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还要弄什么CD、MV?”
于子予无法反驳,反问一句,“那你是做过的事儿都敢承认了?”
“有什么不敢?”
“那你敢出柜承认自己是G了吗?”
“谁说我是G了?”
“你……”
“我跟你的事儿,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跟你是男是女什么性别没关系。”
“你喜欢我?”
“是啊。我喜欢我就敢承认。”
“你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就是喜欢。那你喜欢我什么?”
于子予把脸朝自己这边的车窗一扭,“要不要脸?谁喜欢你了?”
季风笑了,看于子予一眼,“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
“那你可真有牺牲精神。”
于子予拿着巧克力纸丢到季风脸上,自己把从里面扒出来巧克力吃了。
青龙峡离北城很近,也不是节假日。
一个多小时季风和于子予就到了地方。进入景区季风挑了个星级酒店去办入住手续。在季风说了是想
要一间有双人床的套房之后,负责登记的前台小姐看了于子予一眼,倒也没再没有其它的任何表示。
于子予极力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背着个双肩背包跟在季风的身后一起登了记又上楼去
开豪华情侣套间,看在别人眼里怎么都像是个出来搞援、交的学生。
不过这对看着就关系不正当的狗男男上了楼之后不到二十分钟就满脸正直地一人背着一个背包又下来
了。仿佛是在证明他们真的是来玩儿的。
季风来过青龙峡,他轻车熟路地带着于子予先到水库大坝上走了一圈儿,然后又到了苍龙峡飞龙瀑。
看看时间是下午四点整,两个人都饿了。季风找到块干爽又没什么人经过的大石头摘下背包就地坐了
。于子予也跟着过去坐下来开始从包儿里往出掏吃的。
季风背的是啤酒,他拿出两罐儿抠开了又点上支烟。于子予拿起啤酒喝一口,刚想对着飞流而下水花
四溅的飞龙瀑抒发一下情怀,淫个湿之类的,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冯雨。于子予犹豫一下,接起来。
“喂?小雨。”
“嗯。”
“怎么了?”
“嗯……赵寒昨晚给我打电话他说你们吵起来了?”
“哦,没事儿。就互相说了几嘴。你昨天怎么没过去呢?”
“公司加班。”
“算了吧。你是知道我得折腾,故意没去吧,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么。”
“你们……不要紧吧?”
“嗯……应该不要紧。你别瞎操心了,哥们儿间的事儿。”
“你在哪儿呢?”
“外面。”
“怎么好像有水声?”
“哦,是有水。”
“晚上我去大旗那儿,你去吗?”
“不去,这几天都不去了。”
“那……我去找你。你仔细给我说说昨天的事儿,他们说你把片子拎走了,还说要去找季风?”
“别,我不在家。”
“……”
“我没在城里,在怀柔呢。”
“怀柔?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嗯,出来玩玩儿,散散心。”
“你一个人?”
“嗯,我自己。”
“那……好吧,等你回来再说。”
于子予挂了电话继续喝酒,季风正用力把带来的火腿肉罐头一下下扭开,“你怎么不说……是跟我在
一起?靠,这罐头……真他妈难开。”
“说了又要细问,我还得解释,麻烦。”于子予放下啤酒想要伸手帮忙。
季风摇摇头示意不用,“是冯雨?”
于子予又把手缩了回去,“嗯。”
“哼哼。”季风笑笑,手上坚持不懈还在用力,“她……喜欢你吧?”
于子予一抬头,“你怎么知道?”
终于打开了,季风把罐头递到他面前,“我能掐会算啊。然后赵寒又喜欢她?”
于子予接过罐头,“你看出来了?”
季风笑着拿起自己的啤酒,“你怎么不跟她在一起?”
“小雨……是个好女孩儿。应该跟她在一起的人不是我。”
季风还是笑,“你这种人最讨厌了。明明不喜欢人家,还要说什么自己配不上。”
“哼,以前有姑娘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以前?你有过女朋友?”
“废话,我又没毛病,当然有过。”
“那怎么分了呢?”
于子予在包儿里翻了半天,发现他们忘带餐具了。
“你说哪一个?”
“霍,还不止一个呢?”
“只许州官放火吗?难道你只有过现在这一个女朋友?”
季风没回答,把罐头拿过去一使劲儿揭下盖子,用铁盖直接挖了一块儿火腿肉又递给于子予,“破鸡
、巴玩儿意,早知道这么费劲买你开始拿的真空包装那个好了。”
“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这么明显的事需要回答吗?”
于子予啃了口盖子上的火腿,“嗯——好吃!”
季风用手指把粘在于子予嘴边的一小块儿火腿抹下来填进自己嘴里尝了尝,“一般啊,没那么好吃。
”
“你费那么大劲儿弄开的,当然好吃。”
季风看看被罐头盒硌得发红的手指,“嗯,有你这句话就行。唉?那你现在没女朋友,你爸妈不问吗
?”
于子予低下头去看手里的盖子,“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妈早嫁到别的地方去了。要不
是有照片,我大概都记不住她的样子。”
季风不笑了,又点了根烟,“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又废话。我又没跟你说过,你当然不知道。”
“那你妈不去看你吗?”
“不看,她恨我爸。我爸喝多了就抱怨单位厂子的效益不好,总打人。我妈大概根本就不想给他生孩
子,所以稍带着也恨我吧。”
季风皱起眉头,“不会的,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这回是于子予笑了,“谁知道呢,反正她没回来过。”
季风犹豫了下,忍不住还是想问:“那你爸会打你吗?”
“别说这个了,还是说说……”
“问你呢!”
“嗯……”于子予抿了会儿嘴,“还好。我要是考试成绩好,或者不惹事儿的话就不打。不过……嘿
嘿,我考试成绩总是不好,也总惹事儿。”
季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么瘦,他也下得去手?”
“哎呀——没你想那么严重。”于子予耸耸肩,以示轻松,“我爸对我挺好的,养我又供到我念大学
,他也不容易。可我不争气,老也上不好班。其实我们做MV我拿的钱本来是给他的。但钱汇回去没几
天他又给我汇回来了。他知道我爱唱歌,说自己没本事,没钱帮我,让我用那钱做自己想做的事。”
季风想起了跟于子予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说过的话。
见季风没了动静儿,于子予踢踢他的脚,“想什么呢?别说我了。你呢?都三十五了,家里不催婚吗
?”
“啊?”季风回过神儿,“什么?啊,催啊,怎么不催,烦死我了都。”
“那你怎么不结啊?你女朋友……是叫秋盈盈吧?我记得是,她不是挺好吗?”
“哦。对,她去你家取过我的电话,你见过她。”季风把抽完的烟屁丢到石头上踩灭,“挺好是挺好
,可是……我也说不清,总觉得她不是我该娶的人。”
“那谁才是你该娶的人?”
季风看看于子予,又笑,“你要是女的我就娶你。”
“滚蛋!少拿我开涮!”于子予再踢他一脚,这回用了力。
“哎呀!折了。”季风收回伸出去的腿龇着牙使劲儿揉。
“活该。”于子予不理会他在那儿装疼,“你这一走就好几天,她知道吗?”
“知道。我给她打的电话,说要去外地谈事儿。”
“哦。”于子予闷闷地应一声,不知怎么,竟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小三儿。
第三十三章
填饱肚子,收拾了垃圾整理好背包,季风拿出相机说要给于子予拍照。
于子予顿时来了精神,蹦蹦跳跳着跑到瀑布边上摆起了造型。
季风背着俩包凑过去拍了一阵,然后放下相机逗他,“来,来个非主流。”
“非你妹,老子就主流。”
说完于子予右手一伸,摆了个胜利的二姿势。接着手又一抬,来了个手托瀑布近大远小的错位。最后
伸平双臂劈开双腿,整个儿人变成了个“大”字。
“你真主流。”季风对着于子予咔嚓咔嚓连按快门儿。
主流照片拍完了,于子予跑过来说要给季风拍。
季风摇着头收起相机,“这地方我来过很多次了,飞龙瀑要是真有龙,估计见着我都想吐了。有这功
夫儿省下来,咱俩还是去爬会儿长城吧,要不一会儿天一黑就爬不了了。”
顺着路标走了一会儿,在一个岔路口出季风忽然一转。
“唉?!你往哪儿走呢?”于子予指着路旁的一个大箭头标志站下了。
季风停住,朝他招了下手,“跟我走吧,没错儿,这边近。”
于子予还是不大相信,“你确定?”
“当然,我还能把你卖了?快来吧。”
于子予皱皱眉头又朝两边看了看,“我看你是要爬野长城吧。”
季风乐了,“算你聪明。”
“屁!”于子予跟上他,“你这司马昭之心,傻子都看得出来。”
季风转身再次走在前头,“是啊,你这不看出来了么。”
于子予发现季风那张破嘴永远有说的,走得很累也懒得再跟他斗了。于是不再说话,低了头开始细看
脚下越来越荒的山路。
坡势渐陡,于子予跟在季风的后面发现眼前几乎一直是季风的屁股在晃。正好走得闷了,他撩嫌地用
手指捅了捅屁股的中心点,“爬野长城是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季风用手挡在身后快走几步,“靠!别闹,这里就很危险了。”
“那你还要爬野长城?”
“野长城才有看头啊?那些人工后修的恶心死了,弄得比新房还新,也不知道每逢节假日那帮游客乌
泱乌泱地去看个什么劲儿。”
“哼,你自己违法乱纪还有理了?”
“违法乱纪?爬个长城,不至于吧。”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总算是爬到了地方,于子予站在斑驳的城墙上往下看。
傍晚时分,山上的秋景被照得一片萧瑟,顺着蜿蜒残破的墙头看过去,断断续续的长城在风中煞是雄
伟悲壮。于子予用手摸着被千年风沙侵蚀得凸凹不平的城墙砖面,心里一阵波涛汹涌此起彼伏终于把
湿淫了出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为还啊!唉——”
季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相机,咔嚓咔嚓又是一顿拍,“嗯——你要不要找根木棍再舞个剑啥的?
”
于子予不理会季风的揶揄,继续抚摸着墙头感慨,“把吉他带来好了,我可以给城下的尸骨和远征为
还的将士唱上一曲。”
“清唱呗。”季风还在拍。
“好!你跟我一起唱吧。”
“靠,太傻了,我不唱。”
“那你还让我唱。”
“你不是想唱么。”
于子予想了一下,“唱就唱,反正也没别人。”
双手一撑,坐上墙头,于子予开始唱了:
……
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
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
one night in Beijing 你可别喝太多酒,
不管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许多情,
把酒高歌的男儿,是北方的狼族。
人说北方的狼族,会在寒风起站在城门外。
穿着腐朽的铁衣,呼唤城门开眼中含着泪。
呜……我已等待千年,为何城门还不开。
呜……我已等待了千年,为何良人不回来。
one night in Beijing
……
季风没想到他会唱《北京一夜》,而且女声的花旦部分他还是勒着嗓子用假声唱的,不看的话真的听
不出是男人在唱。这会儿季风已经听傻看痴了,太好听了!虽然小流氓劈腿拉胯的勾着个背还是一副
流氓相,可季风已经不自觉地在想象他要是扮上戏装再捏个兰花指会是个什么模样儿了。
这要民国那阵儿,肯定活生生一乱世佳人啊!季风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相机差点儿没一下摔地上。
于子予唱完了,脚后跟儿踢着城墙,“你傻子似地看什么呢?”
“啊?”季风一愣,举起相机又是一张,“我在想:要是在这儿把你按倒,是不是会亵渎先人英魂。
”
于子予从墙上跳了下来,“嗯,估计你会从此以后阳、痿早、泄,不孕不育。”
“我不过是想想,不用这么恶毒吧。”
“想也不行,这么下流的想法会遭雷劈的。”
“嗯,我下流,我有罪。”季风把相机收好,走到了于子予的身边。
两人一起转过身去朝山上看。
看了一会儿季风抬手搭上于子予的肩膀,“其实,这段长城的景致很一般,北京周边最险的长城是箭
扣长城,最美的是司马台长城。你要是喜欢,下次暖和的时候咱们带上吉他、帐篷,再多带点儿酒,
在那两个地方都过上一夜,保你感动得流出眼泪来。”
“过夜?”于子予偏过脸抬头看着季风,“你确定不是吓哭的?”
季风笑笑,突然低头在他嘴角上亲了一下,“天快黑了,咱们该往回走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季风和于子予都走得腰酸腿疼,在酒店自带的餐厅随便吃了一口,季风又说要按摩。不过这回是去餐
厅旁的理疗中心,于子予立刻就答应了。
挑按摩师傅的时候,季风想让人使劲儿按按,就挑了两个男的。
结果由于他没有考虑到于子予的受力程度,便发生了令人无比尴尬的窘况:在忍受了几分钟之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