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兼备+番外——迷糊君
迷糊君  发于:2013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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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墨不动声色,轻松地撇开头,逃脱对方的魔手,淡淡道:“代总裁此次带我出席颁奖典礼,就是付我卖身的款?”

“怎么?嫌少?”任雪挑眉,看来薛墨胃口还不小。

“是嫌少。”薛墨扭头,直视对方,正色道:“我薛墨出身不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不那么低贱,让人踩着玩还要舔脸说‘谢谢’,混这行,不清不楚的事是挺多,可我也没打算往死里糟蹋自己。”一口气说完,薛墨瞧任雪还是没有抽身的意思,冷笑着鄙夷道:“你也清楚任凛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在他手下,我就算不攀你这高枝,总有一天,照样能堂堂正正踏上红地毯。代总裁,怎么着?是不是该停车了吧?”

扑哧一声,任雪盯着薛墨冰冷地脸,淡淡地笑了。“听起来,你很欣赏我弟弟的性格。”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任雪的名字问题,我这里要小小地透露下人设,任雪与任凛前文说过,是不同男人的孩子,他原名司徒御雪,雪是母亲的名字,父亲投奔到任家后,与原家族脱离关系,因此小御雪就可怜地改了名字姓任,但是任家这辈都是单名,因此他就将“御”字去掉,只留下母亲的名,以此来怀念远方被外公带走的母亲。

29.颁奖典礼

“我尊敬他。”薛墨瞄眼任雪,肯定道:“也喜欢他。”看对方好像有点惊讶的神情,他开口道:“有问题吗?”

任雪又换上平日里的温和面孔,感叹道:“你口味还挺重的啊!”

“没有问题的话,我想代总裁该停车了。”反正该说的该表达的他都已说清楚,再和任雪同乘一骑,薛墨也觉得很别扭。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可到底有几个人能达到如此高的境界?见对方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薛墨郁闷不已,掏出手机,他准备向外界求救。

“嘀嘀嘀。”手机里回复三声响,薛墨再打,还是如此,仔细一瞧,完全没信号。

“别费事了。”任雪懒洋洋地开口,顺便打个哈欠,“车里自带屏蔽系统,我不同意,谁都别想用那烦人的破无线电。”说完,还一脸自得地瞧瞧薛墨,看他气得无奈直咬牙,笑咪咪地身子一歪,枕着对方大腿,蜷缩起身子就开始睡。

“喂!”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薛墨不知所措的睁大眼,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反抗,喊了一声,任雪毫无反应,已然睡到不醒人事。

他是睡神转世吧!薛墨头大,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看着腿上天使般的男子,听天由命地摊手,狠狠地翻个白眼。

不能不说,睡眠中的猫科动物是非常可爱的,睡着的任雪就像一只卸下利爪的雪豹,看似无害却逗弄不起。薛墨无奈地望着窗外景色,偶尔低头扫一眼腿上睡得香甜的男子,单看表面,任雪的确很有欣赏价值,但人最关键的是内涵啊,呜呜,心灵美,你到底在哪里?

快到目的地时,睡神任雪终于睡饱睁眼,薛墨怀疑地看着瞬间变身、神采奕奕的他,这醒的也太准时了,他体内有定时器?

舒服而满足地珉珉嘴,任雪柔声道:“小东西,世界上很多事,其实都没想象中那么完美。按照你现在的程度,等靠实力混起来,我弟弟只怕早有心无力啦。有时,放下点身段也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待会儿好好表现吧。”

见薛墨一脸不甘地想要反驳,轻笑声,任雪猛然起身,迅速出手抓住薛墨的手臂按到背后,整个身子压过来,柔声笑道:“你要是不想晚上玩双飞,就乖乖听话。”

手臂被擒,身体被制,薛墨忍着疼,死死地瞪着任雪。这种看似玩笑的威胁,如果出自张扬口中,他就真能当个笑话顶回去,可从任雪口里说出来,那概念可截然不同,薛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敢说就敢做,而且绝对不带手软。

“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看着薛墨疼到惨白脸也不肯松口,任雪主动让了一步,松开手,亲切地帮对方整理好被扯乱的西装,安抚小孩子似地拍拍薛墨后背,挑挑眉。

任雪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真太不识抬举了,薛墨深深喘口气,淡淡地点点头。

作为娱乐传媒的霸主,任氏公司代表一进典礼会场,就受到各方面的关注,尤其是领头作为代总裁的任雪,更是成为枪把子,被闪光灯戳个不停。

薛墨被任雪安排在身后右侧位置,亦步亦趋地跟着往里走,理所当然地引来无数人的注目。大家纷纷猜测,这个走在巨头身后,一脸不甘地新人是谁,与任家有何关系。

大奖组委会主席亲自过来迎接,热络地拉着任雪的手臂,往嘉宾席上送。两人正常地交际客套几句,对方便把话题引到任雪带的人身上,左侧的那位圈里人都熟,是声优界的常青树,人气王关慧,可右侧的这位,好像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这位是……?”主席看了眼薛墨,问道。

任雪进门脸上就挂着全场通杀的迷人笑容,眼带柔情地看着薛墨,暧昧道:“是我内人。”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诡异地寂静,薛墨更是惊恐地瞪眼死盯任雪,恨不得把他咬成碎末。

姜还是老的辣,老主席第一个从震惊中清醒,干笑两声,心里暗自嘀咕,都说任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这不也挺纯情的吗?出席个活动,还不忘带着老婆来混脸熟。

眼看周围人误会越陷越深,个个都面露惊讶,好奇地瞧着自己,薛墨急的直跳脚,该死的任雪,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老子的清白!他刚想开口澄清,就见始作俑者的某人又淡淡地添了句:“是我们公司内的人员,简称内人,有什么不对吗?”

围观众人一片吸气声,连一贯维护稳重形象而很少暴露情绪的关慧,也被囧翻在地。唯独薛墨,大松口气后摆出乖宝宝地笑容,安抚众人受伤的心灵。

此时任雪依旧是一脸淡定微笑状,大步流星地带着跟班们,走向主宾席。

任爷啊,我求你别玩了!薛墨捂着被任雪刺激成千疮百孔的心,他真的伤不起啊。

主宾席前,资深评审席上,大帝任凛听到身后的骚动,淡淡地回头瞥了眼,飘忽的目光扫个来回,最终在薛墨与任雪之间顿下,又面无表情地转回去。

座位的最前端坐着受邀的声优们,薛墨不甘心地咬着唇,人生第一次参加这种业内的大奖典礼,想不到居然是坐在公司来宾席,对于一位热爱配音工作的声优来说,的确是种遗憾。

“有什么好叹气的。”任雪微笑着鄙夷道,“没出息,你的目标应该是任凛坐的那张椅子,和这些小儿科的家伙有什么好争的。”

此言一出,关慧与薛墨同时牢牢地盯视任雪,两人都感到惊讶,不过前者是因此言肯定的对象,后者是因说这话的人。

他是在肯定、鼓励我?薛墨不敢相信这番话会从任雪口中说出来,无论从哪点看,这位诡异的天才也不像能说出此话的人,他什么时候那么好心去鼓励新人了?

“实话实说而已。”任雪扭头看着薛墨,继续道:“我有时也是很客观的。”

“谢谢。”薛墨此时才真心的笑了。“我会更加努力的。”

“光会努力可不够,人有时是靠运气的。”任雪给关慧一个眼色,示意他把嘴巴闭牢,对方心里神会的笑笑,将头转向另一边。“我就是你的运气。”任雪用口型对薛墨说出这句话后,便安静地观看颁奖典礼。

各奖项逐一宣布,康永源毫无悬念地落榜了,宁心在一旁不停地安慰他,反正能够入围,就是实力的证明,能拿到奖最好,但拿不到,也要调整好心态,毕竟人生长着呢,总是还有机会的。

大奖主委会主席在最后发表讲话,再一次鼓励和感谢为娱乐事业而奉献的声优们,随着场内礼花音乐的响起,标志这一届的声优大奖最终尘埃落定。

隆重的典礼结束,下一项无比轻松,众人一同出席了主办方提供的晚宴,借此机会,与赞助商和制作公司们拉拉关系,尤其是那些入围却没得奖的声优,多沟通沟才是关键。

任雪的出场同样是万众瞩目,各种关系人士立即前来打招呼,在众人眼中,任凛过于客观难以接近,与其到他那找不自在,还不如多捧捧这位有着天使微笑的哥哥更实际。

薛墨见任雪周围被堵的水泄不通,立即趁此良机,脱离魔掌,环顾全场后,他挑了个看似人口密度最稀薄的地区前进。

喝口香槟,薛墨这才算把心放踏实了,跟着任雪,精神被各种刺激,就好比在雷区散步,不知哪步就让你粉身碎骨。

“既然来了,怎么不去混脸熟?窝这儿干嘛?”熟悉的声音响起,张扬边走边道。

见到多日未见的好友,薛墨心情立刻由阴转晴,“我还想能不能找到你呢,最近过的怎么样?”

“呵呵,还不坏。”干笑两声,张扬看到薛墨就觉得心里慌慌的,盛满罪恶感。看样子,妖帝任雪一定是下手了,否则薛墨绝对不会出现在典礼会场。

正当二人热络地闲聊时,任雪甩开大队人马,直奔他们杀来,与他一道的,还有一位中年男子。

瞬间,薛墨和张扬僵起脸,困难地扯出个看似自然的微笑,全身心投入到对敌的一级戒备中。

“来,介绍下,这位就是薛墨,您口中刚提到的那位新人,薛墨,这是鼎华游戏公司的著名制作人,万年春先生。”任雪春风拂面,正经的态度让僵硬的二人跌破眼镜。

他是双重人格还是精神穿越?态度转的也太迅速了,前后判若两人啊,不管心里怎么惊讶,薛墨还是本着工作第一的精神,快速地与制作人进入交际状态。

一番寒暄后,万春年先生终于提到实质性问题,他公司新发开了一款智能型格斗游戏,想邀请薛墨参与配音工作。

“我们公司也是有考量的,薛先生在情人节专辑中的表现十分优秀,很适合我们此次的工作角色。”万年春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制作人,工作要求并不低。圈子里人情往来是必要的,在对工作影响不大的地方,用几个有后台的人无伤大雅,但关键角色,还得选有一定实力的声优出演,不过要是顺便也能卖个人情,那就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大家都有实力,拼的就是人气和家底了。薛墨自然清楚里面的猫腻,这就是无论他心底对任雪感到多么不爽,事后还是非常感激他的原因。作为新人,能够得到公司高层的亲自提携,助力绝对超乎寻常。

收获人生中第一个游戏角色的配音工作,是薛墨参加晚宴的最大实质性成果。

“呦,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久违了,任先生,还有……”高挑斯文的金边眼镜男打着招呼走过来,漫不经心的笑容透着一股阴气,“张扬先生。”

30.“明抢易躲,暗贱难防”

一句“张杨先生”话落,金边眼镜男已挤到任雪身旁。薛墨敏锐的察觉,身旁好友的气场变了,眼角一扫,发现张扬一张脸惨白,完全没有了血色,双眼喷出的不甘与愤怒全部投到来者身上。

任雪气定神闲,扫了眼张扬,别有深意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穆子轩先生,早有消息说你回国发展,今日一见,看来消息无误。”

“客气了。”穆子轩主动抬杯与任雪碰了下,“一回来就有幸见到风采依旧的任先生,是我运气,张先生也别来无恙啊?”说完,又抬手主动碰了下张扬手中紧捏的杯子,还友好地冲他挑挑眉。

张扬强忍着心底的冲天怒火,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杯子举到对方眼前,缓缓地一根根松开手指。“啪!”一声清脆过后,气氛立时紧张无比。

万年春见状,老油条地打着哈哈告退。薛墨吃惊地看着二人一触即发的局势,扫了眼身旁满脸兴致盎然的任雪,那货就差没在脸上贴张条,上书“旁观无罪,挑衅有理”八个大字,全然不在乎围观压力。

“想不到张先生兴致很高啊,连出席个赞助活动都不忘自带发泄物,你那即用即抛的原则作废了?”穆子轩全然不在意面子当众被掘,将注意力转向薛墨,一脸平静地幽幽开口。

张扬灵光一现,伸手揽住薛墨腰往怀里一带,冷笑道:“人一旦遇见真命天子,当然要一心一意才好。”

“呦!”任雪讶异地瞟眼薛墨,随即笑的更贱了。

僵着脸,薛墨无辜地偷瞄眼抱着自己的张扬,大哥啊,柿子不能总挑软的捏吧,总拿我当枪使,您老人家也不考虑考虑我人小势微的实际情况,您倒是安全出坑闪了,把我折里面,良心上就过得去?要抓挡箭牌,任雪那彪悍男就在眼前,保证您前脚抓完,后脚无忧。

就在薛墨内心百感交集,即将崩溃之际,一道强有力的手臂伸来,将他拽了过去。

“跟我来一下。”任凛冰冷命令道,无视任何人,拽着搞不清状况的薛墨,径直离开是非圈,身后任雪一脸遗憾,意犹未尽地惋惜叹气。

喝口酒,他对穆子轩做了个请的手势,淡笑道:“还有事,二位随意。”也施施然地跑路。

“就不能跟我喝杯酒?怎么说,也算旧识一场,何必如此绝情。”围观人士可算都滚蛋了,穆子轩貌似不在意地看了眼地上破烂的酒杯,感怀道。

张扬依旧无语,凤眼瞪的溜圆,甩甩手,看了眼被酒喷溅的裤脚,决定无视某人,直接撤离。见人转身要走,穆子轩先一步拦在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绢巾,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亲自为他擦鞋。

四周一片低声惊呼,这一幕简直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连走出去的任雪,都经不住诱惑地回头瞥了眼。

贫富有别,但富人之间更有别。有名望族的有钱人那叫贵族,而图有钱,一切都靠钱来换的那种叫暴发户。都说富不过三代,家世能富过五代而不倒的大户,在富人圈里地位最尊,历代积累的财富与声望地位,与那种靠投机倒把捞到钱的富人有本质区别。

毋庸置疑,穆子轩就是这种所谓的“贵族”,做事低调,有涵养、有品位,更有文化底蕴。不夸张的说,当暴发户们为买幢黄金地段的房子花个一亿去吹捧时,他能匿名花五亿去拍件青花瓷瓶,只因书案的一角看着有点空。

此种低三下气的行为,令张扬倍感压力,缩回脚,他低头小声道:“有话快说。”

将手里脏掉的绢巾放到随身侍从端来的盘里,穆子轩优雅地笑道:“我们谈谈。”

就算心里万般不愿,张扬此时也不好再砸对方的面子,点点头,冲宴会厅的大门扬扬下巴,示意有话出去说。

“正合吾意。”穆子轩一扬手,跟在张扬身后,在众人自主地让路中,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门,去了楼顶的空中花园。

“想谈什么?”本能地与对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张扬双臂抱在胸前,满脸不耐烦,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最了解真相的,什么气质、优雅、风度翩翩佳公子,那都是扯,眼前这位眼镜蛇男,是和任雪同一等级的黑心冷血大变态,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

见张扬如临大敌的样子,穆子轩自然悠闲地双手插兜,笑道:“别紧张过度啊张扬,我印象里,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怎么才几年不见,就转性了。”

“少废话,你要不说,我可走了。”张扬皱起眉,到这时候还装,装死你算了。

穆子轩一脸受伤地在张扬周围来回踱步,连叹气再悲苦地欲言又止几个来回,直到对方不耐烦到极限,才不经意般站到张扬身旁,柔声忏悔道:“张扬,其实,我就是想对你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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