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感觉在四肢流窜,还有一种令人失神的,让人忘我的,几乎要溺毙在里面的粘稠情绪从相连的地方传来,在对
方进入的时候满满充盈心头,在对方退出去了又叫嚣着渴望与空虚。
连玉楼不觉得扭动着腰部配合其对方的抽送,他不是一个贪图情欲的人,去南馆更多的是为了看那些漂亮的少年俯首自
己身前,深深地满足了他的凌虐欲以及某种报复过后的快感……
「到了……」
浑厚的声音落在耳边,连玉楼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厉永山突然收紧缰绳,马儿突然被勒停,高高举起前蹄仰首一声嘶
呜。
「唔啊啊啊!」
身下猛的一个深入,一股热浆在体内喷发,同时连玉楼自己也在此泄了出来。
白浊的体液自相连的地方流了下来,两人就着这样的姿势在马上坐了很久,马儿很听话一直站在原地,不时打个响鼻。
连玉楼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感觉对方将阳具抽出来,接着那两颗乌金圆球被铁链拖着给扯了出来,带出不
少温热粘腻的液体,顺着腿一直往下流,鼻端有一股硫磺的味道,还有淙淙的水声,连玉楼却累得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
厉永山看着自己怀里几乎昏厥过去的人,有些好笑地摇摇头,用连玉楼的衣衫将他包好,然后抱着他下了马来。
在马臀上拍了一下,马儿很乖地自己走到一旁去啃草,而他则抱着连玉楼超泉水淙淙的地方走去。
这里是他无意中找到的,县衙的日子有时候过于安逸,而他又是坐不住的人,于是偶尔,他会自己骑马到这里打打野味
。
连玉楼还有一线意识,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被抱下马,水声大了起来,似乎还有一阵温暖的水汽包裹在周围,然后感觉
自己被放在地上,身下的衣衫被重新解了开来,以为是厉永山那个混蛋还没有做够,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但是
接下来却出乎他意料的,感觉到自己再次被抱了起来,但却是浸浴进温暖的热水里。
连玉楼有些不解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水汽朦胧,一时没有适应,然后「嗤啦」一声,一圈火光驱散了四周黑暗与
水汽,连玉楼才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个正冒着热气的池子里,心想刚才闻到硫磺味道大概就是这个温泉的缘故。
水温正好,让连玉楼感觉浑身的毛孔都是舒张开来,惬意的感觉消除了不少疲劳。连玉楼回头望了一眼,只看见那匹马
在不远处吃草,却没看到厉永山的人,不由有些诧异,看到自己的衣服就在池子旁的草地上,连玉楼想趁这个时候离开
,动了动有些酸疼的手脚,却发现自己又舍不得离开这里的温暖和舒服,犹豫了一下,他决定继续泡着。
松开头上的发簪,让一头乌发都松散下来,连玉楼用手撩动池子里的水,不意外的,看到手腕上因绑缚而留下的淤痕,
上次被他用皮鞭困过磨破皮的地方还没有好,如今又添上新的痕迹,但是很奇怪的,这一次却还没有上次那样恨不得食
其肉啮其骨才解心头恨,这次他还是有愠怒的,但总觉得心里某处像是被化开了一样,愣是硬不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连玉楼转身,看到厉永山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提了几只野兔子回来,他没有穿上衣,光裸着上
半身,跳动的火光将他结实的肌理完美地照了出来,厉永山看了他一眼,没说是什么就坐在了火堆旁开始处理那几只兔
子。
连玉楼趴在池子边的岩石上,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厉永山那一眼里,竟包含着某种像似温柔的东西……但他觉
得应该是火光花了眼的关系。
厉永山将那些兔子处理好一一架上火堆,便朝着水池这边走过来,高大的身体投下的阴影一点点靠近,多少有点压迫感
,连玉楼向一侧退了退,厉永山却只是在他一步之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捞了一捧泉水洗手。
火堆里德树枝「劈啪」作响,烤熟的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两个人都不说话,于是本来就有些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怪异
。
连玉楼将自己颈部以下都浸泡在水里,热气熏得他的脸有些发烫,他总觉得自己什么反应都没有显得有点弱势,但是又
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再锐利凶悍的气势都起不了作用,总是被他更为强势地将外面那层用于保护自己的壁垒扒开,将
脆弱的自己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面。
连玉楼不由地抱紧了手臂,这种感觉很可怕,这些年来,他总是不断地在自己周围筑起一道又一道的壁垒,以为这样,
让别人没有办法接近自己看清楚自己,才是最好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外面怎么说他的,他也有所耳闻,但他并不介意,甚至觉得这样才更好,也许只有自己也成了一个
十恶不赦的人,才不会在那个人面前退怯……
「怎么……很冷吗?」
突然落在耳边的醇厚嗓音让连玉楼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发呆的时候厉永山已经走到自己的身边来了。连玉
楼不知道他要什么,有点戒备地瞪着他,没想到却是一串已经烤好的兔肉被递到他的面前。
「尝尝看,我想你也应该饿了。」
连玉楼有点犹豫,在看到厉永山递过来的手坚持着不收回去,这才接过那肉串,但又在心里懊恼,难道不是应该找根树
枝叉死这个家伙才对?
大概是看出了连玉楼脸上和心里的矛盾,一支大掌突然落在他脑袋上,抚了抚,「要生气要找我算账,至少先吃饱了再
说,不然被我扔在这荒郊野外,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说着走回到火堆前坐了下来,自己取过一串大口撕下一
块肉。
连玉楼看了那个吃相有点粗鲁的人,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兔肉,禁不住那阵阵飘来香味,低头咬了一口……虽然比不上自
己平时吃的山珍海味,但至少还能下咽。
「连玉楼……」
听到厉永山在身后叫自己,连玉楼回头,就见男人已经解决掉了面前剩下的那些兔肉,依然光着膀子坐在火堆旁,虽已
是春末夏初,然这荒郊野外,夜深露重,依然寒气逼人,但是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火堆旁,莹莹火光在他紧实的肌
肉纹理上跳跃,映着他刚毅的脸庞,眸子里精光熠熠,仿佛他也是一个热火化成一般。
「连玉楼,你老实告诉我,琉纡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连玉楼当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也知道他会接近自己是因为琉纡的死,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到他声音严肃地问起案子
来,他竟然会有那么一点失落。
「你觉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连玉楼冷淡答道,然后狠狠撇了他一眼,「不过像厉捕头这样的破案方式,我倒是真
是第一次看到……」接着还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
厉永山被他那一下子给冷得一哆嗦,心里暗想,吃饱了有精神了马上就摆出一副张牙舞爪威吓人的模样。
不过,自己似乎并不像一开始那样反感他这副傲慢的样子,相反,看到他现在这样子,就忍不住心又痒了起来……
连玉楼背过身来有点恨恨地咬着兔子肉,十足十地把兔子当厉永山的肉来啃,突然身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连玉楼侧
首去看的同时,就听见「哗啦」一声,重物落水,溅起的水花将他兜头浇了一遍。
就见厉永山从水里冒出来,像只狗一眼的用力甩了甩头发,甩出的水珠又都飞到连玉楼脸上,但是他似乎毫无所觉,乐
滋滋地捞起泉水往身上浇。
连玉楼气得肩膀发抖,将手上同样被泉水浇得通透的兔肉往一旁草地上用力一仍。
「厉永山,你做什么?」
厉永山停下动作,「泡澡啊,难道规定了只能你泡,就不准我泡?」说着哼起了小曲,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连玉楼磨了磨牙,心知光靠说的自己绝对捡不到便宜,便起身要将池子让给厉永山,谁知脚还没跨出去,一个温热的物
体从后面贴上来,两条坚实的胳膊将他圈在里面。
「那里……洗了吗?不弄干净的话,说不定身体又要不舒服了。」
没有任何阻凝的,手指哧溜一下就滑了那个柔软的地方,在里面搅动。
连玉楼闭着眼,微微仰首,露出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但脸上却又泛起了异样的红潮。夜风吹在挂着水珠的身体上,带
起一层层的凉意,让人瑟瑟发抖,然圈固着自己的那人身上又带着灼人的热烫温度,有什么抵在他臀缝间蠢蠢欲动。
「厉永山……别……嗯……啊!」最后的抵抗,淹没在浓重的情色的鼻音里,变得敏感的身体受不起这样的撩拨,「冷
……厉永山,放开我,很冷……」
厉永山抽出手指,让连玉楼俯下身手按着水池边沿的岩石,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很快就会热起来的,你里面……就很
暖……」
抵在臀缝间的热物,探寻一般在沟缝间滑动,又圆又大的头部,几次戳到入口,却偏偏错开去。
连玉楼按在池边的手指蜷起,握成拳头,他恨那只在他身体里撩拨的手指,也恨这男人表现出来的温柔,明明只是泄欲
的行为,为什么偏要弄得好像情意绵绵的样子……
「厉永山,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从我嘴里掏出什么!」
厉永山在他耳边轻笑,粗大的性器停在那个微微翕张的地方,前端往里顶了顶,「我只想看看……真正的连玉楼,到底
是什么样子的……」
连玉楼一惊,旋即「啊!」的一声,因为对方的一入到底,粗硬的物事几乎要通捅到心肺那样,让他真的有种会被对方
碰触到心底深处的错觉。
池水很热,深埋在身体的硬物也很热,然更为烫人的是对方一句一句落在耳边的话语,暧昧的,带着旖旎的情色。
「玉楼,你里面紧紧裹着我呢……」
「玉楼,想不想不出来,试着求求看我……」
「玉楼,你哭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玉楼,玉楼,玉楼……
唤着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宠溺,是除了母亲以为再没有人用过的亲昵,多少年了,他已习惯了别人称呼他为「连老板」
,「连公子」或者「连爷」,却几乎要忘记了自己的名……
连玉楼……玉楼……
连玉楼有些口干舌燥,眼前火光晃动,和记忆里的某些片段恍惚叠在了一起,烛天的火光里,他唯一拥有的都和那些片
片散飞的碎棉一起消失在了天际。
「不……」连玉楼痛苦地摇头,却挥不开眼前的火光。
不能想起来,要把这些都藏起来,藏到没有人能知道的地方,决不能被翻出来,甚至连自己也找不到,没有什么真正的
连玉楼,只有现在这个……从来都只有现在这个连玉楼!
第八章
连玉楼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气,心口还残留着悸动的疼痛,落入眼里的是纱网一样覆盖而下的星幕,点点闪烁,纵
横如棋盘。
有什么在鼻子前面撩拨,弄得他痒痒的,连玉楼将视线挪过去,发现时几根干草从上方落下来,不时收上去,又被放下
来,于是视线顺着那些干草移上去,就看见两只宽大的手掌间,一只翠绿的蚂蚱活灵活现。
连玉楼不觉得被吸引了目光,看起来并不怎么灵巧的手指,却从善如流地将草叶穿来穿去,等到对方将蚂蚱编完,一张
粗放的面庞自上方遮住天幕,眸光熠熠地看着自己微笑时,连玉楼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地上,脑袋正枕在他腿上,身
上还盖着他的袍子。
「醒了?」明明已经看到了,男人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这个问题,又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你身体太弱了,竟然这
样就昏了过去……」
明明是你自己像野兽一样彪壮!连玉楼心里腹诽,目光一直落在厉永山手里那只草编的蚂蚱上面。
见他喜欢的样子,厉永山将蚂蚱递到他的面前,「我又不能睡,只好编这个打发时间。」
连玉楼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然后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在蚂蚱背部抹过,像是生怕一用力
,就把它弄坏了一样。
厉永山有些有趣地看着他这样子,心想他都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连玉楼冷冷开口
。
「再编一个……要蜻蜓。」用着那种仿佛在命令下人一样的口吻。
厉永山有些好气又好笑地抬头望望天,他发现只有连玉楼意识清醒,那道刻在他身体的壁垒就不会被打开。
「笑什么,快点!」
舒舒服服躺在自己腿上的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厉永山只好伸长了胳膊又拔了一些草过来,不过他学艺不精,只会编蚂
蚱哄小孩,蜻蜓倒是有点难为他,成品出来后,丑的连他自己也不忍目睹。
连玉楼看着那个丑丑的蜻蜓,蹙眉,「难看死了……」毫不客气地评价道,还露出鄙夷的眼神。
但是厉永山的心里确是高兴的很,凑下去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发出很响亮的「吧唧」一声,手臂一捞将他连人带盖
在他身上御寒的袍子一起抱进怀里,让他靠着自己胸口,「你别这么可爱……不然我真的幺控制不住自己的……」
连玉楼身体一僵,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然后紧紧拽着身上的袍子。
见他这样,厉永山先是一愣,接着猜到了他大概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停不下来,让连玉楼
回头瞪了他好几眼。
「笑什么?」
「哈哈哈……」厉永山将掉在地上的蚂蚱和那只丑丑的蜻蜓捡起来交到了连玉楼手里,然后将他抱紧,脸贴着脸,故意
用胡渣去蹭他光滑的脸颊,连玉楼被弄得又疼又痒皱着眉头一个劲地缩,就好像不耐逗弄的小猫一样,不过厉永山很识
相地在对方露出爪子前,及时收敛住。
于是气氛平和下来,厉永山捡了几根枯枝往火堆里扔去,连玉楼一直盯着手里那两个东西,让厉永山不禁有些在意。
「你从小到大都没有玩过这个吗?」
连玉楼摇摇头,静默了一会才淡淡开口,「小时候我娘也常常用草叶子编小玩意给我玩……我娘是天底下手艺最好的织
娘,她编出来的东西,总要比别人的精致漂亮……」说完,又看了看手里那两个东西,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们抛进火堆
里,「这种东西……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
草编的蚂蚱和丑丑的蜻蜓一瞬间化成了灰烬,那飘飞起来的烟尘,不知道哪些是他们的。
厉永山不明白连玉楼为什么这么做,明明一开始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流露出喜欢的表情,但又马上变了一副表情。
但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放不开手,连玉楼就像个谜,每每自己进到他最深处时,便总想要连他的心也再掘上几分,他总
觉得连玉楼在内心深处藏了什么,他似乎接近到了,但又总是被连玉楼筑起的壁垒挡在外面。
那仿佛已经成了他的本能,随时随地保护着,滴水不漏的,如果不是在密室里自己击垮了他最后的意志,自己也不会看
到他脆弱地那一面,更不会注意到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
一个人?一段往事?还是仅仅是一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