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神(出书版 第一部)BY 红河
  发于:2013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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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子不语怪、力、乱、神!」

所谓怪力乱神,邵纯孜一直都是相信的,

这其中毫无敬畏成分,只有反感乃至憎恶!

一场意外让邵纯孜遇见了那个男人,

男人看得见鬼,那么应该也认得出妖,

所以关于那些事,也许只有那个男人能帮上忙,

那么……不管怎样他都要缠住他!

只是……别再叫我「小春子」!可恶的海公公!

啧!又是女鬼、又是猫妖,

别人是招蜂引蝶,这小春子怎么专是招鬼引妖?

虽然这小家伙确实有那么一点意思,

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血,居然让一枚戒指约束住他,

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乱神人物介绍

邵纯孜

21岁,身高181cm,邵家人所具某种遗传特质,年纪轻再加个性使然,时而会比较热血冲动、出口成「脏」,执拗起来非同一般。

最喜欢:哥哥、母亲(已故)

最讨厌:妖魔鬼怪

绰号:小春子、小皮膏药子(海夷专用)

★他们说★

海夷:喔,小春子啊,很有趣……(似笑非笑)

冯静:好人,真的、真的、是很好的人!

鬼弥宗一郎:我相信我不会将墨痕错托于人。

海夷

外表年龄约26岁,身高187cm难辨喜怒,看上去很散漫,不过一旦认真起来却会相当有威力。

最喜欢:睡觉

最讨厌:猫、麻烦事

绰号:海公公、海总管、钱鬼死太监(邵纯孜专用)

★他们说★

邵纯孜:变态钱鬼死太监!有空多把一点耍帅的精力拿来给我办正事!

方问夕:强!强得无法理解!帅哥,生下来就是一只猫不是我的错啊……

布莱恩:他太美了!当然,摧毁一切完美事物也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方问夕

三百年道行的猫妖,很高很帅外型堪称完美,在凡人社会中生活,做着凡人一样的工作,跟凡人谈恋爱——显然就不是一个专心修练的好妖怪。

最喜欢:冯静

最讨厌:道士

子不语怪力乱神。

怪,怪异;

力,勇力;

乱,叛乱;

神,鬼神。

楔子

日光,好暖、好亮。

大海,湛蓝、宽广。

日光映照在大海上,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水面上光芒万丈,仿佛是洒满了万千金箔,明明灭灭地摇曳着、闪烁着。

海风扑面,也带着阳光的气息,暖暖的,还夹杂着一些些海的味道,有点咸……有点蓝,就像海的颜色一样,湛蓝又清澈,沁人心脾。

「纯孜,来吹蜡烛啰!」

听见这声叫唤,邵纯孜立即跑了过去,在沙滩上坐了下来。坐在正对面的妈妈手里捧着蛋糕,蛋糕上插着蜡烛,不多不少,刚好七枝。

「生日快乐,纯孜!」笑眯眯地说完,妈妈就和爸爸还有哥哥一起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当歌声还唱着的时候,邵纯孜已经在心里先把愿望默默许掉。等到生日歌唱完,他就深吸一口气:「呼——」

七只蜡烛齐齐熄灭。

另外三个人一同啪啪鼓掌。

「哇,纯孜好厉害,一下子全都吹灭了喔!」

蛋糕先不急着吃,妈妈手里拿出一个漂亮盒子,递过来说:「来,纯孜,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邵纯孜拆开盒子,是一双运动鞋。

「谢谢妈妈!」他当然喜欢。基本上只要跟运动相关的东西他都有好感。

之后,哥哥也拿出了生日礼物。邵纯孜拆开一看,是个汽车模型。

「哇,好帅!」邵纯孜不禁赞叹。

「那当然,看看是谁送的。」哥哥不无得意地说,揉了揉邵纯孜的脑袋。

再接下来,邵纯孜向爸爸看去,只见他拿出了一个扁扁的纸盒。

拆开,里面是一只风筝,样子像只鸟。风筝很大,几乎有邵纯孜这么大了,虽然是黑色的,但是身上印着许多花纹,很是漂亮威风。

「我现在就可以去放吗?」邵纯孜雀跃地问。

「当然可以,想去就去吧。」爸爸微笑得很温柔。

邵纯孜欢呼一声,抓着风筝跳起来就跑开。正好沙滩很宽阔,又起了风,最适合放风筝。

不一会儿,风筝就上了天,飞得很高很高,好像要一直钻进苍穹里去似的。

邵纯孜转过头,看见那三个人还坐在原处,面带笑容看着他在这边放风筝。

放得这么好,邵纯孜颇得意,笑得咧开嘴,拉着风筝往他们那边跑去。

突然,手里传来什么奇怪的感觉,回头昂首,只见天空上那只风筝居然在挥舞翅膀。

那风筝——就好像是活了一样,变成一只活生生的大鸟!

邵纯孜瞬间悦住,不自觉地松开了手,拉风筝的线脱离了控制。

那只不知到底是风筝还是大鸟的玩意,尖锐地长啸一声,突然就俯冲而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邵纯孜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耳朵扭过头,但依然能清晰感觉到呼呼疾风就从他背后飞扑而来。

旋即,庞大的黑影掠过他的头顶,紧接着又是一只,再一只……好像突然冒出了上百只的大鸟,放眼只见黑鸦鸦的一片,集体往前冲去,扑向了那边的三个人。

刚刚还晴朗无云的天空,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乌云密布。

「啊啊——」

耳朵里不断传来尖锐的声音。

是人的惨叫,还是鸟的嘶啼?

邵纯孜无法分辨,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那片庞大的黑云将那三个人转眼笼罩、淹没……吞噬……

骗人的……他瞪大了眼。

一定是骗人的,对不对?……双眼瞪得更大。

这些不可能是真实的!全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双眼已经撑到极限,眼眶睚眦欲裂。

只是不经意间,依稀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滴落下来,滑过面颊。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拿到眼底看看,指尖上那红红的粘粘的液体……是什么?

像是不由自主的,又或者是被什么力量控制着,将他的视线再一次拉回到那边。

黑云似乎还在扩大,好像整个视野中除了这个以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也看不见爸爸,看不见妈妈,看不见哥哥……谁也看不见了……

不,不!不——!脑海中似乎有个小人在尖叫,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可是他的喉咙却始终是紧紧闭塞,发不出丝毫声响。

不知所措,视线却无法移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边,慢慢地,那片黑云变了形状,如同是拼凑而成的模型般,首先出现的那颗物体,犹如头颅,紧接着又变化出了双手,最后是双脚。

它就是用这双脚走动着,朝着邵纯孜直直地走了过来。同时,人的形状越来越明显,头上的细节也在越来越清晰,仿佛即将显现出五官。

邵纯孜屏住呼吸,眼看它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伸出了右手,就要捉住他的衣襟——

——不,给我滚开——

「滚开!」冲口叫出这样一句的同时,邵纯孜从床上刷地坐了起来。

几秒后,就明白过来,是作了个噩梦,才放松了绷紧的状态,大喘了几口气,感觉到从颈到后背都还渗着丝丝凉意,但身上却满是汗水。

懊恼地低咒了声,下床去到浴室,把莲蓬头打开,站过去,冰凉的水从天而降,冲去了身上汗水,也顺带冲走了那个荒唐的梦境。

没错,那是个梦,只是一场梦而已……

拳头突然紧了紧,随即慢慢放开。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也都像头发上的水珠一样甩开。

在这里纠结往事或者胡乱暗示自己什么,没有任何意义。

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

第一章:得到女孩子的信物不一定都是艳遇

邵纯孜在头晕脑胀中醒过来,第一眼,看到一个裸男。眨眨眼,第二眼、第三眼,仍是那个裸男。

其实那人不是全裸,穿了一条黑色长裤,短发里的水一滴滴落在线条精悍的上身,他也不拿什么擦一下,只用手随便扒了扒。

看这人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洗过澡吧,而自己现在和这个陌生人同处一室……是怎么回事?

试图回想先前发生了什么,却越想越觉得头疼,什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搞什么鬼?!

眨眨眼,猛地眉尖一跳:「你是谁?」

这句低吼一出口,坐在对面床上的男人自然也发现到他,视线斜睨过来,挑了挑眉:「醒了?」低沉的嗓音很有质感,语调优雅平和,有点像是午夜电台里在入耳边绵绵长话的DJ。

可惜这在现在的邵纯孜听起来反而更加让人焦躁。

什么叫「醒了」?不要一副他们很熟似的口气!

没好气地咬了咬牙:「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闻言,那人唇角微勾,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也许更接近于冷笑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么大声质问,你家里把你调教得还真不错啊。」

恩人?调教?邵纯孜悦了悦,然后才反应过来,调教什么的……其实根本是反话吧?其实还不就是在影射他没有家教?这个混蛋家伙!

顿时火冒三丈,手一撑床就耍坐起来:「我去你他……」话到一半,也坐起到一半,突然感到大脑一阵晕眩,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了回去。

「最好别乱动。」那人眉挑得更高,形状好看的嘴角轻撇了一下,「你脑震荡。」

「……脑震荡?」邵纯孜瞪大眼。

「车祸。没印象了吗?」

「……」车祸?

喔,说到车,邵纯孜倒还记得,就在今天下午——如果今天还没有过去的话,他是坐在公共汽车里,目的地是一座位处深山的小村镇。

车子开到山路上,路况很颠簸,他提前吃了两颗晕车药,但还是有点受不了,于是闭着眼睛休息,然后……突然间天旋地转,只听见周围惊呼声和惨叫声不断。

最后,当一切混乱都平息了,他就感觉整个人好像已经死了一半,呼吸困难,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有很多重物压在他身上。视野里也是模糊一片,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影,从已经变形的车门处钻了出去。

他想叫对方回来救救他,可是喉咙里丝毫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看那人走出了好几步,突然停下来,站了几秒,然后往回走来。

刹那,他就感到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松,眼前便彻底陷入黑暗。再睁开眼时,他已经身在这里。照这么说,难道当时……

「是你把我从车子里弄出来的?」他问那个人,对方已经站起来,拿起搁在床脚的衬衫往身上套。

听见他的问话,头也没回地「嗯」了一声。

他的脸色不禁一阵青一阵白起来。难怪这人自称什么救命恩人,原来是真的啊……再想到刚才自己的态度,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有失体统的嫌疑了。

不过当时状况不明,莫名其妙看到房间里有个陌生人,自己的身体状况还那么糟糕,当然会感觉很差劲啊,所以错怪了别人其实也不能说是他的错吧……

但不管怎么说,错了也就是错了。

一句「抱歉」在嘴里辗转了半天,最后挤出的却还是只有一声:「谢谢你……」。

对此,对方依然只是「嗯」了一声,头也不回。

邵纯孜犹豫了一下,不管是基于礼貌还是别的什尘,反正就先说了句:「我叫邵纯孜。」

「海夷。」转过身,再一次把邵纯孜上下打量。

其实说起来,海夷也是相当意外的。车子从山上翻下来,车上所有人包括司机无一生还,至少当他离开车子的时候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走出去几步之后,却感觉到后面有动静。那不是耳朵能够听见的声音,而是发自一个人心底——求生的意念。

所以他回了头,把邵纯孜从人堆下方捞了出来。这时的邵纯孜已经昏迷不醒,满身的血都是别人的,而他本人却只是有一点点脑震荡。

这个人的命势真是超强,海夷想。当然,作为另一个毫发无伤的幸存者,不能够以他做比对,因为毫无可比性。

「海……」

邵纯孜仔细瞧了瞧,这个男人模样大概是二十六、七岁,比他年长。

「海先生,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农庄。」

海夷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起来,吞出烟雾的时候习惯性地眯起眼睛,目光从眼角斜瞥到邵纯孜脸上。

「这里距离爻水镇还有一段路程,我带你先在这里借宿,等明天你的情况好点了再自己去爻水,有没有问题?」

「没,没有……」

邵纯孜想坐起来,可是稍微一动脑袋就晕得不行,只好老老实实躺着,想了想又问:「你也是去爻水镇吗?」

海夷还未回话,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呜呜声。听着像是有个人在哭,而且越哭越大声。

邵纯孜望着海夷,后者垂着眼帘,修长的脖子微偏了偏,有些不耐似地重重吐了一口烟,迈脚走到门口,打开门跨了出去,并顺手将门带上。

身为伤员的邵纯孜就还是躺在原处,盯着海夷刚刚出去的门,那里通往农舍后院。

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弱了。

门打开,海夷一手撑在门框,另一只手对邵纯孜招了招:「是找你的。我不想让她进到屋子里,你出来吧。」

「找我?」邵纯孜不禁奇怪。这地方他也是头一次来,怎么会有相识的人跑来找他?

「是什么人?」

「女人。」海夷顿了一下,「曾经是。」

曾经?「她叫什么名字?」邵纯孜沉声问。这并不算多疑,只是最基本的警惕心。

本来嘛,三更半夜,初来乍到,突然冒出一个女的哭哭啼啼来找你,用膝盖想也会觉得大有古怪吧?

所以其实海夷也很理解他的顾虑,耸耸肩,转头问道:「你的名字?」过了两秒,回过头,「她叫冯静。」

「我没听见她的声音。」邵纯孜感到纳闷。那女的讲话是蚊子哼哼的吗?况且……

「我不认识一个叫冯静的人。」

「认不认识无关紧要。她只是来向你要回一个东西,她说那东西在你身上。」

「我身上?什么东西?」

邵纯孜不明就里地动了动身体,蓦地感到手里好像攥着一个什么玩意,显然是已经攥很久了,以至于他之前都完全没有在意。

将手从被褥底下拿出来,摊开一看,原来是一条五色手带,看起来是手工编织的。

「手带?」

海夷眼尖地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朝他勾勾手指头,「嗯,她说就是那个,拿过来。」

「这个……怎么会在我这里?」邵纯孜还是弄不明白。

「先前车祸的时候,所有人都乱成一团,你随手在空中乱抓想寻找支撑物,结果从她手上把这个拽了下来。」海夷详细到不能再详细地解释,其实听得出来已经很没有耐性。

「哦……」邵纯孜缓缓点头,可能是脑震荡的原因,现在他的反应神经实在有点迟钝。

念头转得也慢,过了快十秒钟才又想到:「她是当时坐在我附近的人?她也没事吗?她……怎么不进来说话?」

「我说了不想让她进去吧。」海夷皱了皱眉,「别问那么多,把东西送过来。」

「哦,好。」

其实邵纯孜想叫海夷过来拿,但是又不太好意思,已经让人家当了那么久的传话员,凭什么还要求人家帮忙跑腿。

实际上,海夷不是在乎跑不跑腿,问题是如果他不挡在门口,被某个不速之客闯进了房间,顺便把一些不好闻的气息沾染到哪里,有轻度洁癖的他心情会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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