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琦看向此人却又皱了眉。

“阿柯，柯柯，你总算来了。这兄弟两个欺负我。”齐宇昂憋着嗓子喊着。

“这时代不流行公公，再学太监，送你去故宫博物馆。”赵柯和孙晓毫不留情地干呕，小琦只是看着赵柯不做反应。

齐宇昂对两人比划着鄙视的手势，“瞧你们这点定力，还不如个正太。”

“小琦吧，确实很漂亮。”赵柯看着小琦笑道，“就孙晓那怂样，怎么会有你这么漂亮的弟弟的。”

“你还别不信，就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弟弟。挺狗血的，你们就嫉妒吧。”孙晓挺着胸脯横在小琦与赵柯之间。炫耀！若孙妈妈知道，定会揪了孙晓的耳朵“你就这么给你去世的老爹戴绿帽？”

“漂亮的是你弟弟，又不是你，你拽毛啊。”赵柯捶了孙晓一拳。

“狼哥哥也很帅。”小琦又露出无邪的表情，特纯真地笑道。

赵柯的眼里闪过一丝戒备，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狼哥哥？我？”

“小琦，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狼子野心。”齐宇昂对着小琦竖起拇指。

小琦不做答，也对着赵柯笑。

孙晓和齐宇昂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嚼起舌根。

“他们笑的也忒诡异了，该不会一见如故，一见钟情吧。”齐宇昂说。

“我OO你个XX的，小琦还是小正太一枚，别乱说。”孙晓瞪了齐宇昂一眼。

“只能说，咱们赵大帅哥魅力很大，居心不良，连正太都不放过。”齐宇昂摇着头。

“确实很有问题。这小孩阴险得很，阿柯也不是善茬。不过他们之前也没见过啊。”孙晓摸了摸头。

这边两人小声讨论得欢，那边一大一小对视得专注，都没察觉又进来一人。

何峰打开门，就看到诡异的一幕。赵柯和一个漂亮的小正太在门边对着笑，齐宇昂和孙晓背对门蹲墙角嘀咕。何峰轻轻地将门关上，蹑手蹑脚走到孙晓和齐宇昂身边，小声地说，“啥情况？齐子真遇到世外高人习得盖世神功，把那两人定住了？他们知道你们什么秘密，所以你们商量着杀人灭口？”

“什么啊，你想象力真丰富。”孙晓拍了拍突然出现的何峰，随后才和齐宇昂反应过来，同时大叫一声，“靠，你啥时候钻出来的。”

小琦和赵柯也回过了神，双双看向这边。

“我才靠，你们TM的犯啥毛病。那边对视得专注，这边聊得忘形。这要是杀人狂进来，一刀一个。”何峰恼火地走回门边，拖着自己的箱子回到自己的位置，“都啥毛病，赶紧清清。”

齐宇昂的箱子和大背包随意地摆在地板上，赵柯背着背包也站了半天。

“我说，不是约好明天到寝室么，你们仨咋现在都到了？还是这个点。”寝室四人约好的是十一号到寝室。今天十号，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三分，也难怪孙晓奇怪。

“其实我和疯子是约好早几天就来陪你的，结果只买到今天的票。我中午的动车，到这边都七点多了，再搭车来学校就这个点了。”齐宇昂摊手。

“火车晚点。”何峰耸肩。

“我逃难。姑姑把他那一岁的孙女丢我家了，那孩子真折腾人。”赵柯叹气。

“孙晓，你弟吧，确实漂亮。刚进来看他和阿柯对视，我还以为是阿柯弟弟呢。”何峰拍了拍孙晓的肩膀，便要跟小琦打招呼，被齐宇昂拉住。

“别招惹这孩子，鬼精。”齐宇昂撇着嘴，“我已经阵亡，阿柯跟他胶着中。”

“我看挺好一孩子。肯定是你们惹着人孩子了。”何峰不信，走到小琦面前，“我，何峰。就当咱们几个也是你哥。”

“谢谢峰哥。”出乎其他几人意料，小琦对何峰的表情很正常，礼貌又带了点亲近。

“挺好的啊。你们肯定欺负人孩子了。”何峰对着齐宇昂说。

“完胜！拇指一个。”齐宇昂竖起拇指。

“看来我要笼络下小孩子的心了，我这系草竟还不如愤愤。”赵柯将胳膊举过头，弯向后背，做了个伸展，“小琦，跟哥出去聊聊。”

“这都十点多了，还去哪？”孙晓拦住赵柯。

“放心，不会把你这漂亮弟弟拐跑的。”赵柯拍了拍孙晓的肩，领着小琦出门。

“看好他。”小琦临出门前，指了孙晓，对着齐何二人说，“免得精分扰民。”

“我就说阿柯对你弟居心不良。”齐宇昂见二人关门离开后，在孙晓耳边说道。孙晓给了他一记爆栗。

九、开学了

小琦跟着赵柯走到寝室楼边的足球场上，随便找了块没多少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觉得我掩饰得很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甫一坐下，赵柯便开了口，“若说是妖怪吧，可以从影子上看出来。可是精怪化为人后，只要掩饰了气息，人类都是看不出来的。”

“说得不错。我没看出来。”小琦边点着头边说，“我就感觉到门外有个非人类站了好久，然后门开了，你进来了。”

“那你也只能确定我不是人类吧。”

“你进来后就一直在同孙晓和胖哥讲话，没注意到我燃了道符？”小琦说着，从口袋里又抽出张白色的符，扔在了赵柯面前。

赵柯本能得想躲开，被小琦扯住了手腕。符纸落在赵柯的脚边燃烧起来，赵柯没有任何感觉，但是符纸燃烧的淡乳色轻烟中，显出一只雪白色的狼身。

“这符的影像，人类看不见。我当时打在了你的后背上。这个只能显影，没有任何伤害。”小琦解释道，“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赵柯放心地笑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在门边站了那么久不进来？”换小琦发问。

“我们这层楼，原先有只孤魂。我今天上来时，在一楼看到了他。他告诉我，我们那间寝室里，有让他害怕的气息。所以我就在门边站了会。”

那是魔王释放出的逼走游魂的威压。小琦心里明白，嘴里却问，“那你发现了什么？”

“孙晓有问题。”赵柯温和的笑脸换上严肃的表情，“我在门外，感觉到门内除了齐子和孙晓还有一个孩子。我本以为是你的原因。进门之后，我就知道不会是你。”停顿说话，发现小琦不接话等着下文，便有继续道，“我在你身上闻到的是灵力的味道，那种所有妖魔鬼怪都很想吞噬的灵力。别担心，只有一点点，狼族的鼻子很灵，也要有一定修为才能察觉到，其他妖魔鬼怪很难察觉的。你很安全。”

小琦丢给赵柯一个“白痴，你以为我会怕”的表情，只是天比较黑，赵柯也没看小琦，没有察觉。

“既然所有妖魔鬼怪都想吞噬，自然就不会逃走。我想到，孙晓最近总说自己人格分裂，还是从日全食之后。太阳光被完全遮盖的时候，阴气最盛。我猜，或许他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他身上有极微弱的奇怪味道。”

“什么奇怪味道？”

“阴冷，但又不是鬼气；邪魅，但又不是妖气；孙晓身上又没有精灵之气。这种味道我从没闻到过，只有一种不太可能的解释，‘魔’。”赵柯说完，便以手托腮，摇头否定，“几千年前，魔王被封印后，天界缉杀了大部分魔将，剩余的魔族全部被赶回魔界。魔界通往各界的通道都被天界毁坏。所以不可能是魔族上身，除了魔族，我又想不到其他可能。”

赵柯心思细腻、观察入微，能将自己的气息掩饰到这种程度，修为也肯定不低。小琦心中不由得佩服，“我看你修为很高，潜伏在校园内有什么阴谋吗？”

“阴谋？人类就只会胡乱臆测我们的用心。”赵柯瞥了小琦一眼，“我只想安稳地体验下人类的生活。”

“你又不是人类。”

“我喜欢人类不行吗？”赵柯笑着反问，“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在孙晓身边没发现什么？”

“乐观善良的白痴。这个算发现吗？”小琦歪着头。

“乐观善良是不错了，白痴么？”赵柯不置可否地笑着，随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去吧。虽然‘十一’以前，学校不熄灯，但是十一点后，寝室楼还是会上锁。还有五分钟，叫门很麻烦的。”

小琦不再言语，又随着赵柯回到寝室。

……

开学没几天，孙晓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孙晓有个漂亮的天才弟弟在借宿。小琦也就才知道男生八卦起来，比女生还惹人嫌。女生多是私下八卦，男生们可是经常跑来寝室大大方方地参观。

“靠，你TM要喝开水不会自己烧啊，非要一趟又一趟跑过来倒。你丫的也不嫌累。”齐宇昂对着两小时内第四次以打开水为理由串门的某同学怒吼道。

“冤枉。我这是帮他们倒的，他们在副本，都不愿意动。”小个子的同学抓着头发委屈地说。

“你们这些男人，咋都跟女人一样八卦。不就是个小正太住这么？又不是住的大美女，有什么可看性？”齐宇昂也不管对方是否有苦衷，大声地喊着，“再TM围观党，老子OOXX了你们。”

“那，开水……”同学苦笑着。

“没有，要么去超市拎几瓶农夫山泉要么去别处讨。”齐宇昂一把关了门，“还好你通知孙晓带着小琦去自习室做作业。这在寝室里，还学个鸟。”抬头对着趴床上看书的赵柯说。

“大家就想看看十三岁上高一的孩子长啥样，看两眼就没兴趣了。再说，看的是孙晓他弟，你激动个毛线。”何峰坐在床上捧着线装本《左传》说道。

“你们在床上舒服，来回不停地开门的可是我。”齐宇昂将书往自己床上一丢，便往床上爬去，“哥也上床。”

可惜，爬到一半，门又响了。齐宇昂很厚道地停止爬床，在何峰和赵柯的注视下，恼火地蹿到门边，大力地打开门，口中念着，“TNND，又是哪个不长眼的……”

门外是茫然地看着齐宇昂的小琦，和抱着一堆书本同样茫然的孙晓。

“你丫的钥匙呢？”齐宇昂对着孙晓发泄情绪。

“废话。当然是忘带了才会敲门啊。”孙晓撞了一下杵在门边的齐宇昂，“横门口做什么？火气这么冲，是哪个不长眼的又踩了你的尾巴？”

“老子……”齐宇昂想要发作，看了眼小琦，稳定了情绪，“一群觊觎你宝贝弟弟的杂碎，被哥赶走了。你怎么谢哥。”

孙晓笑出声，“你是不是嫉妒没有可以让人围观的弟弟？”

“我氧化钙。”齐宇昂捶了下孙晓，爬回自己床上。

“小琦，别在意，大学生活太单调，过几天就好了。”孙晓笑嘻嘻地对着若有所思的小琦说道，“赶紧洗了睡。”

拜小琦所赐，孙晓这个寝室养成了早睡的习惯。只是起床的时间就不太固定了。

“老幺，明早我要吃生煎包。”齐宇昂在孙晓关灯的时候说道。

“我要牛肉粉。”何峰的声音。

“一碗牛肉粉加两个糯米鸡。”赵柯说。

同时，孙晓很认命地负担着买回早餐和晚餐的任务。

十、“十一”行

“小琦又没去学校？”赵柯从图书馆回到寝室，看到小琦趴在桌上看书，问道。

“嗯。”小琦看也没看赵柯，应了声。

“这样不好吧。高中的课程还是很难的。你总是请假，老师能批吗？那些同学也会疏远你的吧。”在人类社会里闯荡多年的雪狼精，对人情世故比人类还老练。

小琦看了眼赵柯，不说话，继续看书。

倒是孙晓接过了话，“俞哥已经跟校长和班主任说过了。只要小琦不拖班级后腿就可以了。”

“反正老师和同学也觉得我是‘关系户’。”小琦顺着孙晓的话说道，“我自己看书做题更有效率。”

“你不懂的也可以问我们。别的不敢说，高中的东西，我们四个也能分分。”齐宇昂拍着胸脯说着，“语文、地理和历史你可以问愤愤，我可以教教你物理，我记得阿柯说他高考数学和化学都满分。都是人才啊。”

“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吧。”孙晓对着齐宇昂的后脑打了一下。

“难道英语交给孙晓？”何峰惊讶地看着孙晓。

“指望他？不过，咱们的英语似乎都很烂。”齐宇昂本想嘲笑孙晓几句，想到自己的英语成绩……

“唉，你们太不厚道了。孙晓可是厚积薄发，后劲大。”赵柯笑着拍拍孙晓的肩，“小琦，你有不懂的尽管问，我们高考也就过了一年，一个人不会，四个人总能想出来。”

“你们这也太宠他了。我还是觉得他应该去学校上课。”孙晓走到小琦身边，看着小琦，“你应该跟正常学生一样上课下课，多和同学接触。”

“你自己平时还翘课，有脸说？”齐宇昂不屑道，“我还真羡慕小琦，高中那样的学习方式真痛苦，自由自在多好。”

“你懂个毛！大学能跟高中比？”孙晓对着齐宇昂挥手，示意他哪好玩哪待着去。

“你们争个毛啊。既然小琦的监护人都同意了，随便小琦就好了。我们只要把他招呼好就行了。”何峰适时地缓解将要上升的矛盾。

“顺其自然。”赵柯的一只胳膊搭在孙晓的肩膀上，“‘十一’都有什么活动没？”

“宅在寝室里。”齐宇昂坐回椅子上，轻拍了下自己的本本，“咱有好几个V文养肥了。”

“同宅。咱要酝酿篇八卦贴发天涯上。”何峰拇指指向齐宇昂。

“你们就这点追求。”孙晓比划着鄙视的手势，“3号中秋，你们都不回去？”

“唉，暑假在家待了两个月，才来几天又回去？”何峰摇摇头，“我们住的远，可不像你们两个就住本市。”

“就是。”齐宇昂赞同地点头，“你有追求？那你干嘛？回去还不是一样宅。”

“我正要跟你们说，我表舅在深圳海边买了栋海滩别墅，让我去玩。你们一起去吧。”赵柯拍了拍手，吸引来几人的视线后说道，“小琦也一起去玩玩。”

“消费太高。俺们穷人。”齐宇昂摆手。

何峰也摇头拒绝，“消费不起。”

“路费、食宿我全包。”赵柯继续诱拐。

“靠，万恶的有钱人。”齐宇昂摆出看资本家的表情，“真是财大气粗。”

“我就一直觉得你家条件不错，也不是好到这程度吧。”何峰的表情有点抗拒，“你该不会就是寒碜我们吧。我们不欢迎‘炫富党’。”

“我爸以前很照顾我舅他们那家子，我舅有钱后，也就对我们都很好。能买得起海滩别墅，还会在乎你们这几张嘴？”赵柯敲了下何峰的胳膊，“你想多了。我也是觉得咱们几个也没出去玩过，顺便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