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主角 上——明日何为
明日何为  发于:2013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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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漫过了他的右眼,凤记冰又看到了血红。当女人死的时候,他也见过满眼的红,恐怖的红色一点点的把人吞噬,被血红色吞噬的他对黄易天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要角色,行啊!只要你让我满意。”

从刚才起就被吓傻的于萱,手脚冰凉牙齿打颤!是个女孩子都不能忍受这暴力。“黄易天……放开他,再这样我们报警!”

“我从刚才就觉得你很吵。”黄易天向她冷冷瞥了一眼,完全不把小儿科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只是叫来门外的手下,“把这女人带走。”轻而易举地剔除障碍物。

“你们要做甚么!记冰你在想什么赶快醒醒!”

凤记冰挣扎着站起来,想到于萱身边去。血沿着眉目眼眶滑下,浸染了他的右眼,他声音极度沙哑地阻止:“放开她。”自从那天开始,看到大摊的血就会手脚冰凉,头重脚轻恶心晕眩,好像变得不再是自己了。

“想后悔吗?已经太迟了。”被带上的门重重地关上了,黄易天搂过他的腰,濡湿的舌头在他的脖颈间慢慢地滑动。

“黄……易天,决不饶你!”

“呵,我就想看看你这种人能装成什么样。”黄易天扯开他胸前的衣襟,把起他压在桌上。

也有狎玩过男孩子的经历,这种过程太熟悉简单,出于人类本能的征服欲。只要抓住两只反抗的手,将他的长裤连同内裤都一把扯下来!随后就会乖乖地臣服。

凤记冰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来自自身又仿佛来自死去的女人。被恶意地揉捏被恶心地亲吻,被满目的血红色像魔障那样定住身形。

落入股间的手包拢住了柔软下垂的物体,男人恶意地嘲笑:“他给你当替身,你配吗?”

替身?

凤记冰僵硬的身体升出一丝丝的力气。

终于明白自己丝毫没有得罪过黄易天,他却像跟他结了怨似的。敢情又能是为了给凌一秀出气?

凤记冰想大笑。原来自己遭遇这样的耻辱,又是因为那个人!对,他所承受的不幸都是来自那个人……

都是那个人!

一股不知哪来的力气让他抓起电话机砸黄易天。

电话架摔在地上,黄易天避了开来,他的愤怒还未爆发,就见凤记冰好像断了气般,汗如雨下地贴着桌子滑下:“妈妈……”

办公室的门传来响声。

秘书小姐推门进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黄总!对不起……刚刚电话打不进!关东的北条先生有事……”

“滚!”

秘书小姐目不斜视慌忙退出去。

黄易天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恢复了一点理智,他在干什么?对一个小孩下手?放在外面构成侵犯未成年强奸罪。但是怎样都好,黄易天看着浑身战栗的男孩子,“你再难复出了。”

高跟鞋急促的脚步声,故意压低的声音也透着慌里慌张:“你疯了!为什么帮他?!跟我们完全不相干。”

“他的风评可不好……”

“我不管其他的,我喜欢他演的吸血鬼。”况且,娱乐圈的真真假假流言蜚语别人不明白,她们做这一行的怎么会不明白。

“你这么做会被辞退的!你不知道黄总他……”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有人匆匆接近,过来的是人事部的带头人。

“从明天起你不用来这里上班了。”

这一天,黄易天的秘书被辞退,凤记冰被放走。

也许你活在别人的恩泽下,但有些事你永远不知道曾经发生。所以,来不及感恩。

57.嫌疑犯

“没事吧?”

“没事。”这样一说“嘶”的一声,凤记冰疼得缩了回去。

“刚才真是吓死人了。”于萱收拾起药膏、纸巾,放进自己的包包。“看来传言是真的……”

“当年凌一秀和黄易天传出过绯闻……黄易天、蓝柏冰的情敌关系,最后以蓝柏冰胜出划上句号。”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子是公园,两人也不敢去医院,于萱于是在药店里买了药后到这里给他清理了伤口。凤记冰这时脸色变了变,站起来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筒。

“好像凌一秀的事特别能让你生气?”于萱望着表情变得更糟糕的凤记冰。

她从来没有过问他为什么离开柏秀。不是不想问,只是没人会愿意告诉她。只知道记冰是养母故友——已过世的凤姨生的孩子……但,还有其他的呢?

于萱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她应了几声吃惊地看了眼凤记冰,挂下电话说:“闵姨说不用去皇荣了,有个导演要请你拍戏,要我们现在赶过去。”

这种时候找他拍戏,不畏流言与压力,不管他负面新闻缠身的,是位内地导演。通过洪导认识的,对方让闵利带给他剧本,先让他把台词熟悉熟悉。

新戏剧名《诗河》。

剧情是一个叫米河作的小山村,男主角因为从小向往外面的世界,想去外面打拼。有一天从外来的游客路过这个小山村,在开小卖店的老人那里要了东西却不付钱,男主角一时气愤跟游客起了争执,争执中令其中一位在有权有势的游客受了重伤。事情闹大了,女主角帮助他逃离了村庄。女主角的哥哥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一直计谋着要把妹妹嫁到隔壁村一个有钱人家的智障儿子家去。女主角在家乡日夜盼着男主人公早日回来接她。直到出嫁那天,她萌生轻生念头时,男主角才回来。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变了……

这个剧组不是很有钱。《诗河》剧组演员,除了“炒红”的凤记冰,基本上采用一些没有名气的演员。赞助商拉不到,资金不够。就打算用一些把成本降到最低的拍摄手法——

比如采用无名气的演员、多利用真实外景拍摄。再比如,把凤记冰的片酬压到不可思议的低。

“也许这样的表现手法太过简单,跟场面宏大、投资巨多的大片没法比。因此才要藏拙,我们不拍砸钱多的片子。这部戏要体现的是真实的镜头,表现真实的社会。”

闵利说:“我们可以试试。”

“嗯。”凤记冰应了声。

“你的头怎么了?”闵利似乎这才发现他的伤。

“不小心摔了一跤。”

“艺人最重要的脸蛋,用刘海遮一遮吧……你准备一下,一旦确定下来,就马上要去内地。”

新戏预计拍摄两个多月的时间。跟着凤记冰赴内地拍摄的还有闵利。走之前,凤记冰买了些CD,打算无聊的时候可以听听。选CD时候听到架子对面有两个女生在谈论。“我喜欢贺君男。北堂晓拽死了,脾气又臭。”

“可是他好帅啊!”

“你吖只看外表……”

凤记冰有些发愣,他并不觉得北堂拽。作为大牌,北堂晓常常有什么不舒坦的都会直接表达出来,不像有些艺人隐藏得很深。久而久之,在外人眼中脾气又大又坏。就像也曾有报导说凤记冰是个很难接近的人,不像活泼经常笑眯眯的余轩爱吃甜食易亲近等等。

这种报导总是以片面的形式出现。或者,可能日后会出现另一篇报导从另一个角度称赞这个人的优点。但只一篇总不至于好坏洋洋洒洒尽数道尽自相矛盾,称之为娱乐性。

凤记冰知道,北堂晓的好慢慢地从小细节里渗透出来,一点一点的慢慢就觉的人还不错……他突然莫名地耳热脸红,余光瞥到那两名女生走过来,赶紧挑了CD从店内出来。

回到家后发现除了北堂晓的大堆专辑之外,还错手拿了一张宫勒的专辑。

暗色的封面流动着蓝色的光,如风云变化的天空又如激荡的蓝色火花。底下蓝色的发光英文字体 《BLUE DREAM》。

《诗河》剧组在江南小城开工。

凤记冰反反复复地看剧本,练了好久才进入男一号秦非凡的世界。

当男主角的压力比以大多了。以前在柏秀因为强人多,自己掩在其中,出错大不了被责罚一顿,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在这里,虽有闵姨的指点,但却感到孤军奋战压力很大。

这时候,听北堂晓的歌声仿佛成为一种慰藉。

芦苇地上的一方天空那么纯净,听着他的歌仿佛能将所有的烦心事都能抛之脑后。也许并不是因为歌,是因为他面临绝境时的勇气。至那次后……常常在脑海里出现北堂面对没有胜算的巨大威胁时展露的镇定。

凤记冰双手枕在脑后,躺着翻了个身。

他也听宫勒的歌。然而,有别于北堂晓的是,那是能直达人类内心深处揭露灵魂伪装圣衣的歌声,因为黑暗而能引起共鸣,凤记冰只听一两遍就不敢再细听,那是听着也仿佛会在下一秒落泪的触动。

“你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大牌的感觉。”同样是剧组的演员孟飞拨开长长的芦苇找到他,“你看你又独自在这发呆了。”

凤记冰拿下耳塞,有点傻头傻脑样问,“什么事?”

“明明在电视上是感觉遥不可及的人。”对方叹了口气,“马上要开拍了,走吧。”

“好。”凤记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粘着的杂草。

剧组的演员大部分都是好相处的人。没有架子,是因为端不起架子,都不是有名气的演员。对于凤记冰从一开始的好奇问东问西,到经过几天相处之后的平淡,发现也没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当然也有特殊的,女主角秋雅是整个剧组最没经验的演员。演的虽是一个朴素的农村姑娘,臭美得让助理狂补妆,还常常演戏时不按剧本演,仗着有制作人撑腰耍大牌,总是临时要求改戏。这种事发生得多了,引起了剧组上下的不满。

这其中,演哥哥的孟飞便是如此。

“面对这种合作对手真累。哪怕是天王级的大牌也不会乱改自己的戏份吧。你说是吧?”

“……”凤记冰无言以对。

剧组不仅在管理模式上,还是在技术团上完全跟大制作公司没法比。其实凤记冰连日来都在担心一个问题。

如果拍出来没人看怎么办?

这种担忧像一根吊着蚱蜢的芦苇茎一样,从来没有消停过。

导演看中的只是他的影响力,就算丑闻缠身也用他了。这做法就像在豪赌一把。记冰心里明白。如果搞砸了,会有多麻烦。

某天很早就醒来,他们居住的是乡营农家乐旅馆。天还蒙蒙亮,凤记冰从房间出来时,看到秋雅正偷偷摸摸地从导演房间出来。只浴巾裹身的她看到凤记冰吓了一跳,接着有恃无恐地瞪了他一眼。

演艺圈有很多潜规则,凤记冰这还是第一次直面遇到。至那之后,秋雅就似乎被撞见有所顾忌,很少跟记冰抢镜了。

就这样凤记冰在这个江南小镇呆了两个多月。

只觉得是恍恍惚惚中就拍完了。印象中深刻的一幕是哪?好像就是挨孟飞拳头的时候,疼得他一连几日记挂着孟飞的手。

然后凤记冰回香港,没有料到,等着他将会是……

“叶警官到了。”

Ally领进来的是穿着便服的一男一女,这两位都是优秀的警官。从大门进来在所有人眼里也只是以为衣着光鲜关系亲密的情侣,绝对不会联想到是警察。

“请坐。”凌一秀也才下飞机不久,能这么急着赶回来,除了马上要警察的调查结果之外,还有就是为了预防和蓝柏冰同时消失太久会传出的流言蜚语。

“凌总,我说完就走。您日理万机,不敢多打扰。”叶警官公式公办地说,“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

任谁听到这都会不舒服,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凌一秀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这段日子查下来,凶手很可能是你们公司曾经的艺人。” 叶秦将一张照片放上茶几,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往凌一秀面前推了一推,当他挪开手时,露出的是凤记冰的照片。

“这不可能。”Ally失声惊道。

可能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动,他咳了一声赶忙解释:“出事那天,正是凤记冰和柏秀闹翻的那日,我记得很清楚。他从始至终都被记者飞车追堵在家里,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害蓝导?!”

“这其中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他都是独处的,记者只是在楼下等。” 叶警官说道。

凌一秀一言不发地坐着,仿佛没听见这骇人听闻的话。

“你们看当日的新闻,两个小时后他出来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还有一个包包,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但更有可能的是,他的衣服已经湿了,他没法再穿。”

那辆本田车是掉落到湖里的,除了车头损伤外,最严重破损的是车窗,利用的是榔头这样的利器敲碎,犯人再从车里出来,游到另一边岸上逃走。

这就是整个凶杀案中最关键的行凶过程。

凌一秀沉默片刻,平静地开口:“新闻里也曾记载过,以前剧组在皮恩诺拍外景受到鲨鱼攻击的事。那是真的。在海里主要受攻击的是他……他游泳本来就是初学者,至那次后已经不会下水了。”

“凌先生,你是确定他不会游了?他也可以潜水衣。”

凌一秀并不能确定,但心底有一个声音隐隐想反驳,“柏冰来香港是第一次与他见面,他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的确,我们不知道动机。这事恐怕也只有凶手和蓝导知道。而我们这几天的调查能确定下来的是,凤记冰并不如凌先生您说那样和蓝先生毫无瓜葛。”

叶警官说着,拿出准备好的资料。“这是酒店里的服务员说的看到过蓝先生和凤记冰站一起,从电梯摄像头的拍摄记录里也可以看到蓝先生的手正在流血……”

一向冷静的凌一秀到这时也为之色变了。那是比较复杂的情绪,有对事件出乎意外的反应,也有被蒙在谷里对爱人瞬间产生的不信任……

但是他还能冷静判断,“说实话。这几年柏冰竖敌不少,嫉妒他的人也很多。你们怎么会怀疑到凤记冰头上去调查出这些?”

叶秦到这时不免也有点对柏秀总裁刮目相看,“这主要还是跟一块手帕有关。”

“我们调查了一些相关的人,而其中凤记冰在出事之前那段日子里的行为最可疑,从他室友口中知道,凤记冰为还您母亲维奇女士一块手帕而奔波到很晚才回来。当日陪同的是北堂晓。”

“比较有意思的是,他是估算好手帕送达维多星的时间才跟柏秀撕破脸的。”叶秦说有这笑了笑,此事看来凤记冰这人心思比较细密。

“凌先生,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急着跟你们凌家所有人撇清关系。而既然要划清界线,这时再开你送的车就显得太奇怪了。”

凌一秀心里微微发紧,他莫名地有些躁动的不安,什么叫撇清关系?“他想单独行动,他需要车。”

叶警官立刻接口道:“全香港的人都知道你送他一辆车牌号HF008X蓝色跑车,他拥有那么多的狗仔队给他作证。”

死寂,一片死寂。

凌一秀靠坐在真皮椅上,他的头微微仰着鼻孔哼了哼气。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Ally只觉得全身冰凉,一想到曾经觉得那少年心无城府一脸无害的样子,而实际上是个相当可怕的人,就觉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这……不太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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