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哥晚安！”青瑶用力点点头，就在男人准备沉沉睡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青瑶带着几分苦涩的声音：“对了，哥哥今天的药好苦，我喝不下去！”指了指放在身边乘着中药的碗，抓住男人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撒娇的说：“青瑶可不可以不要喝呀？”

“小兔是男子汉，怎么会害怕苦药呢？”男人笑着拿起了碗，放在小兔面前，像哄小孩子一样低声说：“不过我知道这药很苦，可是小兔喝了这么久的药，能够坚持这么久，真的很厉害！”男人揉了揉青瑶毛茸茸的脑袋赞许地说。

“虽然哥哥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啦，可是还是很苦嘛……”小兔低下头，小声说。

“好吧，哥哥跟你一起喝好了。”说着男人就喝下了半碗苦涩的中药，中药接触到味蕾的时候，连男人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男人想到小兔这么娇弱的孩子半年以来竟然一直喝着这么苦的药，不禁心中有几分难受。可当他一想到月圆之夜结束后，对方就能恢复健康，而半年来，疲于奔命的两个人也可以远走高飞，永远在一起的时候，男人脸上出现了欣慰的笑容。可他完全忽略了这时，在小兔清澈见底的眼眸里出现的阴霾。

“一点都不苦！”男人擦了擦嘴角，把药碗推倒小兔面前，“好了，该你了！”

“哥哥……”小兔有些犹豫。

“然诺重千金啊，小兔。”男人耐心的对小兔说。

“哥哥。”不知为何，一向皱着眉头咬着牙喝药的小兔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

“怎么了？”意识到小兔的反常，男人忍不住关心的问。

“哥哥，等我喝完了这些药，我就能恢复健康了对吧！”

“对。”不知为何，也许是受伤的原因，也可能是昨夜那个术士太难缠导致身体疲劳，狐狸的眼皮很沉重，可他还是强撑着与青瑶交谈。

“哥哥你骗人……”青瑶双手抱着药碗，双肩不停的颤抖。

“怎么了？”狐狸似乎没有听清楚，疑惑不解的问。

“哥哥你为什么一直骗我！”小兔突然抬头，眼中满是泪水的大声说。

“青瑶你怎么了？”狐狸想要站起身来，可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四肢却虚弱到难以支撑身体。

狐狸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因为即使是受伤或是疲劳，身体也不至于虚弱成这个样子。

是刚才的药！这种想法在狐狸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定是药有问题！男人本想把吃下去的药呕出来，可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青瑶，药有问题！你千万不要吃！”狐狸大声地提醒着对方，可这时，他突然看到了青瑶脸上讽刺的笑容。

“没有用的，你要知道兔子可是对所有的草药如数家珍的，”小兔突然俯下身子，轻轻地在狐狸耳边说：“所以我特地选了见效最快的草药呢。”说着青瑶轻轻撕开了身上的衣衫，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在狐狸坚实的身体上划过，在看到狐狸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后，他的眼眸黯淡了下去。

“狐狸哥哥，你就是用这种身体勾引男人的吗？”小兔的声音突然冷了下去。

“小兔，你到底要做什么？！”全身瘫软的狐狸只能睁大双眼，在心中祈祷着这只是情人间调剂的小手段。

就在这时，小兔绯红色双眸中竟然出现了狐狸从未见过的残忍狠厉：“哥哥你不是一直说你最爱我了么？可是为什么还要每天去和别的男人上床？！”

原来他知道了！男人心中咯！一声。

狐狸大声辩解：“小兔！你听我解释，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

“闭嘴，我都看到了！”此时青瑶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你跟我说的那些，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没有一句实话！”

“没有小兔，其实我……”意识到此时的小兔失去了理智，完全不听自己的解释，男人百口莫辩之时无比焦急。

“嘴上说是爱我，跟我在一起，其实是你天生淫乱，没了男人就不行了是吗？！那你一开始为什么来招惹我！”

青瑶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割在心口上的刀子，一阵阵的钝痛，可他说每一个字却都是真的，让他无可辩驳。

“哈哈，”就在这时，青瑶突然大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带着哭腔，听在别人耳朵里凄厉无比，这时候，小兔俯下身子，一字一句的在狐狸耳边说：“贱！人！”

听到这两个残酷的字眼，狐狸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这时，他再也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是因为你的身体！我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治好你的病！”

“别再给自己的淫荡找借口了！”小兔扬起手，狠狠地打在了狐狸的脸颊上，随后脸上勾起了一丝冷笑。

这一掌并不同，狐狸呆呆的看着小兔脸上那一抹残酷的笑容。他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10.

狐狸从没有想过自己深爱的小兔竟然会打自己，可脸上的痛感却不断地提醒着他，他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青瑶爬上了床，在狐狸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进入了他的体内。

还留着昨晚与别人欢好痕迹的身体，温暖湿润是个最好的温床，迎合着对方的入侵。

青瑶的动作继续进行着，狐狸的身体在不断的升温，他早已有了反应，可与火热交合形成鲜明对比是逐渐冷下去的心。

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却不给任何解释的余地，相爱却互相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狐狸只感觉到在滚烫的液体射向他的体内，青瑶趴在狐狸身上微微的喘气。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此时的狐狸，虽然身体逐渐的沉沦在快感的余韵之中，可意识却空前的清明了，在这时，狐狸的脑海中闪现了青瑶所有的表情。

娇憨的，天真的，呆呆的，这些表情曾经出现在小兔的脸上，可这冷酷的微笑却是狐狸唯一未曾见过的。

就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小兔，只不过从未表现出来……狐狸的心中此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可他还不想放弃。

“青瑶，你冷静一下！”

“够了！”青瑶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头，随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向着狐狸微微一笑，就打开了手中的盒子，只见打开的瞬间，一撮火苗像有生命一样掉在了青瑶的手心，闪着明明灭灭的火光，扭头对狐狸阴仄仄的一笑：“怎么样，这个很美吧？”

认出火苗来历的狐狸睁大了眼睛，“青瑶你快停下！”他试图站起身来阻止青瑶，可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虚弱无比，手指都难以抬起来。

“我为了搞到这个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呢……”青瑶并没有理会对方，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还是忍不住想要跟你在一起！还是忍不住爱上你！”青瑶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嘶哑，他捂住的瘫坐在床沿，“所以只有这种方法，我们才能真正在一起呢。”

青瑶抓住狐狸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这样才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这样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所以哥哥你也很开心吧？”

他突然俯下身子，闭上双眼，轻轻地在狐狸前额印下一吻，过了许久，青瑶才抬起头来，对着狐狸嫣然一笑：

“一起下地狱吧！”

青瑶依旧笑靥如花，这笑容正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

午后的花园里，微风拂过蓝色的虞美人草，一切安静而闲适。可这时候，狐狸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青瑶的面前，在青瑶片刻的怔忡后，嘴角扬起那让狐狸一生难忘的微笑，

可这时，狐狸看到了顺着他的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的滑落了下来。

你也是爱我的吧？一直以来，对于对方的心意，狐狸一只不确定，可就在这一刻，狐狸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青瑶要哭呢？明明这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他想伸出手擦掉青瑶脸上的泪水，却无能无力。

那可爱的，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的恋人。

不要哭啊，青瑶，不要哭。你知道的，无论哪里我都愿意陪你去。

既然今生无缘，惟愿来世安好，再也没有误会和猜疑。

不过，如果这样卑微的要求不能满足，那么惟愿青瑶安好。

在冲天的火光和呛鼻的烟雾中，狐狸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心行斋书房内。

店长看了约翰一眼，随后两个人不约而同了叹了口气。莱昂突然发现，在这个委托中，不知是约翰，连店长也一直在叹气。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心行斋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默的有些尴尬。

“很抱歉，刘，”终于约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这次委托……协会认为不是成功的，所以……”约翰没有说下去，“很抱歉。”

“无需道歉，”店长的语气并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这跟你无关。”

“不过，我从废墟中找到了这个，”约翰翻了翻口袋，掏出某样东西放在了店长的桌子上，“我想也许这是你需要的。”

莱昂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两枚圆润的闪着柔和光线的珠子，一枚是赤红色另一枚是白色的。店长凝视着这两枚珠子，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莱昂不仅开口好奇地问道。

店长再次叹了口气，“这是妖精修行凝成的内丹，”随后他转身对莱昂说，“莱昂，帮我把它们放在一起。”

莱昂点点头，垫着绸布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两枚内丹，打开柜子上的匣子仔仔细细的放在了里面的深蓝色天鹅绒上，最后又轻轻地关上了匣子。

“那我先走了，儿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呢。”约翰冲着店长和莱昂笑笑。

“你准备跟那女人怎么说？”在这时，店长突然开口问。

约翰再一次的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刘，也许永远都不知道。”

在离开之前，约翰突然转头说：“这一辈子，总有些东西我们永远都不知道答案，不是么？”

约翰离开后，心行斋只剩下莱昂和店长两个人。

就在莱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店长突然开口了：“薇薇安说，晚上九点的时候让你去学校接她。”店长低下头看手中书，让莱昂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知道了。”莱昂点了点头。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莱昂突然忍不住试探的问：“如果你不高兴……”

“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过问，”店长依旧没有抬头，“祝你们玩得高兴。”

许多话梗在喉咙里，可莱昂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他终于站起身来，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你。”

随后走出门去，轻轻地带上了书房的门。

11.

“喂，莱昂哥哥！”今天的薇薇安打扮得格外光彩照人，而且看起来也格外高兴，像个小鸟一样唧唧喳喳的在莱昂身边说个不停。

可与兴奋的薇薇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莱昂的心不在焉。全因那个人的面容频繁地出现在莱昂的脑海中，那人的一颦一笑，微笑时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如瀑般的黑发，还有右眼下方的痣……虽然薇薇安也很可爱，但与那人相比，就显得不是那么的有吸引力。

莱昂用力摇头，想把这些让人讨厌的想法驱逐出去，在这个时候，酒精是很好的掩护。于是，他一声不响的喝完了手中的啤酒，紧接着又打开了一瓶。

可似乎事与愿违，在酒精的催化下，那人的样子反而越发的清晰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

如果之前维系着两个人的是仇恨的话，可仇恨自从伴随着海莲娜离开后消弭，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平静，却有些诡异——那个男人很久没有对自己提出要求了。就在这时，莱昂突然想到了对方欢爱时，凝视着自己的眼神，还有情动时白皙面颊上出现了红晕……

天，我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开始想象这样的东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莱昂惊讶不已同时有些恼怒。

“莱昂哥哥，你怎么了？”薇薇安关切的问。

莱昂转过头，仔细的凝视着身边的这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她年轻可爱，像一只活泼的金丝雀，最重要的是，少女的眼中满是对自己的迷恋，而莱昂知道自己也不讨厌她。一瞬间，在莱昂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一定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跟女孩子交往了。

——没错，我是个正常人，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呢？而且我还是……

想到这里，莱昂决定，跟眼前这个纯洁可爱的女孩子交往。借此来摆脱掉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影响。

“薇薇安，”下定决心的莱昂突然感到如释重负，于是他低下头，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叫这薇薇安的名字。

“嗯？怎么了，莱昂哥哥？”薇薇安歪着头，眼中含笑的看着莱昂。

就在这时，莱昂低头吻上了薇薇安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薇薇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可随后她就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专心的沉浸在这一刻里。

温软而带着牛奶香味的少女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像是在迷惘又像是在期待。少女生涩的反应莱昂突然有一种成熟引导者的成就感。

青涩而可爱的少女以及对自己深深的迷恋，注定了这本应该是一场完美的恋爱，可不知为什么，在莱昂闭上眼的那一刻起，当少女瘫倒在他的怀抱中，他想到了那个人的侵略性的吻，带着草木的香气……

仅仅是这点，莱昂的下半身就已经微微有了反应。

还是不行！莱昂突然推开了薇薇安，可几乎同时的，莱昂也感觉到薇薇安也将自己推开了。

“天哪！”薇薇安一下跳出好好几米远，不顾外人差异的眼光，不断跳着脚，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大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莱昂也有些迷惑，一边走进薇薇安一边问：“怎么了薇薇安！”

“莱昂，不，莱昂哥哥，”薇薇安举起一只手，阻止莱昂的靠近，“这根本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的错，莱昂哥哥！”薇薇安依旧没有从惊吓中平复，语无伦次地说：“这个吻很棒！哥哥你的技术也很好，可是可是……”薇薇安看了一眼莱昂，“可是我们在一起……”薇薇安挥舞着拳头说：“感觉就跟亲兄妹一样！”

莱昂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场景。可不久后他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很大，让身边的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可莱昂并不在意，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终于释然了。

听到莱昂的笑声，薇薇安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随后她走了过来，伸出了手：

“所以莱昂哥哥，我们还是做兄妹比较好？”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

于是薇薇安举起了手中的啤酒，轻轻地碰在了莱昂的那一瓶上：“那，祝我们友谊万岁？”

莱昂笑着碰了碰薇薇安的酒瓶：“友谊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