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印记 下——南枝
南枝  发于:2012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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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但是,我还是想要给予你一些帮助。”

曲悠道,“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事情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是我自己的错。我会联系你,找你出

来说话,也并不是想要来说你的责任,真的,董哥,我没有想过那次是你侵犯我,那时候是我自己的

错,我没有怨恨过你……”

曲悠的声音是激动的,董波的话让他感觉难堪窘迫痛苦,提醒着他曾经犯下的罪,他的不洁,他对不

起现在对他这般好的季鸿。

董波因他这激动的语言而怔了一下,而更加怔忡的是坐在他们隔壁的季鸿。

季鸿听这两人之前说了一大堆,里面不断提到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他无法猜测,感觉疑惑,

但是曲悠这句激动的带着发泄意味的话让一切都明朗化了,那件事,是指曲悠曾经被董波侵犯过!

这简直让季鸿一下子脑子发懵。

他从未想过,董波和曲悠之间的事情是指这种事。

他的曲悠,所有的都该是他的,曲悠的身体,曲悠的心理,甚至他身上的每一颗痣,他的每一次害羞

,他的快乐,他的难过,都该是他的,他爱着曲悠的全部,曲悠什么都该是属于他的,但是,现在居

然得知曾经有另外一个男人侵犯过他的宝贝,这让季鸿如何接受得了。

他那一瞬间简直无法思考,茫然不知所措,紧接着就是汹涌的怒火。

董波道,“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我……”

董波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许他对此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就如他初中时候交往过的那个

已经堕落了的女友一样,他即使想给予一定补偿,但是别人也不接受了。

显然曲悠是把他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的,即使他曾经对他犯过罪行,并不是因为被原谅,而是曲悠从

来就没有想过他有错,所以才没有怨恨过他。

当一个人想要减轻自己心里的罪恶感而想去给以前受过他伤害的人补偿的时候,对方却并不接受他的

补偿,董波对此有种茫然的难过,不仅不会罪恶感消除,反而是有更深的自责和痛苦。

他想要再说些什么,曲悠已经又说道,“董哥,我没有别的意思,今天见你,只是想要你对那件事保

守秘密,我不想季鸿哥……”

曲悠还没有说完,就因为董波突然站起来看着他身后而惊得没说下去,他惊慌地站起来看向自己身后

,当看到是阴沉着脸满身上下散发出风雨欲来气势的季鸿时,他吓得一声惊呼。

季鸿的目光看向曲悠,看到曲悠满脸惊惶,被吓得脸色苍白,他就那样周身染着黑沉之气地盯了曲悠

半响,然后看向董波,居然对董波露出一个笑,只是那笑完全像是带着阴狠的死亡气息一般让人背脊

发凉。

他一脚就朝董波踢过去,董波本来没想过要动,但是他是军校高材生,身体面对攻击时完全有本能反

应,所幸他没有朝季鸿动手,只是躲开了季鸿的攻击。

季鸿下一脚已经踢到了那张桌子上,曲悠被吓得不敢动,桌子上的杯子被踢得倒了,水洒在桌布上,

杯子掉到地上发出响声。

董波要对季鸿解释什么,季鸿已经听不进去,一拳袭上董波的脸,但季鸿只是个普通市民,董波却是

要成为职业军人的军校生,要躲开季鸿,或者制止他并不会是难事,但季鸿这时候怒气汹涌,又狠又

癫狂,即使董波也不容易躲开,被季鸿的拳风扫到了脸。

这边打架,水吧里的服务员很快就赶了过来,但是看到季鸿打人太凶狠,没有人敢过来拉扯,只站在

一边不知所措,又叫前台的人赶过来。

曲悠被吓得愣住了,看季鸿打董波,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心想不论季鸿知道了什么,事情都不能

在外面闹大了。

他扑上去就要把季鸿抱住,喊道,“季鸿哥,你住手,我们回家去说吧,我们……”

季鸿正在气头上,一挥手就把曲悠给挥开了,因他们是刚好在三级台阶之上的平台上,曲悠没站稳,

直接被季鸿狠挥得摔了下去。

曲悠只觉得天旋地转,从台阶上摔下去还滚了两圈才撞到下面的沙发上,头被撞地一阵眩晕疼痛。

季鸿一时却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只冲上去又要打董波,是听到女服务生的尖叫才神志稍微清醒一些,

回头就看到了曲悠摔在地上,手捂着头,似乎是出血了。

季鸿愣了一下,那桌子被他掀得撞到了董波,被董波截了下来,季鸿又看了董波一眼,才飞快地跑下

去扶曲悠,曲悠脑子很晕,只觉得头还很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头磕破了。

季鸿扶起来,惊慌地道,“悠悠,你怎么样?”

水吧里的经理赶了过来,一边说着东西要赔偿,看有人受了伤,就又建议道,“这头伤得……,赶紧

送医院去啊!”

曲悠手上一手的血,季鸿把他扶着,他的手也不捂头了,紧紧把季鸿的胳膊抓着,急切地道,“季鸿

哥,你听我解释,你原谅我……”

季鸿抱着他就往外跑,脸绷得紧紧的,也不说话。

董波皱着眉毛看季鸿抱着曲悠走了,自己留在后面给季鸿造成的损坏做赔偿。

以季鸿某些方面的偏执阴沉和变态,董波当然没有指望季鸿能够会只发这么点疯就放过他。

更要命的是,当时曲悠说的什么来着,“侵犯”,董波心想虽然他当时的确是趁人之危半哄半逼,但

是用侵犯这个词还是有点太过了。但现在却不是纠结这个时候,季鸿听到曲悠说侵犯,那季鸿一定会

找他的麻烦的,要是是一般的麻烦还好,若是出什么大事,那就太不妙了。

董波跟着跑出水吧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季鸿和曲悠的踪迹,他心想季鸿肯定是送曲悠去最近的医院了

,他本想跟到医院去,犹豫了一番,还是先给吴铮打了电话。

吴铮昨晚和一群哥们玩,早上才睡觉,这时候还在床上呢,接到董波的电话,他就醒了,听闻董波说

他和季鸿之间出了大事,吴铮还在想这两人又没有什么纠葛,能出什么事,而且,季鸿应该在上班,

董波这时候不应该在他家客房吗,怎么出去招惹季鸿去了。

董波边打电话边上了出租,当隐晦地告诉了吴铮他和曲悠以前曾发生过的事情后,吴铮愣了一愣才明

白董波是指什么,吴铮当即咒骂道,“你他妈这是找死!季鸿看着他家那悠悠简直就是变态的典范,

你敢去碰他家那个细瓷瓶,现在来找我救场,老子给你救个屁!”

董波急道,“那时候曲悠和季鸿不是现在这个关系好不好?我现在还后悔呢。哥,你到底要不要过来

?”

吴铮捂着疼痛的脑袋,说道,“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董波说了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的地址,又道,“你昨晚喝多了,现在别开车出门,打车过来。”

吴铮道,“他妈的,你来管我,管好你自己就不会让我这么头痛了。”

吴铮想到董波居然曾经把曲悠拐上过床,就又头痛又烦躁,心想这下他自己恐怕都跑不掉要被季鸿狠

整一顿,说不得季鸿还会怪他是他把董波介绍给曲悠认识的,只是不知道季鸿那阴暗的心理,会不会

把曲悠怎么样。

他和董波倒好说,不怕季鸿,但曲悠那种身体柔弱个性又脆弱的模样,季鸿不要把人给整成怎么样了

,到时候又来后悔,最后账肯定还要往他和董波身上算。

想到这些,吴铮的头就更痛,心想董波找谁不好,居然敢动曲悠,难道他以前没有交代过董波,曲悠

是季鸿那个变态的东西么。

第四十七章:送医

季鸿看到曲悠额头上方头发里不断流血,原来那让他失去理智的怒气就被惊慌替代了不少,人也冷静

了一些,抱着曲悠飞快地跑出水吧送他去医院。

曲悠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在他的西服上面染了不少血迹,看到这些血,季鸿心绪非常复杂,抱着曲悠

的手甚至有些发抖。

因为曲悠在流血,最开始过来的那一辆出租车居然不肯载他们,怕把车弄脏了。

但季鸿也来不及跑去开自己的车了,慌成一团,第二辆开过来的出租车,季鸿直接冲上去拦车,把司

机给吓了一跳,季鸿几乎是血红着眼威胁对方,说他敢不载人,就让他以后在这个城市活不下去,那

司机是个好心人,看他抱着个伤患,还在流血,对他挺怜悯的,不会不停下来让他们搭乘,但季鸿这

种狠话却很是伤了他的自尊心。

季鸿上车后,司机就赶紧说必须先把伤口捂住不能让流血了,季鸿看曲悠流了这么多血,早慌了手脚

,听他这么提醒,才醒悟过来,赶紧拿手去捂曲悠的伤口,又对那司机吼道,“赶紧开车,去最近的

医院。”

那司机看他这么凶,摇摇头,苦笑着赶紧把车往医院开。

曲悠神志还是清醒的,只是头痛得厉害,而季鸿抱着他,那种大力气让他一点也不好受,看到季鸿那

几乎神经质的紧张和慌乱,他忍着痛安慰他道,“季鸿哥,我没事,你别着急。”

季鸿朝他吼道,“闭嘴,谁让你过来抱住我,你想死啊你!你还帮着那个混帐东西了,还不让我揍他

……”

曲悠被他吓得不敢再说话,那司机大叔好心劝季鸿道,“我说小伙子,你急也没用,有病人,更是要

理智清醒些。”

季鸿虽然理智有些恢复,但还是怒火未平,又被曲悠流血刺激地有些神经质,就朝那司机道,“开你

的车,别多管闲事。”

那司机被季鸿说得很恼火,心想这个年轻人这是吃了火药了么。说道,“我说年轻人,我也不是坏心

,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呢。”

季鸿朝他骂道,“你老婆跟人睡你没这么大火气?”

那司机很是吃惊地从后视镜里看季鸿那恶狠狠的脸,心想难怪这人这副样子,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了么

只是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了,那他怀里那个头破血流的小年轻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人是奸夫,只是也

不像啊,他那副担心那小年轻的模样,倒像这小年轻是他老婆一样。

大叔虽然脑子里胡乱猜测着,嘴里却没再说话,而曲悠听季鸿说那句话,身子就是一颤,然后手更紧

地抓着季鸿的衣服,疼痛和失血让他眼前一切变得有些恍惚,他艰难地开口,对季鸿喃喃道,“季鸿

哥,对不起,对不起……”

季鸿黑着脸沉着眼没有说话,但那个神情怎么看怎么像要杀人。

司机大叔也听到了曲悠的话,心想难道真是这个小年轻是奸夫,这也实在太狗血了吧!

很快就到了附近的一所大医院,那司机大叔还很好心地送人进了医院里面,季鸿送人去急诊,司机大

叔还帮着去挂号之类。

虽然曲悠血流得不少,但状况并不凶险,被送去缝针止血。

曲悠进了急诊室,季鸿原来那焦躁紧张担心的心才平静一些,对着那司机大叔,也总算有了好些的语

气,给了司机大叔车费,又多给了些钱清理车里的血,然后还给了小费,那司机大叔却不收这小费,

还很八卦地说道,“我说,年轻人啊,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老婆心里另有其人,你也不用太难过了

,该离婚就离婚。我看你们还没有娃吧,没娃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多顾虑,离婚容易得多啊。”

季鸿黑着脸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孩子?”

那司机惊讶地把季鸿看着,道,“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做了父亲的人啊。难道还已经有娃儿了,那你

那老婆也太不是东西了,都有娃了,还跟别人跑。这种女人,还要什么要,离婚,干脆离婚。”

季鸿心想这人什么逻辑,他心里又烦又乱还很痛,想到曲悠曾经被另一个男人侵犯过,他就心痛地眼

眶发热,只能大睁着眼睛才能够保持住这最后的尊严。对那大叔说道,“你老就赶紧走吧!我这里没

你什么事了!”

司机大叔道,“我那车里那么多血,再去载客也不行了,反正没事,我还不如在这里等着送你们回去

,然后再去洗车。”

季鸿看了他一眼,道,“说不定要住院呢,不回去了。”

那司机大叔道,“就那么点口子,住什么院,回家去养着比这医院里不知好多少!”

季鸿心想这人怎么热心成这副模样,只得道,“你真不走?”

司机大叔道,“我要送你们回去,走什么走!”

季鸿只得叹口气,看着急救室,也不管他了。

而那大叔还对他和他老婆是否离婚的事情很感兴趣呢,一个劲地问他家孩子多大了,老婆是哪里人之

类的情况,只把季鸿烦得只想把这人嘴巴缝起来让他住嘴。

吴铮和董波是在之后赶过来的,很容易就找过来了。

曲悠还在缝伤口,季鸿靠在医院墙上望着墙壁阴沉着脸发呆。

吴铮走在前面,董波跟在他的身后,走道上还有不少人在,吴铮顿了一下脚步才走到季鸿面前去,看

到季鸿身上的灰色西服上染了不少血迹,预感就更加不好,说道,“曲悠怎么样,没事吧?”

季鸿将冷冷的目光定到吴铮身上去,又看到了吴铮身后的董波,几乎是不需要大脑判断,他就一拳打

了过去,董波条件反射地躲避开了,吴铮赶紧把季鸿抱住制止住,道,“这里是医院,你冷静点。”

季鸿无法挣脱吴铮的禁锢,只得对董波阴沉沉地咬牙切齿地道,“你……你行啊!”

董波很无奈又痛苦地道,“季鸿哥,你得听我解释,我和曲悠有关系时,你还没和他交往呢,我这也

算不上对不起你吧!”

季鸿又被他这话激怒了,又要冲过去打他,吴铮死死把季鸿抱住,又朝董波骂道,“你闭嘴,别乱开

口。”

季鸿这才意识到吴铮是董波的表哥,而且曲悠也说过,是因为吴铮的关系,曲悠才和董波认识的。

季鸿脑子已经有疯掉的迹象,又把矛头对准了吴铮,一边要挣脱吴铮的禁锢,一边朝他骂道,“吴铮

你这个混蛋,你之前是不是就知道这事,你们瞒着我,都是你让董波这小子接近悠悠的。”

吴铮心想季鸿果真怪罪他来了,赶紧道,“我哪里知道这事,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啊。再说,曲悠又不

是为你出生的,你和他之前,你就不允许他有另外的故事啊!”

吴铮自己不允许董波说出刺激季鸿的话,他自己却一出口就是这种话。

季鸿果真被他刺激了,口不择言道,“他就是我的,他从生出来就是我的,他从两岁时候就是我的了

。”

吴铮道,“你还真以为你是变态!两岁!两岁?你还真说得出来!”

季鸿挣脱吴铮的禁锢,红着眼要和他打起来,这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季鸿那饱受刺激的脑子才清

醒一些,过去跟着推车,曲悠因为要缝针被打了麻醉剂,此时昏睡了过去,季鸿过去问曲悠的情况,

医生说缝了九针,不是什么大问题,让带回去好好养着就行了。

季鸿道,“不用住院吗?”

那医生道,“这么点小伤,住什么院,带回去吧!”

季鸿道,“缝了九针哪里算小伤,怎么就不能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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