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垫上，保持一米距离，然后枫仔仔说，“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么。”

大玉儿就得配合说，“我要的你还未必带了呢。”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大玉儿说：“去跟警察说吧。”

说完把枫仔仔捆了，往床头一丢，“够了么。”

枫仔仔道，糟了，“缺个角色，这场戏最后应该是你被打死在电梯里。”

悲催啊悲催，这句话彻底把大玉儿激怒了，大玉儿把皮衣甩开，径直过去，也不管那是不是纪梵希的

经典款，几下子撕巴了，厉声问枫仔仔，“爽不爽？”

枫仔仔觉得大玉儿此刻丧心病狂绝对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的，嗫嚅着不敢大声说话。

枫仔仔手上使劲尝试把捆着的手铐挣开，那破玩具不会真那么结实吧。

大玉儿正在翻以前那套灌肠的家什，枫仔仔一边想办法挣脱手铐一边大声抗议道，电影里没这段。

大玉儿回头笑笑，“无间道是过去式了，我更你来电猛料让你感受感受。”

等着啊。一边还在疯狂的找那套东西。

枫仔仔心里有谱儿，他早藏起来了。

不然明晃晃的放在外头指不定又要被折磨多少个日日夜夜呢。

唉，枫仔仔不由苦叹。

手铐松了，中间的连接被枫仔仔正断开了，两个手铐活像超大号银质手镯。

还不等大玉儿过来他就扑过去，骑在大玉儿身上把大玉儿双手反锏过来压制着。

大玉儿被突然袭击，除了恨那破手铐是次品之外不由惊讶枫仔仔如今的胆量，换到以前就是没拷住他

也不敢骑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啊。

“林子枫，你现在下去还来得及。”

枫仔仔铁了心不听他的。眼睛搜寻可以用来绑的家什。

宋玉又重复道，“你现在放开我我不和你计较，真的。不然后果很严重。”

枫仔仔冷笑，“严重，反正都是严重的后果，不如先……”正说着看见地上自己的皮带了，抽过来仔

仔细细的捆了大玉儿。

大玉儿全程配合，不知道又是什么狗屎运看见胶布又拿过来把大玉儿的手重新缠了一圈。这下大玉儿

没跑了，枫仔仔才放心的去把自己早就藏好的灌肠家伙什拿出来，坏坏的笑，“到底谁给谁猛料咱们

现在见分晓。”

忽然枫仔仔感觉耳边另有一个声音嘶吼着，听着很像大玉儿，可是大玉儿刚被自己捆起来了，一睁眼

，宋玉正拿着杯子看他呢，“几点了，不起来。”

哦漏漏漏，原来刚才那么美好的景象都是梦啊。

唉，塞克斯大神，什么时候能眷顾我一次呢。

枫仔仔仰躺着哀号。

宋玉忍不住过来一脚将他从被窝里蹬到地上，揉揉摔痛的胳膊枫仔仔极不情愿的爬起来上班。

明明是他动不动就不让自己上班，没事了还老把自己从梦想里挖起来，分明就是借机会行驶霸权主义

干涉他人自由！

宋玉冷哼，“自由，你这种愚蠢的百姓，给你自由是害你。”

枫仔仔怒视宋玉道，“早知道就应该直接灌肠！”

宋玉没听懂，枫仔仔一溜烟跑进卫生间，宋玉冷笑，等着，回来叫你都说清楚。

枫仔仔知道晚上自己没好果子吃，故意在单位磨磨磨，磨到九点才怏怏不乐的回了家，小胖说：“平

时也不见你这么热心，今天连我四个人的份都做完了。无事献殷勤，我可不给你人情啊。”

枫仔仔懒得搭理他自己拦车回家，想着用什么办法转移老头子的注意力，就刚刚好看见了家新开的店

。叫司机停车，自己奔进去挑了半天。

买了个面具，买了副手套，再拦车才回家。

十点半，宋玉早就睡了。

枫仔仔长出了口气，蹑手蹑脚的去冲澡，心里略为放松，等他出来却看见宋玉在沙发上摆弄在自己刚

买的新玩具，哦漏漏，枫仔仔痛苦扭头，塞克斯大神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么。

宋玉拿起手套试试，问道，谁是塞克斯大神。

枫仔仔笑笑不肯说，宋玉嫌手套小，嫌恶的丢开，对枫仔仔道，“过来。”

“不要，我刚洗完，今天做了好几个报表我要死了。”

“要死也得一会再死。”

“你不是有塞克斯大神保佑你呢么。没事儿，死不了的。”

枫仔仔不由惊诧，“塞克斯大神你也认识？”

宋玉摇摇头，“不认识，不就是你yy出来的么。”

“而且塞克斯还不就是个谐音。”

枫仔仔真是佩服，“这都能知道。”

宋玉坚持道，“快过来，我那么早就睡就是为了等你回来。”

“放屁，你先睡还不是因为你白天跑累了。”

“是有点累，看见你就不累了。”

“快来。”

“那先玩一会吧，就一会。”

拿下巴努努，示意让宋玉拿玩具戴上。

“戴他做什么，不稀罕，快过来。”

枫仔仔预感宋玉是有备而来，小跑着奔到卧室看看藏的东西还在不在，一看，果然不见了。

再掀开被子，赫然在列，宋玉这会也跟进去，废话不续，直接撂倒。

枫仔仔痛苦哀号，做梦都他妈是相反的，我算是知道了。

宋玉笑笑，“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在梦里对我不恭敬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做那种梦。”

枫仔仔还在挣扎，可是宋玉力气大得很，自己的脸被摁进被子里，衣服，还谈什么衣服，早就没了。

一句话，塞克斯大神永远站在宋玉那一边远远的照耀着内流满面的林子枫。

19、管你屁事。

张扬的那单谈完头儿就在年终酒会上被上头提拔到北京总部去了，头儿原来的位置便由宋玉接替。

林子枫美的仿佛自己升官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都有年假了，林子枫上网找各种旅行社的资料，准备和大玉儿来个浪漫欧洲行。

不过计划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很崩坏的。

宋玉说要回老家看看，不能陪他。

枫仔仔叹气，自己也好久没回去了，“不如就把欧洲浪漫行改成老家温馨游吧。”

宋玉没搭话，他不想带枫仔仔回去。

枫仔仔把下巴搭在宋玉肩膀上哀求，“带我回去还不成么。我保证乖乖的。”

宋玉道，“别说我没告诉你，老家没水没电，天黑就得上炕睡觉。”

枫仔仔道，“你吓唬我呢吧，现在哪还有这样的地方了。”

宋玉冷哼。

林子枫一拍胸脯，“没水没电怕什么，就当去上甘岭了。

体验生活了。

忆苦思甜了。”

……啰嗦了一大堆，也不见宋玉有改变态度。磨了三四天，才勉强算是同意了。

宋玉家是山沟沟里，到不像他形容的那么恐怖，不过住惯了城市，冷不丁一回去也极为不习惯，别的

不说，光是电话信号就很差，几乎算是没用武之地了。沟通基本靠喊。

林子枫笑笑，“我倒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

“别忘了我也是农村长大的。”

宋玉不言语，带着他做了两天火车，倒客车，再倒小公汽，再走了一段才算见到了房子村落。

枫仔仔自然不敢喊累。

宋玉一回去提了大包小裹的东西先去了村长家炕头上坐着打听今年的收成，村长说今年雨水大，地里

不少庄家都祸祸了。

宋玉再由村长带着走了几家老亲戚，枫仔仔渴的嗓子冒烟了也没敢在那土缸里舀水喝。

走完了天也将黑下来，村长说，“走去我家，晚上给你们包饺子。”

枫仔仔心说这都走了一天了也没看见宋玉的直系亲属啊。

趁着村长脚快在前头走，拉了宋玉问，“你家里人呢。”

宋玉道，“不是都带你看过了。”

“我是说你父母呢。”

宋玉道，“死了。”

枫仔仔心里恻然。没想过大玉儿身世这么可怜。脑补了很多从小吃百家饭长大，风里来雨里去的凄凉

景象，眼泪都要下来了，宋玉一抬头看他这样，噗嗤乐了，“你想什么呢。”

枫仔仔摇摇头，“没想什么。”

“我父母来这里插过队，后来回城了还念念不忘，以前每年我都陪他们回来，看看老相亲们。

现在他们不在了，我还是习惯每年回来看看。”

枫仔仔乖顺的抚摩大玉儿的背，再没说话。

村长家的饺子包好了都快晚上七点了，饿了一天的枫仔仔狼吞虎咽，村长看了乐了，“这娃倒不像城

里的娃儿。”

宋玉陪着村长喝他自己带来的五粮液。村长舍不得喝，几杯之后就换了自家酿的高粱酒。

枫仔仔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宋玉，在公司里他是王牌，凌厉，独处的时候他是大坏蛋，渣性无人能

敌。这会坐在炕上在昏暗的小灯下头热络的说着家常，看着让枫仔仔心里有点揪的荒。也可能是大蒜

吃多了吧。

枫仔仔吃饱了，帮着收拾碗筷，村长媳妇是个小老太太，笑着把碗抢过来，“这是丫头干的事，你城

里来的客人哪能让你捡碗。”

枫仔仔笑笑，乖乖的坐到炕上陪着村长和宋玉。

不多一会村长媳妇抱了被子在厢房铺上了。叫他们过去睡。

明天是三十，村长让他们一定在家里一起守岁，宋玉答应，领着枫仔仔在土炕上躺着。

走困乏了本来应该很快睡着的，可是枫仔仔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睡不着。

勾去搂宋玉，宋玉以为他要，沉声让他老老实实睡觉。

枫仔仔气鼓鼓的道，“我又没说要。”

宋玉道，“就你刚刚那两出就够引人怀疑的了。这是农村。”

枫仔仔叹气。“我知道，你看村长女儿看你眼神儿都不一样。”

“屁话，我一年才来一次看两眼有什么不对。”

“反正不对，她看你和村长看你的眼神一样，都不对。”

枫仔仔想说像看自己女婿但是怕宋玉收拾自己。

宋玉累了，侧身睡去。

枫仔仔半夜起夜，找不到厕所，只能跑到墙根方便了。结果第二天闹了大笑话，村长女儿看见他就笑

，枫仔仔好没面子，宋玉气的一拍他屁股道，你傻啊，哪有跑到大门外墙上方便的。

枫仔仔憋屈，“我哪知道哪是哪。”

“险些尿裤子了。”

宋玉今天还要和村长一起去看村头上新盖的小学。上次回来还没盖好，这次听说盖好了一定要过去看

看。

枫仔仔也屁吱吱的跟着过去。

“学生都放假了，就剩打更的看着，几间简单的教室，桌椅都是年初那帮人捐的，学校是另外一帮人

盖的。”村长敲敲烟袋锅慢悠悠的说。

“缺老师，娃儿们好学，可是学校盖起来了发不出工资，老师坚持不到一年都走了。就剩下我家女娃

娃领着他们念。”

枫仔仔看着黑板上歪歪扭扭的字体，心里好不酸涩。

宋玉跟老村长商量看能不能跟乡里县里说说。老村长说，“去反应了，人家也是没办法。我们这沟沟

里留不住人。条件太差了。”

枫仔仔在教室里坐了很久。

晚上睡不着，宋玉问他，“想什么呢。”

“想白天看的小学。”

宋玉搂了他过来，“别想了，睡觉吧。”

年初五宋玉带着枫仔仔离开了，临走给村长留了两万块钱，村长说啥也不肯收，“带了那么多东西还

拿钱你让我老脸往哪搁。”

宋玉给他揣回去，耳语了多时，老村长才收了。“留给娃儿们买书本儿。”

宋玉领着林子枫坐着拖拉机到国道上等小客车。

林子枫一直忘不了，村长女儿送他们出来时候脸上的那种不舍。浓的化不开。

林子枫说，“她怎么不结婚。”

“要你操心。”

“我就是问问。”

宋玉道，“她结婚了，学校就彻底没指望了。”

“真可怜。”不由得搂紧了大玉儿道，“不许你可怜她！”

宋玉扯下林子枫的爪子道，“管你屁事。”

20、人在江湖，安全第一

打老家回来之后，枫仔仔就开始偷偷存钱了，他忘不了老家那昏暗的小教室，忘不了那些书桌，还有

没见过的那些如饥似渴的想学知识的孩子，其实最忘不了的是村长女儿的眼睛。

要说这些其实也是为他自己谋福利，他老是觉得大玉儿往炕头上一坐，喝着酒，叙着旧那状态就跟他

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一样，只不过枫仔仔不知道而已。

这其实完全是枫仔仔的过度想象，大玉儿从来只拿那丫头当妹子。这么多年不嫁也确实是因为惦记学

校的孩子们无人教，至于是不是枫仔仔醋坛子里揣测的那样就不得而知了，俗话说每一个不着急结婚

的人，心里都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大玉儿这个女婿村长一家是盼不上了，不过要是大玉儿有个弟弟

就好了。

枫仔仔每天都在监测大玉儿的举动，生怕这个希望工程节外生枝，偷听电话练就了一身高强本领，顺

风耳都是浮云。

大玉儿能不晓得枫仔仔那点破心思么，可是他不说，不点破，他就要看枫仔仔抓心挠肝的揣测，琢磨

，怀疑，然后一次一次的再全部推翻，反反复复，乐此不疲的。大玉儿心说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人要是心里不安呢就会总拿自己的短处去比人家的长处。比来比去心灰意冷，这一冷了，心情就跟白

磷似的禁不起一点点摩擦。不去点都能火花四溅。

大玉儿本来就是渣的秉性，三句话不和就要拳脚相加，换平时都是爱抚，到如今就成了嫌弃。枫仔仔

彻底成了丢斧子的人，看谁都像贼。

索性分了床，跑到客厅睡沙发，偏偏自己又没出息，想着这样做不是把大玉儿越推越远了？

整个正月里就这样猫一天狗一天的过，完全没了之前刚回来时候的激情，明明禁欲很久了可是居然一

点也没有小禁胜新婚之感。挫败啊，主要还是这个让枫仔仔开始胡思乱想的。

等到年假结束了，枫仔仔憋里憋屈的去上班，大玉儿还是照例叫醒他送他，两人在电梯间里分开站着

，枫仔仔心里很怄很怄，巧的是小胖进来了，看见宋玉打招呼拜年的宋玉的脸才算见点阳光，枫仔仔

越发挫败了，对这个外人都能那么温柔，轮到自己这全是多云阴雨。

枫仔仔默默出了电梯，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小格子里，一上午发呆。

宋玉接替了头儿原来的位置办公室换了，离枫仔仔更远了，来往事务人员更多更杂了，一上午忙活的

很欢实，交接任务总算是无缝对接了，心情舒畅打电话叫林子枫出去吃饭。

结果有人提醒他新官上任应该跟下属联络一下，就叫上大家一块出去了。

林子枫全程板着脸孔，敬酒词也说得不酸不甜的，叫旁人听得云里雾里，小胖扯扯林子枫袖子，你不

是跟老宋最铁，这会怎么又说这种话。

宋玉当着众人的面儿只说他喝多了，”差不多就散了吧。”

众人识相，一个中餐就算联络了一下感情，宋玉分寸拿捏的准确不至于太没有上下级规矩。威严还是

很重要的，虽然感情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