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偶也水活。”韩小尧指着韩威手中的东西说道。韩威没听懂但看得见，想都没想直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

韩小尧仰头一饮而尽，他只感觉那东西从舌尖流向舌根，再流进喉咙，一股辛辣慢慢的从喉咙里散发出来，充满了整个口腔。

“咳咳，我是说那他是什么人？”韩小尧感觉嗓子眼里辣辣的，十分的不好受。

韩威没有瞧韩小尧一眼，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他这人见不得别人比他过得好，更见不得别人比他好看……咳，虽说是个人都要长得比他好。所以，刚才他看见我牵着你的手后会有那反应，对他来说很正常。他奉行的原则就是：见一个作弄一个，见一对拆一双。当初我在他手下工作时就因为升职太快，便遭到了他的嫉妒，幸好程启明适时把我挖了过去，这才完事大吉。”说完后，他习惯性的抬手喝酒……

“我的酒杯呢？”

“咳咳，在这儿。”韩小尧把手中的酒杯举到韩威面前，哑着嗓子回道。因为心里火辣辣的，刚才韩威说的他基本没怎么听进去。

“我酒杯怎么会……”韩威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己给他的吗！那可是一杯伏特加！

再看韩小尧的脸，已是红的可以和他胸前的俩红苹果媲美了。

“爸爸，我嗓子难受，心里也难受。”韩小尧一难受“威威”也忘了叫了。

“该死！”韩威低声骂了自己一句，牵着韩小尧就要往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赵林轩喊住了。

“韩总。”

韩威迟疑了一下，还是止住了脚步。韩小尧头晕晕乎乎的，他就感觉自己跟踩在云端上似的，就要飞起来的时候突然撞在了一块石头上，这石头不光软软的，还是个热乎的，竟引得他趴在上面不想起来了。

韩威转身，韩小尧也跟着“石头”转身，不过仍是趴在上面。

“哈哈，韩总和你女朋友真是如胶似漆啊。”

“赵总哪里的话，只是瑶瑶她不胜酒量喝醉了而已。”韩威伸手想要把韩小尧拽离自己的背上，不成想那家伙竟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让赵总和赵太太见笑了。”虽是这么说，不过韩威眼里没有半点尴尬。

沈忆笑听到赵太太时，心里虽是酸楚的很，但表面上仍旧笑的大方得体。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倒觉得瑶瑶她可爱得很呐。”赵林轩本想说“有趣”，但鉴于场合还是改成了“可爱”。

“多谢赵总夸奖。不知把我叫住是为何事？”韩威伸出手扶着韩小尧的胳膊，以防这小家伙一不小心歪到地上去。

“我听笑笑说你们以前是同学，怎么说我们也要敬你一杯，韩总你可别推辞。”已经快四十岁的赵林轩笑起来颇有老狐狸的味道。

“当然，不过看瑶瑶这情况，我恐怕是不能多留了，望能见谅。”韩威脸上略显抱歉。

“这是自然。”

＊＊＊＊＊＊

第二天早上韩威醒来后他感觉一切都乱了。

昨天晚上赵林轩把一大杯威士忌递给他的时候，他在心地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而后还算清醒的他果断的拉着韩小尧打了的回的家。

韩小尧下车后又蹦又跳，还一遍又一遍的唱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而韩威，头很晕。

“小尧，不要唱了。”开门时，韩威对了好几次才算是对准了钥匙口。

韩小尧确实没再唱了，却是整个人倚到了韩威身上，把手伸进衣服里掏出两个苹果扔到了地上。

“爸爸，我好热啊……”

“乖，等下就不热了。”韩威扶着韩小尧进了屋。他把韩小尧往沙发上一放，便去给韩小尧放洗澡水，只是走起路来却是摇摇晃晃。

“爸爸……威威，威威……爸爸……”韩威在给韩小尧脱衣服的时候，韩小尧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

“我在，我给你洗澡。”韩威刚把赤裸着全身的韩小尧放进已经放好水的浴池里，不成想韩小尧便一把抱住了他。

“……小尧，乖，放开，洗了澡后就不难受了。”韩威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韩小尧，而且都在那晃来晃去的，本来就很是头晕的他霎时变得更甚。

“不要……”韩小尧坐在浴池里看着韩威，眼睛里闪着淡淡的红光，慢慢探起身子，往韩威嘴边凑了几分。

韩威想推开韩小尧，可当他的眼睛对上那道浅浅的红光时，顿时便被吸引住，他心里清楚的很，怕自己这又是被蛊惑了心智，可是却不能自拔……

“……爸爸？”

韩小尧嘴里散发出的阵阵酒气是彻底醉了韩威的心……

那天晚上，韩威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航行在大海中的帆船，没有方向的乱闯，在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之后，他方才看到了一直渴望着的小岛，帆船在不断翻涌着的大海中上下浮动着，却终是不放弃向着小岛的方向驶去，终于一阵巨浪将他推向了向往地的最高处……

清晨，韩威醒来时像往常一样抱着韩小尧，还未有十秒钟，他却是忽然睁大了眼睛，再掀开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看，果然正如他所想！

突然之间韩威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罪人，觉得自己没脸见韩小尧了，他是越想心里越不得劲，拽起被子便想把脸蒙住。这一动刚巧把韩小尧弄醒了。

“爸爸……”韩小尧的声音有些沙哑。

昨天晚上的韩小尧是一点也不清楚的。昨晚上在韩威把他放到浴池里的时候，他突然看见韩威的脸变成了“苹果”，便一把抱住，凑到跟前想要看个清楚。只是他还未能看清，便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再后来他便忘却了一切，只是到醒了后那浑身的疼是真真切切的。

“小，小尧……”韩威有些心虚。

“爸爸，我难受。”韩小尧说话的声音确实是比以往虚弱了很多。

“哪难受了？”韩威有些自责，小家伙难受八成就是自己的原因。

“都疼，头还有……屁股最疼。”这句话韩小尧说的断断续续，听在韩威耳朵里，却是直直撞进他的左心房右心室。

“小尧，都是我不好。”韩威抱着韩小尧的胳膊紧了紧，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小尧，你先躺一会儿，等一下就不难受了。”放开韩小尧他穿上睡衣便向浴室走了去。

放水的时候，韩威的心是乱的。

待他给韩小尧洗干净后，又换下被套床单，把那弄脏了的丢进了洗衣机里。

“小尧，先不要睡了，来吃药。”

“不要……”韩小尧把头转到另一边继续睡。

“乖，吃了药才不会发烧。”刚才韩威给韩小尧量了下体温，虽说只是有一点高，但他还是感到很愧疚。

“你好讨厌啊！”韩小尧在床上挣扎了一番后终于坐了起来，“哎吆，疼……”

“小尧，对不起。”韩威看着韩小尧那有些苍白的脸色，竟是觉得自己连罪人都不如了。

“爸爸，为什么我屁股会疼？”韩小尧躲着那些药丸，还是不想吃。

“这，这是因为……”韩威难以启齿。

“哦，我明白了！”

韩威心里一沉。

“一定是昨晚上我喝的那杯东西搞的鬼！”

韩威心里不沉了，却没有来的多了几分失望。

韩小尧趁着韩威没注意的时候，伸手把几粒药丸碰到了矮柜和床之间的缝隙里。

“你就别弄小聪明了，等下我再给你去拿新的。”韩威把水杯放到桌子上面，转身走了出去。

黄昏的时候，韩小尧还在睡觉，韩威则坐在落地窗前面，嘴里叼着烟看着窗外的火烧云。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和韩小尧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即使他对韩小尧的感情一直模糊不清。他就是想要照顾韩小尧一辈子，在自己百年之前尽量给他找到回家的路。只是这样一来，他是完全乱了阵脚。虽说韩小尧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韩小尧了。

韩威又吸了口烟，转过头看着床上睡的正香的韩小尧。烟灰缸上的香烟渐渐燃尽，原本亮堂的卧室也在不知不觉慢慢暗了下来，待到完全看不清楚韩小尧的样子时，他才收回了视线。

再望向渐露繁星的天空时，韩威才发现自己刚才还乱如麻的心竟是平静了不少。

[韩小尧，我是不是爱上你了？]这句话突然浮到韩威心头的时候，他是一阵恍惚，但继而是自嘲一笑：

[一个寿命超过千年，一个最多不过区区百年，终是不可能的……]少

第十七章：旧事

“韩子，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韩威刚进门程启明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有事吗？”心里还在漂浮不定的韩威没有心思和程启明拌嘴玩，躲开程启明直径坐到了转椅上。

第二天韩威见韩小尧又跟以前似的生龙活虎，便放心了下来，只是面对着韩小尧他终究还是有些尴尬，只得以上班为借口来寻得暂时的逃避。他确实是去了公司，不过因为全然不在状态，到公司时要比平常晚了一个多小时。

“有事，而且是很大的事。”程启明站到韩威的旁边倚靠在办公桌上，见韩威未接话又说道：“打你手机你关机，座机又没人接，我只好在你办公室里等着你啊。”

“你什么时候往座机上打的电话？”半游神的韩威偏偏听心里去了“座机又没人接”这句话。

“半个多小时前吧。怎么啦，小尧没跟你来？”

“……没什么，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没让他来。”韩威听到“小尧”两字，他这心上就跟有只小鹿似的来回乱撞。

“哦。”

……冷场。

其实主要是程启明单方面觉得冷了，他在等着韩威问“到底是什么大事啊”，只是左等右等终是不见他问自己，便歪着头仔细观察了韩威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喂，你小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韩威像是没听见般，盯着墙角的盆景发呆……自己离开家时小尧明明起来了啊，怎么却没听电话呢？

“韩子？”程启明伸出手在韩威那正散着光的眼睛前面摇了两下。

韩威自动忽略掉那只手，心里计较着是不是该回家一趟？

要是搁平常人指定早急了，这可真真儿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自找没趣啊！不过人家程启明不是一般人，他那热脸就爱贴冷屁股……

程启明酝酿了一会儿后，悄悄凑到韩威耳边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劲喊道：

“韩小尧！”

“小尧？！在哪？”韩威猛然站起看向门边，转椅连带着转了好几个圈。

程启明倚着桌子看着韩威大笑起来，叫你丫再不理人！

听到笑声，韩威才知道自己被这小子骗了。

“你他妈的，骗老子有意思吗？！”

“谁让你一直不理我。说，在想什么？”

“你管得着吗？！”白了程启明一眼，又复坐在转椅上。

“我是你的兄弟加老板，我怎么就管不着了。”见韩威不理自己又说道，“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昨个还带着她参加了帝都集团总裁赵林轩的婚礼？”

“你听谁说的？”

“别忘了，CR是我家的，而你是CR的人。”程启明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递给了韩威。

韩威接过来第一眼就被一行黑色大字吸引了去。

《帝都总裁婚礼：CR副总美女香酒两不误》

韩威大致看了下上面的内容，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他好美色。这种东西韩威其实并不在意，媒体就是靠制造噱头而活的。他感兴趣的是上面的那几幅照片。

第一幅是刚进酒店时他靠在韩小尧耳边说话的那个场面，照片上女人着一白色的紧身连衣裙，身材妖娆的她却是嘟着个嘴，生生在她的美丽上平添了一份可爱；男人则一身黑色西服，身材修长高大，看着女人的眼睛里却满是温柔迷人的色泽。韩威记得，是在自己说了“否则没有肯德基吃”后小家伙才嘟起了嘴，想到这个韩威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了一下。

第二幅是他把韩小尧围在角落里的那个场面。照片上男人背对着相机，高大的身材几乎把女人挡了个严严实实，不过从照片上这个角度看过去，怎么看怎么像两人在热吻的样子，就连当事人现在看到这个画面，脑子也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起来……

第三幅是两人同甄逸说话的那个场面。画面上男人牵着女人的手背对着相机，正好挡住了甄逸。韩威看到这张时，心下便想到这个报社把甄逸找自己麻烦的片段全部省去，真是别有用心呐。

第四幅便是喝完赵林轩的酒后，他搂着韩小尧走出酒店的那个画面。照片上女人几乎整个身子挂在男人身上，而男人的脚步似乎也有些凌乱。看着这张照片，韩威想不出到底是谁要败坏自己的声誉，赵林轩、甄逸，亦或者是沈忆笑？

“这报纸已经跟大家见面了？”

“放心，这种新闻怎么能够出现在市面上。这家报社里面有个人和我交情不错，他前天晚上就和我说了，最后算是压了下去。”程启明觉得自己有点渴，接了杯咖啡继续说道，“要不然昨天你就能看到这份报纸了。”

“你能猜到是谁吗？”韩威眼睛依然盯着那几幅照片。

“我怎么知道你最近惹到了谁？不过我正在调查。”程启明说着喝了杯咖啡，“那女人你在哪找的？挺正点的。”

韩威心想了要是你知道你现在夸的是韩小尧，是不是会当场给自己俩耳刮子？不过韩威没和程启明说明真相。

“这几幅照片能帮我弄到吗？”他想要这些照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上面有他、有韩小尧。

“……能，不过你得告诉我这女人到底是谁？”程启明就这样，别人越是不想说的他就越想知道。

“早晚会让你知道的。”韩威为了转移话题故而紧接着问道，“你刚才说的‘有大事’应该不是说这件事吧？”

“当然不是！”经韩威这么一提醒，程启明才想起来自己那事还没说呢。他放下咖啡杯一屁股坐在韩威旁边的转椅上，一脸悲伤地说道：“老爷子知道瑞恩的事了。”

“知道了不更好吗？干嘛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不是最关键的，老爷子让我回去结婚……”程启明这声音就跟快要哭了似的。

“你也该结婚了，你自己一人也培养不出‘四有’好青年来。”韩威依旧不甚在意。

程启明想要继续说，张开嘴却又不知该怎样启口。

“有什么话说！别打哑谜！”看着程启明那犹犹豫豫想说却又不说的样子，韩威都替他着急。

“我……韩子，我不管是什么人永远是你兄弟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