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腹黑皇帝X单蠢笨贼
不过出手偷个没天良的富商钱袋,
凌玄不慎把一身贵气的尉迟云撞伤了,
惨的是,对方竟死缠烂打的要他「负责」!
被迫住同一屋檐下已经够悲惨,
尉迟云还不时动手动脚、只为看他幼时背上所留的那道疤……
那段失落的记忆,或许于凌玄而言只是一道痕迹,
但对从暗箭算计中活下来的尉迟云来说,
却是支撑他度过黑暗宫闱的唯一阳光,
都说盗亦有道,既然偷走了他的心,就得负责到底!
楔子
是非不断的武林中,强者代表所有一切的标竿,不少人为了取得更高强的武术,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来夺得想要的一切。
然而,看似黑暗且污浊不堪的江湖里,仍然存在着一股清流,秉持着习武是为了强身、扶弱而学,不拿武功来做任何不适的勾当。
被称之为清流者,是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侠盗,他们靠着独门传授的绝顶轻功和掌法来偷取些富贵人家的钱财,然后再拿去救济些贫苦人家和乞丐。
可他们盗取的对象绝不是些善良百姓,大部分是些仗着有钱有势而到处欺压人的人,那些才是他们下手的目标。他们所学的绝顶轻功和掌法,更是武林人士争相想学的武功之一,但想归想,真要学,反而还无法得其门而入。
侠盗们一向低调行事,总默默行使着那流传下来的使命,若不知他们的象征物,即使在外头碰见了,也认不出他们的身分。
闲居客栈,是位于京城内距离皇城最近的一间客栈,半大不小,来往的客人也不多不少,名气也称得上中等,但总能招来不少富家子弟来此一坐。
也许是近皇城的关系吧,来此的人不乏些抱着取巧的心态,总希望能在此遇见些达官贵人,好让他们能奉上大笔银子,求个机会进宫图个一官半职。
经营客栈的掌柜,倒也不介意这样的事会坏了客栈的名声,反而只担心会因此招来更多的人,进而坏了他的大事。
是夜。
沿着客栈外的路上,直走没多久就能抵达热闹的市集,不少人选择在晚上来此游逛,而客栈的掌柜也打算在今晚,让他的两个小徒弟出去见见世面。
角落里,一名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正弯着腰,朝眼前两名七岁的小男孩出言叮咛。
「为师的功夫你们也学了七、八成,今晚是该让你们出去试试身手了。」男子一脸温和,眼底满是宠爱地看着眼前两名可爱的男孩。
「可是……」其中一名身着黄衣的男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垂着双层,不停啃咬着自己的食指,一脸纳闷地看着他。「可是师父不是说过,偷东西是不好的行为吗?」
闻言,男子加深了笑意,拉下男孩还在啃咬的小手,疼爱地摸摸他的头。「傻小玄,这道理你们是一定要知道的,但你忘了师父说过的使命吗?咱们所做的任何事,是为了要帮助更多的人,怎能算是坏事呢?瞧瞧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贪官和权贵,所做出的事情才叫做坏事。」
说完,还反手指了下客栈角落的某一桌客人,那些人正是他最鄙视的朝廷高官。
「那是不是也要挑对人,才能动手偷?」另一名身穿蓝衣的小男孩接着开口问。
「当然,咱们只偷些坏心眼和心存不善的人。」男子视线一转,纤细的手轻捏了下蓝衣男孩小巧的鼻,用着同样疼爱的眼神看着男孩。
就在他还想着该怎么来举例时,蓦地,一名醉汉不顾店小二的驱赶,借酒装疯地来到他身旁,色迷迷的双眼直盯着他的美颜看,一双贼手更试图往他身上摸。
就在这一瞬间,白衣男子动作迅速地站直身子、轻移脚步,眨眼间便拉着两名男孩站到一旁,美眸直射出锐利的光芒,夹带着一抹杀气直视着醉汉。
为了不惹事,他努力忍下心中的怒火,决定让另一旁某人派来保护他的两名彪形大汉上前,将醉汉给架走。
待惹事的人消失后,男子眼底的戾气才渐渐消去,转头对上两名小男孩时,已换上慈爱的目光。
「你们看。」手上忽地出现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大大的一包,看来里头装了不少银子。「这种人的钱更要偷,知道吗?」直接道出手上的钱袋是从刚才那名惹事男子身上偷来的。
一看见那钱袋,男孩们眼里直闪着崇拜的光芒,并异口同声道:「师父好厉害喔!」
「你们也行的。」男子笑了笑,从腰上暗袋掏出了六枚铜板,一人三枚地发给两人。「你们两个先去市集,那边会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我要你们悄悄的将铜板放到小贩的钱袋中,再偷偷地各拿走一根糖葫芦,记得,千万不能被发现唷。」
两名小男孩低头看了手上的铜板一眼,再用力的点点头。「好!」语毕,相偕往客栈的门外跑,去执行师父所交代的任务。
一切如男子所预料,两名男孩成功达成了这次的任务,各自开心拿着糖葫芦啃咬着,打算回去向师父炫耀。本想立即回客栈的他们,因市集人潮太多,没一会儿便被冲散了,在找不到彼此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自行决定各自回客栈会合。
回去的路上,黄衣男孩的脸上不停露出傻笑,咬下一颗糖葫芦慢慢含着,小脑袋瓜子开始想象师父会如何来夸奖他。
在他边走边想的同时,眼角突然瞄见不远处有名和他同高的男孩,正神情慌张地独自走着,东张西望的,看来该是在找亲人,而从他身上的衣服看来,明显能辨别出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
再看了他慌张的神情一眼,黄衣男孩多事地来到他面前,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稚嫩的声音软软问道:「你怎么了?迷路了吗?」一边的脸颊因嘴里含着颗糖葫芦而鼓起。
「我……」突然有人主动接近,男孩下意识退了一步,惊魂未定的双眼直盯着他,再慌张地朝四处张望。「我……我和魏叔走散了……」看似单纯的走散,眼底显露的惊恐却又表现出不如他所说的这般简单。
黄衣男孩倒也不疑有他,再朝他笑了下后,自顾自地牵起他的手。「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去见我师父,请他帮你一起找你的魏叔。」
男孩防御心一起,直觉地想抽回手,但一见到他那真诚的双眼,便慢慢卸去了防备,任由他牵着。
两人慢步走在人潮拥挤的街上,黄衣男孩见他仍一脸紧张,便示好地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犹疑地看了他一眼,许久才怯怯地回道:「我……我叫尉迟云……」
看出他的紧张,黄衣男孩突然停下脚步,从手上的一串糖葫芦中捻下一颗,直接就往他嘴里塞。
「这个糖葫芦很好吃喔,你吃吃看。」语毕,再自行咬下竹串上的一颗糖葫芦。
瞧他一副满足的模样,尉迟云学他慢慢咀嚼着,紧绷的神情也随之松懈。
「你师父也在附近吗?」没了防备的他,自然地开口问道。
「嗯,他在附近的客栈等我。」
因他们就在客栈不远处,走没一会儿,两人就已抵达客栈,黄衣男孩喜孜孜地朝客栈内张望,想告诉师父自己完成任务的事,顺便请他帮忙找人,不料他们俩才刚踏入,身后蓦地传出一声怒吼。
「原来逃到这了!纳命来!」
一名身着劲衣的高大男人蒙着面,手持长剑,在确定目标后举手就要往尉迟云的身上刺,而同样让怒喝声给吓到的黄衣男孩见状,想也不想地直接把尉迟云给扑倒在地,以身护他地挨了一剑。
这一切来得太急、太快,当俊美男子见到时,黄衣男孩的背上已被划了一道伤痕。
「小玄!」
他惊愕地冲上前,朝那名蒙面男子用力击出一掌,守在后方的两名彪形大汉见状,也立即跟进,不停与蒙面男子交手。
顿时,蒙面男子发觉自己陷入困境中,顾不得没完成的任务,立即转身逃命。
人一走,俊美男子随即蹲下查看黄衣男孩的伤势。「小玄!你撑着点!」
动作轻柔地掀开黄衣男孩被割破的衣裳,刹那间,他双眼蓦地大睁,骇然看着男孩背上深且长的伤痕,还不停流出鲜血。
被压在身下的尉迟云再次显现出惊恐的神情,但不是为了那追杀他的人,而是为了眼前这以身护他的人。
「你受伤了……」惊慌的语气中带点哭意,眼中满是忧心。
黄衣男孩忍住背上传来的刺痛,苍白的小脸上挤出笑容,「你没受伤就好……」师父说要懂得帮助人,他算是……努力做到了……
一句简单的话,深深震住了尉迟云的心,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日子里,第一次有人这般无私的待他好,还护着他……
男子轻轻将黄衣男孩抱起,另一名刚抵达客栈的蓝衣男孩见状,面色慌张地跑上前,小手紧抓着男子的衣角。
「师父……小玄他……」
「他受了伤,得尽快治疗。」
男孩被抱起,尉迟云也回神地迅速站起,忧心之余,也拉了下他的衣角,慌忙道:「他……他还好吗?」
男子见他一脸担忧,遂安抚地朝他一笑。「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二公子!」
一名男子忽地出现,喘着气,惊慌地跑进客栈,在见到尉迟云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后,便连忙上前抱住他。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魏叔……」尉迟云呐呐地开口唤着,双眼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受伤的黄衣男孩。
见到有人再来,男子低声咕哝道:「这地方不能再待了。」一把牵起蓝衣男孩的小手,迅速消失在二人面前。
眼睁睁地看着一大两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尉迟云张口欲言却来不及唤住他们,而同时自己也被抱起,回去那属于他的地方。
日后,这一夜所发生的事都深深刻划在尉迟云的脑海里,无论事隔几年,他永远也忘不了那黄衣男孩挺身救他的情景。
但也从这夜起,他被限制永远不得外出,直到他长大成人为止。
Chapter 1
争权夺位,是每个朝代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有的是兄弟之争,有的则是堂兄弟对皇位眼红,进而起了杀意夺位。在现今太平盛世的霸业皇朝里,就曾发生过这类的事。
当今皇上登基前,不少堂兄弟在一旁虎视眈眈,用尽了一切方法想杀去所有能登位的人,并打从太子年幼时就开始了猎杀行动,但幸运的是,他们的奸计并未得逞,在皇上加派人手严密的保护下,没有任何一名暗杀者能成功把人给杀死。
皇上驾崩,太子登基继位,一坐上位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曾带有异心的堂兄弟们给一一铲除,当除去最后一名时,真正的太平盛世也随之到来。
御书房,是皇上阅读及批阅奏折的地方,但在此刻,却成了退位、继位的商讨之地。
「你该知道,朕本无意继承此皇位,但碍于父命难为,又带着太子身分的包袱,遂不得不接下。」
身着龙袍、年约二十八的俊挺男子正是当今圣上尉迟云,此刻的他不同于平时的威严,脸上有着放下重担后的轻松感。
「是没错,但你也该明白,皇位不是轻易说让就能让,任何一个决定都能使朝廷动荡不安,即使已没了夺位的人,但仍不可大意行事。」
另一旁,和他面对面对谈的正是他的亲胞兄,禄亲王尉迟邢,两人所说的一切都像有共识般,和平的讨论着该如何交棒。
严肃的御书房顿时陷入静默,半晌,只见尉迟云露出一抹邪笑,道:「皇帝在外微服出巡时,意外遭受盗匪袭击,身受重伤且不幸身亡。」语气一顿,带笑的眼对上他。「你道,这理由够不够你登基?」
这句玩笑话却意外招来尉迟邢认真,严肃的神情对待,轻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见状,尉迟云忍不住轻笑出声。「不过是个造假的流言罢了,想杀朕,还怕没这么容易。」
闻言,尉迟邢紧绷的情绪才得以纾解,镇定情绪后,双眼深深的凝视他。「你若决定了,那我也只能支持,并替你接下这重担。」语调忽地一转,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你也够苦了,若离开能让你快活,那就去吧。只是……离开这,你想去哪?」
俊颜带笑地走近书桌旁,微微低下头,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触着玉玺。「去哪都好,只要能卸下这包袱……」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张稚嫩孩童的脸蛋,五官的模样已模糊,但那如水般的大眼却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
如果有缘能遇见他,或许会更好些。
「皇上!卑职愿随行在旁护驾!」
长年跟在尉迟云身旁的贴身护卫,魏清定突地拱手上前。「卑职不放心皇上一人在外,恳请皇上带卑职一同出宫。」
他的决定,尉迟云一点也不意外,打从登基的那一天起,他的安危就一直是那人在负责,会有坚持跟随这举动,在他能理解的范围里。
浓眉一挑,他加深嘴边的笑意,道:「有你跟着也好,朕比较能安心。」两人的关系早堪称是焦孟不离了,有他在,也比较无须担心遇上什么危险,再说有他在,任务在执行上也会顺利些,旁人比较不会怀疑为何皇上出巡,可贴身护卫却没跟随在身旁。
这时,一旁伺候皇上的太监,也连忙跪地匍匐上前,来到尉迟云的跟前后才停止。「皇上!也请带着奴才一同离开吧!奴才自进宫便开始服侍着皇上,奴才想一辈子跟着皇上!」边说边磕着头,以示自己的决心。
尉迟云看了小顺子一眼,嘴角微扬,道:「出去后可不比在宫内了,很多事都得自己来,会比现在还辛苦。」见他依旧低着头,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遂再道:「罢了,随你吧。」他深深明白这些臣子的忠心,也不好出言拒绝。
见他真下了决心,尉迟邢眼底满是不舍。「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由于父皇仙逝得早,两兄弟算是携手度过不少难关,没想到好不容易挨到太平之日到来,胞弟却要抛下皇位离去,对他来说这一切来得太急太快,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即使内心早知道胞弟总有一天会这么做,但等到事情真的到来时,他却舍不得放人走。
尉迟云嘴角仍带着笑地回视。「三天后。」明白皇兄眼底复杂的情绪,他脸上的笑意渐收,正色道:「皇兄,你怨朕吗?怨朕将这一切丢给你,自私的离去?」
意外听见他的询问,尉迟邢一怔后露出淡淡的苦笑。「怎会怪你?这是我欠你的。自小你过着比常人还痛苦的日子,继位后又得承受弑亲的罪名,真要说,也该是由你来怨我才对。」再多的话也道不尽对他的歉意,最好的补偿方法,也就只有接下皇位,好让他得到想要的自由才是。
尉迟云笑着轻拍他的肩。「你与我之间从不相欠,别忘了我离开后,宫内还有不少事得由你来接手,相信这一切够你累了。」免去皇帝对自己的自称,真心以兄弟之间的话来对待,也算是表了自己的心意。
闻言,尉迟邢也真心露出笑意,但神情仍带着些苦涩。「是啊,不只累,还很麻烦。」等到胞弟离去,只怕宫内又会传出篡位的谣言,届时只怕又会是一个大难关。
但……他认了,剩下的一切,由他来担吧。
两天后,一行人出发的前一天,接获消息的南宫雪,在皇上悠闲逛着御花园时,突然来到皇上面前。
「皇上,微臣已知皇上将出宫的事,恕微臣斗胆恳请皇上带微臣一同出宫。」
没让人传唤,直接大胆的出现在圣上面前,这突然的举止和勇气让尉迟云有些惊讶。「一起?若朕没记错,你早说过要辞官了,不是吗?」
「禀皇上,微臣的确将在一个月后辞官离宫,但在得知皇上明天就将离开,微臣想与皇上随行,尽最后的棉薄之力。」
想当初他入宫当御医时,那些朝官大臣们全以他年纪过轻、历练不够而不停进谏阻止他入宫,即使背后有几个御医力荐,也无法让那些臣子们点头答应,最后还是在皇上的坚持下,那些臣子才不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