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慢语
慢语  发于:2013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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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听到五月的口气,心里越来越不安,等听到最后,他完全呆住了。脑中不断地闪现着——雩失踪了,雩失踪了……

半晌,攸回过神就听到五月哭泣的声音,知道这不能怪五月,而且她已经尽力了,就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也知道雩的脾气,平时很好说话,但是一旦决定,她就不会听任何人的劝告。”

“真的是这样吗?你不怪我?”五月听着攸的安慰,渐渐地停止了哭泣,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我不但不怪你,我还要好好的谢谢你!要不是你,雩大概早就出事了。”攸知道如果他现在如果不帮助五月的话,这件事将会永远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攸不想让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孩永远活在自责中,让自己的良心不断地鞭打着自己。相信就算是雩也会赞同自己的做法,因为他知道雩一向很喜欢五月,很庆幸自己能和那么一个善良的女孩成为朋友。想到雩,攸不断地在心中诉说着自己的担忧和思念——雩,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你还好吗?会不会感到很寂寞,很无助?是不是很想念我?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攸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找到雩的,即使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之后,攸换了一家报社,一边工作,一边到处打听雩的下落。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雩的任何消息,她简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自从雩始失踪了以后,攸就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地想起和雩在一起的时光。甜美的回忆就像是一把尖刀,不停在自己的心上画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每次看着家里的一切,仿佛就能听到雩在自己的耳边轻语,她微笑的脸,生气的脸,撒娇的脸,耍赖的脸,深情的脸,忧伤的脸,一切的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原本的甜蜜,变成了现在痛苦的根源,攸觉得自己仿佛就快被痛苦撕成碎片。为了逃避这一切,攸迷恋上了酗酒,让自己狠狠地醉得不省人事,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欺骗自己雩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虽然酒醒后,残酷的事实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痛苦不堪,但是那短暂的“幸福”却成为支持自己不要灰心,使自己坚信他肯定能找到雩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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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攸回来以后,五月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去看看攸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事她能帮得上忙。五月看着攸一天一天消沉下去,整天借酒消愁,她心里十分着急,不知道劝过攸多少次,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无奈之下,她只能多多抽时间去帮攸打理一些琐碎的事情,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体,相信雩也会希望自己这么做,这是现在自己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了。另外,五月仍然坚持到处打听雩的下落,但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失望。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失望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着攸和五月的信心,长时间的搜寻,仍然没有任何有关于雩的消息。

直到音的出现,他那酷似雩的容貌,除了眸色和发色不同,其他根本就是雩的翻版。这瞬间就使攸几尽绝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期望之火。想要进一步地靠近音,而且他给于攸一种说不清楚的亲切感,让攸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音。

在接下来的不断相处中,攸深深地被音纯真的性格所吸引,虽然音偶尔会流露出于年龄不付的哀伤而忧郁的眼神,这都使得攸有种要把他好好地拥在怀里呵护的冲动,想抚平音眼中伤痛,想给于他幸福。

对于音,攸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亲情和爱情夹杂不清,不知道是亲情多与爱情,还是爱情多于亲情。难道攸就不再爱雩了吗?不,雩永远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他对于雩的感情是永远也不会变的。但是攸却管不住自己深深被音吸引的心,想要保护他,想要珍惜他,想要给于他幸福的心情越来越强烈,根本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

攸的心再次陷入了矛盾的痛苦中,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地被音所吸引,这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对雩的爱,但在和音的相处中,不断地在音的身上寻找雩的影子,这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卑劣无耻。攸的心在这左右为难的感情中,不断地煎熬着,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理清自己对于音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音!所以他一定要把音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语:汗……终于写到重点了,各位看官表要打偶!)

怀着坚定的信念,攸的车继续以飞快的速度向着X镇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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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在这么多打击下,他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现在他本根无力挽回些什么,只能顺其自然了。现在,音已经毫不介意老师到底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因为他知道无论老师要怎么对待他,他都无力反抗。无奈啊,音自嘲地笑笑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弱的可怜!

人冷静了下来,音的脑中已经开始思考着老师现在的目的,心中虽然很担心攸的处境,因为老师曾很明显地对攸展现过恨意。记得,当攸出现在小道上的时候,老师钳制我的双手明显地紧了紧,嘴里吐出了声冷哼,当时只以为老师是为了不让我挣脱他的钳制,所以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老师的举动明显是针对攸而发出的。不过他就算担心攸的处境,也无能为力,毕竟现在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而且他也相信攸肯定有办法化险为夷的。

现在令人担忧的反倒是自己,音实在搞不明白老师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到底是为什么?会想起当时的一切,音就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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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老师无视自己的哀求,执意把自己卖给了一个疯狂的科学家,每天都只能像一只白老鼠般地被做着各种不同的实验,那不但是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也承受着非人的折磨,自己差点因此而精神崩溃。不过为了逃出那个实验室,自己默默地忍耐着这些折磨,处处表现地像个没有思维,只知道服从命令的人偶,就是为了让那个狂人相信自己已经绝望,不会再反抗。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那天科学家因为研究有了新的突破,所以很高兴得喝了酒,而且他也忘了把我的房间的门锁住。我就趁着这个机会逃出了实验室,当时已经是深夜,自己随便挑了个方向就不停地奔跑。只希望自己能离那个噩梦般的地方越远越好,无论自己有多么的累,有多么的饥饿和口渴,都没有停下脚步。一直不停得跑,脑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我要逃,不停地逃,千万不能被那个疯子抓到。

太阳升起再落下,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已经离那个疯子有一定的距离了。因为我已经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公路,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一半,就高兴地向公路冲去。

不停地逃亡,已经使自己的身体到达了极限,要不是不能被抓住的信念一直支持着自己,我早就倒下了。不过紧绷的神经也到了极限,在看到的公路的瞬间,稍稍放松了一下心情,就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双脚渐渐地不听使唤,意识越来越模糊,倒下的瞬间,好像看到有人向自己走来,想要逃开,但实在是好累好累,连移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朦胧间,只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好像有人在对自己说些什么,但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在陷入昏迷之前,只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希望时间能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

最后当我醒来以后,才知道自己为一对夫妇所救。在我醒来后,他们就询问了我昏倒的原因,在知道了我的遭遇后(我只说我是个孤儿,被人口贩子给卖给了一个疯狂的科学家,成为他的试验品,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之下,就逃了出来,最后被他们所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说出老师,难道还对他存在着幻想?),他们非常同情我,由于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就很高兴地表示希望能收养了我。我很喜欢他们,而且自己从小就没有父母,在我的心灵深处一直渴望着亲情的温暖,现在能够有这么一对慈祥而和蔼的父母,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

接下来的日子,在他们细心地照顾之下,我很快的康复了。虽然从我有意识开始,自己就是一副10岁小孩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和老师一生活的那三年也曾给自己带来了不少快乐的回忆,本以为自己能一直和老师这么快乐的生活下去,但结果却是无情的背叛。所以和新父母在一起的时间,我格外的珍惜,因为不知道最后又会是什么结局,所以我要好好地把握现在快乐的生活。就算将来又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还能留下一些快乐的回忆,还能有继续活着的勇气。

不过我可以肯定,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光绝对会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和父母的关怀,让自己觉得那几个月生不如死的生活好像已经快被自己遗忘了,恶梦终于离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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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梦不长,在我15岁的时候(因为自己当时是10岁小孩的样子,就告诉她们我有10岁,如果告诉他们事实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解释,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们出了车祸,除了留下了一笔庞大的遗产之外,就什么也没有留下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希罕那些钱,我只是希望能和他们永远地生活在一起!可惜,老天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也剥夺了。两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他们还没有看到我长大,还没有看到我结婚生子,就突然永远地离开了我。自己一夜之间又变成了孤单的一个人,看着以前一起生活的大房子,所有的欢笑,都成了自己痛苦的根源。所以在举行丧礼之后不久,我就把房子给卖了,换了一个城市继续生活,因为这样可以避免让自己触景伤情。

虽然很快地适应了新的生活,但是孤寂的心情一直伴随着自己,直到攸的出现。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粗心大意的人,就连走在大街上也能睡着,当时真地把自己给搞得狼狈不堪。原以为我和攸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结果我们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起,总觉得很不可思议!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攸,就算我们有一个不怎么愉快的初遇,但是攸身上总让我觉得很亲切,仿佛在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

不知道为什么,攸和五月姐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都一脸震惊,那仿佛见鬼了的表情,让自己纳闷了好一阵,但是无论我怎么追问,都没有结果,最后也就随它去了。不过攸和五月都对我疼爱有加,特别是攸,他们让我再次有了家的感觉。幸福的感觉一直充斥在我的身边,但总觉得不真实,越是幸福越是不安,因为不知道久违的幸福又会在什么时候离自己远去!

“到了,音下车吧!”老师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等我回过神,发现车子不知在何时停在了一座别墅的前面。顺从地下了车,往四周望了望,才发现这座别墅是建在悬崖上的,只有一条路能通向崖下。悬崖下面是海,“隆隆”的海水拍打着岩壁的声音不停地传上来,不难想象,人如果掉下去的话,绝对会尸骨无存的。

呵,真是的,到了这时候,自己还在想些有的没的。不过现在就算想做些什么,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跟着老师走进了别墅,细细地打量着屋内的装潢,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华丽,反而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想想老师也不会喜欢那些奢华的设计。随着老师走进了二楼最深处的一间书房,我悠闲地打量着房内的一切,老师静静地站在我身边,脸上洋溢着宠溺的微笑,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打量屋里的一切。

房间的正对面有一扇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三分之二的大窗户,窗户前有一张大办公桌和一张皮制的旋转椅。另外的两面墙都被两个巨大的书柜所占据,看看了书柜上的书,不但种类繁多,而且还有不少原着,粗略地瞄了一眼,那些原着就有不下数十种的语言。有些我认识,但有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国家的文字。门的旁边有一个小型的冰箱,在右手边还有一扇门,不知道通到哪里,走廊上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间书房的旁边还有一间房子,看来戈壁的屋子应该就只有这一扇门能通到外面。这样的设计不仅让人感到好奇不已,心里暗自决定,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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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致看完了屋里的摆设,就转过身面对着老师,沉默地看着他。

老师看我静默地望着他,就微笑的开口道:“怎么样?觉得这间书房还不错吧?”

“不错,我蛮喜欢的。”既然不知道老师准备干什么,我就决定不再想了,反正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喜欢就好,因为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呆在这里,正好这里有不少书,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

“那老师呢?”

“我?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音,你不要妄想逃走哦!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后果的。”温柔的语调,却矛盾地吐出威胁的话语,不过却意外的适合。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想,就算我想逃,老师也应该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呵呵~~~~音还是像以前那么聪明呢!我想我也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了,如果你口渴了,或是肚子饿得话,冰箱里有饮料和食物,暂时垫垫饥,应该没什么问题。”说着,老师就转身出了房间。

看着老师走了,我心里暗自地松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了窗户前面,向外望去。窗外就是悬崖,看着崖底那些尖锐的岩石,海浪不停地拍击着岩壁,真是声势浩大,一些岩石的周边还有不少漩涡,处处无不显示出凶险,但却出人意料地让人觉得心境平和,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痴了,静静地体会着大自然的变化无常。

“哢嚓”,我突然被开门声惊醒,快速地转身,然后就看到老师站在门口,脸上是少见的严肃,“音,你要记住,右手边的那扇门不准你打开!”严厉的语气让我有一瞬间的怔忡,在听清楚老师的话后,心里对那扇门后的东西更加好奇不已。虽然心里知道自己一定不会遵守,但是嘴上仍是要好好的保证,要不然老师把房门给锁了的话,我岂不是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进去,“我知道了。”

老师看我乖乖的保证,又看了我一眼,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视线,让我心里不由得慌张起来,但是脸上我仍力持平稳,看到老师再次转身离开,我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其实当我看到那扇门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总觉得那扇门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脑子里不断地猜测着那扇门后会隐藏着什么东西。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摸上了那扇门的门把。

开还是不开,我的心在两者之间不断地摇摆,难以决断。开,如果让老师知道,我不知道我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因为老师的性格我很清楚,最不喜欢有人违背他的意思,要是我明知故犯地打开了那扇门,后果不言而喻。不开,又会让我坐立不安,门后的东西不断地诱惑着我,总觉得门后的东西和我有关,说不定能给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在内心经过不断地挣扎以后,我还是经不住诱惑,右手缓缓地转动着门把,心里说不出的紧张,不知道门后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如果早知道门后等待着我的竟是如此残酷的事实,我想我一定永远不会打开这扇门,毕竟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会幸福。但是世上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可吃,命运的脚步仍然继续前进,等待着我仍是那残酷无比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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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门后的东西,完全惊呆了!房间里挂满了照片,有大有小,照片中人物的各种表情都被生动地记录了下来。那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感染着观赏者,不自觉地被照片中的人物所吸引。仿佛那已经不再是一张相片,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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