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下——菊文字
菊文字  发于:2012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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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建林说我过不好他也不好过。他如果知道我上路了应该会比较放心吧。”

“……那确实是。”景海鸥对这对另类的怨偶没啥可说了。

明明有感情却不能相守……看来这种情况并不是少见啊。

景海鸥的手脚是很利落的,差不多两天之后俩人就轻装简行乘飞机去了第一站海南。

陈建林去送机了,分别的时候彦清对他说:“我们是因为希望对方生活得更好才分开的,我会努力照顾好自己,也希望你能善待今后的人生。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也许我们各自都成为过上更好是生活。”

飞机义无反顾地凌空而去,陈建林觉得自己和彦清那一点连着断藕的丝似乎也扯裂了,心里撕开一个口子,却找不到可以填补的,那种难受是说不出来的,窝在心里,像久不散去的阴霾。

更好的生活吗……他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的打算,并没有信心自己能得到所谓的幸福。

相亲还在继续,然而越相他就越烦躁,每次为了满足母姐的好意而赴会,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是一笔麻烦——失败了固然浪费时间精力,成功了也只是阶段性的,因为无法深入下去所以变成更加麻烦,烦不胜烦。

而且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出现在对面作为相亲对象的女人们,也不想和她们一起生活。偶尔就会想起某人曾经对他说过的:“和男人之后还有女人能满足你吗?”

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女人?或者世道艰难?

可是一旦他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就会招致精神上的镇压。母亲和姐姐会搬出一堆让他耳朵起茧的苦口婆心。

压力和苦闷之下的他某天接受了一个对他有意的女客户的眼波,并且半推半就上了床。

过程让他既安心又灰心。安心的是自己果真还行,不至于关键时刻掉链子;灰心的是这件事让他感觉索然无味。虽然女人表现得很激动,叫的什么似的,可是他听着只觉得有点吵。

激情过后,陈建林心里不是滋味,想着如何要处理这飞来的艳遇,虽然也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作为男人总不能在这事之后起身就走,如果她要求负责,那么他也会相应地承担起责任……如果把她领回家的话,家里人应该不会反对吧……嗨,他妈说的也对,和谁不是一辈子,稀里糊涂的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从这张床发散思维出去很远,甚至有点想到自己年老的时候和这个女人在晚秋的夕阳里走在落叶铺满地面的林间小路什么的。

女人洗完澡出来之后一边满足地哼着歌一边穿衣服,看那意思并没有继续温存下去的打算,陈建林虽然无所留恋,然而出于礼貌还是稍微做样子挽留了下,对方就靠过来撒娇地说:“我也舍不得亲爱的你,不过天不早了,今天轮到我去幼儿园接孩子。这都有点晚了,不过小孩子么,等一等也没关系的。”说着亲了个嘴。

陈建林瞠目结舌,烟差点掉到被子上,“你、你有小孩?”

女人回到镜子前最后隔着衣服调整着乳罩的位置,说:“怎么?不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我老公也是,自从我生过孩子就不怎么把我当女人看待了,大概是看了我生孩子的过程受了点刺激。”

“!……你、你结婚了?!”

女人扭头妖孽地笑着,”怎么?吃醋了?放心,亲爱的,你比他强多了。我现在爱的是你。”又对他上下其手一番走了。

于是陈建林稀里糊涂地“被使用”、“被小三”了。

他悲愤地洗着澡,心情被这不守妇道的女人弄得很糟。

他十几年不对女人出手,一出手就给自己揽了这么一个活!MD!只能吸取教训,下次和女人滚床单之前一定要问清楚对方有没有个上幼儿园的孩子和一个对她没性趣的老公!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此事对他的心理及今后的生活所产生的影响,人一旦触摸到底底线之后,就会一再地突破下限,禁欲的生活结束,似乎他一下子想起自己正是三四十岁如狼似虎的年纪,那方面的需求让他变得有点不怎么能节制,和不止一个女人发生关系,玩419和双飞,以眼睛可以看见的速度“堕落”下去。

连公司的女员工也纷纷议论“陈总遭遇‘婚变’之后就变色了”,“离变态也差不多远了”如何云云。

然而他不在乎。走一步算一步,日子一睁眼一闭眼之间也还过得去。

陈京萍开始听到一些风声,主要是她在码人给弟弟介绍对象的时候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之前最大的问题大概是——“哎哟,那人之前好像跟个男的过了好些年,不过人倒是挺上进本分的,知道过日子。”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成了——“哎哟,那人好像生活作风相当不好。有钱人毛病多。”

虽然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在她的认知里多少都是这样怀揣着下流心思的,可是她觉得自己弟弟是难得的老实人,之前跟彦清的时候好好的,没道理现在就变成个烂仔。

她委婉地劝他要注意影响,有些名声不好听。

陈建林叹息说:“你们要我怎么办呢?如果有好女人我也想定下来,可是你是最清楚这里面事情的。事情就是这样矛盾,相亲的女人不能随便碰,能随便碰的女人又不能过日子,我没那个命。”

陈京萍就有点羞愧了,这事是她能力有限,没给办好,可是大男大女的,又都是对生活品质有要求的人,哪那么容易呢。她也就不好意思太说了,只说:“你玩归玩,两点你得把握好,第一别染上病,第二别让咱爸妈知道跟你操心。”

还是亲情这张牌让陈建林也就此有所收敛些,不再来者不拒地四处勾搭了,再说这样像种马一样到处上的生活想起来一样空虚,并不能改变什么。何况最近似乎透支得过了些,偶尔会出现力不从心的感觉,这让他有“不行”的惶恐。

第58章:那以后的生活8

一早在某酒店大堂休息区看到晋波的时候陈建林还有点意外,他的几个保镖专业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大堂内外,而他本人则摊开四肢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想,看着就觉得气色颓废,面有酒色。

陈建林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晋波从瘫软的状态一点点收回来,不紧不慢地说:“是你。这么早?”

陈建林看看表,九点多点,“也不早了,我来见一个客户,他就住这里,我等他下来就在这里谈。”

既然等人,俩人就略聊了几句。

晋波说:“景海鸥现在怎么样?”

陈建林一愣,“呃……应该是在北海一带。你和他没联系么?想起来问我。”

“他既然和彦清一起走的,我想你和他应该有联系,果真不错。”

陈建林真心实意说:“海鸥这个人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刻还是很够朋友的,要不然彦清一个人出门旅行还真让人有点不放心。”

晋波轻笑了一声,露出点了然和无所谓的样子,“他这个人,共患难是没问题的,又聪明又有忠心,可是和他共富贵就不容易了,他太……”说到这他又略走起神来,没了下文。

陈建林说:“好马性子烈,驽马没脾气。人无完人么……呃,你和他……需要我给你带个信吗?”

晋波对陈建林摆摆手,又说:“晚上一起聚聚,我做东,七月流火。”

陈建林知道他之前不大去那地方,他自持有身份,对风月场所浅尝辄止,谈生意聊天都是在会所、茶苑之类的地方……看来堕落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一个容貌出众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大堂,走过来招呼,也不必说什么,陈建林已经从他暧昧的表情及肢体语言中推算出之前十二个小时大概发生的事情。

难怪晋波一大早会一身酒色财气地没精神。

不多时陈建林等的客户到了,晋波也携同那年轻男人离开。

晚上陈建林本来犹豫是否去七月流火度过怎么想都不会太健康的一夜,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加上晋波又打了电话过来,索性就去跟着按人的说法“开开荤”——陈建林虽然最近不怎么检点,不过一直没有去嫖,特别是嫖鸭子。

陈建林的车到七月流火门口停车位的时候一个穿着厚实笔挺仿国民党将校服的保安用手势引导他把车停到适当的车位上,陈建林既然是抱着开荤的破罐子破摔心情来的,他就有点不纯洁地想果真是这地界最好的一家夜店,连保安的身板看着都不错,就多看了两眼,谁知看着还有点眼熟,再看看,好像真是旧识。

他下车,招呼说:“你不是里面坐台吗?怎么又跑来当保安了?”

这保安看了看他,笑道:“你不是彦先生的……嗯,其实我在店里的位置是机动的,加上我的客人并不多,干呆着也浪费一个工,哪个岗需要我就到哪个岗,多赚一点是一点。”

陈建林点头,“还是三十岁以上的人工作态度踏实啊,我手底下不少年轻人就很浮躁。”想想又觉得自己和一个流动性鸭子不好说多,于是就随便又说了一两句应付,进了店里。

陈建林进包房的时候气氛已经很high了,晋波把场面弄得不小,六七客人,也大多非富即贵,看出来经常出入这销金窟温柔乡,有些陈建林认得有些眼生得很。而亮点却在这里的侍应生,身材相貌自不必说,身上穿着非主流三件套——领结、丁字裤、黑色鞋袜。

除了在澡堂子陈建林从没集中见过这么多屁股,而澡堂子里也不可能同事间出现这么多高质量的屁股,他第一时间竟感到十分之惊悚。

晋波招呼他过去,光腚侍应生仪态大方地送上一杯红酒,另一人在他身后给他温柔地按摩头部。晋波说:“红酒是我带来的,最近刚在F国南边买了个酒庄,现在那边也不景气,价钱合适。你品品如何?”

陈建林多年和F国人打交道,也算修炼过这一套,当下也评头品足似模似样地说了一番,赢得了客人们的青眼,现在“上流社会”的人兴这个,玩个酒窖收藏,买个把酒庄啥的就意味着不止是不差钱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啥也不差。

陈建林说:“晋大老板你这品酒会办得挺别致的,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伺候。”

晋波说:“我也是听说七月流火新引进了这么个主题业务,租他们几个少爷来用用,一举两得。”说着随手摸了摸旁边一个少爷的屁股,像摸一块大理石雕塑。

旁边一个客人说:“我之前在英国也参加过一个类似的聚会,那边有专门的光腚男仆公司,专门组织租赁服务,没想到国内这么快就跟风了。”

晋波闭着眼睛说:“是这里的肖桑有眼光。”

陈建林适应之后也逐渐放松下来,眼光在众多高素质的屁股之间流连,挨个在心中打分,发现并没有特别的偏好,反而是这样近距离面对那个硬邦邦的部位反而有点不快。想起来,确实,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彦清意外的男人发展过超出友情以外的关系,对别人的屁股不感兴趣也很正常。

总之,过不了一会他就专心闭眼,细细品酒。

所幸,酒确是好酒,细细品仿佛能尝到里面释放的F国南方灿烂阳光的味道。之后其他客人也开始纷纷祭出自己的藏品,陈建林也不像正式品酒那样只让酒在口腔里打个转就吐出去,而是悉数下咽,不知不觉就觉出后劲来,有点上头。

晋波和客人们酒喝到正酣,有点忘形地抛却了身份的矜持,对三件套男仆上下其手猥亵起来。

陈建林眼不见心不烦,闭眼装醉,晋波说:“你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怎么?对这一批少爷没兴趣?”

陈建林说:“是不怎么样,都不对胃口。”

晋波一勾手,旁边一位少爷弯下腰附耳过去,屁股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冲着陈建林,隐约还在中间沟的位置露出一点丁字裤的黑色绦带。陈建林转过头去,有点怕他偷偷放屁什么的。

那裸仆得了吩咐听话退下,不多时穿着体面的鸭头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得体地说:“晋先生有什么需要?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意见?”

晋波说:“陈老板对你的人不满意,肖桑,你可不要藏私。”

肖桑殷勤而不失体面地微微躬身说:“不敢藏私,我已经把这店里素质最好的一批全部赶到这里,上岗之前都送到英国做了专业而全面的培训。至于这位陈老板……”他抬眼看了看,“不是家里有个感情很好的情人吗?大概不大习惯出来玩乐。”

陈建林自然记得不久前来赔钱的事,不过对于这鸭头的记性如此精准还是刮目相看。

晋波笑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这位陈先生已经和之前的那位分手,正是适合出来散心的时候,你既然这么洞察世情,那么就帮他物色一个合他口味的来,他是我的客人,麻烦你费心招待好。”

肖桑说:“晋先生你客气了……”他略一沉吟,他努力回忆了下之前有过两面之缘的彦清,不知如何下手。

陈建林挥挥手说:“老晋你就别折腾我了,”他指指在场的屁股们,“口味太重。”

肖桑坚持说:“出来玩就是要放开些,你看大家不都乐在其中?”

陈建林无奈地看看其他人,觉得不做点什么是有点扫兴,多年的职场习惯使他下意识选择从众,虽然明明没有那个意思——突然心思一动,“那我自己点一个旧识吧,就上次那个——那个,我记不得叫什么了。”

肖桑明白了他说的是韩旭,迟疑了一下,笑着说:“已经有客人点了韩旭,他正在坐台,不好意思,陈老板,要不我给你找个更出色的?”

陈建林说:“哦?有人点他?他不是在楼下停车场看车吗?难道是我看错了?”

被拆穿的肖桑不退反进,咳了声,“陈老板,我不想让他来坐你的台是有一番考虑的,你懂我的意思。”

陈建林说:“上次是误会,你叫他来聊聊天,我不会怎么样的。”

晋波说:“原来老陈你不老实,这里面还有故事,既然是老相好,那就更要请进来叙叙旧,肖桑,请你给我个面子?”

晋波的面子是很大的,肖桑掂量了下陈建林,觉得他未必会为上次的事情怎样,既然他已经赔钱了事就说明不想得罪七月流火。于是微微躬身退下。

晋波别有内涵地笑看陈建林。

陈建立懒得解释,再说这种事对男人来说并不算难看,若说起来有的时候简直像伤疤对于士兵的意义一样,无名的勋章啊。

不过这酒后劲上来,他有点微醺,加上对屁股有负面的生理反应,连带着心理也不是很舒服,所以不介意让晋波恶心下,摇摇杯子,呷了一口,说:“老晋,我最近听说一套话,觉得有道理,和你共勉。想要一天闹心,早上喝酒;想要一年闹心,打官司;想要一辈子闹心,找一个以上媳妇。你啊,这三样都差不多占全了。”

晋波脸色一顿,旋即释然,和他碰了碰杯,“你我兄弟彼此彼此,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说话间换了身工作服的韩旭走了进来,果真按陈建林的吩咐没有光腚啥的。

陈建林酒喝开了,到这时正是打开话匣子爱唠叨,韩旭多少也算个知情人,甚至还是某个重要场合的见证人,于是就成了倾诉对象,陈建林对他BLABLABLA地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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