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番外——大于号
大于号  发于:2012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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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那段时光真是美好。

和过往迥异的一种感觉。

在唱片公司被人冷落,被人笑话,被人使唤,周易从未在严墨面前抱怨过。

严墨都为周易度身定做了几首歌曲,就等周易开口。

只是周易老是让人意外。

是金子总会放光,放在周易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林义嘉这个小子也算识货,晓得周易是唱歌的料。

周易没有靠他,就红了。

执着着的周易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和周易欢愉过后,接过周易给他家门的钥匙的时候,那种心情难以用笔墨形容。

他一向是大方惯了,竟首次收到了礼物。

毫不起眼的一枚钥匙,放进手心后那金属的冰凉感很快被体温所包围。

做音乐的严墨得到了业内无数的肯定,拿奖拿到手都软了,却没有这一次被这般的信任。那种被托付

的感觉,让他心驰神往。

严墨对周易的允诺几乎脱口而出,随即生生地咽下。

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周易厮守,就连出差都幻想将周易变小放进他贴胸的口袋里。竟然还和周易煲电话

粥,弄得自己完全和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毫无差别。

客户特意拍马安排在酒店里的礼物,他都没有胃口了。

泡进浴缸里,一个可怕的念头抛到了他的面前。

他被俘虏了。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实啊!

常相厮守怎么放在他的身上?

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那么多的花花草草。

严墨知道,该到撤退的时刻了。

花前月下之后,便是生活的琐碎。

对方会入侵自己的生活,插手自己的工作,种种的不自量力。

他不许束缚,他需要完全的自由。

严墨需要的是过程,而非结局。

他在回程的途中,搭上了一同去办事的小影星,那人是他一贯的喜好。

被撞破实在太过突然。

这辈子,最狼狈不过如此了。

周易离开时的决绝,让严墨害怕,本能地去追周易的身影,只是没跑几步就停在原地了。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再继续走下去,是他无法控制的深陷。

可这样断了,又那么不甘心。

严墨别扭的一次次苍白无力地要周易回心转意,周易却斩钉截铁地不留余地。

一开始他还以为周易和过往的那些小家伙一样,闹闹情绪罢了。可渐渐地,他品出滋味了。

周易不是意气用事,是当真要分开的。

这也正好如他所愿的呀!

他攻克了一个完全不可能,是他最好的收获了。

林义嘉那个幼稚无比的家伙那么粘糊着周易,最是天遂人意了。

林义嘉根本不是对手,严墨不会放在心上。

可却无比脑惨地泛酸了。

所有的走向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你说,为什么就是不舍的放手?

严墨坐在观众席里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周易,对这个人是无可救药了。

好吧,他喜欢周易的透明,没有任何的矫揉做作。

他喜欢周易的简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他喜欢周易的纯朴,对生活的满足。

明明周易还那么爱他,却不肯回到他身边,这样顽固的周易让严墨头疼,他都如此的低声下气了。

当听到周易宁愿放弃唱歌要与他分开,严墨的脑神经就绷断了。

谁不知晓严墨性情温和,温文尔雅,怎么会对人施暴?

潜藏在温柔的背后,严墨有着常人一般的情绪。

忐忑,恐惧,懊悔,羞恼与痛楚从心底炸开。

痛得严墨迷红了眼,对周易用了强。

然后,周易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这两年,严墨时不时会拿出周易的那句话反反复复地回味。

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这太荒诞了吧!

可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忆起那不多的交往时光,为什么就那么伤心呢?

只要摸到枕头底下的那枚钥匙就难受呢?

番外:说谎3

严墨漫无目的穿梭在城市的道路上。

夜幕徐徐降了下来。

周易该和人家女孩子见面了吧!

严墨胡乱又心酸地猜测着。

相亲,恋爱,结婚,有个属于周易的家,之后再有个他最喜爱的孩子。

周易将来的生活,严墨闭上眼睛就能料到。

平淡无奇,可他却无比的妒嫉。

本来这一切都该是他的。

严墨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那枚钥匙,银色的钥匙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再合拢手掌。握得太紧,钥

匙的边角都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依旧没有感到疼痛。

严墨站到了周易家的大门前,手里握着钥匙。

他毫无把握。

两年足以颠覆一切。

可还是不甘心,不死心地将钥匙插进了门锁里。

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试着转动钥匙。

门,竟然被打开了。

严墨将钥匙拔了出来,有些不敢置信。

借着门廊外的灯光,门口的鞋柜还是摆在老位置。

地板上放着一双拖鞋。

严墨迈开了步子,走了进去。

脱下皮鞋,换上了拖鞋。

拖鞋很合脚。

严墨没有开灯。

仿佛没有两年时光的阻隔,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这个家,还是老样子。

满屋子都是周易的气息,这么熟悉又令人心碎。

在黑蒙蒙的一片里,严墨坐进了沙发里。

严墨摊开双手,整个人都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窗户没有关,柔和的风吹着轻薄的窗帘,在夜晚轻轻拂动。

或许,很快这个家就有变化。

会有一个女主人。

所有的摆设会按照女主人的口味而重新摆放。

月光照了进来,照在了严墨的身上。

严墨觉得一阵阵的疼,单手按住胸口还在痛。

他一直舍不得周易,可到现在不得不放弃了。

他这么的怯懦,胆小。

这两年,他都在干什么?

暗地里帮周易开公司,打通所有的关节,让周易顺利得有自己的公司。然后,为周易拉生意。又不敢

做得太明显,只好把赚不了多少钱的生意借由第三者介绍给周易。直到最近,周易的公司撑过了最艰

难的阶段,他才敢把大生意给周易做。

以前,他总是小看周易,欺负这个男孩子憨厚,老实。

其实,他大错特错。

周易根本不是笨,而是信赖。

虽然,周易的公司他是关照的,可周易的努力,严墨是完全看在眼里的。

脏的,苦的,累的,人家不乐意接的活,他二话没有的。

那时候,看着周易每天疲惫不堪的回家,他就想冲上去说,回来吧。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可是,严墨不敢呀!

严墨也知道,周易是在争一口气。

没有他严墨,周易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周易做到了,严墨投降。

他本来以为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再真心一点点,时间再久一点点,就可以重新和周易开始了。

可惜,他错了。

严墨环顾四周,再坐会也该走了。

严墨憎恨自己的懦弱,还不是怕再次被周易拒绝,所以没有勇气去表白。其实,这有什么关系呢?在

自己喜爱的人面前,要讲什么面子与尊严。

得不到周易,才是最没有尊严的事实。

然后,房间大亮。

严墨的头转向门口,看到了呆立当场的周易。

这个人就在眼前,这次应该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小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严墨郑重又诚恳地伸出了右手。

右手孤孤单单地顿在空气中。

周易紧紧闭着双唇,眼睛盯着严墨。

伸出的右手在等待,微微地带着颤抖……

番外:火锅

吃火锅是冬日里首选的食谱。

严墨早早地就到了陈逸尘的家,帮着徐老师打下手。五、六个大男人的战斗力是可怕的。

“徐老师,你都这么忙了,怎么家里也不请个保姆?”严墨仔细地洗着生菜的叶子。

徐老师低着头,正切着冬瓜,“逸尘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那他也不怕你累着?”

徐老师抬起头对着严墨笑了笑,“没事。两个人在一起,总归要相互迁就的。逸尘也帮我刷马桶的。

严墨光是想像陈逸尘手里拿着马桶刷就觉得不可思议地,“老师,你也不用这么帮他说话吧!”

徐明将冬瓜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你别看他平时少爷似,其实他也疼我的。我腰不好,超市里买的

米都是他背的。”

说完,徐老师的脸微微红了。

过去,严墨弄不明白陈逸尘为什么对这个普通的男人这么执着。

或许,现在有了答案了。

“那个,你和周易现在怎么样?”

严墨笑了笑,没有作答。

看着严墨勉强的微笑,徐老师便噤声了。

过了会,徐明低头看了看表,朝门外看了眼,“都该来了!”

客厅里散发着火锅独有的香气。

蔬菜和肉食摆满了整整一桌。

人,陆陆续续地来了。

就差周易了。

陈逸尘为了吃晚上的火锅,中午都没好好的吃饭,现在闻着香味更是饿地全胸贴后背了。不耐烦的神

色爬到了脸上。

徐明打了几个电话给周易,不知怎么地,一直无人接听。

今晚的聚会是老早就定好的。若是周易临时有事的话,也该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林义嘉嘟着嘴巴,干巴巴地坐在位子里。

随即,脸色微微变了变,不确定地,“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急急忙忙地打开电视机,一个频道接着一个频道得翻。

严墨抿着嘴角,盯着屏幕看。

没有什么插播的突发新闻,世界太平。

“爸爸,我饿了!”心阳悄悄地拉了拉徐明的衣角,一手捂着肚子,有些委屈。

徐明摸了摸儿子柔软的短发,“爸爸给你拿饼干吧!”

“大家都饿了,边吃边等。”严墨瞥了一眼,陈逸尘和林义嘉的眼睛都饿得发绿了。

“这样应该可以吧!”林义嘉手里已经是拿好筷子,夹了一块牛肉了。

“那我们不等了!”徐明站起身,揭开了锅子。

顿时,香气四溢。

林义嘉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到。

石历衡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静静地将菜夹进林义嘉的碟子里。

徐老师是伺候着一大一小,为这个夹一片牛肉,为那个舀一个贡丸。可偏偏,心阳看中了陈逸尘碗里

的蟹后壳,翘着小嘴不开心。

陈逸尘故意去逗孩子,伸着筷子去抢心阳碗里的菜。

心阳巴巴地守着自己的小碗,向家长投诉,“爸爸,叔叔是坏人。”

徐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再这样,我让爸爸不和你睡觉了。”心阳气得哇哇叫,忿忿道。

“咦……哈哈哈……”林义嘉指着陈逸尘乐开了花。

结果,嘴里的东西被呛到了,憋红了脸的咳嗽。

“活该!”陈逸尘斜了一眼,扬了扬眉毛。

严墨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手机,愈加的坐立不安,只是脸上依旧保持着无波。

动筷子的次数寥寥。

“我去拿啤酒!”严墨看着狼吞虎咽的几个人,站起了身。

走进厨房间,掏出手机。

仍旧是无人接听。

严墨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焦燥地踱着步子。

等严墨拎着啤酒从厨房间出来的时候,周易竟坐在了餐桌前了。

严墨的脚步变得轻盈起来。

林义嘉鞍前马后地为周易倒酒又烫菜,嘴巴也不闲着,“在干嘛?让我们等了这么久。”

周易灌下大半杯啤酒,又吃了几大口菜。

之后才施施然地开口,“有事。”

“什么事情?”

大家的眼睛都好奇地盯着周易,只有严墨低着头随意地吃着菜,再不声不响地为锅子里添菜。

“去了趟婚纱店。”周易又灌了一杯啤酒。

“干嘛?”林义嘉咬着筷子,一脸的不明白。

“拿结婚照。”

“来,你喜欢的虾子熟了。”石历衡将虾子捞到林义嘉的碗里,“小心烫,等凉一下再吃。”

“奥,奥……”林义嘉傻乎乎地应道。

“我去拿点蘸酱。”徐明匆匆站了起来。

“老师,我帮你。”陈逸尘连忙跟上。

石历衡也站了起来。

林义嘉抓着虾子,不明就里道,“你干嘛?”

“上厕所。”石历衡将林义嘉一把拖了起来,“陪我一起去。”

“干嘛,人家又没有啦!”林义嘉不甘心地挣扎着。

石历衡一脸严肃,“我知道,你有的。”

连心阳也溜了。

只剩严墨和周易了。

电磁炉上的锅子里的汤水正翻腾着。

周易莫名地看了看一下子空荡荡的客厅,嘟囔着,“奇怪!这些家伙在干嘛啊?”

严墨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口,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严墨的脸隐在烟雾缭绕间,看起来不甚清晰。

四周变得静悄悄的,只有扑腾着的汤水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响。

周易放下了筷子,坐正了身体。

“怎么了?”

明明室内开着暖气,可严墨看起来有些冷,脸都铁青了。

“到底怎么了?”周易有些受不了这样冷然的气氛。

“哼!”严墨垂下眼脸将烟头掐灭,惨兮兮的笑着。

周易呶了呶嘴,不再搭理严墨。

临时走开的几个人又回到了餐桌前。

只是每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似的,眼神都变得畏畏缩缩的。

一顿好好的聚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按照惯例,喝了酒的周易搭严墨的顺风车。

周易坐进了车里,心有不满地睨视了身旁的男人。

“安全带绑好!”严墨目不斜视地提醒。

周易翻了翻白眼,更是将手脚摊开。

紧紧抓着方向盘的男人闭了闭眼睛,“安全带绑好。”

“偏不!”周易歪着头挑衅道。

“随你!”

严墨将车驶向宽阔的马路上,一脚油门踩到底。

只要看到前方有车,不管不顾地抢道,超车。

全方的黄灯瞬间跳到了红灯,男人想没看到似的,直直地往前冲。

周易看着脸紧绷着的男人,火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你妈的有病啊!”

严墨根本不理睬周易。

周易怒地去抢男人手里的方向盘,“你不想活啊!”

严墨猛地一脚踩到刹车。

周易一下子往前扑,脸贴到了挡风玻璃上。

周易恼怒地摸着鼻子,恨恨地看向严墨。

“我是不想活了!”严墨颓然地靠进车椅里。

周易被吓得呆住了。

“你他妈的都去结婚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周易掏了掏耳朵,“谁结婚?”

严墨努力想挤出一抹微笑,可脸部却像瘫痪了一样,“到时送我请柬吧!总归是朋友一场。”

周易竟然笑了,“我结婚,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严墨都不晓得该说什么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大方。他也根本装不出什么来,只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何必瞒我呢?都去拿婚纱照了。”

“……你……”

严墨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完全失了力气,“我不送你了,你自己叫车回家吧!”

“我……只是帮同事拿照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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