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可真痴情呀!我答应你”
第二十九章:对峙
正在浑浑噩噩举行婚礼的瑞楠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皇宫会被一群装备精良的部队包围的水泄不通;更不会想到那个站在最前面的眼神异常凌厉的男人居然是瑞宁。
他的嘴张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来话,与其说此刻他是被吓得,不如说他是开心的说不说话。瑞宁——瑞宁还活着,他没有在那场大火力死掉,太好了!太好了!他以为自己再也逃不开一生的梦魇,可是现在瑞宁毫发无伤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他的心兴奋的简直要跳出来了!
瑞宁冷漠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新娘,以及那些窃窃私语的大臣侍婢。
“皇帝陛下,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没死你很遗憾呀?”瑞宁的语气不仅冷漠而且充满了鄙夷,这个没用的迂腐到极点的男人是他的亲哥哥,他为此感到耻辱!
“你没死——上天对我太好了!自我认为你死了那天开始,每晚我都会噩梦缠身,我快被压得喘不过气了,宁儿,对不起——对不起——”瑞楠知道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在这么多人面前哭相当不符合身份,可是他真的无法控制了,连日来他的心太累了,失去了最亲的弟弟,他的心好痛啊!
“得了,被说这些没用的,瑞楠你当日是如何坐上这皇位的,和大家说说吧!”
“你——你想干什么?”
“哼!你认为我会干什么?你真的很笨很蠢呀,眼下这皇宫内外都被我的人包围了,你认为我要干什么呢?恩?皇帝陛下”
“你——你要谋反?”瑞楠一边说一边不知该如何应付的紧张起来。
“哈哈哈——谋反?我算谋反吗?当日父皇临终前都说了什么?那几位顾命大臣为什么突然相继死去,瑞楠,你忘了,我就提醒提醒你,两年前,先皇久病不愈,大限之期降至,那日将你我与四位顾命大臣传召至寝宫,父皇亲自将皇位传给我,当时你跪在地上不停的一边哭一边对先皇说你会一直保护我,将来帮我一起守住江山,会一直照顾我——一直——”
“够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抢走了你的江山,是我背叛了你和父王,怜惜也是我害死的——心萍;小舅舅一家都是我——是我——我——”也许是瑞楠压抑太久了,被瑞宁这根导火索一牵引,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全出来了,收都收不回去!
叫嚷了一阵后,瑞楠瘫坐在木椅上,眼神有些空洞,人也有些颤抖,他本就纤细,此时的样子看上去很无助。
“瑞宁,你这个反贼,禁军呢?来人呀,给我拿下他”异常气愤的发话者正是瑞楠的另一位舅舅,卫丞相,当日瑞宁杀了卫尚书全家,这老丞相气得当场就要将瑞宁五马分尸,要不是瑞楠拼了命的拦着,瑞宁也活不到今天了,可是,就算这样,这老贼依旧没想过饶了瑞宁,可惜,他还没有动手,却被柳凡尘先下手了,而且还鬼使神差的让瑞宁活了下来。
闻言,瑞宁只觉得想笑。
“禁军呀?你何不问问他们的统领,韩大人”
瑞宁话音刚落,就见一位英俊刚毅的男子走了进来,那人面无表情,仿佛整个大殿上没有针锋相对,没有气氛凝重,仿佛全世界都不存在,他的眼睛一刻没离开过瑞楠!
“韩琦——你这个逆贼,皇上那么器重你,你居然谋反!”一旁的锦绣太后气愤的站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状况,瑞宁不是死了吗?怎么会突然活了,他怎么会有大批的精锐部队,韩琦怎么会投奔瑞宁,到底是临阵倒戈还是早有预谋?这个经历过无数后宫斗争和大位之争的女人不由得心慌起来,下意识的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哥哥!
第三十章:江山易主
“太后,你爱你的儿子吗?你关心过他心里想什么吗?他开不开心?想要什么?你真的知道吗?”韩琦一字一句的说到,眼睛仍旧没理开过瑞楠!
“哀家当然疼他,他现在是皇帝,整个天下是他的,他是一国之君”锦绣太后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儿子,她为了这个儿子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对瑞楠的这份爱容不得别人丝毫的质疑,那是对她母爱的亵渎!
“可是你的爱让他不幸福,让他压抑,他是一国之君,可是他不幸福,楠儿,你好久没笑了——”这一声楠儿,让在场的人都呆住了,这般亲昵的称呼,这韩琦和皇上到底是?
“你不要碰我夫君”
刚刚封作皇后的玉儿挡在瑞楠前面,不让韩琦靠近他。
对这个女人韩琦没有什么恨,有的只有同情,他知道瑞楠不爱她,只将她当做妹妹,对于这样一个得不到丈夫爱的女人,韩琦如何恨得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韩琦是在抢人家丈夫,他又如何忍心再去伤害这个女人!
“玉儿”
瑞楠将她拉到身后,眼神里充满了恳求,恳求韩琦别伤害她。
瑞楠的心思,韩琦都懂,也都会去尊重,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会为瑞楠去做到。
“来人,将皇后娘娘先带到玉华宫,好生照顾”
“是——”
两名禁军上前就要将玉儿带走,却被玉儿挣开了。他上前一步拉着韩琦的袖子,恳求着。
“韩大人,你怎样对我都行,求你别伤害皇上——”
“放心吧——我会保护他——”
韩琦说完,对手下使了个颜色,两名禁军将玉儿带了下去。
瑞宁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他真替韩琦觉得不值,真爱——瑞楠他懂得什么叫爱嘛!
“好了,韩大人,将你的人带走吧!别再让我见到他,来人,将卫丞相和太后抓起来,压入天牢!其余的人,有意见的现在就提,没意见的听好了,自今日起,坐在这皇位上的人就是我,行了,既然众位大臣和国外使臣都在,我看也不要浪费大家的心意,这婚礼就直接改为登机典礼吧!”
众大臣都深知瑞宁邪獒不逊;性情随意,将婚礼直接改为登基,亏他想的出来,不过,这红红火火的倒也算是个好彩头!
望着那些虎视眈眈镇守在皇宫内外的精锐部队,再看看韩琦统领的禁军只听从他们指挥官的忠贞架势,哪个不想活命的家伙敢跳出来呀!所以,瑞宁这场“夺位”也真是算得上名副其实的不流血战争了,算得上是兵法中的经典!
——
入夜,韩琦府中
“大人”一直守在瑞楠屋内的侍女一见韩琦,马上恭敬地行礼。
“你们都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来”
“是”
直到宫女纷纷离开了,韩琦才缓缓的走向呆坐在床上眼神有些茫然的瑞楠。
轻轻地挑起瑞楠的下巴,韩琦看了他好久,才开口
“恨我吗?”
“求求你——放了我——”瑞楠秀气的眼睛里聚满了泪水,看上去那样弱小;无助。
韩琦没有对他发火,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将他有些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中,慢慢的帮他搓着。
“还冷吗?”韩琦怕他心里难受,说话的语气相当轻柔,怕吓到他也怕伤到他!
“我——你不要对我好了——让我走吧,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反而觉得好轻松,我好想一个人躲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爱母后,爱舅舅;爱心萍;也爱宁儿,我希望他们都好,可是到最后,他们死的死;伤的伤,舅舅和母后还被关进了大牢,我真笨啊!我什么都做不好,我——我——我恨死自己了——呜呜——”瑞楠想到不久前的一幕幕,心里难受的他已经承受不了了。
“别哭,别哭——我在你身边——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韩琦将瑞楠一直低垂的头放在自己肩窝处,一手抱住他,一手轻轻拍着,就是这样轻柔的动作,却如同最有效的良药将瑞楠伤痛的心慢慢的治愈好了,良久,哭成个小猫一样的瑞楠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到韩琦雪白的衣衫被自己哭湿了一大片,顿时炯的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这样的感觉,他——是发自内心的幸福呀!
第三十一章:一线生机
阴暗的天牢内
“你那个没用的儿子,废物——”卫丞相不停地踱着步,嘴里也是骂骂咧咧,该死的,这潮湿的天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这里正是当日关押瑞宁的地方,经过那场大火,虽然已经简单修理过了,可是这里依旧是脏;乱;潮,别说他们这些皇亲国戚;高官贵族了,就是普通的市井小民都受不了这样的环境。
“你敢说哀家的儿子,你放肆”锦绣太后一夜间仿佛老了很多,本是乌丝的秀发也凭空多出了几缕银色,面容显得相当憔悴。
“哀家,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吗?妹妹,你现在是在天牢,我们现在都被你那个养子送进天牢了,哼!你那个没用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怎么样?救了他害了我们大家,哼!他现在被韩琦带走了,你以为他会有好下场吗?那个韩琦对他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什么皇帝,不过是人家身下的玩物,呸,不要脸”
“你——他是你的亲外甥,你还是不是人!我和你拼了”锦绣太后心里,瑞楠可是他的唯一,是他最最亲的儿子,尽管心里也一直因为瑞楠性子软弱,妇人之仁而恨铁不成钢,可是,她依旧爱这个孩子,她不许任何人侮辱他;欺负他。
卫丞相心里的火也正无处撒,见这个像疯子般的妹妹毫不客气的向自己冲过来,他也毫不留情的还起手来,很快两人便扭打到一起。
“狗咬狗呀?继续呀”
瑞宁刚刚进天牢就看见这场厮打,他冷漠的嘲讽的看着他们,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小王爷——小王爷——老夫知道错了,可是,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呀,是这个死女人和心萍一家害了你的怜惜,我没有伤害他呀,小王爷——不不,皇上,您放了老夫——别杀我——”卫丞相一看见瑞宁连忙爬过去,不断地磕头求饶,真怀疑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无耻到极点!
“和你没关系?当年合伙抢夺我王位的人里,你是主谋吧!暗地里多次想知我于死地的人里,你首当其冲吧!那么,你还能给我个理由不杀你吗?”瑞宁阴森森的开口说到,吓得卫丞相顿时瘫软在地上,浑身发颤。
没有继续理会他,瑞宁眼神一转看向一直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锦绣太后。
那个女人曾经是他的娘,自小到大一直很疼他,可是面对大位之争,她依旧选择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些他都已经释怀了,他也不恨她了,可是,她确残忍的杀了惜儿,她把自己生命中那最温暖的阳光硬生生的磨灭了,如今面对这个“母亲”,瑞宁的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经历了这些,他是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变得嗜血了,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刻,该死,他的手怎么就下不去!
“高高在上的太后你就一辈子住在这里吧,想想你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多为你的来生祈祷吧”
瑞宁转身就要离去,就在此时,一声哀怨的声音响起。
“宁儿,最后叫我声娘吧”
就是这一句,瑞宁的心仿佛震了一下,脚也像被有力的锁紧紧锁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你——你不陪”说完这句,瑞宁像逃跑一般的迅速走了出去,他不敢再留下来,他怕留下来后就再也狠不下心了,那个母后是害死惜儿的人,他决不能容忍自己心软!
瑞宁已经走了好久,卫丞相依旧是瘫坐在地上,他要死了,瑞宁要杀他,不——他不能死,他要想办法——办法——什么办法?
对了——怜惜——那个怜惜!
第三十二章:演戏
“来人——来人啊!老夫肚子痛,快来人”
他的一声声急切的呼喊终于喊来了牢房守卫。
干什么干什么?你都是快死的人了,还闹腾什么?”守卫当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态度,这个败类平日里作恶多端;欺压弱小,如今老天是开眼了,终于收拾了这个混蛋!就凭将这卫丞相关进了天牢,瑞宁这一上任就得到了不少支持,反正他也是皇室正派王子,当日先皇驾崩时,几位先皇临终前出现在寝宫的大臣又相继死去,这本身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如今这昔日的小王爷登上皇位,又没伤害百姓,又没血洗朝廷;反正都是皇家的人,这个皇帝谁当不是当!
“小兄弟”
“去去去,谁是你兄弟,你不要诋毁我,和你称兄道弟,我怕会遭报应”守卫毫不客气的又是讽刺又是挖苦!
“是是,老夫失言,大人能否帮老夫一个忙?这个——这个送给大人——”卫丞相自怀中拿出一块上乘的如意,这本是他欲献给瑞楠新婚的礼物,可惜还没拿出来便被关进了这牢房。
望着那块洁白如玉的上好物件,守卫不动心是假的,可是,他自认为自己还是颇有正义感的,古人能富贵不能移,自己——自己也要有这种优良品格才是,可是——那块如意好漂亮呀!
卫丞相是什么眼力,这小守卫的一点点心思怎能瞒过他,对付这种人硬的不行就得来软的!
“大人,帮帮忙吧,老夫是可恶,做了好多坏事,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夫只是想给故人送封信,让他能为老夫收尸,大人,看在我这把年纪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这老贼也是相当的会演戏,说的怪可怜的,眼力还配合着挤出两滴眼泪来,这粗略的表演还就真把年轻的守卫忽悠住了。
“行了行了,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
“谢谢,谢谢大人,大人将如意收好,劳烦帮老夫找些纸笔”
在纸上胡乱画了一些符号,将它折起交到守卫的手中。
看着那些犹如鬼画符般的烂字,守卫认了半天,头都疼了也认不出一个字来。
“这是什么呀?是字吗?你别耍什么花样啊”自己是答应帮他了,可前提是信要自己先审查过了才成,可是这老家伙到底写的什么呀?
“大人别见怪,老夫这个故人——那个不识字的,我只能靠画一些符号让他明白,他只是我家里多年前的一个仆人,当年老夫有恩与他,所以这人一直对我感恩,事到如今,能为我收尸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卫丞相相当的能胡说八道,不过,目的算是达到了,守卫毫不怀疑的将信带走了。
望着远去的守卫,卫丞相扬起了一抹冷笑,如同天书的文字,正是鬼教中传播信息的特殊文字。他相信,那人见了信上的内容后一定会救他出去,有了那人的相助,他绝对能活下去,今日所受的侮辱他日他要百倍千倍的逃回来。
第三十三章:大位之争的真相(上)
那个侍卫拿着信按照卫丞相所说的地址一个不起眼的杂货店,将信交到老板手里,又交代两句便离开了,他心里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这次真是赚了一大笔呀,就这么简单的差事,赚了这么多银子,真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