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渊源章
第二百二十五章:如何分辨
还有三个月不到,孩子就要出生了。
关键期到了。
在此期间,千冽与青凛基本不再涉足战场,各种族的战斗力均已到齐,今日的战场早已与往昔不同,不再局限于守住多罗峡谷的一半土地,而是要将失去的,全部夺回来。
自精灵族来到基诺城镇起,楚河被那对兄弟关了禁闭,不允许问关于战场的事情,不允许去战场,甚至不允许去想,他要做的,只是待产……
是的,待产。
每天吃着各种营养食物,玄漓隔几天就会来检查一次,楚河觉得才七个多月,他们这么做有点兴师动众,可是没人问他的意见。
他只有一种选择,就是接受。
这个世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连一本杂志都没有,按理说这样的生活应该很枯燥,便楚河不觉得,反而多姿多彩。
每天中午他们都会陪着楚河出去散步,在这个城镇中古朴的街道中漫步着,青凛的话不多,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的走着,在楚河需要的时候或是替他围上围巾,或是召唤一个加热的水球,青凛的细心与温柔从不明显的表露。
无需参与,只要听着楚河和千冽聊天或是斗嘴就可以了,青凛从中也能得到乐趣。
男人们在一起聊的话题无非就是那几类,女人,性,车子,工作,娱乐,但这个世界没有这些东西,他们又不再提及与战场有关的事情,看起来应该没有那么多话题可聊,但事实却不是如此,他们的话题没有枯竭的时候,即便是安静,也不是因无话可说,而是享受那份静谧,品味那三个人在一起相濡以沫的快乐。
虽然他们三人是恋人关系,可都是男人,免不了讨论一些和性有关的问题,当然千冽不会无聊到主动去讲当年他的’英勇事迹‘,楚河也不会分享他丰富的’经验‘拿来给他们’参考‘……
所以这话聊着聊着就变成了一种男人的恶趣味,讲色情笑话。
不过,笑话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楚河便主动占据舞台,将他知道的荤段子全拿出来与他们分享。
虽然陌生也不懂参与,但他们能从楚河的段子里找到快乐,也就习惯了这个从未听过的词汇——笑话。
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三个人正走在回去的路上,楚河此时眉飞色舞的讲着最后一个笑话……
关于男人出去花钱买乐子的笑话。
一个男人去找小姐,侍者介绍说,’我们这最近来了一对双生姐妹,不如你就点了她们两个,玩把刺激的。‘
男人一想,双飞也不错,还是双胞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尝起来滋味应该不错,肯定会刺激,当即就交了钱,进了房间。
第二天,男人出来时又遇到了那个侍者,侍者坏笑着问他是否满意,可男人却是露出了’别提了‘的表情,他说——
’妈的,以后找小姐不能找双胞胎,太赔了,根本就弄不清上了哪个没上哪个,搞不好这一夜我一直玩的是一个。‘
楚河已经习惯将那些对他们来说十分陌生的词汇自动转变成这个世界的名称,所以他的笑话并不难懂。
这个笑话是他同事专门为他准备的,当时他同事一讲完便拍着他的肩膀’好心‘的嘱咐他,出去鬼混的时候千万别找双胞胎,很容易弄错,到时候多得不偿失。
向来很少参与的青凛突然呢喃了句,“分不清吗?”
仍然回味在那个笑话中的楚河也没在意,他下意识的点了头,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可怜的男人,明明花了双倍的钱,却没享受到双倍的乐趣。
见楚河依旧沉浸在他的笑话中,千冽将手搭在了楚河的肩上,笑呵呵道,“你分的清吗?”
“当然……分的清!”话到了嘴边才猛然惊醒,楚河连忙改口。
如果不刻意提及,他都忘了他们是双生子……
不是因为发色与眼瞳的不同,现在楚河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他们二人,单凭感觉,楚河永远都不会再认错。
“真分的清吗?”千冽嘿嘿笑着,挂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开始不怀好意的揉起楚河的胳膊,“不如我们现在回去验证下,嘿嘿,嘿嘿……”
“不必了,我分的清。”楚河被他笑的直起鸡皮疙瘩,拍开千冽的手,楚河直接拐到了青凛旁边,用青凛将他们隔绝开来。
“真分的清?遮住眼睛也分的清?”千冽继续展露着他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楚河连忙点头,可千冽似乎不准备这么轻易庭他,又靠了过去,“我们长的一模一样,连味道都是一样的,但双生子总该有点不同的地方吧,比如说那里……”
跟着千冽的视线,楚河的眼睛在两人的胯间扫了一下,当即他便明白了千冽指的是什么,楚河抽着嘴角看千冽,这家伙,难不成听色情笑话也能发情?!
他用不用这么’敏感‘啊……
“你说说,我们那儿也是一模一样吗?”
楚河沉默。
“看不出感觉的出吧,如果遮上眼睛,你知道是谁在里面吗?”
楚河知道,他答与不答的结果都是一样,他答是,千冽就会说要证实一下,他答否,千冽就会说,那就让他记住云云……
总之不管他怎么回答,千冽最终的目的都是把他拐到床上。
楚河已经发过誓,无论如何也不能三个人再一起做,所以他一定要严阵以待,稍有疏忽,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他一拳难敌四手,一个人终究不是两个人的对手,只要回答必然会让他们抓住把柄,所以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沉默,无限延长的沉默。
“不过,之前你的确没有分出我们。”
一切的一切,都是楚河的’判断失误‘引起,青凛的话落,让楚河不得不看向他……
这招似乎太狠了点,他知道青凛这么一提,他没办法再继续沉默。
为了牟取性福,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青凛你……”楚河苦笑着看向青凛,他刚要说什么,却看到青凛身后折射着阳光的窗子,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不是说今天散步结束后要去一趟兽族之首那里吗?”
经楚河一提,气氛顿时了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千冽看向父亲房间所在的方向沉默不语。
兽族到来后,他们的父亲就没有出现,和龙王一样关在房间里,不去战场,只露了几次脸。
那个精灵王都带着他的凤凰参加了战斗,而兽族之首却一直没有出现,他们很想知道其中因由。
青凛本该在第一时间将战场上的情况告诉兽族之首,无奈他们一直没有见面,又等了些时候,青凛不得不去兽族之首的房间找他。
他们父亲的所为,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他的了解,那个凡事以责任为先的男人,为何突然变了……
理由是什么?
千冽不想管,青凛必须得去。
“嗯,我这就去。”
兽族之首的房间与他们的在两个方向,刚好走到了改变方向的位置,青凛示意他们先回去。
“那我们先走了。”千冽点头。
似乎每次提到他们的父亲气氛就变的沉重许多,楚河看看先行一步的千冽,嘱咐青凛几句后,便准备去追千冽,他才转身,青凛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关于分辨的事情,等我回去,我们再慢慢研究,我也很好奇。”青凛贴在他耳朵上说了句,随后吻了吻他的肩膀便松开了他。
隔着衣服,这轻飘飘的一个吻也让楚河热遍了全身。
青凛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了,楚河还在那儿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他就知道,青凛这家伙,果然比千冽可怕。
总有个感觉,千冽是冲锋陷阵的战士,而青凛,则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
出谋划策的是青凛,付诸行动的是千冽,他们的分工,还真明确……
楚河感觉,他的小聪明,他的计谋计策,一旦他们联手,在他们那都没有用……
今晚看来又是个难缠的夜晚。
貌似青凛已经惦记上了。
青凛和千冽不同,他一旦打定主意,似乎没那么容易改变……
可是他现在的身体没办法像之前那样任他们为所欲为,如果真的做,不管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那个秘密就会被发现……
他不希望他们知道。
必须要想办法。
“你怎么还不走?”千冽走了一半才发现楚河没跟上来,回头一看才发现楚河还站在原位,他催促一声,却见那人猛的抖了一下,如梦初醒一般,千冽蹙眉了,他刚想问他怎么了,楚河就跟了上来。
“走吧。”见千冽盯着他的脸看,楚河连忙收敛心绪,不让千冽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不管怎么说,等青凛回来再说,在想办法的同时,楚河一直在祈祷,希望青凛把这件事情忘记……
不过以青凛的性格,恐怕够呛。
第二百二十六章:痛定思痛
千冽一直在想兽族之首的事情,对楚河的表情也没太在意,很快两人就回到了房间,千冽帮他换了衣服,青凛不在,千冽去珊迪大婶那要了些热水给楚河洗脸。
楚河洗脸时,千冽就拿着干净的巾布站在人旁边候着,等楚河洗好了便递了过去,同时将盛水的木盆拿开。
他们离的很近,千冽一心看着那个木盆,楚河也认真的擦着脸,谁也没有注意彼此,就在这时,千冽的胳膊一下子拐到了楚河的胸口……
楚河闷哼一声,脸也不擦了,直接按在了被千冽撞到的地方,一脸痛苦,连呼吸都减弱不少。
虽然是无心,但千冽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碰是碰了下,但不至于让楚河痛到现在……
这反应似乎有点过大了……
“怎么了?”见楚河的痛楚似乎没有减轻的趋势,千冽把木盆放到一边立即就转了回来,扯掉楚河攥在手里的巾布,皱眉道“让我看看。”
“没事。”但楚河却在这时向后退了一步,他躲开了千冽的手,也不看他,转身爬到了床上,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他的手也不再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难受的表情瞬间消失,就像那一切只是千冽的幻觉罢了。
不过,楚河眉宇间残留的一丝痛苦出卖了他。
他躲他,连视线都在闪躲。
楚河在瞒着他什么。
千冽挑起眉毛,走到床边,环胸而立,“你最好不要骗我。”
对于千冽的警告,楚河根本不买他的账,他看了千冽一眼,觉得他似乎在没事找事,楚河懒得理他,一边打呵欠一边翻了个身,用背对着他,蜷成一团闷声说:“没事,困了,我先睡。”
千冽生气了……
不仅因为楚河的态度,还有,他在骗他。
向前一倾,千冽按住楚河的肩膀,楚河毫无准备,直接让千冽带着他转了过来,千冽的力度控制的很好,没伤到他,也没给楚河反抗的机会,男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眨眼间,楚河再度与千冽面对面。
千冽也不问了,楚河另一侧肩膀一沾床铺,他就拉开了楚河的衣襟,衣服是对襟的,在楚河的惊呼中,他的身体已经展示在千冽的面前……
没有伤,连痕迹都没有。
千冽以为楚河受伤了。
他撞到了伤口,所以楚河才一脸痛苦。
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别说伤口,连个印子都没有……
可楚河刚才那么痛苦的表情却是真真切切……
楚河不是无病呻吟的人,可是……
“看完了吗?我是不是可以睡觉了?”楚河瞪了千冽一眼,似乎在埋怨他的莽撞,他耐着性子等千冽检查好,就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千冽不会轻言放弃,既然看到了,他就必须弄清楚楚河这是怎么了。
他又去扯楚河的衣服,不让他就这么穿上。
千冽的固执让楚河感到了不满,他警告一声,把衣服从男人的手中抢了回来,可千冽对于他的警告及不满全然不顾,他不肯退步,将楚河的衣襟攥的死紧,两人开始了拉锯战,衣服在他们手中扯成了一条直线……
“你放手。”再扯下去衣服一定会烂,楚河有点着急,他又用力向自己这边拽来,并瞪着千冽让他放开。
“你给我个理由。”千冽不甘示弱,他必须问出楚河异样的原因。
“你疯了吗?!我都说没事了,我要睡觉而已,快放开,要烂了!”
“什么狗屁理由,你不说就让它烂好了!”
“你……”
随着千冽的尾音楚河才张开的嘴,可怜的衣服还是在两个男人手中香消玉殒了……
千冽没有跌倒,他只是晃了晃,而毫无准备的楚河却不尽然,他躺在床上,两手在胸前使力,衣服这一断,楚河的手直接砸在了自己胸口……
沉闷的响声。
楚河顿时缩成一团。
他的五官拧在一起,脸色瞬间苍白,他想去捂撞到的地方,可却连碰触的勇气都没了,他抱着胳膊,咬牙切齿的忍耐着……
千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想去抱他,可楚河这么痛苦他又不敢靠过去,怕再碰到他疼的地方……
男人手足无措的看着楚河,直到他的脸色稍微好些。
像是死了一遍,剧痛消失后,楚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他的手无力的摔到床上,皱着眉吐了一口长气……
看样子,楚河是好多了。
千冽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看男人仍然没有舒展的眉,又看看他裸露在外的胸口,千冽鬼使神差的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按了按……
“你神经病啊!”楚河猛的拍开他的手,痛感还没完全消退,千冽又来一次,楚河很想咬人,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力气。
他只能瞪着他,用眼睛把他千刀万剐了。
千冽倒是没注意楚河的表情,一门心思看着楚河的胸部,他很想再试一次,不过伸出的手很快让楚河打了回去。
笑话,他不觉得拿他的痛苦做实验有什么好。
“怎么会这么痛?”千冽狐疑的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楚河,他还想伸手却在楚河狠狠的视线中讪讪的收了回来。
“痛就是痛,哪那么多废话!”身体不舒服,楚河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他瞪着千冽,把被他们撕烂的衣服拉到胸前,企图遮挡些什么,可那些破布实在没什么作用,他的大部分肌肤还是裸露在空气中。
“你早知道了?”看楚河的样子,应该不是刚刚才发现,至少不会是这一两天内,千冽很奇怪,楚河为什么要瞒着他们。
楚河想用沉默蒙混,可千冽又将手举到他胸前……
“你敢!”楚河吼。
千冽没回答,手倒是向下又比划了一下。
“你碰我试试!”楚河再吼。
千冽的手再次向下。
“药的副作用……”
最后,败下阵来的还是楚河,他一点都不怀疑千冽敢做……
他泄了气,坦白从宽。
他苦心隐瞒了那么久的秘密。
解药和龙血喝过没几天,楚河就感觉胸部有了变化,既涨又热,还有微微的刺痛感,他很担心,怕是解药失去了作用,身体提前变异了,所以在那对兄弟不在的时候,楚河偷偷问了玄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