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事务所+番外——薄暮冰轮
薄暮冰轮  发于:2012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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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这些。

两个我互相对视,我好想对着一张镜子,茫然地做出一个笑脸,另一个我回应了我一个一模一样的笑

脸。

秦缺站在我身后幽幽说道:“你必须习惯让拟核和你的本体做出不同的表情。”

我痛苦地捂着脸:“这比左右互搏难多了。”拟核的我也做出了一样的表情,分毫不差。

秦缺抬了抬眉毛,抬手就是一把实体化的念力刃,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把念力刃格外缓慢,我一偏头

就闪了过去:“秦缺,你这是纵欲过度造成了微操能力下降吗?”

秦缺冷笑了一声:“测试而已,你看,刚才躲飞刀的动作你的拟核就没有响应。要分别控制其实不难

。”

我呆了一呆,然后回过头去看拟核,拟核也看着我,我们继续镜像一般面面相觑。

梁睿好奇地咦了一声,有样学样地给了我一刀,我来不及闪躲,中弹了。

“这次不行,又一起动了。”梁睿摇头。

“我靠,我的脑壳上有画了靶子吗?为什么你们都拿我的脑门当靶心?射中了也没奖励啊!”我愤怒

地拔下飞刀丢在地上暴走。

“这次拟核又不响应了。”秦缺看着我的拟核,开始和梁睿讨论。

被无视的我郁闷地哼了一声。杨疯子瞟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对我小声说:“如果我是你,这种时候

就会上去一挑二。”

我呸了一口:“你当我傻啊,当然是二挑一比较好。”一挑二那就是找死,秦缺一人就足够把我揍趴

下。

我说到做到,两个“我”同时扑到了秦缺的身上,一个挂在前胸,一个贴在后背,然后齐声说道:“

亲爱的,我们3P吧,双飞还是双龙,你随便挑。”

暴走的秦缺发挥了一挑二的实力,瞬间把两个我踩翻在地。

我无所谓地任他发作,反正也不疼。

“这是家庭暴力吗?”我看着地下室的天花板问道。

梁睿微笑着摇头:“不,真是性骚扰后被骚扰对象对流氓的报复。”

我愉快地笑了:“也许他更喜欢当汉堡包的夹心。”

我再次被踩翻在地。

这场家庭暴力在两个目击证人的熟视无睹下只能开展自救活动,我变成一滩水从事故现场逃走了。

杨疯子叼着烟拍了拍秦缺的肩膀:“你是一个真正值得同情的男人。”

“你该去千鸦那里弄点走私过来的好东西,比如反物质充能弹,然后把这个祸害从地球上移除,这是

造福全人类。”梁睿不无同情地说道。

“喂,你要把地球也一起移除吗?那玩意儿星际条例早就禁止了。”杨疯子说道。

“微型黑洞也可以,镭射手枪我不确定能不能爆掉能量核,总之加油。”梁睿也拍了拍秦缺的肩膀,

和杨疯子争论反物质充能弹去了。

我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老板,为什么……我的拟核不见了?”

梁睿回头瞥了我一眼:“你把它们融合回去了,在你变成水的时候。”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我还要再产崽──啊不,出芽一次吗?”

“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地下室里瞬间响起我的惨叫。

这是一起家暴引发的血案。

二十五、结局(上)

每个苦逼的主角都有一个中二的尼桑。我那个应该被送进精神病医院重点监护起来的哥哥还在致力于

强迫自己的亲弟弟合体然后加入星际犯罪组织去找“更高更快更强”的人生意义。

而我在不能报警求助于人民警察的情况下像个深夜遇流氓的少女一样前景堪忧。

还好,这个倒霉的夜游少女学会了影分身术。

再一次遇到白虚是在一个傍晚,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难得是自己的模样──应秦缺的要求。白虚对我

露出了一个温柔好哥哥的笑容,然后用拐骗无知少女的口气问我:“愿意陪我一起看夕阳吗?”

我宁愿回家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相爱相杀,虽然它已经连播了二十多年集数多达三千集,但是我还是很

爱它的,我是认真的。

我确定他不仅是个该送医院的精神病,还是个无可救药的文艺男青年,吟着蛋疼十四行诗准备毁灭世

界的那种。

二十八层的大楼的顶楼天台沐浴在一片夕阳中,这种绚烂到惨淡颜色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拟核的感官

和本体一样,触觉迟钝,其余都很敏感。

“小小的爆炸显然无法杀死一个斯勒姆星人。”白虚对我说。

我不吭声,基质的爆炸威力不济,可是能量核的自爆威力无穷,我准备和他玩个同归于尽。

“我想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白虚对我说。

我点点头。

“所以你最好挂掉你的手机,不然会有恼人的苍蝇追上来。”他笑了起来,目光直指我的口袋。

我从不怀疑白虚的敏锐,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拿出手机抽出手机卡丢到一边。

白虚的眼睛从地上的手机卡和手机上瞟过,然后他笑了起来:“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

手机和手机卡自燃了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我心疼了,这是新买的,不知道梁睿能不能给报销。

“不要企图用任何方式欺骗我,尤其是GPS这种无聊的小骗局。”白虚对我说,“我想要杀死你的话

,一秒钟就足够了。”

“炫耀你的武力吗?”我冷笑了起来。

身体在打颤,可是我的声音却是尖锐的,就像一个真正惊恐的人。

“不,是展示一种决心。”白虚靠在天台上,远远地看着夕阳。

落日的余晖落在他苍白如同吸血鬼的脸上,英俊却又妖异,带着一种血腥与不祥。

“凡人的快乐,果真能让你变得软弱吗?”他问我。

“恶魔的生活,真的能让你快乐吗?”

白虚微微一笑:“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最接近我的人是你,可是即便是你也无法了解我,你早已被

凡人的智慧污染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投向了楼底,来来去去的人类在这个城市里像是血管里的红细胞一般奔涌不息。

我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但是通过他猩红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疯狂,那是一种毁灭的欲望。

他就像一个病毒,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恶疾,甚至带来死亡。

而他自己乐于如此。

“关我我们的母体,你还记得多少?”他问我。

“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梁睿告诉我的。他说十八年前他和杨疯子一起……杀了她。”

白虚看着我,缓缓说道:“他倒是很诚实。或者说,你真是愚蠢得让他连说谎的精力都不愿意浪费了

。你看,他一点都不担心你会反噬他。他可不是一个轻信的人。”

“我作为一个人类长大,拥有人类的思维是很寻常的事情。”我说。

“看来我很难用斯勒姆星人的思维和你沟通同胞爱的问题了。”

“恐怕是的。”

那一刻白虚脸上的表情似乎是……遗憾。

“友好地向我告别吧,我亲爱的弟弟,我即将得到诺亚方舟的船票和巨龙宝库的钥匙,那才是我向往

的人生,自由地、无拘无束地去犯罪,没有无聊的规则制约着我追求力量,那才是我想要的。”白虚

对我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无迹可寻的杀意将我层层包裹,夕阳即将遁入远山之中,夜幕伴随着死

亡的阴影降临。

吞噬彼此,这是我们的终结。

车子在大楼外停下了。

梁睿回头对我说:“他就在楼顶,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上去吗?”

我承受着启动拟核自爆的痛苦,没空回答他的提问,能量核和基质被吞噬的感觉非常不好,更别说亲

手把自己的“大脑”销毁,哪怕那只是我的一个拟核。

秦缺伸手贴在我的额头上,低声问道:“很难受吗?”

我点点头:“可以忍受。”

这不是一种疼痛的感觉,而是一种自我意识被剥离毁灭的感觉,几近人格分裂。唯一能安慰我的是,

白虚只会比我更难过。

云气在天台的顶部汇集,我已经听到了周围有人发出了惊呼声。一片阴沉沈的云雾在二十八层大楼的

顶部如同应龙一般降临,我坐在车中默不作声。

惊雷从天而降,轰然劈落在楼顶,楼底的路人发出惊叫,甚至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拍摄这一幕难得一见

的奇景。

群雷如同天劫一般落下,我的分裂体不断承受着雷击──白虚太清楚我的弱点了,这种杀敌一千字损

八百的招式是唯一有效对付已经被吞噬的“我”的方式──用最快速最强烈的正负电荷的流动引分解

摧毁我的基质和能量核。尤其是我的能量核,如果他不能制止我自爆,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能量核崩

溃基质解体的结局。

他一定觉得他自己的绝缘性比我好,我恶意地想,但是事实证明,我们都不是橡皮人。

雷暴持续了整整三分钟,等一切平息之后我已经彻底虚脱了。

“还好吧?”秦缺递了一杯水给我。

我瞥了他一眼:“如果有人逼着你爆了自己的大脑,你会觉得心情愉快吗?不过如果你递给我一大罐

淀粉我会很高兴。”

秦缺依言丢了一罐马铃薯淀粉给我,我狼吞虎咽地吞吃着,满嘴的白色粉末。

“他死了吗?”梁睿问我。

“没死,但也差不多了。”我艰涩地说,“最后我引爆了拟核,分裂体也毁了,不过他的能量核只怕

也严重损伤了。”

杨疯子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我扒光了一整罐淀粉,擦干净嘴上的粉末也下了车,围聚在楼外的路人

将好奇地视线投向我们,不少人窃窃私语着不久前发生的雷暴,还有人在议论是不是有修真者飞升了

──典型的人类,荒诞不羁的想象力。

不过,这或许也是人类之所以可爱的地方。

打开楼顶天台的大门,白虚靠在天台上,夕阳已经彻底沉入了地平线中,远方惨败的余晖在这一刻透

出无言的落寞和颓唐。

梁睿不动声色地说:“白虚,我以涉嫌虐杀地外生命体的罪名逮捕你。”

“以多欺少一向是人类的美德。”白虚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微笑,目光投向了我,“我吞噬的那个,是

你的分裂体吗?真是个可爱的小骗局。斯勒姆星人擅长欺骗,人类也同样具有这一美德,你学得真不

差。”

他的脸色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惨白惨白的,可是他身上的气场却已经衰弱了,可以说他现在

只是强撑出来的一个虚体而已,只要一次小小的试探性的攻击就可以将他打回原形──一只蠕动的包

裹着能量核的拟形生物。

“在审判所你会知道人类的美德远不止这些。”杨疯子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看在同为地外生

命体的份上,给你个建议,供认不讳能少很多折磨。”

“可是真遗憾,我一开始就不打算去审判所。”白虚用惋惜地口吻说道。

梁睿的手上握着纤细的手术刀,随时都准备以念动力驱动,瞬间摧毁白虚的能量核。

杨疯子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白虚的身上,哪怕他有一丝异常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我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开口的欲望。秦缺一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精神力凝聚在一起,就像一层网一样

把我们两人包裹了起来。

杀人并不是件有趣的事情,尤其对象和我还有一种无法抹去的关系。

“你还是选择了人类。”白虚对我说,口吻中带着浓重的失望。

“正如你选择了一条不会有光明的路,我只是选择了我想要的。”我回道。

白虚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微笑,可是那表情却更像是一种嘲讽。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见了,我亲爱的弟弟。”白虚低笑了一声,一翻身落下了天台。

梁睿第一时间冲到了天台的栏杆旁,手上的飞刀疾射而出,在空中与白虚的头部险险擦过,下一秒剧

烈的爆炸腾升,将半空中的白虚整个人炸成了碎片──包括能量核。

没有血液也没有肢体,失去能量核控制的基质迅速退回原形,半透明的胶状物在水泥地上停留了几秒

,像是蒸发了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净。

毫无痕迹,干干净净。

楼下的人群发出了尖叫,从雷暴到坠楼到爆炸到尸骨无存,这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喂,再不走警察就要来了。”杨疯子叫住还在天台确认白虚是否确实死亡的梁睿。

梁睿头也不回地说:“我猜你现在最想说的是再不走就要赶不上晚饭了。”

我啃掉巧克力味的大么指后终于觉得自己的情绪得到了纾解。

真高兴我和白虚的结局是他死我活。

也许他有一点说对了,斯勒姆星人确实是冷血的生物,至少我不会为他的死亡难过。又或许这是因为

,我和他之间并没有过太多的交际。

“该回家了。”梁睿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着他和杨疯子。

“你这么急着摧毁白虚的能量核,是因为不想我有机会融合他的‘吞噬’能力吧。”我直白地问他。

梁睿同样直言不讳:“是。”

我笑了笑:“你很谨慎。”

“杜绝一切危险的可能是我一贯的做法。”梁睿说,“如果我的行为让你觉得不快,我道歉。”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这样很好。我只希望能维持着此刻我的信念,永远不成为一个‘恶’的存在。

也许你能帮我坚定它。”我抬头看着梁睿缓缓说道。

梁睿微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我想秦缺更能帮助你。”

我看着秦缺,秦缺用一种坚决而坚毅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郑重地点了头。

我弯了弯嘴角,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语气说:“记得你的承诺。”

二十六、结局(中)

走进花店的时候我左手拎着一袋豆浆,右手拎着一包牛奶。

“豆浆还是牛奶。”我问秦缺。

秦缺正在看八卦报纸,他曾经很认真地跟我解释过他这是企图从八卦中看出外星人的动向──这话我

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总是用很严肃的言辞掩盖他的个人喜好,比如说他不想看到我用萝莉脸恶

心他的时候他就会异常严肃地告诉我萝莉控是心智不成熟的男性才会有的无聊幻想。

对此我只能用白眼应对:当一个基佬不反省自己的性取向反而开始对另一个萝莉控同性的爱好指手画

脚的时候,他就爱上那个该死的萝莉控了。

“羞愤”的秦缺把我的脑壳当了靶子。

一个智者总是这么容易受到暴徒的攻击。

最后他拿走了牛奶,而豆浆被杨疯子抢走了,我无辜地看着我的老板:“管好你的男人。”

秦缺递给我一罐淀粉,我坐在秦缺的沙发扶手上凑过去看报纸,然后用沾满了淀粉的手在他的报纸上

不断指点。

“我以为讲卫生是一个人类所知道的基本规则。”秦缺面无表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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