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将军便算是……原谅我了?」
这么问着的时候,语气竟然不由自主带上了小心翼翼的味道。
段景玉风流一世,当真还从未有过这般担忧患得患失的情愫。
上官惊鸿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张俊悄面上一点朱红泪痣依旧妖冶勾人,可是一双桃花眼中却带上了一抹讨好的神色,那样子倒是像足了想要讨酒喝摇着尾巴的球球。——又、又怎么还能狠下心来不原谅他呢?
「我不……不喜欢,你去那等风流烟花之地。」
他嗓音有些沙哑,虽然开口之时依旧语气冷硬,可说出这种话本身就已经是在妥协。
上官惊鸿心中一阵酸软,即使控制不住地暗自心软,却又不禁觉得有些苦涩。
段景玉何等聪明,从上官惊鸿有些灰暗的眼神中便已看出面前被他伤透了心的年轻将军远远没有他那么欣喜。
他一双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神色,却渐渐伏在上官惊鸿耳侧,喃喃自语般轻轻道:「将军你看……小侯虽然行事略微放浪,可诸般风流却可从未屈于人下。但你若还是生我去鸿香馆的气,不如就——上了我消气?」
上官惊鸿听了这么露骨直白的话语,一时之间只觉得耳根都要烧了起来,他之前想着别的还未有异样想法,可此时听到段景玉这么一说,突然之间就意识到紧紧拥抱着自己的男子根本身无片缕,只有颈间坠着青玉的一根红绳映在白皙柔韧的肌肤上。
这样的想法一浮起,顿时整个人都踉跄地在湖水中后退了一大步,眼神顿时迅速躲闪了开来。
第十一章
段景玉笑吟吟地看着上官惊鸿后退,那双桃花眼里虽是无辜的神色,可是狭长的眼睛却微微上挑。
两个人都在水里,风吹着水浪一波一波翻滚向远方,只有留在身上的沁凉感觉。
上官惊鸿看着段景玉赤裸站在水里,碧绿河水只及到腰际。他眼角一点红痣越发璀璨冶艳,这么抬眼看过来时,眼线如同水墨画般向上斜长勾勒,带着种挑衅般的勾人味道。
上官惊鸿不知为何,忽然心中升起一阵薄薄的怒气。
一而再再而三地跌进面前这个人的陷阱里,他是吃透了自己的性子,才会这么肆无忌惮。说什么消气的戏言,也只不过是想看自己更狼狈一点地退让吧。
他这么想着,忽然就把目光深深地投向了段景玉,一字一顿地问口道:「你——莫非是以为我不敢?」
段景玉最初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他看着上官惊鸿那双眸色略略变暗的漆黑瞳子,在那一刻忽然显露出了野狼一般的凶狠神情,段景玉几乎能想象到,面前这个挺拔的年轻将军在遥远的南疆战场上征战四方时,一定也是这样的。
段景玉浅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伸出手拉住上官惊鸿的手腕往岸边快步走去。
两个人匆匆忙忙拿了衣物,然后才施展了轻功跃上了高高的石台。
上官惊鸿只觉得自己好像发了疯了似的,明知道他两人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贵胄侯爷,这般光着身子从林子里穿梭有多荒唐,可是被段景玉这样紧紧地抓着手腕,便有种浑然不知所谓的感觉。
一同钻进了那个有些阴冷的洞穴里,段景玉轻轻巧巧便把上官惊鸿引向了石床。
洞穴里篝火还未熄,但却燃得明明灭灭。
段景玉坐在石床上,双手搂住上官惊鸿修长的颈项微微往下压,年轻的将军身子忽然之间有些僵硬,那双漆黑的眸子一时之间也游移了起来。
段景玉并不急,他慢条斯理地把面前男人坚毅的下巴扳正,动作虽然带着丝强势,可一双桃花眼里却越发温柔。
眼前这个人有着点星一般漆黑的瞳子,凤眼微微抬起的时候,那漆黑便如水墨画晕染般的越发深远隽永。鼻梁上那道深深的刀疤,在摇曳的灯火下依旧有种苍凉铁血的气息。
「上官将军。」段景玉轻声开口。
「嗯?」依旧是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的确是说不上动听的。
「为何要救我呢?」
上官惊鸿只觉得这问题荒唐之极,可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子瞬间竟然却有些发抖。
当真奇怪,为何要救他呢。
这个人无比的狡猾无情,即使那时在许多刺客箭下咬牙救了他,自己心里却分明是清楚不会有任何回报。
段景玉浅浅笑着却不再追问。他侧过头,一头浅墨色的儒湿长发流云般泻下肩膀,随即轻轻地覆上了上官惊鸿的单薄唇瓣。
那是个很清浅的亲吻,最初的时候只是缓慢而细致的研磨,偶尔才被用舌尖试探般地探进唇缝。
段景玉仰起头时狭长双目微阖,上官惊鸿看不到他浅墨色的瞳孔,便只有那一点朱砂痣越发明艳照人。也不知怎的,那瞬间忽然就觉得身子一阵战栗。段景玉何等敏锐,趁着那个当儿手掌一用力,两个人便已经一起倒在了石床上。
上官惊鸿有些慌乱,转过头时便看到段景玉抬头望着他,那人发色和瞳仁都是浅淡韵致的墨色,如同渲染得宜的水墨画般的风流。
段景玉没开口,就只是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神情三分慵懒七分勾人。
上官惊鸿忽然之间感觉身子有些发热,那一刻,心底虽然有着不知所措的感觉,可手却已经下意识地拥在了段景玉的腰间。
他漆黑色的深邃双眸有些发暗,呼吸低沉中又带着一丝压抑。
身旁段景玉真的并未把之前的话当成戏言,便只是把头倚靠在上官惊鸿的颈项处,神色懒洋洋地,似乎真的是在等着上官惊鸿抱他。
他上身赤裸,下身随意披盖着长衫,脖颈红绳串着青玉。即使这么躺在简陋的石床上,也依旧如在京都酒巷穿梭的贵公子一样的光彩照人。
上官惊鸿在南疆时只顾着沙场上峥嵘,虽然已经二十有七却不谙风月。
本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可自从遇见了烟华京都这位姿容出众、行事风流的长乐小侯爷,便只觉自己分外的愚钝。
每每情动,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的指掌有些僵硬地放在段景玉的脸颊旁,却又不知该怎样抚摸上去。目光游移着,最终停留在段景玉受了伤的左臂。
那一瞬间,心里又有点儿乱了起来。
「侯爷……」
踌躇良久,上官惊鸿终于还是开了口:「你还有伤……」
他嗓音有些暗哑,每一个音节似乎都带着一丝迟疑。
段景玉闻言眯眼一笑,懒懒地把左臂移开,一动之下颈间的青玉更是滑落到了肩旁,那神态自然是毫不在意的。
上官惊鸿略微无措地怔愣了片刻:「算了吧……」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还是喃喃地低声道:「我、我没做过,怕是会……弄疼了你。」
这么说着的时候,虽然也为自己的笨拙无措感觉有些难堪,可他当真把段景玉看得太重太重,简直像是自己家里养的狐狸,那一身雍容的皮毛即使只是那么丁点儿没有护得周全,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段景玉一时之间也呆了一下。
昏暗的灯火下,面前男人的轮廓越发深邃了一些,有些退缩生硬的神情却不知为何显得像是很隐忍的年轻野狼。
段景玉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忽然转过头把上官惊鸿狠狠压在了身下。
他的动作非常霸道蛮横,把上官惊鸿的下巴挑起来重重亲下去的时候,更是带着种跟以往截然不同的急迫。
上官惊鸿慌了片刻,可随即整个人的神智似乎都被淹没在那狂热而深深的亲吻中,不再是那样浅淡的研磨,而是彻底地占有肆虐,段景玉灵活的舌头在口腔里搅动,每每抵在牙龈的时候,都能感到脊椎处一阵发颤。
上官惊鸿身上被水浸湿了的衣服并不好脱下,可段景玉的手指还是灵活而执着地解开了腰间的系带,从衣襟口处探了进去,抚摸着男人劲瘦而细窄的腰肢。
「我让将军上我,将军不愿意。」段景玉抬起头,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邪气,口中的话也直白得简直让上官惊鸿无法回应:「那小侯也就不客气了。」
上官惊鸿下意识地扭开头想要挣扎一下,可是随即却不知怎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一双点星般深邃漆黑的眸子抬眼看了过来,迟疑着开口:「侯爷……」他的声音很轻,虽然声线依旧冷毅暗哑,却带着种茫然的无措感觉,他并不是想要拒绝,只是却总有种微妙的想要躲闪的心情。
段景玉低下头,他的双手压在上官惊鸿脸的两侧,好像是把这头年轻矫健的野狼给囚禁在双臂间一般。
他一双桃花眼深深地着着上官惊鸿,眼神里渐渐柔情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沉默着抬起手把脖颈间坠着的青玉摘了下来,然后有点缓慢、笨拙地把红绳套在了上官惊鸿的颈间。
他左臂的伤还未好,一动之下还有种撕裂的刺痛感,可段景玉却浑然不在意一般,戴完之后,还伸出手指轻轻把碧绿莹然的青玉端正地摆在了上官惊鸿的胸口。
「我虽然不爱我娘,可这枚我小时候她从庙里给我求来的青玉坠子却一直都带着。她也没为我求什么大富大贵,单单就图个平安二字。」
段景玉说着,伸出手按住了上官惊鸿有些慌乱想要摘下来的动作,面上的笑容也越发温柔,他摇了摇头:「将军今日带上,就再也不要摘下来了。」他说到这里停顿了良久良久,终于还是认真地轻声道:「将军平安……我就、很高兴。」
上官惊鸿的手指有些发抖,终于还是停留在有些冰凉的青玉上不再挪动。段景玉俯下身,又是一个缠绵地亲吻,身下的男人不再挣动,就只是有点僵硬地微启嘴唇任他侵占。
「惊鸿……」段景玉的唇在上官惊鸿耳侧摩擦,口中的唤声却从将军转成了一声亲昵的「惊鸿」。
上官惊鸿未作声,可是那仰起头、微微阖起双目的神情,却分明已经是默许了段景玉拉开他衣襟的动作。
他常年习武,身材如同狼一般的矫健有力,肌肉的线条如同流线一般精悍,抚摸上去便能感觉到那柔韧肌肤下的力量感。
段景玉的手指从上官惊鸿左胸口上一道黑色弯月刺青慢慢地抚摸过,能敏锐地发现掌下的肌肤有些紧张地绷紧。
他面上露出了一丝有些坏心的笑容,手指却不停滞,而是顺着平坦紧实的小腹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在下腹处那赤红色的小狼头画了个圈。
上官惊鸿不太明白面前那人的意思,却还是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微妙的想要退缩。
可是想法才刚冒出来,就己经被段景玉一把捉住了手腕举过头顶。
这样有点屈辱受制的姿势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却不能真的用武功强行挣开,也只好有些难堪地扭过头。
段景玉看着那人露出隐忍的神情,不出微微一笑。随即却俯下身轻轻地把嘴唇在上官惊鸿小腹上的赤红狼头纹身上亲了一下,温存的轻吻渐渐转为有些邪恶的舔咬,手掌更是已经不怀好意地探到年轻将军的身下托起那窄翘的臀部。
「侯、侯爷……」上官惊鸿终于忍不住哑声开口:「你别……」
话音到了这里却戛然而止。
即使方才已经默许了接下来的事情,但被这样露骨地抚摸时,还是觉得有种陌生的难捱觉觉。未曾与人这般亲密、亦未曾想过会有一日这样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他甚至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看似温柔多情的段景玉此时却比上官惊鸿要强硬得多,即使能听出身下那人口中的乞求之意,却浑然没有丝毫的犹疑。
他的舌尖好似是长了倒刺的猛兽,在那处被刺上赤痕之后越发敏感的肌肤上舔过,只让上官惊鸿感觉下腹处又麻又痒,顿时便是一股热气向上涌起,腿间那个部位也不由自主起了反应。
上官惊鸿一时之间只觉得在那人面前展现出这样的神态简直是羞耻到了极点,下意识的就想要并拢双腿隐藏起来。
可是那样的动作,却让段景玉趁机握住他双脚脚踝把修长的大腿向身体两侧折去。
上官惊鸿下意识地摇头便想要逃开,可是被段景玉的双齐卡在中间却怎么也收拢不回去双腿。
「将军,」段景玉笑得浅浅的,一手搂住上官惊鸿的窄腰,另一手却忽然握住了男人挺立起来的部位熟练地套弄了起来:「乖一点。」
上官惊鸿被那个动作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有那被其他人抚慰着的陌生感觉在浑身流窜——热、除了热似乎一时之间感觉不到别的,脑子里也已经是一片空白。
段景玉低头看着身下的上官惊鸿,那张往常总是冷硬坚毅的英俊面容此时带着种动情之后难言之的勾人,鼻梁上那道深深的伤疤在摇曳的灯火下也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那一双点星般漆黑的眸子里此时也浮起了软弱的水光,段景玉能把那双深邃眼眸里的吃惊和茫然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怎的,就觉得很心疼。
他怀里的男人,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也一定没有被人从心底疼惜过——他想让他快活。
上官惊鸿实在经验太少,这样被段景玉娴熟地套弄着,哪可能还克制得住自己,只是茫然地用手指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凌乱衣衫,片刻之后便已经无力抵抗地泄了出来。
纵使他是习武之人,那会儿工夫也只觉得从腰身到双腿都已经软了下来,脑子里懵懵懂懂的,可还是隐约觉得这样被段景玉看着这样放荡的样子太过难堪,脸都不由开始发烫了。
这当儿,段景玉已经伸手沾上了方才上官惊鸿释放出来的液体,手指摸索着探到了挺翘的臀瓣间那隐蔽而脆弱的入口,缓慢而细致地抚摸着。
上官惊鸿双眼看向段景玉,单薄的嘴唇微启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紧接着被突然插入身体中的指节给惊得顿住。
那、那样的部位,此刻不仅是被那人看得清清楚楚,还被这样毫不客气地用手指刺人,想一想都觉得从尾椎窜起一股惊慌的战栗感觉。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连身体已经被刚才汹涌的快活感觉给征服,即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只会更露骨惊人,可却连一点推拒的力气都没了。
段景玉心里也有些急切,可是手下的动作却依旧非常细致。
那个脆弱的洞口因为从来未被这样侵入过的缘故,生涩得甚至有些怯弱的感觉,强行探进去扩张的时候更是炙热而紧致。即使只是稍稍地曲起指节动一下,都让身下的男人顿时难受得微微发抖了起来。
段景玉伸出手,把上官惊鸿的脸扳正。
那是张非常端正好看的脸,剑眉星目,一看便能想象到他戴着头盔在沙场上策马扬刀时该是多么的英姿焕发。可是此时额头却微微冒着薄汗,甚至还有几滴晶莹的汗珠沁高挺的鼻梁上,那双往日总是冷厉的双眼此时柔和了下来,却带着种格外隐忍的样子。
段景玉耐下心来慢慢地前戏,终于渐渐感觉到那处甬道柔软下来,他抽出手指,把上官惊鸿双腿抬起放在腰间。
上官惊鸿感觉到股间被坚硬炙热的分身富有侵略性地抵住,抬起头时嘴唇不由微微有些发颤。
他征战四方,却从未有过一刻竟然是这么的害怕。自己也不懂怎么会这般的软弱,可是看着段景玉那张俊俏得风流肆意的面容,却好像有万千语言都无法吐出。
「将军,」段景玉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眼角那点鲜红泪痣此时看起来近乎邪异,他稍稍压低噪音,慢慢地说:「将军以前在长函关策马驰骋疆场时一定威风得很,不知道……当年将军麾下的军士知道你如今被我压在身下辗转的样子可会吃惊?」
「你,啊……」上官惊鸿心中微怒,可是被段景玉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重重地顶入,竟是不可控制地变成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我就是这么想的。」段景玉抱紧上官惊鸿的窄腰,深深地埋进了身下男人的身体,那么紧那么烫,他第一次与他距离这么不可分割的近,他在上官惊鸿的耳侧低低地继续着:「我第一次见到将军,便是心猿意马。想把将军压在身下,像将军在阵上策马一样占有将军、在将军身上驰骋,想将军用双腿夹着我,叫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