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我——痛笑
痛笑  发于:2012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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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打击能力,何况这次是有心理准备的。我很好心地提醒身边一个看他们接吻看得眼睛都要快掉出来

的男生:“小心,你的烤肉要焦了。”

吃过晚饭之后是真心话对大冒险,我对这个兴致不高,跑到谭恬的书房里看了会他的书,再出去时,

他们已经开始玩新的游戏,我才在沙发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过了11点,大家的情绪都有点高涨,连带派对的主人也灌了不少酒,我没见过谭恬喝酒,就也没见过

他喝醉酒的模样,想让牛哥劝劝他,一回头,牛哥自己已经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不少喝多了的人

横七竖八地倒在沙发或沙发前的地上,依旧还有很多人没醉,有的在发酒疯,有的还很清醒,像我这

样没喝酒的,席中也有一两个。

当我看到谭恬斜着眼睛看我时,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我看一眼谭恬的女朋友,她很乖巧地坐在谭恬身边,跟我一样滴酒未进,我对她示意,要上个厕所,

她对我点点头。

我刚做了个起身的动作,谭恬就冷笑起来:“怎么,林梦非,你又想逃?”

我说:“谭恬,我上个厕所,哪里逃了。”

他笑了两声,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那样子一看就是醉了:“你不是最擅长逃了嘛,你敢说你不是。

我看看他女朋友,表示我也不知道他发的什么酒疯,嘴里敷衍道:“是,我很擅长。”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又说:“你看我女朋友漂不漂亮?”

“漂亮。”

“对我好不好?”

“好。”

“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是。”

“你哪点比得上她?”

“谭恬!”我差不多是在尖叫,“你喝醉了。”

很多人从美梦里被我吵醒,茫然地撑起身体,那些本来就在听我们讲话的人都竖着耳朵不作声。

这时,谭恬的女朋友站了起来:“谭恬,你喝醉了,我扶你进去休息。”

可谭恬不放过我:“林梦非,为什么直到今天你还能够伤我?”

我清楚地记得,我们分手的那天,他对我说:“你知道么,只有我爱你的时候,你才伤得了我,我也

才心甘情愿让你伤。”

“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让我变成现在这种……让我……你说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站到他面前,他似乎打算伸手抱我,我也在同一时间伸出手。

“啪!”

我扇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客厅里所有的人都被我打醒了。

我沉静地说:“谭恬,你喝醉了,对不对?”

他被我打得偏过头去,脖子有些僵硬,慢慢转回来,看了我一眼,眼睛都是红的。

谭恬的女朋友捂着嘴来回看我们,我心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都是为你好,当然也为我好,为你的

谭恬好。

我又问了一遍:“你喝醉了,对不对!”

他慢慢点了下头。

我说:“谭恬,我不知道你刚刚的话是对谁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喊我的名字,但你以后都不能

说这么混账的话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受惊的女朋友,点了点头。

这一眼,就叫我的心也碎了。

对不起,谭恬,我对不起你。

我慢慢地弯腰,单膝跪在他面前。

“好兄弟,这一巴掌下手有点重,我唱首歌作为补偿行不行?”

没等他点头或者摇头,我就轻轻唱了起来。

“Happy birthday to you ,

Happy birthday to you ,

Happy birthday to 谭恬,

Happy birthday to…….”

他以前说,很想听我在他生日那天唱这首歌给他,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眼下这里虽然有很多人,但也只能这样,只能……凑合。

凑合,凑活。

谭恬,其实两个人不是非凑成一对才能活的。

“谭恬,生日快乐。”

说完这一句,我起身出了客厅。

如同那一晚,我没有回头看他。

第 16 章

谭恬和他女朋友没有分手,倒像是越发的亲亲我我起来,为了那一巴掌,谭恬还提地谢谢我:“阿非

,谢谢你打醒了我。”

我干笑两声摆摆手,我已经没有多余脑力探究别人说的话是真情是假意,而谭恬的女朋友究竟知不知

道其中的某些内情,我还来不及从她脸上看出端倪,就迎来了寒假。

这个寒假里,我迷上了音乐,过完年从爸爸妈妈给我的压岁钱里拿出了一部分跑去买吉他,然后一个

人闷头在房间练习,手机也不接,几乎跟外界断了联系。

回国过年的初中同学邀我去他家玩,我想着跟他一年也见不上一面,就答应了,走进外面那个银装素

裹的世界的一瞬,我稍微有点不习惯起来。

那天他一个人在家,聊了没多久,他跟我说:“我有好东西给你看,我从国外带来的。”我看了他脸

上的表情,就知道准是染黄的东西。

他在DVD机前摆弄了一会,屏幕上就有了画面,他笑得跟鬼似的坐回我旁边的地毯上,我看了一会,

觉得不对劲,问他:“怎么是两个男的啊?”

他得意地说:“这叫GV。”

“嗯?”

“哎呀,就是gay video。平时看那种男女的,看得我都腻了,对了,你肯定没看过两个男的搞在一

起是什么样吧?”

见我脸色不对,他赶紧说:“阿非,这个一开始看是有点恶心,哈哈,看多了其实也还好。”

我移开目光,不敢去看屏幕上缠在一起的两具汗淋淋的男性身体,体魄健壮,肌肉纠结,橄榄色皮肤

的白种年轻男人,可声音还是痴缠着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真的怕得不得了,浑身战栗,我从来没有像

现在这样觉得羞耻过,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事被老师逮到的坏孩子。

“能不能把它……关掉。”

大概是被我眼睛里盛着的某些东西吓到,他很惊讶地关掉了DVD。

“你觉得同性恋很可耻吗?”他问。

“我不知道。”我摇头。

“其实同性恋在国外挺普遍的,”他说:“我还见过那种两个大男人在街上就接吻的。”

“当然,就算开放如美国,也会有歧视他们的人,不过我想,爱是没有错的。”

他一定是以为影碟的内容让我引起了强烈的不适,我是不适,不过不是他想的那种不适。

******

二月的某一天里,我遇到了高兴。

那个时候我在一间很小的琴行里,店铺里的吉他几乎被我摸了个遍,恰巧那天老板没什么生意,就煮

了一壶咖啡,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我对吉他的知识实在少得可怜,大部分时候都是听他在说

,我低头拨弄吉他,偶尔抬头和他聊几句。这种陌生人之间的状态让我感到很惬意。

偶尔抬头间,我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男孩,薄的跟纸片人似的肩上背了把吉他,看我的目光里没有温度

“高兴啊。”老板笑呵呵地打招呼。

男孩扬了扬下巴,我猜这是他打招呼的方式。接着他转头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弹得不好,但是你弹琴的样子还不赖。”

他说话的语气和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没有贬低或者赞赏的意思,好像他只是这么想就自然而然地说出来

,也根本不介意你会不会听。

“……嗯,谢谢。”

“我没有在夸你啊。”

“呵呵,随便你。”

从他开口说话时,我就知道我会迷上他,我喜欢一切带神秘色彩的东西,而他正是那一类的。

老板说:“阿非,既然碰上了,你不如问问看高兴肯不肯教你吉他,他技术很好的。”

我没开口,我知道我说了他也不会教的,他就不是那种人,我也很讶异自己第一眼就能对他作出这样

的判断。

“你不问我吗?”他等了一会,看我不说话,问我。

“问什么?”

“问我肯不肯教你,”他说,“这样我就可以拒绝你了。”

“哦,那你肯不肯教我?”

他好像因为我这么顺从觉得很有意思,就笑了一下,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两个很深的酒窝,我估计

它们平时没有什么机会见人。

他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拒绝我,他什么都没说,也没跟老板打招呼就走掉了。

那天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前奏,甚至算不上开始,过了很久,我终于领教了他的技术,手指的

技术。

第 17 章

七月前的最后几个星期,我们疯狂的玩闹,原因是因为牛哥,他告诉我们,凭他这个水平继续升学是

不可能了,读完高三,他可能就要出去找活干,与其把时间扑在学业上,不如趁这时间最后玩一把,

以后踏入社会,恐怕机会就很少了。我觉得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是很无奈的,也许他在后悔自己

这几年里荒废了学习,也许他是为我们将来的分别而惋惜。

在他高考前的前一个晚上,我们一伙人驾着车跑到海边,我破天荒的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半梦半

睡间似乎有人吻我,小心翼翼地,带着些不确定,我真的喝高了,头一偏说:“谭恬,别闹。”

然后就感觉那个靠近我的身体有些有些僵硬,我迷迷糊糊地半睁眼,发现那个人竟然是牛哥。

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问:“你,阿非,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阿非,我可以……你可以让我亲亲你……就这一次?”他有些哀求地看着我,我从来不知道像他这

么强势的男人可以如此低声下气。

于是我什么都没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得到了我的鼓励,牛哥吻了我。几分钟之后,我从地上站起

来,发现牛哥在我身边竟然在发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谭恬和他的女朋友正看着我们。

我拉着他的手,用力捏了捏,带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我听到谭恬说:“薛阳。”

牛哥面如死灰,他刚想回头,我慢吞吞地开口:“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解释。过了今晚,一切都会

回去的。”

回程的路上,谭恬的女朋友说有话对我说,把我带到没人的一边,给了我一巴掌。

我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扇耳光,竟然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

她憎恶地看着我:“离谭恬远点。”

“好,我知道了。”我摸着自己的脸,露出一脸无害的微笑。

回到车上,一车的人都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脸上还没隐去的那五个手指印,牛哥心虚地看了我一眼,谭

恬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跟他女朋友说说笑笑的,我冷笑一声,挡回所有人的视线。

******

再见到高兴时,已经是暑假了。

牛哥一毕业就去了其它城市,我和他断了联系,我不知道他和谭恬现在如何,但我想他们应该可以回

到过去的,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男孩和女孩不一样,很多时候,他们把友谊看得比爱

情更重,我想经过了那一晚,我已经被牛哥从朋友那一块剔除了。

天气炎热,我穿着背心跑到小区附近的便利店买饮料,回来时看到附近的空地上有小学生在踢球,我

拿刚买的饮料贿赂了他们,让他们带我一起踢,踢了一会,觉得实在热得不行,就想回去孵空调,可

几个小学生来了劲,拉着我不肯放,我只得陪他们又踢了一会。

等我好不容易抽身告辞的时候,见到附近站了七八个背着乐器的男孩,可能刚才一直在看我们踢球吧

,我也没在意就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原来你是运动少年啊。”我听到一个沙沙的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我回头,在那群人里搜索了一下,就见到了高兴。

我说:“哦,你是……不高兴。”

我跟高兴第二次见面,他说:“你吉他弹得一般,足球倒是很能踢。”

“嘿,要不要我当你教练啊。”

他说:“我可没有运动细胞,再说了,我最讨厌出汗了。”

我说:“你LIVE时,不流汗?”

他说:“也流,那不一样。”

他说:“你脚上功夫不错,我手上功夫不错,我们正好互补。”

那一次,高兴把我带到他们租的房子里,我说:“原来你是个自来熟。”才和我见了一次面就把我往

家里带。

他说:“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带你回家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年纪轻轻玩乐队的人,都像他那么直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进了屋,他甩下我就去玩自己的吉他:“想怎么着怎么着。饿了冰箱里有吃的,记得给我留点,其他

人的份随便你。”

我还真听他的话,想怎么就怎么着,借了他们的浴室洗了个澡,我搬了椅子坐在高兴身前,听他弹吉

他。听了一会,我说:“原来我见过你。”

“去年圣诞,我听过你们的演出。”那次还是虞路这小子带我去的,一个建在地下的演出场所,专门

给这些玩地下音乐的年轻人做演出用。

这会听他弹的曲子,我才想起来,那天离得远远地,就没瞧清楚那个吉他手的样子。

“对了,你们的乐队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说:“凑活。”

“真是个怪名字。”

第 18 章

那整个夏天,我都和他们混在一起,他们每一个都比我大了一两三岁,有的还是学生,有的就专门玩

音乐,和他们在一起时,我学会了抽烟,大家一起吞云吐雾时,整个房间就雾蒙蒙的好似仙境,我有

时候会幻想这个屋子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了。有一次我问高兴:“抽烟不是对嗓子不好么?”

他回我一句:“都是屁。”话虽这么说,他抽得很少。

高兴唱歌的时候,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他的声音沙哑之中又很剔透,唱起金属很穿透,唱起慢歌

又很温柔。我说,你要是对着女生静静地唱上一曲,一个个全部都要被你迷死,他有些不以为然。

他有时候会吻我,除此以外,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暧昧的地方,不过我倒从来没见过他吻别人,

不排除在我没看见的时候,但我觉得他不会,他根本不在意这个,他吻我时不会避开人,他吻别人也

就不会避开我。

因为你长得不赖,他再一次以这个为理由解释了为什么吻我。

说得好听点,他们那伙人对性的态度很自由,说得实际点,就是他们都很滥交。我在的时候,经常见

到他们带不同的女生回来,也不进房间,就直接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做起来,最夸张的是,高兴还能一

边吃薯片一边坐沙发上看电视,如果他们声音太大,他就会不耐烦地在他们屁股上踢一脚,让他们闭

嘴。见识了几次,我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跟高兴讨论起电视剧剧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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