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印记 上——南枝
南枝  发于:2012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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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但是,我并不是滥交的人,除了你,我没有和别人有性关系。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是相互的,

我和你是互相保持忠诚的,昨晚的事情,难道你没有觉得一点快乐吗?你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还抓了

我的背,你要不要看看痕迹,是你也抓着我不放……”

曲悠被他说得有点绕进去,但是他知道季鸿这话里存在着最根本的矛盾点,“但是,是你先引诱我喝

酒,然后趁着我醉了没有反抗力实行的强奸。这些与忠诚,与我抓了你的背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性行为本来一大部分就是一方先有兴致的事情,有酒给烘托一下气氛,你没受得住

诱惑,然后有了后来的事,这些是非常合理的……”

季鸿还没说完,曲悠气得抬手就要打他,这还是曲悠第一次产生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想法,但他还没有

扑过去,季鸿已经伸手把他紧紧抱住禁锢住了,道,“你别气,你看,我的确是在狡辩,但你既然知

道我做错了,只能依靠狡辩来取得你的原谅,希望你能放过我犯下的错误,那么,你为何不放我一条

生路,硬是要将我逼入死角呢,悠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曲悠想,自己怎么斗得过季鸿,但还是恨啊,于是狠狠地在季鸿肩膀上咬下去,季鸿痛得一声惊呼,

但是却没把曲悠放开,而是抚摸他的背脊,安慰道,“你就放过我这次吧!以后一定不这样做了,我

一定征求你的同意,才和你发生关系。”

第六章:忧愁

——一定征求你的同意,才和你发生关系。

曲悠想,这种事情,以后才不会再答应季鸿。

而且,要和季鸿谈恋爱,那也不大现实,即使他是个同性恋,也不是随意哪个男人都考虑的,至少季

鸿不能考虑。

他和季鸿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这个人其实心里想法深得很吗?别说季鸿是不是真的爱他爱得很

,就是季鸿真心爱着他,曲悠也认为,爱是奉献,是付出,是希望对方快乐幸福,而不是掠夺和伤害

一句“我爱你”难道就能够抵消季鸿对他做出的那些错事吗?

曲悠在心里冷笑,怎么可能。

所以,他既不认同季鸿对他的爱,而且没有决定要去爱他。

他对自己说,他宁愿去爱路边的一棵草一片绿叶,也不会把这种柔软的感情去给予季鸿的,不然,对

上季鸿这种人,你越柔软,他越是能够把你伤得体无完肤。

曲悠在回学校的路上,给自己做了非常深刻的分析,意在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爱上季鸿那个变态,不

然以后有地他受的。

而且把季鸿当成亲兄来看待,也最好不要,现在季鸿待他的那些益处,他宁愿将来用金钱来偿还他。

毕竟,不是还有一句话叫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难事吗?

他可不想用爱情这种金钱买不来的珍贵品偿还给季鸿,他是要谈一场美美的恋爱的,有一个两情相悦

的人,但那个人不会是季鸿。

曲悠在心里反复想着这些,最后在心里对窗外温暖的太阳道——季鸿,你的爱与我无关,我就是这样

想的。

然后心情也就舒畅了。

曲悠早上能够从季鸿家里走脱,完全是因为他说他愿意好好地去考虑和季鸿的关系,然后又强调自己

要回学校做作业,而且又要中期考试了,以此才从季鸿那里得到了离开许可,然后赶紧走了。

季鸿倒是想开车送他回学校,但曲悠强硬地不要他送,所以季鸿只好应了他,又交代道,“把手机要

带在身上,我好联系你,下次我打电话给你,你再不接试试。”

曲悠答应地很快,心里却不以为然。

季鸿刚谈成了一个大的合作项目,后续跟进的工作很多,故而也不得闲,虽然想要和曲悠甜蜜两天,

但实在没时间,故而只得放曲悠回去了,他打起精神回公司做事,期待着自己忙完一个段落,再加倍

补偿曲悠。

想着和曲悠确定了恋人关系(当然这是他一厢情愿),季鸿是很高兴的,精神满满,对下属也和颜悦

色得多,颇有些春风得意的模样,让下面几个经理都在暗地里想他是因为这次合作谈得顺利而高兴呢

,还是和他那个女友关系进展很好而高兴。

他们公司里的上层人员都知道季鸿的女友,和他的准岳丈家情况的,并且都认为这两人早日结婚对于

公司的发展大有益处。

而且,女方似乎比季鸿还大两岁,是个温柔的人,很多人看好他们。

一个私底下和季鸿关系非常要好的年轻经理开季鸿的玩笑道,“你昨晚是去苏小姐那里过夜的?苏小

姐人温柔又贤惠,我们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他一句话说得季鸿捏着钢笔的手一紧,脸上的笑容不变,道,“哪里。我回来还没和苏茵说,今天准

备约她一起用晚餐。”

那位经理又玩笑了几句,这才离开。

季鸿坐在办公桌后,撑着脑袋,沉默了一阵,才继续看起文件来。

曲悠回到学校,先去图书馆里上了大半天自习,午饭时间接到季鸿的电话。

季鸿话语温柔,问他吃了饭没有,身体是不是还难受,要不要自己去看看他,如此关心的话语。

曲悠掩不住地淡漠语气,身体还难受着呢,他根本不想理季鸿,但想到季鸿那种过于霸道的性格,就

只好敷衍着回答他。

直说了有近半个小时电话,曲悠耳朵都听得痛了,然后说要和妈妈打电话,季鸿才挂了电话不再打扰

他。

曲悠本来是每周都去曲妈妈那里看她的,帮着做点活,说些话,然后回学校,但他这一天身体不舒服

,不想坐车过去了,而且他们班上下午还有篮球赛,给曲妈妈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事。

曲妈妈听闻他不去看她,也没说什么,只让他注意身体,差什么东西要说。

如此叨絮了几句,两分钟不到,也就挂电话了。

下午曲悠在寝室补眠睡过了,去篮球场,班上的篮球比赛也要结束了。

他们班的篮球队很强,一直以来一路凯歌,没什么悬念。

曲悠不想去想季鸿那个大麻烦了,每次想到就头疼,他宁愿多想点其他问题。

季鸿估计也是忙吧,这一周里,除了每天给他打几个电话,也就没什么联系了。听闻曲悠要准备中期

考试很忙,也没有强硬地要求他回家,有一天晚上倒是有说要去接曲悠回家的,但曲悠实在不想面对

他,就不断推脱,说要复习考试,这才免于季鸿开车到他学校骚扰他。

曲悠之后也有想,季鸿那天说爱他什么的,是不是很大可能性是那时候的权益之言,毕竟,季鸿想为

他的那可算是诱奸的行为找一个可用的来打发自己的借口。

如此作想后,曲悠就越想越觉得果真是这样,故而根本不再去考虑季鸿所说的,要等他爱上他的那些

话了。如此也就少了很多烦恼。

而且,曲悠在彭雪的介绍下顺利地进了学校“片枫”杂志社,从最小的“记者”开始做起。还被发了

一个数码相机,当然不是给他的,而是工作的时候用,用完了还回去。

曲悠忙着采访和写稿子,开会之类,然后还要兼顾着搞好学习,已经忙得很了,根本不想去想季鸿的

问题。

每天季鸿给他打电话,他也只是应付了事。并不把季鸿说的和他谈恋爱放在心上。

而也许季鸿沉浸在自己的良好感觉里,还没有发现曲悠对他的心不在焉,只有一次,他突然说道,“

悠悠,你每天就不想我吗?怎么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虽然季鸿认为曲悠给他主动打电话,有时候很可能扰了他的事情,他倒宁愿是自己主动联系他,例如

他的女友苏茵总是喜欢打电话找他,这一点就让他不大喜欢。

但是,想到曲悠居然一次都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他又感觉不舒服起来,觉得曲悠不够重视他,于是

死搅蛮缠说这事。

曲悠赶紧以怕打扰了季鸿的工作之类的语言敷衍过去了,虽然没让季鸿因此发起火来,但季鸿却强硬

要求他一定要主动联系他之类。

只要不是面对面,曲悠对着季鸿时胆子总是能够大几倍,此时自然就又赶紧应着敷衍他了。但不免地

会想,他更小的时候,季鸿是这样黏糊的性格吗,显然不是,那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恐怕是说爱他那天开始吧!

这周六上午曲悠考完了数学,下午预订安排是去妈妈那里看她。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时,和班上另一位男生讨论一个校际演讲比赛的事情。

曲悠不是擅言辞的,他和这位男同学一起参加演讲比赛,他写演讲稿,这位同学上台演讲。

已经过了三轮了,这天晚上是最后一轮决赛,稿子曲悠是在最终题目下来那天就写好给这位同学了,

这天再一起吃饭讨论,是做一下最后确定,对方说道,“你下午去你妈妈那里,晚上要回来吧,我让

耗子他们给你占位置,你一定要来听啊,前几次你都没去。”

曲悠答应他,“嗯,没有意外,晚饭时候就会回来的,我不去我妈那里太久。”

如此敲定之后,吃完饭,曲悠回寝室里拿了点东西,就出校门坐车去曲妈妈做保姆那一家了。

曲妈妈在这一家主顾家里做得挺好,对方家里是外地来的做生意的夫妻,估计是和季鸿有生意上的来

往,因曲妈妈是季鸿介绍,故而待她很客气。

在一个富人小区里,是一栋三联户的别墅,曲妈妈虽然住在他们家里,但是和主屋并不在一起,是独

出来的一间房,也许原来是作为小储存库用的,或者就是专门设计出来供佣人住。现在主人家里都很

在乎隐私,帮佣大多不住在主人家一起。

曲悠过去的时候,曲妈妈在收拾主人家的沙发,上面不知道染了什么脏东西,曲妈妈遮遮掩掩地收拾

了,带曲悠去她的房间里坐,曲妈妈才小声抱怨道,“这些城市里的孩子,真是不学好,他爸妈不在

家,昨晚疯了一宿没睡,沙发地毯上全弄脏了,他倒说得好,全送干洗店去,但看那个样子,送干洗

店也不定能洗干净。”

曲悠知道妈妈在抱怨主人家里的孩子,是个高三的少年,比曲悠还高大,看起来也成熟很多。

曲妈妈的工作难度几乎全来自于这个叛逆少年,曲妈妈不是多嘴的人,最开始可能还会在主家面前提

提他们家孩子如何,但之后看家长不说什么,她也就再不说了。此时也只是在儿子面前抱怨抱怨而已

曲悠于是安慰她道,“养一个孩子多操心,你操心我和姐姐还不够,现在又去操心别人家小孩儿。管

他如何,他爸爸妈妈都不说,你别去说人家,我看他一点也不好惹,他别欺负你才好。”

曲妈妈听曲悠这话窝心,就笑着回他,“我再怎么也是长辈,他欺负我做什么。哎,只是看他没花时

间在读书上面,别的事情倒是都不落下。这人啊,有钱了也不行,看他们家多有钱,日子也不错吧,

孩子却这幅模样。”

曲悠道,“妈,你别去管他,让人听到了倒不好。”

曲妈妈赶紧应道,“这些我知道。”

曲悠又帮他妈妈修了一个柜子门,换了一个灯泡,帮他妈妈去厨房里擦抽油烟机,在出来时在门口和

这家的小孩儿对上。

他记得对方叫汪磊,非常普通的名字,比他的曲悠还来得普通,但是这人这种精神状态,曲悠认为倒

是在所有叫“汪磊”的人里算独一无二了。

即使是周六,也不该睡到下午三点多钟才起来的吧!

而且看对方穿着睡袍,还没有把带子系好,看得到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痕迹,那种痕迹曲悠并不陌生

,是被人抓出来的。

曲悠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就去洗手,然后再和妈妈说几句话,也就该回学校去了。

他心想刚才妈妈把收起来的沙发套子不让他看见地就装好,难道上面是那种东西不成,想到这个少年

让自己妈妈收拾那种东西,他心里感觉就很不好受。难怪他妈妈要抱怨了,这个孩子怎么这样啊!

曲悠心里一时非常复杂,心想假如自己有用的话,何至于让妈妈来别人家当保姆呢。

对方眼睛看着曲悠,没有说话,直接从冰箱里拿罐装啤酒喝,看他起床就喝这种东西,曲悠就皱了一

下眉,道,“喝牛奶比较好吧!”

对方眉毛动了一下,把啤酒放回去,道,“阿姨呢,让她给准备东西吃,要四个人的,嗯,三个人的

吧?你给我热杯牛奶。”

曲悠真想把牛奶盒砸他身上,心想这人还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习惯了呢,以后可怎么有生活能力啊

,牛奶还要他来热。

曲悠把热了的牛奶递给坐在饭桌边椅子上的汪磊面前,道,“牛奶好了,我妈送东西去干洗店了,过

一会儿才回来。”

对方“哦”了一声就喝牛奶去了,一会儿又过来一个穿着宽大男式衬衫的女孩子,被染成金色的头发

,不知道是黑眼圈重,还是眼影没洗干净,总之,熊猫眼还留在那里的,曲悠看到,心想这也是高三

生吗,他们就是这样过高三的。

对于这些垮掉的一代,曲悠算是加深了认识。

之后又起来一个穿着衬衫的男生,曲悠于是只得担负起母亲的工作,给他们弄牛奶和吐司,然后那个

衬衫男生要他给他拿草莓酱的时候,曲悠终于忍不住了,道,“这些难道不是伸手可做的事情么?你

们自己不能干吗?”

曲悠一句话说得三人吃惊地看向他,像看某种怪物一样,那个女生道,“你不是专门做这个的,为什

么要我们自己做?”

曲悠心想和这些人还能说什么呢,和他们说话还不如和一只流浪猫说,他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放好,

然后往外走。

三人盯着他的动作,那位衬衫男生说道,“他不是你们家的佣人?这是要罢工了。嘿,汪磊,你们家

请他做什么的呢?”

汪磊把嘴里的吐司咽下去,才答道,“他是肖阿姨的儿子,他不做就算了吧,你们自己要吃自己去拿

不就得了。”

曲悠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和这些人呆在同一个空间,他在外面草地上等妈妈回来,心想现在这个社会,

支撑这些孩子的精神到底是些什么呢,西方的世界里,上帝死了,东方的世界里,难道那些最基本的

、让人上进的东西也都不存在了吗?

他现在深深为中国的教育忧愁,为这些孩子们的思想和精神世界感到困惑,想到两千多年来,支撑中

国文化与思想的儒家学说,那些做人的根本道理,难道真的要被这所谓的腾飞的二十一世纪给摒弃了

吗,只有物质经济上的增长,难道社会不需要精神的支柱,只在物质之上无所寄托地岌岌可危地活着

……

曲悠在草地边沿走过去走过来,又用脚去踢那草,内心里很是茫然,他个人的问题,他从来没像如此

般地感到深切地无力,但是社会问题总让他觉得心力交瘁,多有种知识分子忧国忧民而白发滋生的感

觉。

第七章:短信

曲悠在草地边上站了一阵,曲妈妈还没回来时,汪磊穿好衣服出来了,走到曲悠身边,看着他,道,

“那个,刚才我朋友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汪磊有一管很挺的鼻子,眉毛也浓,眼窝有点深,于是他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给人很深邃而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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