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里的人物还是在抽插着,那速度越来越快,0号的前面也被爱抚得高高直立,好像差不多要完了。我索性关上电视,房间马上变成了幽暗的世界,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往箱子里摸了摸,把衣服拿出来。
这个……有袖子的,是哥哥平常上学的衫子……
这个……这种舒爽的布料,哥哥的秋裤……
这个……嗯,嗯……内裤……
我躺在床的右边,哥哥睡的位置,将哥哥的衣服全拥抱着;我把脸埋入哥哥的衣服里,深深呼吸哥哥的气息,那清淡高雅的柠檬味香水好像从来未曾消去;我让哥哥的衣服在我的皮肤上细细摩擦,那每一次拂扫都让我好兴奋好兴奋;我将哥哥的内裤包住我的下身,那种绝对的接触,总会让我的心卜通卜通乱跳一番;内裤裤裆盖上了我的顶端处,我甚至透不过气来,身体浑然发颤。
我闭上了眼睛,看见哥哥的笑脸,就像那段最快乐的日子里,神采是多么的朝气迷人,脑里回荡着他甜蜜的叫唤:小逸、小逸……
崔逸向……应该是崔子行最、最、最喜欢的人才对吧?
他抱住了我。
他脉脉凝望我。
他在我的脸上啄了又啄。
哥哥……崔子行……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紧紧抱住他,身体自动地烧了起来,无法抑制地扭动全身。我和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摩擦,下体疯狂地交缠,噗噗作响,好舒服、好幸福。他一点也不急躁,不住在我脖子与肩上又咬又吻,一手摸着我的腰,一手玩弄着我的左右乳头,嗯,两颗都凸了出来……
我、我……始终很喜欢你啊……想天天吻你、抱你、跟你做爱……
我弓起腰,在哥哥的阴毛上射了一次,我一点点的精液全都洒在哥哥身上,那有多么的美好。
哥哥的微笑始终没有改变,两手扶起我的腰,轻轻上托,然后把他那火热的下体靠过来。就像是上天早已设计好似的,他的那根完全地塞进了我的股缝,我好像把他锁住了。
他的脸颊贴着我的脸颊,我与他爱恋地须磨在一块儿,然后微倾起头,与他浅吻,而后悄悄伸出一小点的舌尖与他互顶、互舔。他的味道很清新,没有沾到半点那些女人的气味,他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哥哥,他的身上只有他本身的气息、以及我的气味。
那些的那些,全都是假的……崔子行他从来不曾与其他人亲密过……
他抱着我,与我深吻着,吮着我的口水,我又听见他如风般和熙的声音:小逸、小逸……
他的大根的头也兴奋得湿润了,冒出液体,开始朝我的股穴外快速划扫,好像……下一秒就会冲刺进来。我红着脸将头躲在哥哥的胸口,一边吻着他那健壮的肌肉,一边发抖着等待哥哥……进入我的身体……
像是感觉到我的害怕,他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要我安心;可是又有点坏心地胡捏我的屁股,让我把他的东西夹得更紧密。
哥哥……我、我最爱的哥哥……
终于,他把腰向前一挺,我里面被稍稍撑开,然后止住。
我……
我试着忍住不适感,将身体向前推进。
哥哥的身影忽然模糊起来,变得灰灰黑黑的,那温柔的笑脸也越来越浅。
……哈哈哈、哈。
……哈哈哈!笨蛋!我是笨蛋!
我根本不懂得插进去会有多舒服!啊勒,要不自己买个假阳具,继续幻想跟哥哥来一次完美的做爱啊!对啊,买道具啊,也跟着哥哥去找MB啊!反正我成年了不是吗?反正我很有钱不是吗?性这种玩意嘛,只要有钱就可以满足了不是吗,哈,我还可以像刘敏聪讲的那样,花费千金订造一个跟哥哥一样的充气娃娃,天天抱着他睡!
哥哥他不在!他根本不在我身边!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把插了进去的半根食指抽出来,鼻尖用力吸进哥哥的衣物,单手套弄着硬梆梆的家伙,不多久又射了一次。我没什么力气地倒在床上喘着气,脑子空白一片,只觉得空气载着体液的臭味。
等到意识渐渐恢复过来,我觉得旁边哥哥的衣服令人想吐,便把它们跟KY一同塞回箱子,踢入床底。
唉……
崔逸向,你真的很下贱。
明明都不喜欢哥哥了,还天天盼望哥哥来干你,像那些三级片主角般来玩弄你的身体……
这样的你,怎么去当人家舞厅的台柱?
这个房间实在太混浊、太闷焗了,我快快换上住家服,走入客厅,明亮的灯光将家俱鲜明的色彩全映照出来,刹那间为我驱走了郁闷。不过这还不够,我立即跑去开电视,把音量调得整间屋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晚间新闻的主播员虽然规规矩矩地报导着,但起码也让小木屋添了许多生气。
有时候,一个人住真的很可怕,所以我偶尔会到一些人多的小酒店住。
但更多的时候……我还是舍不得我的山上小木屋。
单是看着这些哥哥买的椅子、桌子、柜子等等……我就觉得很悲伤。要是这些家俱有生命,知道它们的主人已经抛下它们远走高飞,一定会很寂寞吧?一想到从前的事,我几乎都会以为它们以前是会动、会跳舞的家俱啊。
我呀……好像跟它们都是同类呢。
我拿起桌上的一堆信件。电费水费单一起来,大学的学费通知书也寄了过来呢,还有银行的什么投资策略,奇奇怪怪的广告信等等。
明天就缴了它们吧。哥哥以前都是愁眉苦脸看这些信,第二天撅着嘴,不情不愿地交钱的,看来那时候老爸没给哥哥多少生活费呢。
我整理着信件,忽然看到一封特别不同的信,信封上的字是亲手写的,邮票极为漂亮,三只蓝白色的小雀在树枝间或站立或展翼飞翔,右上角还有一道弯弯的彩虹银光,在灯光下闪耀夺目。
这……
当我摸到信封口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我对这些字迹有印象。
哥……哥哥……
有点晕眩了!我、我倒在沙发上,手指依然黏在开口处,不知道该不该拆开来看……呼,心脏、心脏跳得好快!
不行,不对……怎么可能会是哥哥,怎么可能是他?他应该不会理我才对……
也许不是他的笔迹,只是我记错了……嗯,又或者!是老爸或者老妈想写信寄我啦,可是他们老家伙没胆,所以强迫哥哥代笔……对,哥哥怎么可能还会关心我?他、他应该早已经忘了我才对。
嗯……嗯。
我冷静地把信封口一点一点地扯开,尽可能不撕烂。当我辛辛苦苦地将信封拆了开来,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这、这、不会吧……
好像是……结、结婚请柬吗?
我不想看。我……我是胆小鬼,真的一点儿也不想看。
心好痛……快要痛死了我哪有心情去看!去看哥哥跟什么漂亮有钱的千金小姐结婚吗,然后去听别人说他们是天作之合什么!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哥哥你骗我!你是骗我的……对!这根本不是哥哥的婚礼嘛,是老爸!他要娶二奶了是吧!是吧!
我把那张卡翻过来,盯着哥哥亲手所写的、每只公式化的字句。
订婚典礼。
崔子行与容颖。
两星期后。
结果事隔四年,是夜,明明已经不爱哥哥的我还是很没骨气地哭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了,在沙发上醒来时,电视机依然吵吵闹闹地响着,阳光暖烘烘地透进房子。我慢慢走出小屋,看着这片秋天的草原,草儿已经渐现出枯灰的颜色,等到冬天到来,它们就会又寒又饿,有的会死在泥土里,有的坚韧地挺住,却依然抬不起头。
我在外面吹了一阵风,刚睡醒,清凉得有点冷。
打了个喷嚏后,我退回屋内,空荡荡的胸口忽然涌出一个寂寞的冲动,使我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打给刘敏聪。我不管刘敏聪带着睡腔的「喂」字,直接问他:
「刘敏聪,你觉得我……嗯,在GAY的眼中,算得上叫做有吸引力吗?」
「……啊,GAY?」他显然未睡醒。
「如果我打扮得性感些,像是……穿丁字裤的话,会吸引到男人跟我上床吗?」
他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然后说得无厘头:「……啊,T-back。记得要选些质料好的、不脱线,丝网不错,还有好的颜色可以显得你弟弟更大……你穿给谁看?」
「我想跟我哥哥做爱。」
他「嗯」了一声,然后「呃」了,最后沉默。电话里连他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我再用力地重覆一次。
「我想跟哥哥做爱!」
希望哥哥会温柔地亲我,吻我,进入我,眼中只有我,与我一丝不挂地完全结合。
我想圆了这个可耻的愿望。
然后……我会对自己那该死的心来次彻底的了断。
番外:今夜是七月十五日(鬼节短篇)
嗯……啊……奇、奇怪……
为什么身体不能动了?
被什么……压住了。
意识相当清醒,但眼皮却无法睁开,手指也动不了半根。
怎、怎么回事?
铃铛、铃铛、铃铛。
风铃声起,冰冷的耳朵刮过一丝薄气,鼓动起心脏的栗跳。
「……发现……目标……」
沉哑的声音让我血管冰冷,不寒而栗。
当尾指终于能动弹时,全身却被紧箍了,被锁定在床上。
有什么东西扫过了皮肤,痒痒的,好像要把灵魂勾出来……
每一扫,身体深处就有些什么在抖动,让人忍不住呻吟。
可是我喊不出口。
嘴巴像被什么封住了。
无法反抗,无法求救,无法逃走……
怎、怎么办?
啊——
舌、舌、舌头……被拉扯出去了?
会断吗?
啊——
脖、脖、脖子……被勒住了?
好辛苦……
啊——
是、是、是什么!
黏稠的湿滑水份忽然落到身上各处!
牙齿在打颤,舌头在乱动,
微张嘴唇,
喉咙终于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哥……哥……」
费尽浑身力气才把这两只字喊出口。
可是我得不到哥哥的回音。
身上那份压力,越来越大,令我无法承受。
那东西依然在流窜。
空气依然浊乱难耐。
禁受不住的肉体随着灵魂的崩裂而颤动不已。
……终于,某一部份,迸射出身体之外。
剩馀下来,是空虚的躯壳,茫然的意识。
到了此刻,眼皮才解脱了束缚,顺心地掀开。
焦距调整。
黑暗适应。
瞳孔收缩。
月光下,是一双反射出白光的黑色圆珠,内里的灵气,
——是我所无法承受的邪魅。
未复苏醒的声带,如今总算能随着无限的惊惶而高抖。
「……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心脏停止了跳动。
天地的声音灭绝。
「呜呜呜~哇哇哇!……呜呜……呜呜呜……」
「小、小逸……乖,别哭别哭……」
「……别碰我!……呜!……呜哇哇……」
「唉……我说,这真的会令人想哭吗?」
「哼——!你!呜、你当然不会哭!呜……」
五分钟前,我和哥哥做爱了。
在这个夏天的夜晚,睡姿差劲、会在无意识中侵犯我的哥哥侵犯了我。
我不知道实际情况是怎样,总之当我睁开眼睛时,哥哥也同时睁开眼睛。
那时候哥哥的牙齿拉扯着我的舌头。
当我们坐正之后,我发现哥哥的上半身好好的,不过下面整个性器官外露。
我也好不了多少,睡衣被扯到心脏的位置,短裤丢到小腿下面,
性器官虽没外露但内裤却歪歪斜斜。
整块脸都很湿,似乎被某人的口水舔过,脖子和肩头也是。
内裤和大腿也是湿的,不过那是白色的东西……
「呃,小逸,你想真一点……我和你都有射,算是扯平吧!」
「扯什么平……呜!你的弄脏了我啊!」
「……如果你要射到我身上才能发泄你的怨怒,那么,来吧。」
「你、你!……好,崔子行!是你说的——!」
一气之下,我便脱掉黏黏湿源的内裤,狠狠地用内裤擦他的大腿。
当我开灯找干净衣物时,我看见哥哥神色呆滞,脸儿红当当的,视线紧锁在我的内裤不放。
呜……刚才好像冲动了点。不过算了。
反正又是哥哥要我射到他身上的。
由于我每晚被哥哥抱,所以我对性的容忍度竟也变高了不少,只要哥哥不是故意欺负我就行。
除了容忍度变高之外,我的反应也比从前敏捷,现在的我已经抱住衫裤走进浴室洗身了。
偌大的浴室被茫茫黄光轻笼着,没有半丝从门隙溜出。
关上门,这儿便宁静得可怕,轻踏一步就会大响,传出清脆的啪踏声。
当脏衣服掉到脚边的塑胶桶时,桶子向后挪移,跟瓦色地板刷出刺耳的摩擦声,
高亢的,缓慢的,持久的……拉长。
全身赤裸的我,在这门窗紧闭的浴室内竟感受到一股寒气。
包围着身体的每一处的空气……让人鸡皮骤起,毛发直竖。
我不禁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一些什么令人发寒的东西划过皮毛,渗入孔穴,似乎要突进血肉之中——
「恶……」
臭哥哥!竟然将精液射到我身上来!
看着那浓浓的东西已经滑到足踝,我只好急急拉好浴帘,拿好莲蓬头。
呜,刚刚被侵犯过,出了一身汗,好冷喔,快点来个舒爽的热水澡吧!
然而——
一旦扭转水龙头,莲蓬头却溢出灰铜色的污液。
沙沙的洒落地面,高高的反弹到墙壁、浴帘和人身上,让异类的颜色沾满小空间里的所有事物。
想要洗去自身的不洁,换来的却是更肮脏。
整个人都变得丑陋不堪。
才刚想到要关掉水龙头,却见水流比起最初弱了不少。
有如……人的生命般,刚才那辉煌一跃,只不过是回光返照,
现在,便是油尽灯枯之时。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答。
一滴滴的水珠也终于流乾,地上污水的反光,映出尽头处的秋天之黄。
那,是混浊的毁坏色彩。
现在不是夏天吗?
理应是万物灿烂发出生命之光的美丽季节。
怎会出现这种残象?
蓦地,黄色的灯光竟也湮灭。
迎来的,是从外面渗入屋内的凄夜黑暗。
没有热力,没有光明,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