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先生的秘密——弃妇A
弃妇A  发于:2013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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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愿意,他甚至在年纪那么小的时候就拒绝了我爸妈的收养,小时候的我搞不懂他为什么不愿入籍,可这十几年过去我也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孩子,我也明白了他内心的一些顾虑。除了不愿意改姓、顾念去世的家人的原因外,他应该也是不想被人说是“看上我们家的财产”。毕竟如果他入籍成为了我家的养子,那么我爸去世后,这公司的股份将是我们三人平分。

说真的,他很优秀,优秀的令我家人都交口称赞,优秀的让我每次想起都眼红不已。我不明白这样的他为什么会看上我,如果我把他的暗恋说给我哥听,估计会被大哥嘲笑是自我感觉良好的痴人说梦吧。

我正想的出神,没注意秘书先生已经离开了人群走到了我面前,我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从我脑袋里蹦到我眼前。

“不是想回去吗?还愣着干嘛!”他的声音依旧冷淡。

我本来应该顺着他话说,但是却傻乎乎的把心中的疑虑说出了口:“你……你不生我气了?”

他勾起嘴角,做了一个在通常意义当中应该被称为“笑”的表情,却看得我全身发冷:“我哪里敢生气?我只是你哥的秘书,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置喙你的决定?”

呃……原来还真的在生气啊。

以前都觉得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男人也挺琢磨不透的。听他这火气颇大的话,他现在应该正恨我恨的牙痒痒,刚才却丝毫看不出来怨言的帮我阻挡骚扰,完全化身贴心小棉袄。所以说这爱情就是毁人啊,你看,他能把恨我厌我烦我恼我与爱我恋我想我护我这几种常人不可能出现的感情有机的结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人格分裂的前兆啊。

好啦,我知道我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是秘书先生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啊,明明被我的话气到现在都脸色铁青,但是还这么照顾我,我稍微得瑟一下也是正常的吧?

******

我觉得最近我很不对头,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欠了点秘书先生什么东西的感觉。如果没搞错的话,那个“东西”应该就是“感情”。我也不是没心没肺,但是感情这玩意我真是欠不起,更还不起。再加上宴会上我一时口快为了新交的朋友得罪了他,他好几天没有搭理我,可偏偏在公事上他依旧吃苦耐劳没有任何怨言,两相比较之下,我心里更别扭了。

这天我在家里吃午饭(早上又没去上班),吴妈居然也跑来问我是不是和秘书先生吵架了,要不然怎么两个人在家里一句话都不说呢?

我挠挠头:“吴妈,您都看出来了啊……”我没好意思跟吴妈详细说我那天都说了什么混话,因为我第二天早上睡醒后就悔的不行,那可是向来骄傲又完美的秘书先生啊,他这辈子估计最大的败笔就是看上我了,结果我还口出狂言,说从来没把他当家人,搁谁谁不生气啊?

我犹犹豫豫的咨询吴妈的意见:“我那天参加宴会的时候,有点喝多了,结果说了些混话干了些混事,估计现在跟秘……小霖道歉,他也不会接受,您说我怎么补救才好?”

吴妈一边数落我莽撞一边热心的帮我出主意:“你知道小霖喜欢啥呗?这种时候投其所好,他喜欢啥,你就拿着啥去道歉,说不定他一心软就揭过去了。”

……吴妈,他喜欢我=_,=。

第12章

虽然吴妈的意见说了等于没说,但是还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我不知道秘书先生除了我之外还喜欢什么别的东西,但是我想,跟我有关的东西他应该都会留意吧?别的不说,如果我现在洗手做泡菜,重新捡起我那丢了十年的手艺,说不定他也能借此回想起我们曾经融洽的关系,而不再与我计较。

可等我兴冲冲的让吴妈打开地下室的门,从一片尘土中抱出已经尘封了十几年的泡菜坛子时,却意外的发现那个坛子在底部已经裂了两个大大的口子。沉重的陶制泡菜坛表面说不上光滑,上面的釉彩也是最常见的棕黄色图纹,可这么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泡菜坛却是我当时花了不少钱从一个四川老太太手里收购来的旧坛子。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老太太把坛子交到我手里的时候跟我说过什么,她说泡菜坛子自打开始泡起泡菜,里面就不能断了泡菜水。一年两年还好,如果八年十年的没有那种发酵的酸水的浸润,又不注意好好保存的话,那么坛子底很容易裂开。而开裂的漏气漏水的泡菜坛,是断不可能再制作泡菜的。

吴妈看着眼前这个大坛子直叫可惜,我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做泡菜实际上很简单,洗干净的泡菜坛子里加水加粗盐加白酒加调料加生的萝卜条和白菜,然后就可以静等它产生化学反应,跑出酸甜可口的美味泡菜。我想秘书先生对我的感情实际上也是一种化学反应,但是可惜只是单向的,注定只有酸味。

望着面前这个破的大坛子,我脑海里居然浮现一句话——“泡菜坛子裂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呸呸呸,我这瞎想什么?坛子裂了就裂了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坛子年头长了也该是扔垃圾堆里了。可话是这么说,我摸着这个开裂的坛子还是有些沮丧,也没了再买个新坛子做泡菜的冲劲,只让吴妈把这老坛子收好,别再靠着暖气管搁着了。

吴妈很不解:“这么一个破坛子留着干嘛?”

我又是懊恼又是尴尬:“我、我留着做纪念不行吗?”

晚上秘书先生回家,吴妈八卦的跟他说了我找寻泡菜坛子的事迹,我想阻挡也来不及。秘书先生与我坐在同一张饭桌上,我在这边,他在那边,二人互不干扰。他安静的吃着饭,只是间或抬眼看我。他的礼仪一直是很优秀的,除非必要,绝对是食不言寝不语。可我总觉得他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像是在嘲笑我下午的白痴举动。

我被他看的全身发毛,一摔筷子不吃了:“看什么看?要不是你这几天跟个女人似地耍性子跟我搞冷战,我有必要跑那灰扑扑的地下室里翻什么泡菜坛子,急着讨好你吗?”

“现在到底是谁像个女人耍性子?!”他沉下脸:“一点餐桌礼仪都没有,吴妈辛辛苦苦做了饭,你那脏筷子一扔甩得到处都是,你还有脸了?”

“我……”我被他训得缩脖子,他最近越来越像我爸和我哥,脸板起来的模样很有威慑力。

“吃饭!”

“哦……”我拉长声音,重新拿起饭碗和筷子,一下一下刨着食吃。我一方面愤愤不平,讨厌他管东管西,一方面又感叹他终于跟我说话了,抑制不住的心头窃喜。一时间饭厅里只听见筷子和碗碟碰撞的声音,安静的不得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两个大男人终于把吴妈做的三菜一汤消灭干净,我靠在椅子上撑得一动不能动,一边拍着肚子一边感受手下那凸起弧度。坐我对面的秘书先生喝完最后一口汤,拿着餐布仔细擦嘴后,才把视线落在我身上。

“你刚才说……你去翻泡菜坛子是想讨好我?”他推推眼镜,声音中带着笑意。

我这时才发现刚才脑子一短路,居然说出了这么直白的示弱话语。我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弱势,但是又不想把关系弄得更僵,所以只能瞎哼哼两声。

“为什么?”他又问。

我继续哼哼唧唧不正经回答问题。这种事情我实在不好意思说的太清楚,以我孔二少的脸面,难道能低三下四的向他道歉吗?

我以为他还会继续追问,谁料他只是轻声笑了一下,摇着头感叹了一句“你啊……”就没了下文。我奇怪的看着他,用眼神问他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他却站起来走过长长的饭桌来到我身边,下一秒,他弯下身子,脸离我越来越近。

诶诶诶,等下!秘书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咱们进展是不是太快,明明咱们现在还在冷战阶段,怎么忽然就突飞猛进到了这种少儿不宜的镜头?难道我刚才打哈欠的时候时间快进,要不然电影怎么一下就到了结局?

秘书先生终于忍不住,要坦诚自己的暗恋对我兽性大发了嘛!=口=

我僵硬的坐在椅子中,理应推开他的手抖了一下,丧失了先机。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子越来越低,镜片后的那双明亮的眼睛也离我越来越近。我活了将近三十年,谈过那么多男女朋友,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哪一次不是我站在秘书先生的位子上,这么强吻我那些男友女友?

我脑中像是过电影一般过着我与他相处的这十几年的影像,从他第一次被我爸抱着踏进我家门,到后来他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在桌上吃着我给他做的腌萝卜条,再到迅速交恶的十年里我与他的敌对,最后画面定格在我装醉时,他落在我嘴巴上的那个带着柠檬味道的吻。

我本该厉声斥责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本该大声叫来吴妈制止他的痴心妄想,可是在我想到那个已经破裂的泡菜坛子时,我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还是那句话,泡菜坛子都裂了,我们早就回不去当初兄友弟恭的日子了。

下一刻,我丢脸的缩起脖子闭上眼睛,就跟一只待宰的公鸡一样等待世界终结一般,等待着秘书先生的非礼。

可就在我心中惴惴之时,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触感拂过我的头发,紧接着响起的是秘书先生暗含无奈的声音:“孔啸坤,难道我真的有这么可怕?我不过是看你头发上还沾着刚才的米饭粒帮你取下来,你就吓成这样?”

我震惊的睁开眼,果然看到他手指上黏着一粒饭粒,恐怕是我刚才闹脾气摔筷子时飞到头发上的。我再抬头看秘书先生的表情,他表情非常坦荡看样子确实没有任何想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意思。

敢情我是自己往脸上贴金,才闹了这么一个大笑话啊!

我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恼羞成怒一方面又带着那么点可惜。其实……我已经脑补了好几次秘书先生红着脸向我告白,结果被我狠狠拒绝后的悲情韩剧男主角的模样了。

“滚啦,离这么近做什么?”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推开秘书先生,埋着头飞快的跑向二楼,从厨房里出来的吴妈在我身后直嚷嚷,数落我这么大了也不知道稳重一些。我哪里会听,我现在就恨不得死在卧室里这辈子都不出来了。可刚跑到楼上我又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回身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居高临下的冲秘书先生喊话:“喂,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秘书先生扬着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应该是惊讶吧,他就这么抬着头盯着我,过了几秒后才默默摇了摇头。

哼,算他识相。

第13章

这天早上我忽然接到了我哥的电话,说真的我蛮惊讶,我们是大男人,不兴分开后还打个电话报平安的事情,而且我以为就算他打电话也是会让秘书先生接,从没想过他会直接打到我手机上。

说来我哥也蛮辛苦,他是我爸妈的大儿子,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我才出生,而我还在高中瞎混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爸妈的公司跟着老爸工作。我长到现在一直就是在女人堆里打滚,是他一人挑起公司重担,让我舒舒服服的当个米虫,还好有秘书先生帮他,否则他一个人肯定会更加辛苦。但是他很疼我,虽然有时会对我恨铁不成钢,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由着我乱来的。我很尊敬他、也很怕他,接他的电话时下意识的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滚就站了起来,像是他本人在我面前一般点头哈腰。

“你不会还在睡吧?”

“没有没有,我正要下去吃饭呢。”

实际上我睡的睡衣都皱了,眼角还有眼屎一颗。

我哥沉默了几秒,我猜他才判断我话中的真伪:“……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事吧?”

“呃?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问秘……小霖?公司里的事情我一向是不管不问的。”

“废话,我如果指望着问你公司的事情,那公司离倒闭也不远了。我每两天都有和小霖通话,有他处理公事我放心。我问的是你和他相处的怎么样,没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吵架吧?”我哥一直知道我和秘书先生关系处的不好,这点从我哥管他叫“小霖”,而我生疏的管他叫“秘书先生”就能看出来。

我赶忙澄清:“哥,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和小霖相处的好极了,在你不在的时候我们俩可亲密了,前几天还一块参加宴会了呢。”

“哼,希望如此。”

我哥是宁可信秘书先生也不愿意信我。

“我这次打电话来,主要就是问问你们俩有没有闹什么问题,既然你说你们两个人相处的不错,那我也可放心了——我还要在美国多呆一个月,这边……出了点事儿,我短时间之内是回不去了。”

“什么!”我大叫:“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逢人便问我‘孔总裁什么时候回来’?你不是只是简单的过去谈个合约,以你的手腕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怎么这次拖了这么久?”

“合约当然没问题,你哥哥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他故弄玄虚的轻笑了几声:“这次是有了些其他的麻烦……等处理好这个麻烦,我应该就能带着你的新大嫂回去了。”

等等,一定是我接电话的姿势不对,要不然怎么突然变了频道,我哥这个四十岁的工作狂嘴巴里怎么出现了和恋爱相关的词汇?什么叫处理好这个麻烦他就能带着大嫂回家,不要告诉我这短短的三个星期里他就搞定了一个外国美女。

我还想多问些关于那个便宜大嫂的问题,可惜我哥很会打太极,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个话题揭过,只告诉我他要在美国好好放松一下,公司有秘书先生看着,再加上定期汇报,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

说到后来,他又开始训我:“啸坤,不是我说你,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帮帮我,至少掌管一家分公司,即使只是一家小小的零部件设计公司都好,别再这么游手好闲下去了。”

我嘴硬:“哥,你又拿这种话来教训我,我很久以前就说过我的态度了,我很想自力更生,但是我真不是那种会赚钱的人,我怕我根本不能运作一家公司,那可都是一张张要吃饭的嘴啊,我不能凭着我的喜好胡乱处置。再说有你和小霖在,你们两个工作狂人已经能撑起硕大的辉腾,多我一个也没什么用啊。”

“你……小霖、小霖,要是小霖有一天离开了怎么办?”我哥拔高声音:“我和爸谈过这个话题,爸是真心把他当儿子,也说了等他去世后会给小霖留下一部分股份,虽然比不上咱俩这么多,但是也足够他当一个小股东的了。有了这部分股份,他完全可以踏踏实实的扔下公司娶个女人,一辈子吃分红——人家凭什么给咱干一辈子?我现在一直对他好,给他很大权力,除了把他当弟弟意外,更是想把他留在公司。我就是怕他哪天突然不干了,你又帮不上我,让我一个人干着急!”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急了,我哥和秘书先生相处的时间最长,毕竟他们两个人一起工作这么久,但是我没想到我哥居然这么不信任他。我情不自禁的为秘书先生控诉:“你以为小霖是那种不知恩图报的人吗?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他什么时候不尽心尽力的工作了?要是让他知道你对他好只是不想让他离开公司,他会有多伤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把小霖当弟弟,但是他毕竟不信孔,我怕咱家根本留不住这么好的一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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