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落,李花开(杨广X李世民 三)——sindy迪迪
sindy迪迪  发于:2013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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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当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了。其实我有一再地问突利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始终没有回答我。我听柴队正说过,

顺德大哥你是会突厥话的,是吗?如果我把那句话模仿着说一遍给你听,你能听出来吗?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吗?

长孙顺德一怔,没想到李世民要问他的是这么一回事。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你先说出来给我听一下吧。只要你把

那发音模仿得足够准确,我应该能听明白的。”

李世民便把那句话模仿着说了一遍。那句话本来就很短,他又前后听了四遍,因此都能记得住里面的每一个发音,这时

要背出来给长孙顺德听,倒并非难事。

然而,当他把这句突厥话一说完,便看到长孙顺德脸上神色蓦地一变,但随即泛起一种甚是异样的微笑,竟是跟昨晚他

见到那些突厥人听突利第一次说那句话时的反应一模一样!李世民心知此事必有不妥,不觉直起了腰,紧紧地盯着长孙

顺德,急切地追问:“你听明白了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却见长孙顺德摇了摇头,道:“你不要问了,你不会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

“为什么?!”长孙顺德这样的反应让李世民更加的疑惑不安了,“我想知道的!你快说吧,快告诉我!”

长孙顺德却始终只是摇头,一副死活就是不肯说的样子。

一时之间,李世民对他也束手无策,只能怔怔地看着他,心里那股疑惑不安的感觉却一直在不断地扩大、扩大,像是要

把他整个心房都占据了、甚至是吞噬了。

房中其他人旁观着他们二人的应答,虽然也不明白这句突厥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李世民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地追问,

但也隐隐感到此事非同寻常,心头也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很不好受。

刘弘基皱了皱眉头,看看李世民那变得青白的面色,又望向长孙顺德,缓缓的开口说道:“顺德大哥,你要是知道就说

出来吧。既然世民都说了他想知道,还这样主动开口问你,你就不该替他抓这个主意,一心认定他真的不想知道啊。”

房中余众听了刘弘基这话,均是暗暗点头,想:刘队副这话说的有道理。自从我们知道李世民这千牛备身的真实身份之

后,他一直就没有跟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交谈过一句话。刚才却如此破天荒地开口,还要是向长孙顺德这对他最是怀有

反感之情的人,可见他确实是很想知道那句突厥话的意思的。

长孙顺德见连刘弘基这队副也开了口,那就差不多是顶头上司向自己发号司令,自己若然还是不肯回答,那就显得自己

不服从他了。他是前任队副,从那队副的职位上退下来之后,便十分注意事事都务必服从刘弘基这现任队副,以免小队

里的人会误会他恃着以前曾经有过的地位而藐视刘弘基——这既有损他自己的声名,也有损刘弘基的权威,最终当然也

必定会有损于这支小队的团结。

于是,他叹了口气,脸现无奈之色,道:“好吧,那我就说了。”

他顿了一顿。在这一顿之间,不但李世民这当事人紧张得两掌都在不知不觉间捏成了拳头,便是房内其他人也不由得向

着他们这边倾身过来,一副竖起了耳朵凝神聆听的样子。

长孙顺德的脸上,却又再次泛起那异样的笑容,但与此同时他的唇角又微微的翘起,流露出来的却并非笑意,而分明是

鄙夷不屑之色。

然后,房中众人都听到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起:“这句突厥话的意思是:你……长得很漂亮!”

148.误会

长孙顺德的话音一落,众人都霎时惊愕失色。李世民更是脸色大变,那捏成拳头的两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有那么一刹那间,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半年多前的那个晚上,李世民第一次被皇帝强留在寝殿之内直到下半夜才回来

这里的那个晚上,这支小队的其他人第一次知道他这千牛备身的真实身份而决心要想办法将他驱逐出去的那个晚上——

那时这小队的人故意坐在他床上玩双陆棋,在他向长孙顺德说出“这是我的床。”之后,长孙顺德故意应之以“这是你

的床?你还需要床的吗?你不是做皇帝的床就已经够了吗?”的极尽羞辱之能事的话之后——的情景,跟现在是何其的

相似!

那个时候,李世民的双手也是这样紧握成拳,微微的颤抖,似乎下一刻里就会向着长孙顺德挥击过去。

长孙顺德似乎也回到当时的那种心态之中,不由得直起了身子,死死地盯着李世民,全神戒备着他会突然向自己袭来,

唯一的区别是这时他的眼中并没有流露着恨意,而只是纯粹的戒备警惕。

然后,下一刻里,也一如当晚这类似情景的结局那样,房里的其他人看到的是:李世民一转身,一言不发,向外走了出

去……

李世民急匆匆的、像是逃避着身后那些人的目光的注视——当然他其实并没看到他们正以什么样的目光看他,但在他脑

海里晃动着的,只是刚才长孙顺德在翻译出那句突厥话之前的神态,那异样的笑容,那分明地流露出鄙夷不屑的唇角上

翘……在他的想象之中,其他人也全是这副神态,全是向他射出那种异样而鄙夷不屑的目光!于是,这明明是无形的目

光,却像是有形的利刃,闪着寒光逼近他的后背,驱赶着他越来越急地加快脚步向前奔逃……

他冲出临湖殿的大门,隐约感到前面有人迎面而来,好像还在叫他的名字。但他低着头,只看着脚下的路,耳边轰隆隆

地响着的尽是昨晚那些突厥人在烤猎之宴上的欢声笑语——当时他只知道他们是因为欢乐而开怀大笑,但如今充斥在他

耳里的那种笑声,却完全变作了对他的嘲笑讥讽!于是,李世民看不见来人是谁,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就只是跟那人

擦身而过,继续往外逃命似的飞奔——他已不仅仅只是想躲开身后那些队友的目光,他是要躲开所有世人的目光!那些

目光,全是异样的,全是对他的鄙夷不屑!

在临湖殿大门遇到李世民的,其实是……柴绍!

他当时也正在三步并作两步、迫不及待的往临湖殿这边跑来。他急着进去,李世民却是急着出来,两人差点没撞到一起

去。李世民神思不属,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几乎与柴绍撞上;柴绍却是神志清明,忽见殿内一个人影急冲出来,连忙往

旁一闪。他一定神之间,认出那冲过来的人影是李世民,喜得脱口就叫了一声“世民!”

他只道李世民听到自己叫他的声音,会抬头望向他,然后就会兴奋雀跃、甚至是狂喜不能自禁的扑上前拉住他、甚至可

能是抱住他,叽叽咯咯的爆出一连串他是多么思念自己、他终于能再见到自己是多么的高兴……这一类的话语。

谁知李世民竟然连头都不抬一下,也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在叫他,就那样跟自己擦身而过,甚至比对待一个叫唤他的

陌生人还要更无礼——不,那不是无礼,那根本是无视!

这……是怎么回事了?

柴绍迷惑地呆立当地,看着李世民继续往外急跑,背影很快就在拐弯之处一晃便从他眼前消失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

回头看自己一眼。

稍顷,柴绍从最初的震惊之中略略清醒过来,回想起李世民刚才从临湖殿内急奔而出的那副样子,似乎是带着一股急怒

攻心的气势。

他的心猛地一跳,抬头往临湖殿内右首的平房看去,见到他那支小队的人都聚在窗户之后,往这边望来。看来自己刚才

与李世民相遇,自己兴高采烈地喊他一声,他却不理不睬地扬长而去,这些情景他们都看见了。他也注意到,那些队员

的脸色眼神之中都透着一种古怪的意味——虽然他一时闹不清那意味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并非他们以前误

会李世民勾引了自己之时的那种意味。

怎么回事了?在我回来之前,世民与这些队友之间起过冲突吗?他们不会是乘着我整整一个月不在这里、没法拦着他们

,于是又想尽办法欺负世民了?所以世民那样气冲冲地跑出来?所以这些人看到我刚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以为我看见了

他们正如何背着我欺负他,他们那种古怪的脸色眼神其实是心虚害怕的表现?

一想到这里,柴绍心头忽然猛的蹿升起一团怒火,仿佛刚才李世民冲出来时所带着的那股急怒攻心的气势霎时已传至他

身上。

一如刚才李世民气冲冲地撞出来那样,这时他也气冲冲地撞进右首平房靠里的那个房间,厉声喝道:“你们对世民又做

了什么事?为什么他那么生气地冲出去?”

房内众人见这一向镇静温和的队正,竟然这么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撞进来,还要那样声色俱厉的喝问他们,这真是前所

未有之事,一时之间全都吓呆了。其他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齐刷刷的往“肇事者”长孙顺德射去,长孙顺德则是霎时之间

面色变作一片惨白。

柴绍见所有人都看向长孙顺德,又深知长孙顺德是这小队之中最讨厌李世民的人,只道自己果然猜想得没错,这些人以

长孙顺德为首,一定是趁着自己不在就又花样百出地欺凌李世民。一想到李世民在这一个月里不知道被他们如何变着法

子地欺辱凌虐,却没有了自己对他的劝慰安抚,才会变得像刚才那样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只顾一股劲气咻咻地埋头往

外冲,柴绍心头那股怒火便猛地变得越发的熊熊高烧,一时之间把他以往在任何时刻都能保持一片清明的头脑全然地烧

迷糊了。

他不禁冲着长孙顺德怒吼大叫道:“长孙顺德!你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那样欺负世民?他是身不由己的,他只是被

皇帝所迫!你是英雄好汉对不对?你瞧不起他这被迫在皇帝身下承欢的娈童对不对?你那么有种你去杀了那罪魁祸首的

皇帝啊!你怎么就只敢欺负弱者?!你……你这孬种……你才是那该挨杀千刀的孬种!”

房内众人这时何止是吓呆了,简直就是吓坏了!

只见柴绍冲着长孙顺德吼出那样发了疯一般的骂话——里面还颇有对皇帝大逆不道之言,若是传了出去,要挨杀千刀的

可是柴绍!——而他说到最后,竟然还呜咽失声了,眼眶之中泪水如缺了堤似的汹涌而出……

一时之间,房内谁都不敢动一下,更不敢说一句话,大家——包括那被劈头盖脑地骂了个狗血淋头的长孙顺德在内——

都只是张口结舌地瞪视着那站在门口、抽泣得全身也随之颤抖不已的队正。

良久良久,柴绍似是稍稍镇定下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却再也不看这房里的人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最快清醒过来的,却竟是这房间之内年纪最小的段志玄。他见柴绍要离开,连忙叫道:“柴……柴队正!”

柴绍回身看着他,眼内仍是泛着泪光,透过这泪光看段志玄的脸容,显得歪扭不清。然而,他不怎么看得清段志玄的脸

容,段志玄的声音却是清晰可辨的传入他耳中:“柴队正,你……你误会顺德大哥了。他……他没有欺负李世民……真

的!自从半年多前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召集到对面那个你的房间里去,向我们解释了李世民也是高门贵第的出身,批评了

我们之前做那些欺负他的事情是助纣为虐之后,顺德大哥……其实是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没有再欺负过他。去年千牛

卫的大比试之前,我们是对李世民有误解,但也没有再做欺负他的事嘛。在那大比试之后,我们就更是都明白了我们把

他想得那么坏是完全的大错特错。再后来他从掖庭宫出来又回到这里,就算我们也看出了他有跟皇帝做……做那种事,

但我们也都能体谅他是被皇帝逼迫的,那就更加不可能再做欺负他的事了。”

段志玄这一番心平气和、朗声道来的话,听得柴绍满腔的怒焰霎时低了下去。他环顾房内余众,看他们面上的神色,知

道段志玄所言不虚,但他仍是把视线落在刘弘基这现任队副身上,再作确认:“是……这样的吗?”

刘弘基缓缓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149.失控

柴绍不觉倒吸一口冷气。这时他已全然的冷静下来,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失态——不,应该说是失控了!

怎么会这样的?

他一向自认为遇事冷静、处事公正,从来不曾做过这种一时气昏头就乱骂人、甚至可以说是乱发疯的事。他固然是很少

动怒,就算真的是气在心头,也绝不会流露在脸上。可是刚才……

天哪!我疯了吗?

随即,他也明白了一切:是的,我疯了!我是太爱世民了,爱他爱得按纳不住地发疯了!

柴绍离开这皇宫整整一个月,也就整整一个月没见过李世民。就跟李世民无比地思念他一样,其实他也是思念李世民思

念得有些陷于疯狂之中了。而且跟李世民只是单纯地思念他不同,在思念之外,他还隐隐怀有一种焦灼担忧的心情,就

是担心李世民在他不在这宫里的时候会不会又要吃苦——或者是受到皇帝的逼迫,或者是受到队友的欺负。以前他在宫

内,李世民吃了苦、受了委屈,可以坐在那海池边的大树下石墩上等他来,向他倾诉,听他安慰。可是这一个月里他不

在,李世民就只能独自地承受一切可能有的痛苦与折磨!

世民怎么样了?他今天有没有受苦?有没有流泪哭泣?有没有又到海池边的大树下石墩上坐着,像上次以为我要歇一个

月的春假时那样,在心里盼着我能快点回去,在梦里都看见我?

这些念头每一天都会在他脑海里盘旋上好几次。这些念头让他焦灼担忧,但他也从中反复地咀嚼着甜蜜欣喜的味道——

这一切不都说明了李世民是很依赖、甚至应该说是依恋着他吗?

于是他越发地放纵着自己去想象那样的情景——李世民坐在那海池边的大树下的石墩上,哭泣着,流着泪,喃喃低语的

说着那句上次以为他要歇一个月春假、却突然又见到他回来时所说过的话:“柴队正,我做梦都在想着见你,我真的是

好想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熬过这一个月呢?”

就是因为柴绍一直都这样想象着李世民在这一个月里可能又被这些队友欺负了,在苦苦地盼望着他回来安慰、开解自己

,于是他刚刚才会一下子就把李世民气冲冲跑出临湖殿的样子看成是他受了欺负之后跑掉的样子,才会对长孙顺德起了

那样的误会,才会在段志玄作出解释之前竟然一点都没想到,自己完全只是凭着一厢情愿的想象就在那里大发雷霆,把

实属无辜的长孙顺德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白了这一点,柴绍却又惴惴不安起来:这些队员……他们会不会看出来啊?会不会猜到我是爱世民爱得这样发疯了啊

他心虚地又环顾了一遍房内众人的面色。可一时之间,他也看不出这些人是否从自己刚才那大异寻常的举止之中察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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