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王座(生子)下——悠梦依然
悠梦依然  发于:2013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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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起来了。”

“什么?”

塔罗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换头晃脑:“我恍惚记得那个可恶的人类似乎说了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的正好,我一定要一雪前耻之类什么的。”还有砍断你的四肢,剖开你的脑袋之类太过血腥和凶残的话,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尊严,塔罗坚决紧闭嘴巴,一个字也不说。

楼衣绫尽管对奥西里斯太过紧迫盯人有些不感冒,但这取时间足够他通过日常行为对奥西里斯产生几分了解。

“你对他做了什么,让他一直记着报复你?”

“天地良心,雪神陛下,我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他,谁知道他发了什么疯。”

李羌笛在旁边幸灾乐祸:“哼哼,你记得住人的脸吗?”

“……记不住。”

楼衣绫手指无节奏的敲打着膝盖,说了一句话,瞬间吸引住众人的注意力:“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

“什么?说来听听。”

他看向身边坐着的男人,淡淡一笑:“我记得之前听阿刻罗斯无意间说过,好像奥西里斯从海路来的这边,结果途中遇到了海难,被海怪好一阵折磨。阿刻罗斯,是吗?”

“是的。”被问的男人点点头,肯定了少年的说法。

李羌笛一阵惊奇。

“海怪?能够让你们那个冰雪神殿的圣骑士认错,跟塔罗一样的海怪,那岂不是……”他看向死党,虽然没有说话,眼中的意味却很明确。倒是塔罗一拍脑袋,大声囔囔了出来。

“哎呀,不会是阿伽门农吧。”

“极大的可能!”楼衣绫面上有无多大变化,心里却在想,奥西里斯真不走运,先是遇上了章鱼精那留在海域的哥哥,接着又撞上了他失踪的弟弟。

跟这个打了一场没有多久,回过头又遇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而他还没有认出来,说不定以为是海上那只章鱼精锲而不舍的追来了呢。

他心里猜测着,那只知道弟弟被人类的船只带走了一直没有回去,臆想着弟弟说不定找烤章鱼了的章鱼怪肯定很暴躁。不然,它怎么就掀翻了奥西里斯乘坐的轮船?

望着对面一脸不在意左顾右盼的塔罗,楼衣绫为他的亲人默哀两秒钟。

“海神大人,我们这是去哪儿?”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陌生风景,塔罗抓了抓脑袋,回过头来

问道。

“神殿!”

“神殿?去神殿干什么,避难?”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塔罗脖子一哽。

“海神大人,用不着特意为了保护我去神殿,我才不怕那个可恶的人类呢。刚才他们一群打我一个,我也没吃亏。就算之后碰上了,他肯定也认不出我来。敌在明我在暗,我怕什么,怕他把我找出来唰唰唰几刀砍了?”

“谁说是为了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他用得着么?

“不是为了我?那是为了谁?”塔罗疑惑了。他看向海神大人旁边的冰雪之神。

楼衣绫咳嗽了两声,瞥了瞥脸色可疑的有几分红艳的羌笛,轻笑。

“自然是为了……”

塔罗竖起耳朵认真的倾听。

冰肌玉骨的少年雪色的长发滑下脸颊,他水润晶莹的唇上下开合,悠悠吐出两个拖得很长的音

来:“……结婚!”

“结婚?人类结婚是在神殿里举行的吗?怎么我都没有看到客人上门来祝贺?还有,怎么就我们几个人,这么少?听说人类举行婚礼都是极为热闹的啊。难道……海神大人,你们的结合没有得到众人的祝福?!”

塔罗一双本就很大的眼晴猛然睁圆,目光来回在海神陛下和他身边抱着他的男人之间扫视。

“说什么呢,日子还没有到呢,只是先到神殿去沐浴洗礼。”李羌笛卷起旁边的纸,重重敲了敲塔罗的章鱼脑袋。

显然,章鱼的皮很厚,他根本就不痛:“是这样吗?”

李羌笛给了他一个白眼,不准备继续跟这个对人类世界什么都不懂的海族解释。

越说他脑袋都疼了。

“海神大人,长老他们还有族人知道这事吗?他们会不会上岸来参加你们的典礼啊?我爷爷,还有阿伽门农他们是不是也会来?阿伽门农要是也来就好了,陆地上的世界真的很好玩,有趣的东西好多,一点都不像是海域那样单调,我们几百年最流行的游戏只是漂流瓶而已。抓来抓去的,我都厌倦了。”

人类果然狡猾狡猾的。看看他们发明的这些好玩的游戏,差点让他乐不思蜀。

李羌笛沉静下来:“我之前给他们带去了消息,至于他们会不会来……这还用问吗?”

少年眼晴一鼓,塔罗心里发怵,不敢多问。

楼衣绫听了许久,此刻眼里闪过一抹忧思。

“羌笛,海族要是也派人来的话,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安排?”

“这个,还要怎么安排?”

“海族的人思维跟人类不一样,他们说话做事大多都凭本能。你结婚那天,来往的人肯定很多,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比如,就好比今天的章鱼水怪事件一样,万一其中哪个好奇的喝醉酒,露出了原形,其结果……”

被衣绫这么一提醒,群魔乱舞的画面顿时出现在李羌笛脑海里。

他抖了抖,转头看向塔罗的眼神莫名的诡异起来。

“海、海神大人……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我不喝酒的。”

李羌笛笑得狰狞。

“呵呵,塔罗,你说,下次你要是再露陷,我就把你从头串到尾怎么样?”

爷爷,救命啊,海神大人好可怕有木有……

第六十二章:撞见

到达海神神殿的时候,大祭司艾泽西斯已经等在了外面。

楼衣绫和阿刻罗斯在黑帝斯李羌笛后面,他之后是好奇的到处乱看的塔罗。

等前面大祭司寒暄完,楼衣绫感觉自己被人拉住了手。

他抬起头,就看见阿刻罗斯一脸温柔的笑。

“进去了。”

“嗯。”没有多想,楼衣绫点了点头。

和男人并肩,楼衣绫前脚踏进神殿大门的门槛,他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塔罗措手不及,直直的撞了上去。

“哎哟……”

捂住自己脆弱的脖子,塔罗抬起头,就看见眼前出现了—只宽厚的大手。

他刚才I是撞到这上面的。

“谁啊,真缺德,痛死我了。”

阿刻罗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转头把全部注意力都投注在神情有两分异常的少年身上。

“衣绫,怎么了?”

“我好像感觉到谁在背后盯着我!”楼衣绫转过身,目光疑惑的朝外面看了看。没有任何发现!

外面除了阿刻罗斯的禁卫,黑公爵带的人,便只有跟在他身后的四个冰雪祭祀。他们并无异常,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透着疑惑。

阿刻罗斯皱了皱眉,顺着少年的视线看过去。

被无视的塔罗揉了揉鼻子,举起爪子:“雪神陛下,你身后的人是我啊。是我!”

“可能吧,是我的错觉。”

不是塔歹!楼衣绫摇了摇头。前方羌笛已经走远了,他不再多想,迈进了神殿。

当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一个穿着跟楼衣绫身后跟着的四个冰雪祭祀衣袍极为相似但更高级的青年从一根柱子后走了出来。他并没有靠近神殿太近,似乎顾忌着什么,看向神殿大门的眼神带着复杂的忐忑与矛盾的激动。

“冰雪之神伊西丝谟大人……”嘴唇蠕动了几下,青年欲抬腿向前走,又在下一刻迟疑起来。

就这么进去,肯定是见不到伊西丝谟大人的。周围都是那个男人的势力,他恐怕还没有走到伊西丝谟大人面前,就被他的人给抓起来了。

不行,他得想想,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之前在公爵府外的时候,他的激动随着那个男人出现伊西丝谟神的身边,如一桶剌骨的冷水淋得他透心凉。本来想走出去见伊西丝谟神的脚下一刻马上收了回来。

后来看到他们出门,他顾不得多想,下意识便跟了上来。

会来到这做明显不同于冰雪神殿的地方,很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就算是去神殿,他们也会去所信奉的神殿。何况一群人中,还有他的伊西丝谟神……

不管外面的人心里怎样疑惑和愤怒,跟随在艾泽西斯大祭司身后参观神殿的楼衣绫却的的确确被眼前的建筑震撼住了。

如此宏伟壮丽瑰魅大气的宫殿,真是世所罕见。即使他在黑公爵的府邸住了一段时间,也为公爵府的壮阔奢华啧啧称奇,但家住的府邸与世人朝拜的神殿,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

“衣绫,你喜欢这里?”自进入神殿后,阿刻罗斯的注意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少年的身上。

看伊西丝谟表现出对神殿的惊叹,他不由放低声音,状似随意的说道:“北域靠近卡玛洛纳斯雪山的冰雪神殿几乎都是由冰所造,比海神神殿完全不遑多让,等我们回去,我带你去看可好?”

“好!”楼衣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答应了什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深想,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男人一阵欣喜,笑了起来。

前面,黑帝斯顾忌着爱人的身体状况,直接让艾泽西斯带他们先去寝殿,然后让大祭司为他的伴侣好好的检查检查。

塔罗是个坐不住的,一进神殿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楼衣绫和阿刻罗斯留了下来,直到听到大祭司说无事,他这才笑起来,也拉着阿刻罗斯去神殿到处转转了,把空间留给将要分别几日的两

人。

要陪羌笛在这里呆三天,首先要做的就是熟悉地形。

以楼衣绫的性格,有个人陪在身边,总比一个人瞎转要好。

直到下午五时,天色慢慢暗起来,黑帝斯这才忍着不舍准备离开。阿刻罗斯站在楼衣绫旁边,他虽然也不舍,但比黑帝斯好一点的是,他随时可以过来。

要不是神殿一般不留身份敏感的外客,这几天又是重要的洗礼之际,他也想留下来。

送走黑帝斯和阿刻罗斯之后,当晚,羌笛便被安排进了专门的内殿沭浴净身。

楼衣绫左右无事,这几天便在神殿内走动。

这天,他本来准备去大殿内看看。阿刻罗斯他们昨天并没有过来,楼衣绫只得带着四个冰雪祭祀同行。

他没想到,会在半路的时候撞见海神神殿的大祭司艾泽西斯。

艾泽西斯这几天非常忙,常常不见人影。他跟他又不熟,自然不会知道艾泽西斯在干什么。不过想来,除了忙碌羌笛婚礼的事还能够有什么。

他上前两步,就准备去打个招呼。不想,艾泽西斯的身边似乎还有多另外一个男人,两人很熟稔的样子。这下,楼衣绫踟躇了。

他该不该上前去打扰?

对方是个很高大的繁衍者,楼衣绫只思索了两秒,决定转身离开。

只是,他的动作总归是慢了,对方的说话声已经传了过来。

“利希菲尔,你回来了!”

“是啊,艾泽西斯,我回来了。”男人望着面前近在咫尺距离却似乎远在天涯的隽秀青年,目光很幽深,语气似感慨似兴奋,其中蕴含着一般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艾泽西斯侧过身,似乎没有感觉到对方目光里的深情,真的如对待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淡笑寒暄。

“一次出去还顺利吗?大半年没有看到你,我问你表弟,他也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路上出什么事了呢。”

“艾泽西斯,你是在担心我吗?”

“当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些年一直支持我,我很感激!”

“只是朋友吗?艾泽西斯,你知道的,我要的,并不仅仅只是你的感激,我要的……”

“好了,利希菲尔。你大半年都没有回来,之前也一直在惑星上,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公爵大人马上就要步入结婚的殿堂了。当初,你和维拉尔不是一直打赌,说你们都结婚抱孩子了说不定黑公爵还无人问津。现在,你们可是都输了。”

音年打断男人的话,脸上的表情不变,依然浅笑。但仔细看去,似乎又看得见几分不同。

被称为利希菲尔的男人失落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黯然。

“我知道,维拉尔已经告诉我了。公爵大人的婚礼,我怎么可能缺席。”

楼衣绫离开的脚步一顿。

他真的不是故意想偷听,只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他平时表现得多么淡然,此刻离开的脚步还是忍不住慢了下来。

他一直以为,那位艾泽西斯大祭司是个温润如玉的青年,似乎很受民众受戴,但接下来的话,却让楼衣绫大吃一惊,颠覆了他以往对那位年轻有为的大祭司云淡风轻的印象。

艾泽西斯和那个男人之间突然沉默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就在楼衣绫以为他们不会说的时候,一个低沉中是着几分嘶哑的声音有几分迟疑的响起。

“艾泽西斯,黑帝斯都已经快结婚了,我们……”

“利希菲尔,如果你看上了谁家人鱼,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要不要我出面为你撮合撮合?”

大祭司的声音带着戏谑,似乎根本就没有听懂男人的意思。

他这种一直回避的态度似乎激怒了那个繁衍者,他终于决定不再循序渐进,让艾泽西斯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让青年避无可避的说了出来。

“你明知道的,艾泽西斯,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忘记那个人,有一天能够真正敞开心胸回应我。”

“利希菲尔!”艾泽西斯的声音低沉下来。

“十年了,艾泽西斯,你还是放不下吗?那个人,伤你至此,你依然记着他?为什么,你就不肯正眼好好的看看我?以前,你和他在一起,你喜欢他,我便什么都不说,默默的成全你们。但是现在,你会何不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

望着远方,艾泽西斯叹息:“利希菲尔,我是一个祭祀!”

“祭祀又如此?当初你之所以会选择成为祭祀,不过是你心灰意冷。现在,告诉我,你还爱着那个人吗?”

“爱与不爱又如何?我现在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其他的于我不过过眼云烟。时间久了,总归会淡的。再炙热的爱与恨,都会有消逝的一天。”

所谓的爱,他已经不相信了。

过了十年清心寡欲的祭祀生涯,他的心已经渐渐冷了下来。

他已经过了青涩的年纪!

利希菲尔听出青年语气里的平淡,欣喜不已。

他不再怨恨,便证明那个人的身影在他的心里已经渐渐淡了。就如同一幅水墨画,记忆不再鲜明。

“艾泽西斯,我们认识了十几年的时间,我之前一直不想强迫你,让你为难。但是现在,黑公爵都有了所爱的人,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会一直照顾你!”

甜言蜜语他不会说,他只愿以实际行动让艾泽西斯看到他的诚意。

突然听到如此一番告白,楼衣绫脸上有一丝尴尬。

他没有再继续听下去,怕被艾泽西斯撞破,彼此都尴尬。

少年转过身,如流水一般华贵轻盈的衣摆在地上无声的滑过一道道波浪。

他勿勿离开,直到转了好几道弯这才慢下脚步,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拍了拍胸口,楼衣绫抬起头打量四周,想看看他无意间走到哪里来了。却不想,意外这时候发生,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突然冲出一道没有看清的人影,向着他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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