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霞影深深吸一口气,他被进了一半,后庭具体感受到那个比手指粗大、发烫的器官的存在,洞口与
内壁一下收紧一下放松,搞不清楚是想将东西吐出还是纳入。
但这很快就变成无意义的问题,萧霞影被诺拉掌握的半身滚出阵阵蜜意,紧接着胸部也落入对方掌中
,五指游走在因欲望而涨起的胸膛乳头上,恣意玩弄颤抖的双胸。
他被挑弄到不管被舔或摸哪里都会呻吟出声,沙哑低沉的气音散落在古典乐中,并且很快就加入肉体
相碰的轻响。
「慢……慢点……这么激烈我、我会……呜!」
萧霞影混乱、不知所云的喊叫,右臂向后试图抓住撼动自己的男人,左手覆盖在濒临爆发的半身上,
随着每一次挺入发颤喘气。
恍惚间,萧霞影听见诺拉在他耳边问:「我想换姿势,会整个进去,你可以吗?」
「……」
「我可以开动了吗?」
萧霞影点头,事实上现在不管对方问什么他都会点头,只要能维持此刻体内如火般延烧的快意甜蜜,
管它是什么要求他都同意。
「十分感谢。」
诺拉轻舔萧霞影的后颈,退出湿溽的后穴,将人翻到正面把对方的腿架到肩膀上,一反先前的谨慎和
缓对准滴着润滑液的肉洞直直插入。
萧霞影倒抽一口气,扩张的疼痛还没来淂及发作,就遭由深处涌出的快感冲散。极乐从萧霞影发烫的
肉璧、被另外一人强悍顶起的穴心溃堤而出,并且在来回的进出震动中加强,粗暴的破坏其他感官和
脑部的联系,他的视线很快就糊成一片,再近的声音都觉得是从隔壁房传来,感觉不到床的柔软只能
感受到下身被男人翻出又深入、抽离与填满。
更多……好想要……他晃动臀部去迎合诺拉的入侵,软摊在床上任由对方支配控制呼吸神经与思绪,
温文儒雅的嗓音在激情下变的低而柔媚,在呻吟声中还挟杂了诸如『用力搞我』、『又更粗了』、『
那里还要』之类平常连想都会羞涩的浪语。
不知不觉中,萧霞影已经可以的将诺拉整个含入,不仅不会有痛感,肉璧甚至会主动拥住对方的欲望
往内收,饥渴的寻求更紧密的交媾。
萧霞影仰头抽泣,触电般的喜悦从体内窜出,每次他以为达到快乐的极限时,下一次的挺进就注入更
强烈、毒品一般的酥麻愉悦,
「脑……要烧坏了……」
继续下去身心都会被改变,他即使知道这点却不想停止,与诺拉结合产生的快感大到能掩盖一切。
叫人融化的高热甜蜜彷佛永无止尽,但萧霞影自己的身体则有极限,他在一次磨顶中浑身绷紧,被接
下来连续三次的抽动领至高潮,一面哭泣一面射出来。
紧接着,诺拉扶在萧霞影腿上的手也忽然用力了几秒,在对方紧致发烫的窄穴内发泄。
******
萧霞影把自己埋在枕头堆里,想趁诺拉洗好澡出来前溜走,却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淫荡或贪求享乐的人,可是经过刚刚那回激烈的性爱后,他开始质疑自己到底是怎
么样的人。
「都五十了还这么糟糕……」
「糟糕不好吗?」
诺拉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吓的萧霞影往旁边弹,盯着围着浴巾、手拿汤碗的床伴。
诺拉将汤碗送到萧霞影面前道:「想忘记的话就把这个喝下去,这是孟婆汤。」
「……真的?」
「假的,是我向旅馆要的姜汤。喝下去暖暖身,免得着凉感冒。」
「谢谢。」
萧霞影接过热呼呼的姜汤,汤的热气让他冷静下来,这才发觉某件被他严重忽视的事——他和诺拉做
完全程,而且途中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这件事令萧霞影震惊,抬头盯着诺拉的背影直到对方转过来。
「怎么了?汤太烫?」
「不是。」
萧霞影低下头,犹豫片刻后认真的注视诺拉道:「非常感谢你邀请我。」
诺拉坐到萧霞影身旁微笑道:「不用客气,我也玩的很尽兴。」
「我不是光指那方面,我……」
萧霞影不知道怎么精简的解释,只得硬着头皮问:「接下来我要讲的是不有趣的私事,你愿意听吗?
」
「请说。」
「我二十六岁时被男人强暴过。」
萧霞影没料到自己可以不发抖、没尖叫,正正常常的吐出这句话,愣了一会才继续说下去:「那是我
参加家族旅游,住到某位亲戚的森林木屋时发生的事。那天天气很好,大伙决定去附近的大湖野餐,
只有我和淑音——我大哥的妻子——前晚没睡好想在屋内补眠,我们一直睡到『他们』来才被吵醒。
我们……」
诺拉将手放到萧霞影的前臂上,默默等待对方开口。
「谢谢……」
萧霞影僵硬的笑一笑,深呼吸接续道:「当我们下楼察看时,一楼有五个男人,穿着很破烂肮脏,腰
上有开山刀,他们一看到我和淑音就分成两组冲上来,一个人押人一个人……一个人……」
「够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不,请让我说完,我如果现在没办法说出来,那就一辈子都没办法说出口了。」
萧霞影闭上双眼,鼓足勇气把话讲完:「一个人把我们的裤子扒下来,将那个……该死的东西塞进来
,剩下一个则是在旁边嘲笑叫嚣,还拿起桌上我哥哥的相机猛拍照,直到其他人回来才靠人数优势把
他们制服送警察局。」
「好惊险。」
「没错。但麻烦的在后头,淑音怀孕了,我们因为跑法院、淑音靠大吃来发泄等等原因拖到怀孕六近
七个月才发现,要堕胎早就来不及了,但要生下来……扯远了,抱歉。」
萧霞影转头凝视诺拉道:「在那件事后,我就没和人发生关系后,整整二十六年都没有,直到今年圣
诞节。谢谢你,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
「不客气。」
诺拉稍稍挪近萧霞影问:「容我八卦一下,可以请教嫂子的事的后续发展吗?」
萧霞影点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
「前情报人员的好奇心。」
萧霞影被这个怪回答逗笑,靠在枕头上回答:「最后孩子还是生下来,大哥和嫂子都不愿意养——不
是没有爱心,是精神上经不起折磨,最后是入我的户口当养女,所以我明明是没结婚的男同志,却有
一位二十五岁的女儿。」
一提起女儿的事,萧霞影的脸就笼上一层阴影,不由自主的多言起来:「我没告诉女儿她是嫂子被强
暴后生下的孩子,她以为自己是从育幼院领养出来的,但是上个月她和我大哥吵架,当时的事被爆出
来,讲的很难听。」
「……方便告诉我吗?」
「『你是畜牲的种』、『你能活下来是因为你养父喜欢那畜牲,所以才领养你』、『都是那畜牲害我
的三弟跑去搞男人』大概是这样。」
「非常难听。」
「大哥一气起来就口不择言,再加上他比较保守,一直以为我出柜是他的错,所以才把话说的很重。
他事后有上门道歉,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坏。可是……」
萧霞影无奈的苦笑,捏着姜汤的汤碗道:「我女儿恐怕还是很受伤,她是自尊心强、容貌能力都很出
众的女孩,从小就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却在没有心理准备下听到不该听的话。」
「那你领养令嫒的真正理由呢?」
诺拉一句话将萧霞影的注意力引回来,像个刑警般精准的追问:「绝对不是上面的理由吧?」
「当然不是,是我女儿太可爱了。」
萧霞影稍稍偏开头,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我第一次在育婴室看到她时,就被小小软软,会对着大人
哇哇笑踢脚挥手的小东西迷上,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要被送走就很舍不得,所以才请求大哥把孩子
过给我。对不起,这么简单的理由你一定觉得很蠢。」
诺拉感同身受的摇头:「不会,我也看过『小小软软,会对着大人哇哇笑踢脚挥手』可爱到不行的小
东西。」
「是吗?能遇到同样经历的人真好。」
萧霞影松一口气,喝一口姜汤润喉道:「我有想过要不要亲自向我女儿解释,但是我不敢回想当时的
事,没错,不只是说,光想都不敢想,只能懦弱的逃避。很不像个大人,你说是吧?」
诺拉没有回答,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萧霞影,在对方投来疑惑视线时用气声说了一句『罢了』,倾斜上
身不带情欲的亲吻中年教授的脸颊道:「圣诞节快乐,萧芬仪小姐的父亲。」
萧霞影的双眼瞬间睁大,拉开距离直直盯着诺拉。
诺拉举起双手退后,平静的解释道:「放心,我不是令嫒的男朋友、未婚夫、上司、工作伙伴,也不
是被令嫒雇用的男妓或脱衣舞男。」
「那你是……」
「我是受令嫒委托,和『最近很奇怪』的父亲好好谈一谈的同志朋友。附带一提上床这部份是我的独
断独行,看到好吃的东西不吃太暴殄天物了。」
「……」萧霞影惊愕到脑袋一片空白。
诺拉慢条斯里的细说:「令嫒是我工作的咖啡厅的熟客,某次我出同志酒吧时被她看到,她当时喝醉
酒有点神智不清,拉着我把近日心烦之事通通吐出来,要我承诺会去找你谈谈才愿意松手上计程车回
家。」
萧霞影把汤碗放到一旁,羞愧的土下座道歉:「对不起,我回去会好好骂小女,竟然给别人带来这么
大的麻烦。」
「我不认为这是麻烦,因为你很好吃。」
诺拉的笑容混入一丝邪气,不过转瞬间就恢复正常严肃的道:「不过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时,还是请令
嫒去拜托专业谘询师、性治疗师比较妥当,太信任咖啡厅服务生有点危险。」
「我会告诫她。」
「由我来讲就行了。」
诺拉跳下床抓起自己的衣服边穿边问:「刚刚所说的事,由我转告令嫒,可以吗?」
「……」
「教授。」
萧霞影按下胸中差点复发的恐惧,摇头坚定的回答:「……我自己找小芬谈就行了,她应该比较希望
我亲口告诉她。」
「我想也是。」
诺拉扣扣子的动作忽然停顿几秒,转头看向萧霞影道:「有件事我必须好好提醒你——你是相当有魅
力的男人,请务必小心处理感情方面的事。」
「欸?我哪有……」
「不自觉也是你魅力的一部分啊……我有稍微调查一下你的背景和人际关系,学生、同事都很喜欢你
,就连贵系上以『难搞』、『脾气坏』着称的天才系主任都把你当成挚友,发飙时只有你能安抚,你
很不简单。」
「克里斯只是看在我年纪大,比较忍让而已。」
「是不是忍让,礼拜一你上班就知道了。」
诺拉拎起风衣,用手指指后颈道:「我在这里留了一个吻痕,请善加利用。」
萧霞影反射动作去摸脖子,抬头想问诺拉是什么时候留的时,房内已经没有第二人的身影。
「……忘记说再见了。」
萧霞影有点懊恼的倒回床上,脑中忽然浮现酒吧中关于『男梦魔』的讨论,赶紧回想诺拉的脸。
没问题,他记的很清楚,无论是脸还是身体的线条、说话的声调高低都是。
「但是他是怎么走的?我没听到开关门声啊。」
01
萧霞影一如往常在清晨五点醒来,张开双眼注视顶上螁色的大鲸鱼壁画——二十多年前他亲手画给女
儿的,想起刚结束的圣诞节假期,嘴角无法控制的上扬。
他对压着自己近三十年的重担早就漠然了,没办法和他人一起获得性满足就自己来,没办法将当时的
痛苦、心情和恐惧吐出来就别吐,即使心中有某部份因此隐隐作痛也无妨,日子还是能过下去。
这里失去的幸福就从别的地方获得,他有乖女儿、好同事、一个家、一些存款和稳定的收入,作为一
个年过半百的人而言,足矣。
萧霞影把那件事当作人生的一个缺憾,就好像每个人都有缺点一般,谁能毫无悬念、不失去任何东西
过完一生?对照到他所获得的事物,也不算非常严重的损失。
直到昨晚萧霞影鼓起勇气向女儿述说过去——从自强暴到决定领养孩子的真正原因,头一次认真面对
昔日的恐慌,靠在女儿身上把过去数十年份的眼泪哭完,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轻松』。
那有点像是某个人每天不管吃饭睡觉洗澡都背着百斤大石,背到习惯后忽然有机会解下石头,发现原
来自己是如此轻盈。
不过萧霞影虽然丢掉大石头,却偷偷藏了一颗新石头在身上——他没把和诺拉上床这件事讲出来。
这部份是萧霞影留给自己的圣诞礼物,那个甜美到不真实的平安夜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以他的能力
无法用言语描述其美妙,就算能也会迫于自身的独占欲不想大剌剌的分享。
然而做为一个创作者、艺术家,有了心倾的经历不发表出来简直是自虐,萧霞影虽不是什么名家但也
有相同的冲动,所以他决定采用最隐讳、只有当事人能议会的方式融入自己的雕塑作品中。
至于是什么方式,他目前还在蕴酿中。
总之,他觉得自己有种『人生五十才开始』的奇妙清爽感,一大早就兴致勃勃的计划接下来要做什么
玩什么。
当然,在那之前萧霞影必须先完成每天早晨的功课——晨跑、淋浴然后准备自己和女儿的早餐。
「早安啊小芬。」
「爸爸早安……」
他的女儿——萧芬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一上餐桌就拿起咖啡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看样子八成
又半夜接到公司的通知,熬夜处理文件到天亮。
萧霞影心疼的看女儿的黑眼圈,夹起荷包蛋放到对方碗里问:「没睡好吗?」
「……我还是不能放过那群混蛋。」
「行销部的主管?」
「不是,是动爸爸的那五个畜牲。」
萧芬仪用叉子搓破荷包蛋的蛋黄,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的低语:「那种人竟然只有坐牢还能假释,至
少要阉掉然后关一辈子啊!」
「没办法,法律就是这么规定。」
萧芬仪站起来拍桌喊道:「我不能接受!一想到那种人渣还活着跑来跑去我就很不爽!爸爸你不会生
气吗?可以原谅他们吗?」
萧霞影愣了一下,低下头平静的倒茶道:「一开始当然不能,但是……现在我有你就够了,只要那群
人不出现在我面前,要在哪活着我没意见。」
萧芬仪脸上的怒气刷一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无奈,深深叹一口气坐回位子上。
「小芬?」
「……爸爸你实在太烂好人了,而且老是不经意的说出那种暖呼呼的话,如果我是女孩子一不小心就
会爱上你。」
「对不起。」
「算了,觊觎爸爸的家伙就由我来负责,不够格的消灭,够格的……等出现再说。」
萧霞影再次确定隐瞒上床一事是正确的决定,要不然就算再三强调诺拉对他绝对没兴趣,小芬都会杀
去咖啡厅质问。
还好没说、还好没说……萧霞影一面暗自庆幸一面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把餐桌上的焦点从自己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