都面无表情,背景又是爱尔兰的一座鬼气森森

的古堡,使得他们看起来活像三尊因为拍着高级时装艺术照,而必须刻意装酷的模特儿。

「长得还真像……」雨凤喃喃自语,戳了戳相片上的启德。

观赏了一会儿,雨凤微微抬动上半身,想将它放回原位摆好,不料因此牵动体内某处的灼痛。雨凤手

不禁一松,相框落到了床底下。

雨凤用英文轻声诅咒,翻下床摸索。他光溜溜地跪在寒冷的磁砖地上,拉起拖地的床套,把头往内探

一片封面涂得焦黑的光碟,静静躺在那块跌落的全家福相框旁边。一时之间,雨凤彷佛听到了男人阵

阵刺耳的叫嚣,父亲冷漠疏离的表情,与母亲倒在牧雷怀里喜极而泣的模样,在他脑海里交替盘旋…

他取出相框,发现覆盖的玻璃已经碎裂。他惊慌失措地胡乱拼凑,手指却抖得不听使唤……

「雨凤?怎么坐在那里?」擦着头发进门的启德,见了这情景马上飞奔到他身边蹲下。

「我……我摔……摔破了……」雨凤结结巴巴地说。

「小傻瓜,放着就好,你看你抖得这么厉害。」启德将他抱回床上,用棉被紧紧裹住。「只不过是个

相框嘛,我还有好几个一模一样的呢。」启德见他脸色异常苍白,拉开抽屉拿出两个长方形的扁平纸

盒,「看?这我爸狮子会每年都有送,根本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啦。」说完温柔地抚摸他的头。

「启德……」雨凤半点儿也没有恢复血色,有气无力地叫唤。

「嗯?哎呀呀,我真的把你累坏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乱来了……可是,也很难说,如果

你又那样诱惑我,唔……我不敢保证……」启德犹豫着说。

「启德,那个相框送我一个好不好?」雨凤说。

「你喜欢阿?当然好罗!不过它后面都印着『XX年狮子会敬赠』,有点丑喔。」启德再次拿出小纸盒

递给他。

「谢谢。」雨凤微笑接过,捧在怀里。

「凤,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启德看了一眼时钟后说。现在凌晨零点刚过不久。

「星期六?」雨凤说。

「没错,是星期六,但也是我们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启德微笑道。

「一个月?是吗?我……我没注意……」雨凤咕哝。

「没关系啦,是我太婆婆妈妈了,就会在意这些小细节。」启德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对孔雀羽毛

样式的耳环。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摘真正的凤凰羽毛给你的,只有那么珍贵稀有的东西才配得上你。不过……

」启德说着将雨凤的头发塞到耳后,取下原本的钢环,替他勾上新耳饰。「那天我在师大夜市看到,

立刻就想起你。男生戴好像有点花俏喔?」

「这也不是真正的孔雀羽毛阿?」雨凤摸着耳饰说,眼底满是笑意。

「对不起,等我赚大钱,我们再养一只真正的孔雀。」启德亲了亲他额头,钻进被窝里搂住他,「睡

吧,你一定很困了。」说完熄了灯。

雨凤向启德怀里捱了捱,决定不让任何事物毁坏这梦一般的时刻。他听着启德逐渐沉稳的呼吸声,阖

上了双眼。

第十九章:独裁

在纽约一栋高耸入云的商业大楼里,住了一个帝王般的男人。

他经手过的女人加总起来,几乎已可以和专制时代皇帝嫔妃的数量媲美;他资产雄厚、富可敌国,能

轻易买下一座太平洋小岛供私人娱乐之用;他登过无数理财周刊和八卦报纸的封面头条,知名杂志更

曾因而戏称他为「移动的金矿和按摩棒」。

尽管他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亮晃晃的结婚钻戒,仍然无法有效遏止趋炎附势的女性飞蛾扑火般投入他的

怀抱。而他和妻子貌合神离的传闻甚嚣尘上,更是助长了公司内部公然对CEO示爱讨好的混乱风气,

女职员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妄想一夕飞上枝头。

「阿──阿阿──好粗阿──阿──爽死人了──阿阿──」一名前凸后翘、浓妆艳抹的金发秘书用

英语淫叫。她贴在六十八楼的透明玻璃窗户上,胸前巨乳激烈震荡,窄窄的短裙已掀到了肚脐口。

「爽小声一点。」巫夔影遮住手机话筒骂道,腰力却丝毫不减。

女人咬住下唇闷哼。

巫夔影放开话筒,「我不是说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吗?把你联络得上的议员都拉进来阿!……找不到主

编?你怎么办事的?不会直接打给他们总裁吗?我现在就跟你讲清楚,我再看到一篇我儿子的报导,

我不管是整页的还是只有你老二的尺寸,你也别想在国内待下去了。」说完将黑莓机往牛皮沙发上一

掷,加快了抽插的动作。

「阿阿──阿阿──」女秘书像甫出笼的猛兽一样浪荡地扭腰摆臀,尖叫声直入云霄……

巫夔影扯下保险套,把装满液体的秽物丢入红外线感应式的高级垃圾桶内,整了整身上的亚曼尼西服

,坐回橡木办公桌后霸气磅礴的单人扶手椅上。

「Decklan(注),下午三点在C栋有一场经理会议,费城主管将汇报上个月的……」女秘书摇身一变

,恢复专业的姿态,站在一边拿着ipad报告行程。

巫夔影举起右手要她暂停,再挥了挥示意她退下。秘书恭恭敬敬地关上门。

巫夔影拾起手机,从三千多个常用联络人中快速找到目标,拨了出去。

「喂?」意料中的烦厌语气。

「雨凤,你搞什么?我让你去台湾是去玩男人的?你给我老实一点!」他揉着太阳穴吼道。

「两个多月无声无息,第一句就要训话?」独子的声音冷冷传来。

「我问你,那个一脸衰相的穷小子是哪里来的野狗?怎么这次拍来拍去都是同一个?」巫夔影说。

「……你看哪份报纸?」

「还挑阿?美国的再生纸都被你们两个的脸用完了!」

「……台湾这边没登。」

「我管你台湾那边怎样。我警告你,你再不收敛,书也不要念了,滚回来从基层做起!」

「我又没怎样!」

「没怎样?你给我开网路看!看看人家怎么写!」巫夔影在触控式电脑萤幕上叫出一个权威媒体的网

站。「『深夜搂搂抱抱地在街灯下舌吻……两人在一座破旧的老公寓前同进同出,打得无比火热……

男同性恋圈子内出名的花蝴蝶兼知名连锁饭店亿万富翁的少爷终于飞入了蜘蛛网……』没怎样?你还

要我念下去吗!」

「……我真的不知道有人跟拍。」

「你知道为了压下你的事,我得罪多少人?你立刻跟那个杂种分了!」

「你再讲一句他的脏话试试看!」

「怎么,你不是玩玩而已啊?他那根就那么够看?」

「对!我不是玩!你或许很难想像,可是我非常爱他!」

「你懂个屁爱情?只是被他的床上功夫迷住罢了!你马上跟他断一断,别让我说第二次。我忙得很,

没空一天到晚帮你擦屁股。」

「干!你去死一死算了!」之后是一片单调的嘟嘟声。

「臭小子,敢他妈挂我电话。」巫夔影瞪着手机,眉毛皱成了一线。

他在大得可以塞下十台以上标准撞球桌的空荡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忖良久后,他按下对讲机的呼叫

钮。

「Sheena,准备飞机。……对,今晚。……打给州长夫人,说约会延期。订一套最新的春装给她赔罪

。……品牌?我怎么知道,随你高兴好了。」

(注:巫夔影英文名Decklan。)

第二十章:对谈

巫夔影戴着俨然好莱坞巨星伪装的墨镜和棒球帽,自以为低调地踏入纯朴的大学校园。

台湾冬天和动不动就雪花纷飞的纽约相比,简直热得像开了极强暖气的室内。习惯高纬气候的巫夔影

于是仅穿了件短袖棉质的紧身汗衫,漂亮强健的胸腹肌形状和二头肌发达的结实上臂,遂一览无遗。

为了降低被认出来的风险,他画蛇添足地戴了双漆黑的亮皮手套,以遮盖手上钻光四射的腕表和戒指

。然而这样帅劲的装扮,搭配他骨架立体的脸部轮廓和无与伦比的修长双腿,更显得他光芒万丈、超

群出众,令路人频频回头。

他凭着对自己相貌及魅力的卓越自信与了解,很快就从女同学和女性教职员工口中问出杜启德的所在

位置。其中,许多人自告奋勇希望为他带路,他却只是笑着婉拒,礼貌地要了一份地图,自行前往。

抵达目的地后,他双手抱胸,潇洒随兴地半倚在教室后门的门板上,头部足足有三分之二高于门框。

正在讲课的老教授迷惑地望了他一眼,瞬间察觉到这个男人不属于平静学生社会的强烈存在感,而有

些心慌意乱,一时竟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彻底忽视他。

巫夔影十分识趣,主动用道地的美式英语向教授打了声招呼,并说明来意。他知道外文系的老师不会

在众目睽睽中,对操着标准美国口音的自己失礼。果然,杜启德莫名其妙获得教授恩准,可以先行下

课。

坐在启德旁边的牧雷当然一眼就认出了他。启德和好友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匆匆收拾书本,

跟在巫夔影身后离开。

「原来你是雷的朋友,这倒是让我对你的评价略微提升。」两人来到一棵周围寂静无人的桦树下时,

巫夔影劈头说。

「谢啦。如果以一到十分算,我现在在哪一区?」启德说。

「一点五。」巫夔影说。

「那原本是多少?」启德说。

「零以下。你该庆幸雷帮了你不少。」巫夔影倨傲地说,摘下墨镜插在领口,以黑如焦炭的犀利眼瞳

逼视着他。

「这么惨阿?巫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初次见面,你的态度就没有丝毫客气,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终于

见到了你。」启德说。

「你是谁?我跟你没有任何客气的必要。小畜生,你听好了,想发情去找其他野种,我巫夔影的人不

是你玩得起的。」巫夔影睥睨着他说。

「即使我想和他玩一辈子,你也不答应?」启德冷静地说。

「你们倒是口径一致。」巫夔影说,眼里浮现一丝讶异。

「雨凤也这么说?真的?他想永远跟我在一起?」启德惊喜交集,忍不住激动。

「你如果是看上他的钱,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那小子倔得很,成年后从没跟我开过口。」巫夔影

说。

「那他怎么有钱穿名牌?」启德疑惑道。

巫夔影打量了他一会儿。「他没开口,我难道就会让他饿着吗?搞清楚他可是我儿子!」片刻后他说

「伯父!请你把雨凤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用我的一生去爱他!」启德突然跪下大吼。

「你发什么疯?以为在演三流的肥皂剧吗?你他妈马上给我起来!」巫夔影骂道。

启德悻悻然起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简直无法沟通。」巫夔影留下这句话,戴上墨镜扬长而去。

启德呆愣地望着他与牧雷极其神似的背影,直到他缩小成模糊的一点,才缓缓回神。

第二十一章:起落

独自站在桦树下,杜启德全身热血沸腾。

自雨凤父亲口中意外得知的告白,无疑是一剂即时有力的强心针,牢牢打在他早已失陷沉溺的爱情风

暴上──此刻,他愿意无条件死在雨凤怀里。原来两情相悦是那么美好,彷佛就算天地在下一秒钟崩

裂,他也有足够的能量撑起炎凉的世间。和雨凤相遇前,他谈过四次长短不一的关系,但从没有一人

让他感到如此接近真爱。

渴望见面的心情在他伫立原地时不断扩大,终于情思翻涌而无法抑止。启德传了封「帮我点名」的简

讯给牧雷,顾不得下午连续四堂的重课,只求尽快赶到魂牵梦萦的爱侣身畔,当面确认彼此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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