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之缚(会有天使代我爱你)上——风渺若
风渺若  发于:2012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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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老爷子问。

“就是刚才爸爸见过的……唐骏。”慕容智说。

“原来是他……”老爷子思索了一下,笑道,“他是个不错的保镖,救了我儿子的命!好人终究是有

好报的,儿子,你做得对!”

慕容智微微一笑。

陈皓霆就有点尴尬了,开始丢三扯四,说着不关痛痒的话。

看老爷子的神色有点不耐烦,就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待他走后,老爷子说:“你们看,他像幕后主使吗?”

众人皆不出声。

“我看不像!”老爷子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慕容智,“唐骏伤好了以后,就让他走吧!”

慕容智一惊:“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说让他走就让他走!”老爷子说。

“我需要他!”

“我会给你找更好的保镖!”

“没有比他更好的!”

老爷子严厉地看着智:“如果你继续让他做你的保镖,你在宴会上失礼的事情就会永远被人们津津乐

道,这会影响你的声誉!”

“我不在乎。”

“你……”

“爸爸,”慕容行说,“我认为把自己的救命恩人赶出去,更会影响四弟的声誉!”

老爷子想了一想:“好吧,暂时让他留下吧。”

慕容智感激地看了慕容行一眼:“谢谢你,三哥。”

慕容行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今天受了惊吓,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公司了。”

慕容行在公司待到很晚才回家。

晚饭他在公司已经吃过,就径直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他打开灯,吓了一跳,慕容灿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他床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慕容行扔下外套,解开领带。

“等你。”慕容灿跳下地,走近他。

“有什么事?”慕容行解着衬衫纽扣。

慕容灿二话不说,一拳捣在他下巴上。他毫无防备,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在墙壁上。

“你疯了!”慕容行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你才疯了!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你一直很傲慢很冷酷,但我从没想过你坏!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慕容灿心痛地说。

“你在说什么啊!”

“你以为你杀了智,你就能当董事长了吗!”

“什么!——”慕容行怒极反笑,他一把丢开他,“我没时间跟你啰嗦,滚!”

“你敢说不是你!”

慕容行懒得回答,他擦掉嘴角的血,把面巾纸扔进纸篓里。

“你那天说,你不需要爸爸选你当继承人,你想得到的东西你自己会去拿……”

“没错,我是说了!”慕容行冷笑,“但我根本不屑于用这种方法!”

“谁会相信你!”

“爱信不信,随便!”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告诉爸爸?”

慕容行哼笑一声,抓住他的后颈,一把将他搡出去,嘭地一声摔上门。

慕容灿有气没地儿出,一脚踹在门上,疼得哎哟一声,抱着脚直跳。

一个月后。

唐骏的伤基本痊愈了。

这些日子,慕容智恨不得把一天的工作用一分钟就做完,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唐骏。

他每天变着花样儿给他炖汤,什么有营养给他补什么。

每天给他擦澡,洗脚,把他的脚抱在腿上,一点一点地修理趾甲。

唐骏从杂志上抬起头,看着认真为他修剪脚趾甲的慕容智。

他知道,在这世界上,他再也找不到比慕容智对他更好的人了。还好,子弹没有射中他。如果他死了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人是奇怪的动物。

没有的时候,你可以按部就班地活下去。一旦拥有再失去,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路上了。

“智……”唐骏说,“你对我这样好,我感到很害怕。”

“怕什么?”慕容智柔声问。

“如果哪一天没有你了,我要怎么活?”

“为什么会没有我?”

“世事难料嘛。”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慕容智说,“即使你要离开我,我也会像影子一样粘着

你。我就是爱你这个人,你是男人,我就是同性恋;你是女人,我就是异性恋;如果你是一棵树,我

就是恋物癖……”

唐骏放下脚,靠近慕容智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我为什么会遇上你呢?”

“你注定要遇上我,唐骏……”他偏下头,吻上他的嘴唇。

没有比这更让他迷恋的东西了,像花瓣一样芬芳,柔软……像海藻一样浓密,悠长……他用舌尖轻轻

撬开他的牙齿,他的舌迎上来,与他相嬉。

爱情是什么?

爱情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唐骏喃喃着。

“我也是……”慕容智顺着他的脖子吻下去……

在对面的别墅里,正对着他们的窗户敞开着,一架远距离照相机对准他们,咔嚓咔嚓拍下了一幕幕香

艳的画面……

28.煎熬

追月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和他的父母亲在前面的草地上踢球。

小男孩追着球又跑又笑,妈妈在后面紧紧跟着,喊着小心点……爸爸在前面拦截着,小男孩和爸爸撞

在一起,父子两抱成一团在草地上打滚儿嬉戏……

追月隐隐露出一丝微笑,他出神地凝视着他们,好像呈现在他面前的景象就是他梦想中的天国。

天国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天国与他这样的人没有丝毫关系。

不管他是活着,还是死去。

他是个孤儿,从没见过爸爸妈妈的模样。五岁时,被义父收养,从此连孤儿院里阿姨的面孔都渐渐模

糊了。

义父牵着他的手走出孤儿院。他昂头看着这个高大慈祥的中年男人,他想从此以后,他也有爸爸了…

可他不让他叫他爸爸,他只让他叫他义父。

进了那个深宅大院,他才发现,同样叫着他义父的孩子有很多,有大有小,清一色的男孩儿,每个人

的表情都是那么阴沉早熟,和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完全不同。

“爸爸……”他看着男人。

一记耳光扇过来,他小小的身体在地上滚出很远,稚嫩的脸蛋儿肿起了半边。

“不是告诉你,叫我义父吗?”男人依然慈祥微笑着。

他很想哭,男人说:“来到这里的孩子,都要忘记眼泪。”

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有哭过。

地狱一样残酷的训练将他造就成了一流的杀手。十八岁,他就开始执行任务,生命的定义在他的世界

里是淡薄的。

不论是别人的生命。还是他自己的生命。

从来没有任何人背叛义父。义父用一种药来控制他们。

不听话的孩子,就不能按时服用解药。搜肠刮骨般的痛苦会将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至于要折磨多久

,还是活活折磨死,都要看义父的心情。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在他二十三年的生命旅程中,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只有唐骏。

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这应该就是爱吧?

他用担心的眼神看过他,他指引他逃跑的路线,他的面容有兄长般的温情。

他好眷恋那张脸。好想待在他身边,不再离开。

但是唐骏总是让他走,说不想再见到他……

是的,他是杀手。有谁愿意见到他这么不吉利的人呢?

太阳渐渐西沉。

时间就要到了。如果在七点钟以前,他拿不到解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他是个听话的孩子,他还没尝过毒发的滋味。但他见过。

那个人疼到最后,用刀剖开了自己的肚子,把手伸进伤口里疯狂抓挠,好像要揪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死在他们面前,肠子流了一地。为此,他三天没能吃下一口东西。

也许他该自杀吧,这样痛快点。他摸摸怀里的枪,硬绷绷的,有点凉。

要不要自杀呢?死了会去哪里?他杀了那么多人,会下地狱吧?

他多么希望世上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死了就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

要不要死呢?

他握紧了枪……唐骏,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他身子骤然一紧。

“追月……义父让我带你回去!”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奔月。他的第十三个哥哥。

追月的手从怀里垂了下去。

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走在后面,相继进了月神组织的总部。

这座宅院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五岁那年,他第一次迈进这里,他的命运就已经成了定局。

杀人抑或被杀。

门在他们身后一道道关闭,那声音听在追月耳朵里,就像葬礼上的钟声。

义父在大堂等候他们。

孩子们都在,大的三十多岁,小的才十来岁。他们都是死气沉沉的表情,却有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

义父坐在大堂中央,他老了很多,头发和胡须已经隐现斑白。那张慈祥的脸,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即使杀人的时候,也笑得那么从容不迫,让人不寒而栗。

“义父,我回来了。”追月跪下。

“嗯……”义父喝了口茶,“你这次好像没有完成任务?”

“是……”

义父瞄了他一眼,微微笑道:“毒发的时间快到了吧?”

“是……”

“把解药给他吧。”义父对身后的助手说。

追月的眼睛豁然亮堂了:“谢谢义父!”

助手拿出针筒,走近他,拿起他的胳膊刚要注射,义父说:“追月啊……你做事我一向放心的。失手

了没关系,失手了可以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慕容智消失呢?”

追月眼睛里的光灭了,许久,他说:“对不起,义父,我不能……”

大家都是一愣。

助手回头看向老板,老板手一摆,他收起针筒,回到了原位站着。

“你不能什么?”义父问。

“我不能杀慕容智。”

“为什么?”义父问。

追月沉默。

义父走下座位,踱到追月面前,有手指勾起他的俊美的脸。

在这些孩子里面,他最喜欢他,多么年轻多么漂亮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不像以前那样孤

绝了,多了些他不喜欢的温柔坚定的东西……是的,他不喜欢这东西。杀手不需要这东西。

“我再问你一次,还有杀手不能杀的人吗?”

“……没有。”追月说。

义父放开他的脸,微微点了点头:“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能杀慕容智?”

追月又沉默了。

“你是个好孩子,追月。我知道你不会违抗义父的,对不对?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点时间…

…我会给你……你再好好想想,究竟能不能杀慕容智……”

追月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闭上眼睛。

“绑上他的手,我把你们养这么大,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自杀的。”义父回到座位上。

奔月走过来,拿过一条绳索,紧紧捆住了追月的双手。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别逞强,听义父的

吧。”

追月冷笑了一下,没吭声。

义父的目光投向墙上的时钟,再有几秒钟就七点了。

他微笑着瞥了他的养子一眼,端起茶杯。

29.折磨

时针指向七点……

追月的身体猛得震动了一下,他捆缚住的双手突然按向腹部,脸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虽然他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但是这疼痛依然在他想象之外。

好像有无数把刀从他身体里生长出来,撕裂着他的皮肉,搅动着他的脏腑,剜刮着他的骨骼。

惨叫声从他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

他倒在地上,像一条烈火缠身的蛇一样翻滚挣扎,痛苦万状。

汗水从他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不一会儿他的头发就湿透了。

发尖上悬着的水珠,随着他的挣扎洒在冰冷的地板上。

痛苦越来越剧烈。

他惨叫的声音已经不像人的声音,他把拳头塞进嘴里,紧紧咬住,牙齿深深地陷进手背,鲜血流得满

手都是。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只觉得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杀了我……”他怒吼,“杀了我!……”

“你不会那么快就死的,”义父欣赏着他的惨状,“这种痛会越来越剧烈,但要痛上三天三夜才能让

你送命。”

追月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义父做了个手势,一桶冷水泼到他身上,他摇摇头上的水珠,痛苦又慢慢变得清晰,变得剧烈,变得

无法忍受。

他浑身抽搐,惨叫着滚动。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惨白,不忍目睹。最小的孩子吓得尿在裤子里。

“只要你改变主意,答应刺杀慕容智,我立刻就停止你的痛苦。”义父说。

“唐骏……”追月在心里叫着,“唐骏……唐骏……”

好像这个名字能给他力量,让他坚持下去。

义父摇了摇头:“真是个倔强的孩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才仅仅过了一个小时。我

们还有的是时间。”

追月感到深深的绝望,痛苦似乎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他应该一枪打死自己的,他为什么还要对生命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为什么?

电话铃响起来,助手走过去拿起电话说了两句,随即把电话递给义父。

义父走出去接听电话。

追月惨叫的声音太刺耳了,他什么都听不到。

大约半个小时,他重新走进大堂,看了看死去活来的追月,对助手说:“给他解药吧。”

助手拿毛巾擦干他手臂上的汗珠,把药剂一点一点地推进去。

疼痛立刻减轻,慢慢消失,终于虚无。

追月一头栽在地上,失去知觉。

奔月跑过来要抱起他,义父说:“让我来。”

义父小心地抱起浑身湿透的追月,缓步向后堂走去。

追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他的力气已经在忍受剧痛的过程中全部耗尽了,此时连手

指尖都动不了了。可是他好渴。

这样想着的时候,一杯水已经递到他嘴边了。

追月转动眼珠,看见义父,想爬起来,终是动不了,虚弱地叫了声:“义父……”

“喝吧。”义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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