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完颜 中——绯琊七七
绯琊七七  发于:2012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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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Andrew,”有人在拉我,我梦游似的回头看:“你到底是东相还是东斐。”

拉我的人说:“我是东相,马上要拍了,你快去换衣服。”

我把衣服往地上一扔,“东相我不行了,我好像已经精神分裂了,得先走了。”

……

我跑到停车场,开了车就走,在DownTown的街道上蹿来蹿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好像过了桥,不知道为甚么转了一大圈又过了一次桥,转回来了。

路过教堂,那些巨型的化妆车还在,我又转弯,转来转去到了Stantely Park,我绕着园子开了一圈,把车一停,换上车尾箱里备用的波鞋,开始跑步。

Stately Park的跑步径一圈就是12公里,而且上了路就回不了头,没有近路可抄。长跑一向是我的弱项,我跑得肺都快爆炸了 ,还是咬着牙跑。

跑了近一个小时,东相的电话来了,我心里有气,不想接他电话,可是他打了又打,第三次打来的时候,我慢下脚步,喘着气,接了。

东相劈头就问:“Andrew,你在哪里,干什么呢,喘成这样。”

我开头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停了一下才不耐烦的说,“老子床上干活呢,你到底什么事儿要这时候打来。”

他那边一下子静下来,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东相,挂了吧。”

我咕咚一声倒在路边的草地上再也跑不动了。

原来东相开着免提,而崔世铉就在他电话旁,更确切的说,他是替崔世铉打的这个电话。

我郁闷得要吐血 ,为什么他们做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各个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可就是不问我怎么想,老爸是这样,东相是这样,崔世铉也是这样。

我想他,想得要死,但我宁可这样死了,也不想再见他。

关键是,见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来了,一定还是要走的。走了,再把我丢在黑暗的想念里,我好不容易渡过的那些日日夜夜,又要重来一遍。好比在还没有好的伤口上,又切了更深的一刀,除了能让我死得更快些,更苦些,还能有什么用。

有个成语说得好,这个,就叫做饮鸠止渴。

既然听了电话他以为我现在和别人在一起,那最好了,就这样吧。

44.出来混,都要还的

我不知在草地上躺了多久,天渐渐的黑下来了,现在是十月中,天黑的时间比夏天早了很多,不到7 点,已经黑透了,我身上的汗早已冰凉,仰面躺在草地上,看到星星晶亮晶亮的嵌在天幕中。

我拿起电话,拨给傻丫,问他是否可以陪我去罗爷那里。

“太巧了,我现在正去呢,你过来吧。”傻丫兴致勃勃的说。

挂了电话,我歪歪斜斜的跑回停车场,刚才一通猛跑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休息之后腿就软了。

房子的地点偏僻,我只去过一次,转来转去找了很久才找到。

进门就听到跳舞的音乐,罗爷正在随着音乐跳舞,摇头摆尾不亦乐乎。傻丫和阿蛮,萍萍看着他乐,边乐边扭。

“这人怎么啦?”我问傻丫。

傻丫乐不可支的说,“他刚刚啪了丸仔,正乐呢,刚才还扮女人呢。”

“是嘛,”我也乐了,冲这罗爷大叫,“爷,再扮一次给我看。”

罗爷扭扭捏捏的捧着胸走过来,如娇花照水,弱柳扶风,顾盼妩媚,极尽妍态,扭到我跟前,手一伸,手心里是两粒蓝色的菱形药丸,捏着嗓子道:“帅哥,要不要。”

我连忙摇手,“不行不行,这个太给劲儿,顶不顺。”

傻丫伸手把药丸拿了去,跃跃欲试,我忙说,“傻丫,你别吃这个了,陪我抽点草得了。”

这种药丸对大脑的损害是修复不了的,比草厉害多了,很多人不知道,以为醒了就没事了,又不上瘾,却不知道手尾长着呢,所谓后遗症就是要以后才看得出来的。

以前跳舞的时候看到有同学啪这个,也象傻丫一样心痒,直至看到一个很熟的伙伴,一晚啪上十几粒,搞到脸上有条神经线控制不了,成日动不动就抽一下,景象十分的怪异。

查了医生才知道,那些药在大脑皮层留下了一个个腐蚀的白点。

我不怕吃得死掉,但我怕大脑受损的后遗症,变成一棵菜,躺在床上,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傻丫听话的将药丸放在一边,上楼去找了点草下来,做了一根烟,抱了两个垫子,放到沙发前的地毯上,我俩枕在垫子上,阿蛮和萍萍就躺沙发上,我们开始轮流抽这根烟。

我基本没有抽,都是傻丫一口一口的喷过来,或者直接吐到我嘴里的。

喷了一会儿,我忘记了白天的事儿,无端端高兴起来,摸着傻丫的头慢慢的说:“傻丫,你真可人心,让我心疼,不如我收了你得了。”

我的舌头在嘴里牵牵绊绊,好不容易把话呜哩呜噜的说完,半晌,阿蛮和萍萍开始笑,鼓掌,说:“好,俺们支持你。”

傻丫也笑着慢慢的伏到我身上说:“好……啊……。”

我拉过傻丫慢慢的吻他,他闭着眼睛回应着我的吻。

我很平静,没有心脏狂跳,也没有喘不过气,也许真正的感情应该是这样吧,平静而愉快。

可惜我的平静和愉快是抽草换来的,就象从什么地方偷来的,迟早要还的,也许还要还得更多。

如果有可能,让我这样死了吧,我不要再清醒过来,再忍受心痛。

……

像同我的心愿作对似的,‘还’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快得我来不及享受。

门铃失惊无神的响了起来,大家面面相觑,谁会这么晚呢,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推开傻丫,看着门。

萍萍懒懒的爬起来去开门,门口传来了一个男人宏亮纯正的英文,我心一惊,慢慢转头去看罗爷,罗爷舞也不跳了,呆在当地。

进来三男一女,四个警察,看见我们,举起一张纸,说了一串官式套话,大意是根据什么什么条款,怀疑这栋房子栽种非法植物,奉命搜查,这是搜查令,说完,问谁是房主。

我们五个人都摇头。

男警们在房内四散开来,女警则拿着搜查令给我们每个人过了一遍,我什么都没看清,只看到这房子的地址在上边。

接着查ID,我挣扎半天,才把钱包掏出来,慢吞吞的把驾照掏出来递过去。

一个男警察从楼下上来说,“找到东西了,都种在地下室,花盆栽的,不少,近30个灯。”

我白了脸,虽然从来没下去过,也知道下面有什么,但没有想到有这么多。

回头去看罗爷,罗爷脸上那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让我觉得格外的恐怖。

女警察在打电话给警局一个一个核对我们的ID,一个男警察拿着搜到的一摞邮寄到这栋房子的信,问:“谁是罗新。”

女警察指指罗爷,那男警察转问罗爷:“你是常住这里的?”

罗爷点头说是。

“这四个人呢?”男警察问。

“朋友来玩儿的。”罗爷低声说,又补充道:“头次来,他们不知道。”

“得了。”男警制止罗爷。

女警察挥着我们四个的ID对另三个警察说:“刚查过了,这四个是学生,才成年。”

几个警察低声商量,听上去他们没有想到房子里有这么多人,想再叫一辆警车来,那女警察好似是个小头目,说,“算了,常住的在就可以了,同之前先掌握到的情况也相符合,让小孩们走吧,拉回局里也得放走,还得办保释手续,费事。”

商量过后,一个警察走过来踢我的脚,命令道:“起来,坐好,这房子我们现在要封了,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来接。”

我和傻丫爬起来很乖的坐到沙发上,同阿蛮萍萍并坐一排。我大着舌头说:“我父母在外国。”

女警察看看我的驾照,摇摇头:“Andrew,C,L,Xiao,这么小就在这里混,你可真给你父母争气。”

我没皮没脸的看着她,她有点儿上火,“看什么看,再看带你到警察局去。”

我不看她了,转头看傻丫,傻丫也在看我,有点哆嗦,我感觉到自己也在哆嗦,就悄悄去拉傻丫的手,傻丫马上紧紧地回握住我的手,我俩的手都冰凉,沁着冷汗,这样并排坐在沙发上,象极了小时候犯错,一起被老师罚留堂。

“叫亲戚朋友家庭医生律师都可以,最好二十五岁以上。”一个男警察说。

我看看傻丫,傻丫无助的看着我,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外套摸到手机,又坐回到沙发上,攥着手机,想我应该打给谁。

不能打给小吴,否则就传到老爸耳朵里去了。

只能打给朋友,我的朋友里比较成熟靠谱的只有Eddy和东相,可Eddy是华人,他靠谱,他手下的不靠谱,要是一个不小心漏出去了,温哥华华人圈子这么小,老爸又有名,不行。

只有东相,可是东相不够25。

我还在想,那女警察却急了:“你快点,有人没人,等我们做完事还没来人就去警察局。”

我看看其他三个警察,好像二个又下去地下室了,一个看着罗爷,罗爷这时已经被上了拷,手背在身后,坐在椅子上。再看傻丫阿蛮萍萍,都乖乖坐在沙发上,谁也没动,眼巴巴的看着我,等我打电话,想想也是,谁敢让家长知道这事儿?我能叫来人最好,我实在叫不来,他们再叫不迟。

这个义气我还是有的。

“那个24岁的行么?”我吞吞吐吐的问,我知道东相没到 ,这样问了再说。

好彩我们遇到个脾气急躁的女警。

“电话号码?”女警察一把夺过我的电话准备打。

我想尽快说出电话号码,越着急越出错,嘴巴不听使唤,舌头打着结,还差点把自己咬着了,急出一身冷汗。

女警拨通后我听到东相在那边叫了声Andrew,估计是看到我的来电号码。女警不由东相再开口就噼哩叭啦一通讲,我只听得她跟东相确认,快速的报她自己的警号,部门,我的名字,驾照号等一堆数据,这里的地址,再之后把电话抛回给我,命令道,“等着。”

我怀疑,根据权利,不应该我自己打这个电话么?难道是那女警看出我们都抽多了,话说不利索,替我们着急?

我觉得有点好笑,这么急的性子做警察,还好她心地不错,要不非杀错人不可。

也觉得我自己好笑,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个,估计还是烟的作用。

等了好一会,那两个警察上来了,拿了文件,到门外贴在窗户上,开始封房子了,一个警察带了罗爷走,并开始向外边搬一些证据,那些信啊,几盆下面种的草之类的,我着急起来,怎么东相还不来啊。

女警走过来踢踢我的腿,“起来,穿衣服。你们几个都是。”

我们几个站起来,慢悠悠的开始穿外套,鞋子,心里突突跳,想,完了,到了警局不知道会怎样呢,估计是不闹到老爸那里不算完。

正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当口,突然听到了东相的声音在院子里,好像在被在外面的男警查ID,我激动的几乎内牛满面,恨不得扑出去抱着他的大腿大喊一声:“哥,你终于来了。”

不过没敢动,看看傻丫,他表情纠结,不知是忧是喜。

一个男警察走进来,拿着东相的驾照,啼笑皆非的对女警说:“这小子还真能将就,又叫来个学生。”

女警严厉的看我一眼,我低头含糊不清的嘀咕,“我以为他24了。”

男警把东相带了进来,指着我们问,“是你朋友吗?”

东相扫一眼,点头说是。也不拿正眼看我,我知道他气我下午的事,不过我现在看他救星一样,他给我多臭的脸我都乐意。

“签字。”女警拿出文件,东相低头看一遍,老老实实签字。

女警收回文件,一边把ID还给我们,一边对我们四个说:“现在你们四个可以走了,不过RCMP(皇家骑警)不排除在有需要的情况下会再次请各位到警局协助调查或继续追究此事。”

东相这才转头看我一眼,也不出声,转身就走,我们四人慢吞吞的跟在他后面出了房门。

俩个警察迅速的将房门封了起来。

我们五人站在路边,看着两辆警车绝尘而去,把罗爷也带走了。

45.世上最鲜美的毒药

看着警车驶远,东相走过来伸出手,“钥匙。”

我傻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我的车钥匙,他的宝马明明就停在路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的,但还是掏出来递给他。

东相拿了我的车钥匙,转头对傻丫阿蛮萍萍说:“上车,我送你们仨个回去。”

待我迟钝的问出:“那我呢?”他已经走开了,我有点心慌,这家伙该不会是怀恨在心,要把我一人扔这儿吧,而且还把我车钥匙拿走了。

我傻呼呼的站在当地,小自尊心在脑袋里激烈打架,斗争着要不要扑过去抱着东相的大腿,哭喊一声,“哥呀,不要丢下我。”

只顾脑袋里天人交战还没来得及行动,忽见东相的副座车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从那个晃着点肩膀的姿势,闭着眼我都知道是谁,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这也太冒险了,东相的脑袋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门夹了,居然带他来这种地方,如果警察再查起他来可怎么好。

我远远的看着东相把我的车钥匙给了崔世铉,低声嘱咐一句,“好好说。”

隔这么远我都能感觉到崔世铉咬牙切齿的样子,“他要能听人好好说还会有今天。”

我木呆呆的站着没动,看着他的身影一步步走近,路灯在他身后,镀上一圈金色的边。我脑袋里一闪一闪的都是以前的画面,他咔哒一声关上门向我走来,他穿过一张张赌桌向我走来……

我觉得我千逃万逃还是逃不过个命去,阴错阳差还是要落到他手里。

就像我们当初的相遇。

冥冥之中不知是谁在安排这一切,是因为警察封了罗爷的房子,顺理成章给他机会又找到了我,还是因为要让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才会有警察来封了罗爷的房子。

波诡云谲的命运里,不知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崔世铉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拖着就走,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气,我出不了声,也不敢挣扎,被他拖到车上,塞到副座,恶狠狠地绑上安全带。

车左转右转又回到了DownTown,原来他们住四季酒店。

打开房门我就被一股大力甩了进去,烟的作用还在,我反应不及,连保护动作都没有,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好在是地毯,还不是太疼,我按着地面往起爬,刚支起身体,崔世铉从后面一把抓住我的外套甩了出去,然后抓住我的双手反扭在背后捆了起来。

我张了好一会嘴,才叫出一声,“世铉。”

世铉伸手抽出了我的皮带,抓着我的头发,虽然声音很低,但充满愤怒:“知道在我们韩国怎么对付不听话的小孩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皮带已经抽到了腿上,隔着厚牛仔布的肥裤子,并不很痛,但我还是吓得叫了一声,在地上挣来挣去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

我的裤子非常的肥,没有皮带之后,稍微挣一挣已经褪了下去,只剩了内裤,皮带接二连三的打下来,直接打在了屁股上,大腿上,好痛啊。

我在地上滚来滚去,好不容易才卷着舌头叫出来:“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哥……”

“真的知道了?”他粗声问,手下可一点都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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