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到现在——七宗
七宗  发于:2012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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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每个舞步都是如此,然而已经不是当初的气氛,一股说不出的伤感笼罩在周围,调和出来的是一

种沉寂的美。泪,已经不知不觉溢出,一层水雾在眼前荡漾。

“你为什么哭?”

“你又是为什么?”

两个人微笑着流了泪。

宾馆的套房里,两个把身体陷在床上,彼此亲吻,直到快要窒息。

“嗯,啊,想要么?”丁童喘息着主动问道。

“不,就这样抱着就好了。”说着,易铭从后面环住了丁童的身体。

丁童没有转身,闭起眼睛往后面靠了靠。

“羽,你今天……”易铭没有再说下去,把下巴靠在了丁童的肩上,双手又收紧了一些,仿佛只要这

样眼前的人明天才不会消失。

整整一晚,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互相亲吻,然后彼此拥抱着入睡。

天微微放光,丁童就醒来了,与其说醒来还不如说没有睡着,不舍地挣开易铭的怀抱,手指轻轻拂过

易铭的长发,最后还是离开了。

“喂,洛诚。”

“我要暂时失踪几天,是朋友就不要让组长知道,我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喂,丁,丁童!”电话另一头已是一片忙音。

丁童看着被自己挂断的电话,那么什么时候和易铭的交集也能被挂断,他必须离开了,哪怕只是暂时

的,他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恢复记忆,他不知道有什么会发生又会改变什么,他希望那顿饭是他为

易铭做的最后一顿饭,那支舞是两个人跳的最后一支舞。丁童没有领悟到,有些事情是必然的。

第三十六章

如易铭所预感的一样,一觉醒来丁童已经不在了,余温也渐渐冷淡。易铭始终不知道丁童为什么要逃

避他,如果丁童要的话,自己可以把生命给他,只是丁童却用了最伤人的方式来回应了他心情。是什

么要让他这样?如果可以即便是一生,易铭也都想要找到这个答案。

“要找到他么?”夏藤最终还是不忍心看易铭回到以前那样。

“不,我要让他自己回来。”易铭似乎要把手里的高脚杯捏断。

听到易铭说不,夏藤稍微松了下心,他不想看易铭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要找到丁童绝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他害怕自己会立即解决了丁童,他不知道易铭会变成什么样子。

丁童觉得暂时离开易铭调整一下对待易铭的心态是不错的方法,但是事实和想象相差的距离让人无法

预料。离开的前几天丁童暂时住在了简陋的笑旅店里。所谓车祸的后遗症似乎在离开易铭之后越来越

严重,从之前那些奇怪的梦,变成了夜不能寐,丁童闭上眼睛就会出现自己和易铭发生的事情,还有

那些朦胧的回忆。

丁童出来的时候带的钱并不多,如果每天都住在旅店里,即便这小破旅店的价格很便宜,但是这样下

去也不能熬多久,他要先找个稳定的住处,可以住几个月。

丁童找了将近一个星期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住处,不是太过于嘈杂就是价钱太高。找的时间长了,丁童

反而不急了,因为他已经决定到自己囊中羞涩的时候,就去找洛诚拉点赞助,希望洛诚倒是不会追问

他的住处然后对他怒发冲冠。

丁童刚开始在小旅店附近找房子,后来越走越远,只是步行不顾及时间,累了就歇一歇,慢慢的已经

变成了四处游玩了。

某做花园的后山,丁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到那里的。只是那后山开满了野菊花,想想刚好已经

九月份了。后山很少有人会上去,但是那里有一栋小屋,门是紧锁着的,但是窗户却虚掩着。透过窗

户往里看的时候,是简单的布局还有一些尘土,似乎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丁童没有顾虑很多,直接

爬窗户进去,既然门是锁着的但是他也并不想撬开,这样爬来爬去倒是也挺有意思的,况且连房租都

省了。想想自己现在的乐趣竟然是爬窗户,不禁有点自嘲,难道这是苦中作乐么?

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已经满城风雨,商界新秀遇到强劲对手,不久前遭到极端对手的暗杀,集团机密

被盗,易总裁病重,之类的报道和头条已经遍布来了大街小巷。

丁童想回避关于易铭的一切,却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去,报亭的报纸上,几乎都是易铭的照片,易铭

占据了大批出版的头条,但是每一条都让人触目惊心,随便翻一份报纸,都让丁童的大脑嗡嗡作响。

只是太过于执拗,让丁童承认自己对易铭的担心竟然比喝下毒药还要难,然而心就好像不受大脑控制

。每一天丁童都好像是在跟自己的心战斗。

第三十七章

其实易铭真的病了,他把自己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状态当中,不仅如此他一口气接了三起走私枪支的

生意,睡觉的时间连工作的十分之一也没有,过了时间就不会去吃饭,无论夏藤怎么劝也毫无效果,

对待员工异常暴躁,周秘书很多次被骂到哭着走出办公室,后来以至于公司将要面临大裁员,最幸运

的恐怕也只有夏藤了,然而夏藤心跟漏水的屋顶没有什么两样,就好像已经被淹没快要窒息。易铭终

究还是病倒下去。

夏藤已经焦头烂额,公司里的工作,黑道间的生意,全部落在了夏藤的肩上,还有易铭的病,流感泛

滥的很严重,夏藤不放心带易铭去医院,所以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出诊,虽然除了劳累体虚外没有什么

大病,但是却一直不醒,意识很模糊好像一直都在做梦。夏藤不在的时候是末北和医生在照顾易铭,

忙完公事回来之后夏藤会一直守在易铭身边,没有多久就连夏藤也渐渐消瘦。

末北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一紧一紧,初秋的季节,难道是让人伤心的季节么,三个人的心情都格外

沉重,如果仔细算的话,丁童是不是也如此。

一开始离开时的决心,在一点点的消磨,丁童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恶化,他甚至害怕出去,害怕路过报

亭,害怕路上听人提起,曾经如日中天的大集团在一点一点的萧条,那个被称为“商场新秀”的年轻

总裁竟然焦虑劳累到卧病在床,以及枪火走私犯逃脱法网之类的消息。每当丁童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

,心就如千金石般重,他有时甚至想马上回到易铭的身边,告诉易铭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离开,然而

这种冲动一次一次觉醒一次一次被抑制,丁童知道,一旦这样回去他就会掉进无形的地狱,易铭犯罪

的嫌疑是早已确定了的,只差证据,那个时候他要如何进退。想想这一切,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你就这么爱他吗?!”末北近乎于在对夏藤怒吼。

这么多天以来末北实在忍无可忍了,他不明白自己心里是怎么了,但是看到他为了照顾易铭不吃饭,

就是会生气,当夏藤又一次把他端去的饭菜,放到一边,一下也没动的时候,末北一直压抑着的怒气

,才终于爆发了。

“你如果要发疯的话出去发,不要吵到阿铭。”夏藤的语气冷得刺骨。

“我发疯了?夏藤我告诉你,发疯的不是我,根本就是你,他不爱你你知不知道?他都病成这样了,

嘴里还一直喊着那个什么冬羽和澜生,他心里根本就容不下你,你却为了他连饭都不吃,这样守着他

,你觉得值吗?”末北已经什么都顾不得,这些话听上去好像都是关心夏藤,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

语如连珠一样,一句一句对着夏藤怒吼。

“啪!”气氛忽然格外的寂静,夏藤的一巴掌拍在末北的脸上,实在让末北措手不及,一时呆愣在原

地。

“你说的没错,他不爱我,就算是我贱好了,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呢?再有一次的话,我会

用你的命来偿还你今天这些话所应该得到的代价。”如同诉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易铭坐

了回去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好,我知道了,我记住了,你有时间就把饭吃了吧,你不是想这样陪着他么,跟他一样病倒的话你

要怎么陪着他。”说完转身离去,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明明夏藤话已经说得这么绝情,嘴巴还是不听

使唤地说出关心他的话。难道正如夏藤所说,他们都是贱人么?明明什么也得不到的。

后来的几天,末北跟往常一样准备好饭菜,端进易铭的房间里,虽然担心但是依然什么话都不说,头

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末北不知道,每次他转身的时候,夏藤的目光都会同时移到他的身上,手紧紧按住胸口。

一切都不愿承认,一切都太过于朦胧,于是慢慢地陷入这片混沌的境地,不清楚,不明了,更加不能

自拔。

第三十八章

曾经跟易铭在一起的某个时候,时间过的很快,然而现在却度日如年。丁童只能靠药物保持短时间的

睡眠,不是梦到那些杂乱的场景,就是梦到易铭脸色苍白的站在自己面前而后又默不作声地离去,接

下来心脏的部位会不住抽痛,直到丁童痛醒,只是那种疼痛感仍然会持续很久,丁童就蜷缩在被子里

知道天亮。

易铭醒来过几次,但是意识都很模糊,时间也不常。夏藤因为易铭一病不起的原因,脾气变得暴躁,

换了很多个优秀的医生出诊,检查结果也都跟之前的一致,只是一直没有见好。夏藤在公司里火气很

大,几名员工主动递交了辞职信,夏藤意识到长时间这样下去的话,很有可能造成各个部门的人员缺

乏,所以收敛了许多,尽量保持曾经的风度。给易铭看病的医生如果不是因为高额的薪酬,根本就无

法忍夏藤时不时的责骂。夏藤依然食寐不安地守在夏藤的床前。

夏藤在市区了以往的风度,对很多人大发雷霆,但就是不会责骂末北一句,想起末北的夏藤,会变得

格外茫然,无法掌握分寸,因为夏藤竟然不知道与末北对视的时候自己的心情是什么,只知道有一种

强烈的气压聚集在胸口,感到难受的时候,夏藤会很自然地移开视线,只有末北转身离开的时候,也

只敢抬头看着那背影,然后心里又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溢上心头。

丁童的连迎向窗外带着余温的光,夕阳西下。今天去买菜的路上,丁童听见从他身边走过的老人说时

间过得真快。没想到等待太阳落山竟然如此漫长,好像自己已经苍老了。他已经放弃了逞强,在秋风

刮过脸颊,窗帘飞扬的一瞬间,他就放弃了。他时时刻刻都想念着那个叫易铭的男人,这是不可磨灭

的事实。

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与其不断承受着心一点一点撕裂的疼痛,为什么不争取短暂的幸福,至少离开或

者死去的时候,可以带着美好的回忆一起去。他或许应该回去,面对一切,以冬羽的名义爱一次,总

有一天也会带着丁童的身份与易铭一起离开,无论是哪里哪怕一起死。

遍山的野菊花,可以感受到夕阳笼罩的小屋。

曾经写下的一封信

用生命祈求上帝,将你离我天涯之遥

我的世界并非天堂

原来我的世界真的不是天堂,所以你才会逃离。

“阿铭,阿铭!”夏藤急促地叫喊着易铭,希望他能从梦境中醒来。

仿佛已经在床上昏迷了几年,即便想这开眼睛也十分地费力,像是上眼皮和下眼皮粘到了一起,就连

身体也跟床合为一体般,让易铭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我睡了多久。”声音沙哑到好像再多说几句就会裂开,易铭伸出舌尖轻轻地添了下嘴唇的干裂。

夏藤停止了叫喊,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是易铭第一次完全醒醒的开口说话。

因为听到夏藤大声叫喊,而不放心赶来房间的末北也呆愣在原地。他一直希望易铭可以快点好起来,

但并不是因为关心易铭而是在乎夏藤。易铭如果一天不好起来,夏藤的身体总有一天也会垮掉。

“夏藤扶我起来坐起来。”易铭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示意夏藤去扶他。

夏藤回神,马上握起易铭的手把他扶坐起来,然后拿起枕头垫在易铭后背。

“夏藤,两周的时间,让那些流言蜚语彻底幻灭,我不想听见有人再弹起。

“阿铭,不,老爷你……”一切都突然地让夏藤措手不及,夏藤竟一时猜不出来易铭如此吩咐的原因

“从今以后,冬羽这个名字将不会再有任何意义,为他做任何事都不会值得!”易铭微微捋起长发,

声音冰冷,眼睛却依旧暗淡无光,但是一般人是不会这样轻易发现的。

呵,这么说也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只是他一直知道,他不会让任何人幸福。他可以吧一切抛在脑后

,就是不能抛下那个誓言,他可以用性命交换的誓言。不知道梦中那满山的野菊花会不会成为现实,

那小小的一丛花,真的会繁衍下去么?

丁童想要握住门把的手倏地停顿在半空,里面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原来当自己想要回来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从刚一开始就没有容身之所。

易铭说的很清楚“冬羽这个名字不会再有任何意义了。”既然如此他没有再留下的机会了,有的只是

作为警察的职责。

第三十九章

丁童从来没有想过,当自己终于选择好去路的时候,命运会这样与自己背道而驰。那句话深深入驻进

心里,即便是时间恐怕也难以抚平。

风吹过来的时候,走在路上的丁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原来天已经这么冷了,可是也才刚刚初秋而已

。心定了定,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得不做的。

丁童改变了方向,打了辆车去公司。想想公司现在都没有人,上次那隔层里的东西,丁童一直没有机

会再去一天究竟,就算回去自己也只能呆坐在屋子里,不如收了收心,去找些有用的东西。

对于监控设备的位置,丁童早就轻车熟路,打开易铭办公室的门也轻而易举,甚至有时易铭的办公室

都不会锁门,原因是因为根本没什么好锁,有用的东西要不根本就不再办公室里,要不就藏在办公室

意想不到的某个角落里。

易铭的办公桌前,丁童呆呆的站了很久,还在不久前,易铭狼吞虎咽吃光了他做的饭,回忆起那种颜

色的菜,连自己看见都已经没有食欲了,易铭却吃得那么香,还有当时的表情,丁童几乎要把自己的

嘴唇咬破。

“咔!”有人开门的声音一下让丁童清醒了过来,躲到了旁边的大柜子里,本来以为自己会无处藏身

,没想到那柜子竟然只是个摆设,里面空无一物,不免有些奇怪,隔音不是很好,外面的状况丁童大

概也听的清楚,抽屉拉开的声音,脚步声和关上门的声音。

丁童出去之后就打开了以前那个箱子,没想到里面的东西都不在了。公司因为被盗取机密而陷入危机

,难道那箱子里装着的也是机密?丁童的眉头快要皱成一团,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那个人会是谁?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等下,等下,要催命吗?”洛诚准备刷牙睡觉了,听见了急促的门铃声,牙膏沫还没有擦干净就去

开门了。

“丁童?”洛诚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失踪很多天的丁童。

外面刚刚下过雨,丁童的身体已经湿透了。头也不抬起来,洛诚差点没有看清他的脸,丁童的身体还

微微发抖。

“怎么这样了?”洛诚把丁童拉了进来,拿来毛巾一边擦着丁童的头发,一边紧张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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