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状元郎(生子)上——大熊宝
大熊宝  发于:2013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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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怜之看着夜尘,静默片刻后,便叹气道,“这龙血树的果实乃至阴之物,一年开花,一年结果,但却一结一果,十分地稀有珍贵。而龙血树只在北宁国的白马寺中才种有一颗,白马寺是皇家寺庙,每次待果实成熟之后,都被直接送进了皇宫,又怎么会出现在绝一宫,你这一步走得实在太过不该,阿尘。”

夜尘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不管有没有,去了便知道。但只要能有一线机会治好你的腿,我都要试试。我们不要讨论这个了,届时我自会看情况。反正不管绝一宫中有没有龙血树的果实,都是要被铲除掉的。”

云怜之忍不住皱了皱眉,又叹道,“非要这样不可么?也许到最后你们只会两败俱伤,甚至……死……”

“死?容家人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为保南朝太平而战,为保天子之位而死,难道不是吗?”夜尘嘴角含笑,额前细碎发丝下的那双眼眸幽深似海。

“我在回来的途中听到个传闻,传闻楚墨当年爱上了名男子,后因男子的绝情,才建立了绝一宫?这些你可曾听说过。”

夜尘话音刚落,云怜之的面色就微变,随即不咸不淡地说道,“没听说过。不过,像他那种无心无泪之人,应是不会爱上任何人。”

“无心无泪?”夜尘偏头想了想,忽然笑问道,“怜之,你怎么好似十分了解他一般?以前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云怜之抬手在他的头上轻拍了一下,笑斥道,“怎么?还想怀疑我不成?我倒是听说你肩上受了伤,快脱掉衣服,过来让我瞧瞧。”

一听要他脱衣服,夜尘下意识地拢紧领口,“没事,其实早就好了。不过我有一位朋友中毒多年,我明日就带他去庄里找你。”

“朋友?”

夜尘浅浅一笑,柔声道,“他叫锦言。据他自己所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下了毒,到现在已有十一年了,而我遇到他那日,正巧是他毒发之日所以才得知了这一事。”

云怜之闻言,微微敛眸,“锦言?好似曾在何处听过这个名字。”

27、旧事再提

就在这时,从新换过一套衣衫的容若夜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听见他们的谈话,忍不住笑问道,“锦言是谁?”

一身绿衣的容若夜温婉清丽,举手投足间净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而原本一脸愁苦跟在她身后的夜念柔闻言立即抬起头,嘿嘿一笑道,“夫人,锦言是我家小主子夫人,长得好看不说,人又十分温柔,最主要的是他对小主子百依百顺。”

夫人?容若夜看着夜尘挑了挑眉,眼神似在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旁的云怜之面色虽依旧一片平静,但望着夜尘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

见他们这样,夜尘失笑道,“阿姐,怜之,莫要理会那疯丫头,她平时就爱胡言乱语,我与锦言只是普通朋友。”

夜念柔撅了撅嘴,不高兴地反驳道,“小主子,你怎么可以否认呢。小主子夫人都没怪你昨晚留宿金月楼,你现在倒好还不承认他了,你……”说到这里,夜念柔一顿,先是将手中端着的托盘放在案桌上,随即又拖过身后的夜白,继续说道,“夜白,你来评评理,我有没有乱说!”

夜白走上前,什么也没说,只是朝云怜之行礼道,“夜白见过少主。”

云怜之对他点了点头,忽然冷不防的张口问道,“夜白,你可知罪?”

夜白低头,“夜白知罪。”

云怜之瞥他一眼,又说道,“技不如人,让主子受伤。明日回庄,劈材一月,可有怨言?”

夜白摇头,“没。请少主让夜白也替……”

云怜之在他的话还说完之前,便直接打断道,“夜念柔,私自出庄,罚面壁思过三日。”

夜念柔心头一颤,面壁三日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好,于是边认错边朝夜尘求助道,“少主,念柔错了……你看念柔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了念柔这次吧……念柔发誓再也不敢了……”

夜尘含笑喝了一口茶,慢声道,“怜之,我知道这次让你担心了。但处罚什么的我看还是勉了吧,这一路也折腾足了他们二人,下次若是还这样,不等你出面,我定率先将他们好好罚上一顿。”

夜念柔在旁听得直点头,“对啊对啊,再说小主子要人伺候,如果念柔面壁三日,那小主子不就没人伺候了么。嘿嘿小主子,这是刚才念柔亲自去池子里采的新鲜莲花做得白莲糕,特意为你做得,你快尝尝。”

夜尘顺势拈起一块白莲糕放进嘴里,笑吟吟说道,“恩,这白莲糕味道的确不错。这样吧,念柔你现在再去做一份,晚点我们带回驿馆。还有,一个姑娘家下池子什么的,让人瞧见多笑话,阿白你去帮帮她。呃……怜之,你可需要也带一份回去?”

到底是自己身边的人,让自己看着他们受罚,夜尘做不到。

看到夜尘浅笑的模样,云怜之也忍不住一笑,道,“罢了,你这个主子都这么说了,我若在一味坚持也说不过去。夜念柔可以免罚,但夜白明日必须回庄受罚。”

夜念柔听到云怜之不再追究她私自出庄一事,立即眯着眼睛一笑,拖着夜白就离开了。

容若夜望着一蹦一跳离去的人,摇了摇头,“若尘,念柔这丫头都被你宠坏了,没大没小的。”

夜尘微微笑道,“阿姐,这些年来我早将他们当做家人,又何须在乎这些世俗礼节。 ”

云怜之一笑,随即再度拿起腿上的书翻看起来,“你们姐弟俩许久不见,好好聊会吧,我看会儿书。”

容若夜半年不见夜尘,早已是想念不已,此刻便也不与云怜之多讲礼,拉着夜尘就开始细细询问起来。许久后,她微吐出一口气,微笑道,“若尘啊,你的模样真是难看,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想得。不过,你现在既入了朝堂,看看什么时候有空还是回容家吧,当年祖父也是因一气之下才将你赶出容家,你又何必与他一直怄气。”

糕点入嘴即化,唇齿留香。夜尘微微一顿,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我没有生他的气。只不过我与若君早已商量过,凤临月一日不倒,我就不归容家,而他便不返京城。”

他的话刚说完,容若夜就已挽起袖子,拍桌气道,“你们两个……真的是要气死我才会罢休,是不……若是祖父知道你们……”

夜尘扶额,“阿姐,我有空自会去看他,你就莫要担心了。其实,我今日回来是想找姐夫问些事,还有想麻烦阿姐帮一个忙。”

听到夜尘说有事,容若夜连忙收拾起心情,端坐道,“你姐夫一早就出了门,估计要傍晚时才会回来。”

夜尘微点头,便将凤重娅嫁衣之事说了出来。

容若夜只是轻叹一声,并没责怪夜尘,沉默了一会儿,便起身道,“如今你还没打算与凤临月撕破脸,这凤重娅还是暂时不要得罪好,我这就去让绣房连夜赶制,争取在她离开之前做出来。”

“阿姐,谢谢。”夜尘感激一笑。

容若夜扬扬眉毛,又与云怜之打过招呼,就离开了阁楼。

待屋内剩下云怜之与夜尘后,云怜之转动轮椅来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温柔问道,“阿尘,方才念柔所说都是真的吗?”

夜尘偏头望着他,淡淡笑道,“怜之觉得呢?”

微风拂过池塘,荷叶随风摇曳,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阵阵荷花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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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脸惊讶的锦言,文霄抿了抿嘴,“还有,他也是容书翊将军的儿子。”

此话一出,锦言掩嘴笑道,“哈哈哈,文大人说笑了,阿尘怎会是容将军的儿子呢。阿尘不仅不会武功,先前也一直住在灵云山庄内,与容家素无来往。最主要的是容小将军现在还把守在燕州边关呢,又岂会出现在这里。”

文霄见他不信,也不着急,只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云家与夜家乃是世交,他住灵云山庄也就不为奇怪。”

锦言瞥了一眼地上的酒杯碎渣,稍稍移开了些位置,又优雅地从旁取过一个茶杯,为自己倒了些茶水,一边吹凉一边问出心中的疑惑,“锦言糊涂,这与容家有何干系?”

文霄轻晃了下手中的酒杯,提醒道,“锦言,莫要忘了夜凌儿正是容夫人。而当年夜凌儿嫁入容府时,随嫁的除了弟弟夜枫,还有一个孩童正是云怜之。”

提到云怜之,锦言忍不住想起夜尘每每在念起此人时,那温柔的神情,心中便有些发堵,慢慢喝下一口茶。不知是因茶叶太苦,还是别的原因,只见他秀丽的眉梢微微蹙起,就连语气也有些落寞道,“云怜之的确十分照顾夜尘……但那也是夜尘自己的事……再说,他从没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锦言多谢文大人的关心……锦言记住了……”

文霄见他到此刻依然这般信任着夜尘,当即心下一沉,“文某并不是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想让你认清夜尘的为人。试问一个连自己身世都要隐藏起来的人,又怎能值得信任?”

锦言敛眸,身子半靠在窗边,嘴角噙着浅笑,神情却慵懒到了极点。心中想的却是,一个人会处心积虑地去了解另一个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爱,要么恨。如今仔细想来,这一路上文霄的态度,以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不难看出那便是恨……

既然有了恨,那想要杀夜尘也无可厚非了。

若说放在以前谁生谁死,他锦言断不会在乎,只是如今夜尘是他第一个不想让他死的人。

想到这里,锦言缓缓地眨了一下眼,文霄的身份以及此举为何已一目了然,只怕接下来说得才是他此次真正目的。

锦言笑了笑, “或许,阿尘的确是有些事对我有所隐瞒,但我想他定是有难言之隐……”

文霄冷哼一声,讥讽道,“他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是罪孽深重罢了。”说到这里,文霄顿了一下,突然语气十分缓慢地说道,“锦言,你可知他为何明知睿王的用意,还要一口应下前去围剿绝一宫吗?因为他想要得到龙血树的果实,为云怜之治腿。这龙血树乃北宁皇室所有,不知为何会传出绝一宫内有此物。恩……我记得锦言也是北宁国人,这龙血树的果实究竟有何功效?是否真如传闻那般能治百病,起死回生?”

文霄在说此番话时,双眼一直紧紧地注视着锦言,留意着他面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结果,锦言神情依旧,很诚实地摇了摇头,“锦言也不晓得。”

文霄好脾气的笑笑,“我听说绝一宫宫主身边有位美人好似也唤作锦言,只是不知那位锦言与你相比,谁会更胜一筹。”

锦言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文大人可是在试探我?本以为文大人是真心愿与锦言做朋友,却不想是锦言妄想了。今日薄酒招待,也算谢了大人一路的照顾,从今往后,大人若是怀疑锦言,随时都可将锦言捉拿回刑部,或是就地处死。”

他的声音不大,声调也不高,轻轻柔柔的每一个字都好像针般刺进文霄的心里。

文霄的面色随着他的话语渐渐变得苍白,半响也能说出半个字来。

的确,正如锦言所想,他此番前来故意说出夜尘真正身份,无非就是为了减轻他的防备之心,然后以便试探。

只是对于习惯掌控一切,擅长玩弄人心的锦言而言,又岂会看不出他今日这般作为是为何。见他此刻沉默,锦言不以为意地笑问道,“……恕锦言冒昧,文大人是如何会知道夜尘的身世?”

文霄一愣,“其实这些,我也是无意中听睿王所提起。不过这样一来,便也难怪睿王会想方设法派他去攻打绝一宫,我看不过是想借机将他除去罢了。”

锦言笑而不语,文霄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睿王之所以会让夜尘前去攻打绝一宫,正是因为他锦言所提议。

所以这次,文霄试探不成,反而将自己给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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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锦言神情悠然地靠坐在窗边,暮色里他的容颜有些模糊,胜雪白衣与浓浓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静静地看着夜尘所乘坐的马车越行越近,最后停在了楼下,而他的嘴角也随之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是马车停了许久,也不见夜尘下车,锦言不禁蹙起了眉头,正欲起身下楼去看看,却看到夜尘缓缓出了马车,手中还拿着一个纸包。

夜尘单手整了下衣衫的皱褶,正要抬脚进驿馆,谁知身后又传来云怜之的声音。

夜尘顿足,转身来到车窗下,笑道,“怜之,怎么了?”

车帘掀起,露出一张俊美儒雅的面容,云怜之温柔地抬手捋了捋他额前发丝,轻声道,“我很想你,回庄住吧。”

夜尘点了点头,后退一小步,“天色不早了,路上小心些,明日我就回去。”

云怜之手在半空顿了一下,随即收回手,又说了几句便让马车离开了。

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了锦言的眼中。锦言慢慢地放下茶杯,缓缓地起身,接着一瘸一拐地朝床边走去。

然而在他起身离开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杯应声碎裂,杯内的茶水立即缓缓流淌开来,最后滴滴落在地上。

28、容家老二

夜尘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屋内虽没有点灯,但因窗户打开着,让屋内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摸索着来到桌边,放下手中东西,环视了一圈屋内,模糊中依稀可以瞧见一条白色身影斜躺在床上,夜尘这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点亮桌上的油灯,便缓步至床边,微微倾身伸手拍了拍床上之人,“锦言,醒一醒,我回来了。”

原本面朝里面睡着的锦言,被他这一拍微微睁开眼睛,哼道,“你还回来做什么,你直接随他回灵云山庄不就好了么。”

夜尘愣了一下,“我回灵云山庄作甚?你的脚好点没?快些起来,我给你带了些白莲糕回来,是念柔那丫头亲自做的,味道你定会喜欢。”

锦言慢慢的坐起来,低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云怜之真是一表人才。”

夜尘原本还不解他到底是怎么了,听他这么一说才立即恍然过来,笑道,“方才你看见了?”

锦言没有作声,只是偏过头哼了哼。

夜尘拿过一旁的衣衫为他披上,柔声说道,“云家与我家渊源太深,我一时半会也给你道不清楚。你只需记得,从今往后无论我去那里都会带着你,不会弃你不顾。”

锦言眨眨眼,凝视着他神情十分认真地问道,“阿尘,此话可真?”

夜尘被他的模样逗乐,忍不住失笑道,“我何时骗过你?你坐这里,我去给你倒杯茶。”

锦言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用极度委屈的语气说道,“有,你骗了我许多。你走后文霄来找了我,我们聊了许久,不过都是关于你的,而且他已知道我是名男子。”

夜尘‘哦’了一声,既然锦言现在能安然无恙地待在房间,便说明文霄也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凤重娅,那锦言接下来应也是安全的。这个认知让夜尘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他,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窗边的长桌,慢慢说道,“呵,他对你真是格外上心。先前知道我们的关系还依旧关心你,如今更是知道你与他皆是男子,却依然一心为你着想,文大人真是用心良苦、用情不浅。锦言,你心中又是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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