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星父子+番外——晴云r
晴云r  发于:2013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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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有点意思。

我回头,指着他,想告诉他,我会再回去找他的。

番外二

谢羽2.

再见到那个男人,已经是一年以后。

我觉得自己已经忘了这个几乎只是个过客般的人。

八月的天气,燥热,烦闷,我却不知道这将是我在福利院呆的最后一个夏天。

那些讨厌的知了一个劲地叫嚷,叫嚷,竟然比苍蝇在面前乱飞还让人来得心烦气躁。

我搬了张椅子,把樟树上的知了扒了个透,卸了它们的翅膀,一个人在院子的地上逗它们玩。

一辆车停在了门口,从车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好多小孩子围上去,很整齐地向外张望,乖乖巧巧的样子,我猜他们一定是以为又有人要来领养他们了。

不知道这一次会是谁这么好运。

那么漂亮的车子,这个一定是个有钱人吧。

我站起来,掉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地上的知了爬在地上杂乱无章,我听着扑哧扑哧的声音,抬起脚,院长夫人送的新凉鞋因为这一坨坨黑色而变得肮脏。

我皱起眉,就觉得头顶覆下一片阴影。

“小孩,要不要跟我走?”

这话有点熟悉是不是?

我抬头,同一个人,同一句话,我又一次心动了。

男人脸上挂着笑,还是那么的邪气横生。

他穿着锃亮锃亮的皮鞋,和那次的狼狈截然不同,笔挺的西服,还有同样笔挺笔挺的头发。

我没忍住就笑了,“好啊。”

我想离开这里,一次也行,哪怕哪天再次被送回来也行。

我就是想离开这里。

已经十一年了,会说要带我走的,除了这个男人,恐怕再也不会有人了。

那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的。

福利院有一台电视机,孩子们经常会挤在一起去看那花花绿绿的图像,每当这时,我都会一个人走开。

所以我并不知道,男人现在已经是一个明星。

明星哦,在心里,就是觉得是想象中的人物似的。

我不仅坐上了舒服的车,还住进了漂亮的房子。

男人说,“以后你就跟我的姓,叫谢羽吧。”

我有了生命中第一个名字,我很开心,我问他,“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就像很多被领养过的孩子,他们会耐心而带着骄傲地解释他们的名字带着的特别含义,我也会想要知道男人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男人愣了愣,眼角上挑,本来就很邪气的眼睛更是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轻佻,我很不喜欢。

男人笑,“什么为什么,就好听呗。”

“哦”,我点头,原来是好听。

我突然有点失望。

谢羽,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其实男人待我很好。

我吃好吃的,穿好看的,还可以去自己喜欢的学校。

可是男人很懒,他不会做饭,还不爱干家务。

他买好多泡面放在厨房,冰箱里有面包,晚上饿了,房间还有饼干。

房子里的衣服总是要堆上好久,堆上一定数量了,他就统一扔到外面的洗衣房。

对于这些,我真的很是嫌恶。

他买了只洗衣机,我就每天负责把换洗衣物扔进去。

男人对我很大方,每个周末都会给我零用钱,我就用它们买上一些菜色,难得的周末,就给自己煮上一顿伙食。

一开始,我做的很不好吃,但是有热汤热饭总比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来得好。

后来慢慢地,倒是厨艺有所长进了。

男人工作到很晚的时候,我还会给他做一些夜宵,起初,他有点不敢置信,尝了一口,他笑得眉眼弯弯。

他抱着我,冰凉的脸贴在我的脖子上,我觉得很痒很不舒服,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个感觉,那晚的男人虽然笑得那么好看,可是我却总觉得,那时的他一点也不开心。

男人越来越忙,往往一个星期都不回来一次。

我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房子,一个人吃饭,看电视,睡觉。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象中家的感觉,我却清楚,这样的生活就跟福利院是一样的。

寂寞,无尽的寂寞。

我还是一个人。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发现男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他抽烟,酗酒,他的身上总是缠绕着各种混沌的味道,让我厌恶不堪。

上了初中,学校就有了住宿体制,我没有开口,男人首先提议让我住了过去。

我收拾了东西,在学校一直很平静地住下去。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没有朋友,我根本就没办法和任何人融入到一起。

如果那天没有突然回去就好了,客厅里肆意纠缠在一起的躯体让我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

可是很快,就是一种浓郁的恶心,我看得很清楚,那是两个同是男性的躯体。

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我难以理解。

男人发现我,有点错愕,他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另一个人也很快穿上了衣服,他背对着我,直到从我面前过去的时候,我才看清那是张多么稚嫩的脸庞。

一时间,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心里激烈澎湃着的,究竟是震惊多一点,还是厌恶多一点。

男人坐在沙发上,点上烟,抽了起来。

我望了眼男人,平静地经过他身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房间的摆设跟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改变,我坐在床上,被子凌乱,男人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叠被子的习惯。

我平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男人进来,坐在了我旁边,我问他,“你喜欢男人?你是同性恋?”

我听着他掏烟盒的声音,似乎很是烦躁。

平静地张开眼,我坐起来,问他,“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的手一顿,烟灰掉落在地上,我看见他的眼中开始聚起一股强烈的情绪。

带着那么一丝阴翳,他是生气了。

扔了烟头,踩灭,我突然就被他重新压回了床上。

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伴着那呛人的烟草味,我嫌恶地撇过头,又被他很是粗暴地扭了回来。

手被男人扣在头顶,只能感觉到决裂的疼痛和男人类似狰狞的面容,“觉得恶心吗?是吗?!我他妈的自己都觉得恶心!!!”

谢书轩2.

我以前一直以为,也许这一辈子我就只能做个小混混了。

却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星探这么一回事,更不曾想过自己这么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也能成为明星般的人物。

那个叫靳宁的男人出手大方,只要合约一签就是一辆车子,一栋房子。

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最坏的结局大概也就是横死街头,凭白无故掉下这么桩好事,不管是真是假,也横了心要上一次当了。

如果我有钱了,我有好多事情想要做。

那次,却不知怎的,脑子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那个孩子的脸。

我想都没想就去了福利院。

远远就看见那个孩子蹲在地上逗着一群知了玩。

我不禁笑了,好多小孩子围在我身边,好奇地张望,就是不敢上前一步。

我看着那孩子站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所过之处,知了在他脚下扑哧扑哧裂了一路。

他抬脚,望了眼被弄脏的鞋子,眼中尽是厌恶。

我一怔,然后笑,我发现自己原来很喜欢这个孩子。

这一次,我终于带走了这个孩子。

虽然有点意外,但我很开心。

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谢羽,他问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愣了愣,羽,很漂亮很干净的感觉,我没念过什么书,我起不出多么有文化的名字,这么不光彩的事情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说,“什么为什么,就好听呗。”

那孩子哦了一声,我想他大概不喜欢这个名字,我觉得很抱歉。

或许等他再大些,他可以给自己选个喜欢的名字。

他总该会比我有出息。

起初,我还能每天回来陪陪那个孩子。

和我比,这是个很勤劳的孩子,说不定,这还是个有点洁癖的孩子。

男孩子嘛,偶尔脏一点算什么。

他就是受不了,看他时不时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做错什么了我?

我去买了台洗衣机,看把那孩子开心的。

我发现,见到那个孩子笑,我的心总是会变得特别软。

我突然间就会想,也许,如果真是这个孩子,我还真的是愿意照顾他一辈子的。

有几次回来,我都看见他在厨房吃饭。

我有点惊讶,这孩子竟然还会做饭。

我悄悄退了出来,刻意在外面多流连了会才回去。

屋子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我有点失望,这破小孩竟然也不给我留一份。

生气归生气,却也无奈,最后还是在给他的零用钱里一次次加重了分量,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还是吃得营养些好。

后来,我就越来越忙了。我开始为我自己的事业奔波。

我早该预料到的,上帝睡了太久,世界上有他那么多子女,他早就忙得不记得来照顾我了。

娱乐圈里有个词叫做潜规则。

我总觉得潜规则用在女星身上比较合适,不然一个大男人的,你可以图他什么?

后来我明白了,姿色这个词用在男女身上,那是普遍通用的一个词。

靳宁之前帮我接了一部电影,后来却无缘无故取消了。

我问他原因,他说的很平静,“导演最后选了星艺的人。”

“为什么?”

靳宁望了我一眼,他说这没什么,以后总会有机会。

我很不甘心,这是我的戏,怎么说被人抢去就被人抢去了。

我瞒着靳宁去找了那个导演,40来岁的中年人,头发却已是谢了好大一块。

见到我,他拍了拍他身边的位子,“过来,关于这部片子我们好好聊聊。”

我也是那个圈子的人,所以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能看出他看着我的眼神里透着的不一样。

情欲,欲望,无一不是猥琐。

我没有过去,开什么玩笑,就你这么副抱歉的模样还敢对我抱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他在那边笑,“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跟星艺那小子合作,还是靳宁太不识好歹,不过就是一个经纪人,我看你是个聪明人,今天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不是白痴,我想我明白了他在讲些什么。

“你知道我的片子一年能拿多少奖吗?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吗?”

我几乎没有犹豫,上前就是给了他一拳,“去你娘的,那你知道老子在外面混了多少年吗?!”

那一拳我打得很爽。

靳宁很快听到了风声,第二天他就问我,“你昨晚去找黄导了?”

我没有否认,这事总不是能隐瞒的。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抬头,靳宁坐在那,点燃了一支烟,望着我,我突然觉得他并没有多少温度的眼里,此刻还露着另一样情绪。

反感。

我不知道想我这样不听话的艺人多不多,但我总觉得,我的行为许是已经给他带去了麻烦。

殴打导演,这罪名总是说不上重,但也绝对说不上轻,尤其是当对方还是个稍微排的上号的导演。

出乎意料的是,最后那部电影又落回了我头上,我隐隐好像能感觉到什么,却来不及戳破。

我去找靳宁,秘书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我,她很羞涩地笑了笑,很是善解人意地没有把门关上。

我想进去,最后却停在了门外,我不知道他在和谁通电话,但我想他口中的小混混指的应该是我。

我悄悄关上了门,走出公司,外面的阳光真正好,我仰起头,就是很想笑。

小混混永远就是小混混,就算换上金光闪闪的衣服,本质也抹不去那些小心思。

我不知道我一开始到底想解释些什么,又觉得可笑,怎么就会想要解释些什么?我觉得我现在才开始有了那么一点了悟,有人把机会送到了我面前,我何必要去管其中有什么目的,心思。

我只要有钱拿就行了,你让一个小混混要有多大的觉悟。

我是后来才知道,靳宁对手下的艺人一向管得很严,他尤为反感的大概就是艺人为争上位不折手段吧。

我真的很好奇,像爬到他这个位置的人,怎么还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难不成他还指望凭他一人的力量开创个不一样的娱乐圈?

他的人生怕是一路都顺风顺水,只有从来不曾经历过挫败的人,才有资格用着不屑的口吻去否定曾经那个自己。

即使是小混混,他也曾努力挣扎过。

现在,我又继续在挣扎。

娱乐圈,是一个更大,更虚假,更容易让人迷失的世界。

越是深入越是发现,身体什么的真的算不上什么,在这么个圈子里,有几个人没为了一部戏,一个提名和人睡过。

你可以说这也是一种资本。

我曾在公司的年会上,看到过靳宁和大老板站在一起,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拉了拉他的手。

我竟然都没有惊讶。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放下,冷笑。

其实靳宁,你也不过如此。

我在他的办公室等他,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进来往沙发上一坐,挑眉,“什么事?说。”

我笑,他大概不知道,我骨子里是个GAY,我不是不能跟人睡,只不过是不想。

我想我最厌恶的是靳宁高高在上的样子自以为高贵。

“你是喜欢男人的吧?”我笑着解开领带。

他一愣,挑眉,“哦?我能给你什么?”

公司正在忙着筹划一部年终大戏,明星阵容强大,对于好些新人,若是在其中露个脸都已经足够幸运。

我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我喜欢钱,喜欢名。

我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生活始终在告诉我,钱是这个世界最实在的东西。

“才进这个圈子多久,你学的真快。”

我没有跳过靳宁眼中的厌恶,可是他的眼睛是微微笑着的。

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时陆皓没有出现,我和靳宁的关系会变成怎样?会不会比现在更为恶劣!

我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打量这个传闻中的大老

板。那么年轻傲慢的一个人,我酸念,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好。

人还是分三六九等的,有些人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会是带着贵气的,还有些人就算事先打定了十二分的决心,最后还是会变成一个笑话。

陆皓看我的眼神是迷离的,带着一层看不清的雾气,也许我可以干脆理解成,他由始至终没拿正眼瞧过我。

他很自然地往沙发一坐,如靳宁一般,蜷起了腿,很随意很舒适的姿态。

他抬眼看我,我甚至不会觉得那是一种仰视,而我,却在那样的俯视中手脚冰凉。

“出去。”

他轻声命令,“如果乐娱的艺人都只有这般勾人的本事,我该经营个…试试。”

后来我去了…那里的孩子相当乖巧,就像陆皓说的,的确很是勾人,那晚我把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那种疯狂的泄欲似乎也不能把我的心填满。

我回去的很晚,谢羽已经睡下,却又被我吵醒。朦胧着双眼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他皱了皱眉,有点不满,却又快速下床跑了出去。

我跟着他,结果看着他娇小的身子在厨房熟练地使用工具热饭菜。

扑鼻的香味传来,像极了以前放学时,每家每户都会从窗口飘来的味道,我忽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他把饭菜端给我吃,我没忍住就抱住了这个孩子。

他小小的身子在我怀里挣扎,眼睛鼻子皱成一块,是那么明显的不满。

我怎么也没肯撒手,这一刻,我才觉得一直没法填补的东西似乎在一点点的找回来。

看,我还是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抓住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孩子动了不一样的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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