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表达够了他对爱车的拳拳深情,祁云才冲到一直站在院子看着他笑的秦四身边傻傻问了句:这
车怎么来的?
谁知道。秦四笑得和蔼,也许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太高兴了,祁云跳了跳,拉着秦四的手忘情道,我载你去海边兜风好不好?
我不去,秦四慌忙把手从祁云手里抽出来,匆匆走开。
祁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是,害羞了?
既然秦四不跟自己走,祁云决定去医院看望张美琪。
这辈子他对张美琪的感觉超级复杂,恨得时候牙痒痒,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不恨的时候又觉得这个
女人也很可怜,毕竟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过。
唯一令祁云稍觉心安的是,自己这次没和荀宁成亲,自己不和荀宁成亲她就不会怀孕,不怀孕就不会
有人踢她肚子,那么好吧,最少荀宁是安全的。
一路胡思乱想着来到医院,护士告诉祁云,张小姐转院走了,转去哪里不知道。
祁云从充满消毒水气息的医院大楼逃出来,站在医院外高高的棕榈树下,突然有些茫然。
该放手的都放手了,想要保护的都尽力去做了,就做成现在这个样子,此时,祁云觉得心底空空,前
路茫茫,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在树下足足站了一刻钟,祁云才回到车上。
去医院了?晚饭时秦四状似淡然地问了祁云一句。
哦。祁云讷讷地答了一声,竟没有勇气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我让人把她送到更好的医院去了。秦四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恩。祁云点点头,再无言语。
秦四挑他喜欢吃的菜夹了些搁在碟子里,低声道:多吃一点。
这就是他将姿态放得最低了吧,斩草除根,是他一向做事的风格,现在他肯向自己解释,也就可以了
,还要他怎样?祁云想着,把秦四夹过来的菜一样样乖乖吃掉。
祁正忌日那天阴雨连绵,祁云和秦四坐在同一辆车里去公墓。
电话响起的时候,秦四就坐在祁云左侧,听见阎同凯狞笑着在讲,祁云,我请了你的好朋友王子维来
做客。
王子维是出门采购时被捉的,荀宇那些人都不能露面,所以王子维每周出门集中采购一次,搞定全体
兄弟的需求,但是这一次他被丧心病狂的阎同凯抓到了。
阎同凯自从被偷拍后心里就没平衡过,他觉得这事没别人,肯定是祁云为了脱身陷害自己,难得的,
这次他猜对了。此后,小阎一直蓄谋报复,可是得不着机会,颂雅死后,唱雅再没出过集美阁一步,
去集美阁公开抢人阎同凯还不敢。于是王子维倒霉了。
阎同凯把人捉来,还有点担心他值不值得祁云亲自来一趟,但是眼下没有别人了,可能性虽小,他也
决定试试。
你跟他讲话。阎同凯把手机放到王子维嘴边。
王子维闭着眼睛不动。
阎同凯怒从心起,飞起一脚踹在王子维胸口,王子维死咬着嘴唇,连哼都不哼一声。阎同凯不曾想到
他这般硬气,呆愣了片刻又把手机拿回耳边,那头祁云听了半天不见动静,骂了句神经病,把电话挂
了。
阎同凯险得不曾气死,这他妈也太失败了,回头指示手下,LJ他。
手下却都不动,阎同凯越怒,怎么,都想造反。
手下里有胆子大的,解释道,老大,他是男的。
废话,我不知道他是男的,男的怎么了,不会上啊。
谁要上他啊,手下都很不乐意,听说他是个gay,谁知道他有病没病啊。
阎同凯气得发昏,无奈他在阎家的威信极低,平时就不怎么镇得住,这时候临时树立威信也来不及,
无处发泄的他只能毒打王子维出气。
王子维在阎同凯眼里就是一个文弱书生,阎同凯本以为这人肯定不经吓又不扛打,随便吼他几句准尿
裤子。可没想到王子维自从被他捉来就一声没出过,任他打骂□,自己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到后来,就连阎同凯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劲。
正在这时,大门敞开,祁云悠哉悠哉地走进来了。
七哥叫我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儿啊?祁云气定神闲,那叫一个沉着。
什么事儿啊?阎同凯看见祁云来了,顿时得瑟,邪笑着说。前阵子我被拍照了,心里十分不爽,想找
个人做伴儿,后来我觉得祁云你长得不错,就想给你拍个片子。
好说好说,祁云笑答:七哥你吩咐,我照办。
那就脱衣服吧,阎同凯得意洋洋。
时值初秋,祁云薄薄的短外套里面就一件T恤,祁云慢慢地一粒一粒解开短外套的口子,缓缓得将外
套脱下来,丢在地上,周围静静的,包括阎同凯的手下都在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祁云脱衣服。
祁云正要接着脱掉恤衫,阎同凯突然一挥手,等下,这么精彩的场面要拍下来,要不多可惜啊。
自然自然,祁云很配合地等着,阎同凯的手下架好摄象机,祁云就把T恤拽了下来。
白皙健硕的身躯暴露出来,阎同凯很猥琐地夸赞道:云弟身材不错啊。
承蒙夸奖。祁云很好心情地答着,开始解皮带搭扣。
祁云你这个傻逼,严刑逼供都能没能撬开王子维的嘴,此时却忍不住了。傻逼,王子维忍无可忍地破
口大骂起来,谁他妈用你来救我了,这世上找不到比你傻的了,你个蠢货,猪脑,快滚啊。我他妈和
你有半毛钱关系啊。
真吵。阎同凯刚要命令手下把王子维堵上。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颗子弹洞穿了他的眉心。阎同凯甚至没有能够发出任何声音就被狙击手消灭。
他的手下还没有反映过来,仓库上方的窗口就纷纷被打破,一只只枪口伸了进来,秦四手下的所有精
锐部队,最劲爆的武器,全体到位。
祁云顾不得看码头打成什么样子,把王子维解救下来,看看他嘴角的血沫,招呼了几个兄弟拆了面门
板把人放上去,邹涛及时赶到,简单为王子维检查了一下,赶紧把人弄到他的医院里去了。
这次闹这么大,恐怕阎家不会善罢甘休的。祁云整晚都蹙着眉头想这件事。
那就只有打了。秦四到是处之泰然的样子,该品茶品茶,该看报看报,什么都不耽误。
这回可是场硬仗啊。祁云的语气里充满担忧。
恩。秦四笑着点点头,那我打,你跟不跟我?
当然跟。祁云一下子冲到秦四跟前,刀山火海这次我都陪你闯了。
看着他瞪圆的双眼,秦四不由弯起了嘴角。好似受了他那抹笑容的蛊惑,祁云慢慢的把自己的嘴唇凑
了过去,还差一点点要碰到时,祁云后悔了,万一,他要是再拒绝呢,他会接受吗,自己会不会想错
了呢,无数杂念纷至沓来,祁云的唇就在距离秦四嘴唇一毫米的地方僵住了。但是,出乎他预料的,
秦四突然用力把他摁到自己怀里,同时滚烫的双唇覆上了祁云的唇瓣。好吧,其实祁云本是很单纯的
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仰慕与依恋,绝没想过要在自家的客厅里上演十八禁。可是秦四真可谓是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第一次就给祁云来了个火辣辣,热力十足,祁云被锁在秦四的怀抱里亲得腿发软才终于
能够自由的呼吸。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祁云看着眼前那人促狭地笑,只想掐死他,大哥,这里是客厅,客厅,客厅啊,
以后怎么见人啊。
29.欲罢不能
祁云肩头扛着一束百合花,就像扛了挺重机枪,威风凛凛地踏入某人的病房。
王子维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伤啊,痛啊,都淡化了,顾不上了,此刻他只恨不得把自己缩小些,再小
些,缩小到变成气泡消失了最好。可惜办不到,不仅办不到,碍于手上挂的吊瓶,身上打得夹板,他
可以活动的范围小的可以忽略不记。
昨天有人骂我骂得很爽啊。祁云放下花,阴森森地问。
绝对是错觉,有谁敢骂云少,那绝对是活够了,哈哈。王子维矢口否认。
我也这么想,祁云伸出右手,对着王子维的脖子比划着,直接捏死好呢,还是用绳子勒死?
我敢保证你现在随便拎起他晃两晃他就挂了。医院重地,请保持肃静。邹涛的声音及时响起,救了王
子维一命。
哼,祁云从鼻子里哼出口气来,给了邹涛一个面子,算啦,听医生的,我走。
邹涛和祁云一起退出病房,带他进了医生办公室,关上门,问道:来找我的。
嗯,祁云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眼睛看着地面。
怎么了?
没,就是想来跟你说声谢谢,这么多年了,什么你都让着我。祁云抱着椅背,两腿分开跨坐在椅子上
,也不抬头,眼睛看着地面,轻声地说。
邹涛张口结舌,被他突如其来的煽情雷得七荤八素,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那有什么,我比你大,让
着你是应该的。
总之谢谢你,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说不定大学毕业你就出国了,我知道邹叔叔替你安排好了你都没
走。
那倒是,但是你知道不知道,邹涛慢慢坐在椅子上,我从小到大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老爸是混黑
的,小时候我又特别爱打架,学校里老师都不敢管我,同学们都不敢跟我玩,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
不怕我的只有你一个而已。我不能不珍惜,因为我只有你。
呵呵,我一直以为,祁云笑笑把头抬起来,我一直以为你可怜我没爹没娘才对我好的,叫你这么一说
好像你比我还可怜。
本来就是,这世界哪那么多因为所以,是非曲直,好多事本来就是那么存在的。邹涛无意义地翻动手
里的处方,干吗这么煽情,留遗言啊。
可能要打了,医院这边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你自己小心些。
医院应该不会有事,怎么说这边也是市区,而且四爷已经拨谭飞过来帮我的忙。邹涛笑笑,以安慰地
语气说,退一万步说,真打到医院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动我的自己只怕也要先在地狱里走两圈
,没事的,你放心吧。
行,那你多加小心,还有,祁云站了起来,病房里那个不能自理的,替我好好照顾他。
嗯,邹涛郑重点头,一定不会让他出事。
祁云把周围的人一一安排好,回忆一番,自觉没什么纰漏,开车回到家中。
秦四悠然自得,提着喷壶照料他那几盆茉莉。
祁云由衷敬佩,走过去问,您这到底叫气定神闲还是麻木不仁,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视死如归。
秦四笑出来,放下喷壶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MD老子25,不,26了,说出来吓死你,小孩子。祁云咧咧嘴,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还真就是个小
孩子,七十二变却怎么都逃不出他掌心。
摇摇头上楼回自己房间,秦四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我洗个澡,祁云边脱衣服边问,一起吗?
不。秦四摇摇头。
祁云便自己进浴室简单冲了一下,等他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秦四还保持原姿势坐在他床上。
过来,我给你擦。秦四招手,祁云就靠到他怀里,闭起眼睛享受大哥级的服务。
秦四拿着雪白的大毛巾,很有耐心地把祁云的头发丝丝缕缕地拾掇好,然后捏了捏他近乎透明的耳垂
,把某人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
为了保持平衡,祁云抬起手挂在秦四的脖子上,然后就再度被亲吻了。
不能思考不能呼吸甚至心都不跳了,祁云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那个人夺走了,这个吻如同昨天那
个一样强势,充满着占有的意味,摧枯拉朽,势不可挡地霸占了他所有的感觉,只能跟随,被动地随
着他起伏进退,体味着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激情。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祁云都不知道自己的浴袍几时被拉开的,也不知道秦四的手什么时候伸进来的,
模糊之间,只听见秦四咬着他的耳朵说,我问过邹涛了,他说润滑足够的话可以做。
嗯,祁云被秦四亲的周身无力,遍体酥软,只低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秦四支起身体,食指轻轻点了点他因为亲吻而变得红润的唇瓣,又俯下身,轻轻抚摸着他的腰侧,贴
着他的耳朵问,那你允许吗,我可以吗?
嗯,祁云又轻轻答应了一声。
关于这件事,其实那次在山里祁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包括为什么那时秦四会拒绝他。他都想明白了
。
这个人,20岁的时候就开始当爹,为了照顾好自己,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他把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心
血都付诸于自己身上,所以即使是有的时候偏执,那也只是情之所至,他的爱纯粹,所以也容不得人
半点亵渎。
所以报答,感恩,崇拜,仰慕,这些都不是那个人想要的,祁云真的不是个爱动脑筋的人,也不愿像
琼瑶剧的女主角似的成天想些爱啊不爱啊分析来分析去,但是对于秦四,他是认真地想过了,当他下
定决心全心全意地去爱这个人的时候,他才勇敢地从山里走出来。当然,感恩,仰慕,这些不会从他
的感情里消失,这是他对他爱的一部分,但是这一次他决定去接受绝不是掺杂了其他任何情绪的接受
,而是作为对等的两个人,纯粹认真的去爱。想法变了,自然体现在行动之中,秦四也很明显地感受
到了,所以也就有了大胆的突破性的行动。
相爱的两个人,有任何进一步的行为也是自然的,所以秦四提出那种要求,祁云也没有任何矜持的就
同意了。
那我去拿……,秦四说完这句话,三十几岁的人竟然像个毛头小伙一样红了脸。
匆匆跳下床,从浴室里拿了瓶浴液充当润滑剂,秦四刚刚回到床边,管家就在外面敲门,老爷,老爷
,高堂主在下面等你,很着急。
祁云同情地看着秦四手里的浴液,感觉如果那个瓶子是高胜杰,肯定已经被秦四捏死了。
行了,肯定有急事,快下去看看。祁云跳起来甩掉浴袍从衣柜里拽衣服穿,秦四怏怏地叹口气,丢下
那背时的瓶子,下楼去了。
30.撕裂
现下的形势,就是水火交并,一触即发。祁云三下两下蹬上衣服,追着秦四跑了出去,唯恐那人一犯
傻,又去干什么千钧重担一肩挑的傻事。
高堂主到也没避讳他,只是低沉地跟秦四汇报,荀守死了。
阎五阎六带着人查阎同凯的死因,从城东的场子开始一家家扫过去,后来和闻讯赶来的荀守打了起来
,最后三个全死了。
秦四一言不发地搓着下巴,原地来回踏步,祁云站在那有半天没有任何反应,然后突然说了句,原来
荀守早就是你的人。
秦四仿佛一下子猛醒,站稳了对高胜杰说,你和邹堂主照原计划去做吧。
是。高胜杰答应着走了。
秦四又拨电话给某警界高官,让他帮忙扰乱阎开山的视线,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这边一项一项安排下去,祁云却突然跳起来,糟了,荀宁。
荀宁这个时候正在和阎同川下棋,这俩人腻烦了普通的约会形式,歌剧院舞厅海边郊外通通不想去,
干脆在阎同川的小别墅里对弈取乐。
激斗正酣的时候,阎同川接了个电话,然后荀宁敏锐地觉得阎同川的脸色变了。
怎么了?荀宁问。
宁宁,不如我们今天圆房吧。阎同川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怀里,这突
兀的动作带翻了桌子,棋子洒了一地。
什,什么,荀宁大惊,一边挣扎一边道,开什么玩笑,还没结婚圆什么房。
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嗯?阎同川邪佞地掐着荀宁的下巴,目露凶光。
到底怎么了,同川,你别这样好不好?关键时刻荀宁其实很聪明,懂得利用一切对自己有利的因素,
包括阎同川可能存在的一点点对她的感情。
不怎么,阎同川带笑不笑地拖着她往房门外走,我就是忍不住了,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