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让如此美人心中不快,欧蒂娜思来想去,终于叹气,“虽然是男子,外厅还是可以坐坐的,各位请吧!”
杰克连忙引着滕五进门,席维则忙着倒茶。居然没有理会甚为老大的滕五,现巴巴地跑到乌阳身边,“乌阳哥哥,上次
见你喜欢喝南方来的茶砖,我特意泡了这壶,你尝尝?”
乌阳瞪了席维一眼,径自接过茶壶茶杯,躬身先为滕五倒了一杯。透过纱帽看了这一切,滕五只觉得好笑。故意趁势捏
上乌阳的下颌,“多谢了,我的美人儿!”
虽然知道滕五在开玩笑,但大庭广众之下,乌阳还是脸上顿显红晕,狄娜和库奇面无表情,杰克有些尴尬,席维和欧蒂
娜则同时悲从心来。
“这人就算是老大也不能……诶!我的乌阳哥哥……”
“不会吧!这小美人怎么就有主了?”
滕五呵呵一笑松开手,“欧蒂娜小姐,等我的店铺开张,我的这两个小弟可就要离开这里了。提前跟您说一声,有时间
就另找人吧!”
欧蒂娜看看杰克和席维,接着转向滕五,“敢问阁下是……”
席维也跟着看向滕五,滕五点点手指,“我是他们的带头大哥。”
欧蒂娜上下打量着滕五,见此人虽然掩饰面目,但衣着打扮无不精美,想也是格里兰城中的贵族。便微微一笑,问道,
“不知阁下接待男客,但却专营女子服饰,是何用意?”
滕五看了看欧蒂娜,“你也是女人。是穿着自己买给自己的衣服高兴,还是穿着爱慕者送的首饰畅快?”
欧蒂娜疑惑地看着滕五,滕五又说,“专门开一家接待男子的店铺,就是为了方便男人们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买衣服首饰
。看谁家的夫妻恩爱,就看谁家的男人常来为夫人买礼物就能知晓。”
“哈!”欧蒂娜一拍手,“这样一来,恐怕全城的贵族老爷们都要光顾了!谁不希望成为名声在外的绅士呢?”
滕五一笑,“说得很对,所以,欧蒂娜小姐,您说我未来的店铺会不会赚大钱呢?”
欧蒂娜看看滕五,忽然笑了,“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滕五想想,“我姓滕,不如叫我滕老大。”心说滕三啊滕三,在这里我少不得要冒你的名头了。席维暗暗记住,好歹也
知道了老大姓什么啊!
“滕?真是少见的姓氏。”欧蒂娜一时间想不出城中还有哪个知名的滕姓人家,“滕老大,我有个建议。”
“请说。”
“既然您想开一家这样的店铺,而隔壁的米店也是我苏依顿家的产业,不如我们合作。您出资经营,我提供店面,五五
分账,如何?”
滕五“呵呵”笑起来,“五五分账不是不可,但要你欧蒂娜小姐既出店面又出资经营,我的两个小弟还要在店里掌管事
务。”
欧蒂娜一愣,轻哼一声,“滕老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您什么都不做,就要五五分账?”
滕五摆摆手,“我做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出谋划策。没有这样的点子,你还开什么店啊!这就叫做知识产权。”
“知识……产权?”
“因为我的想法,你开店才能盈利,也就是说,我可以用我的点子和想法入股,占股50%。”滕五说。
欧蒂娜想想,一笑,“但现在这个点子我也知道了,我没必要非要跟你合作。”
滕五轻叹,“所以啊,如果欧蒂娜小姐是偷人家钱财的小偷,我也就真的没话说了。”
“小偷?”欧蒂娜柳眉倒竖,声音也大了起来,“阁下怎能这么说话?我什么时候偷人钱财?”
“拿走了别人可以赚到钱财的点子却不付报酬,这和偷人钱财有何两样?”滕五针锋相对。
欧蒂娜张张嘴,终于说不出话来。
滕五一笑,“五五分账,分担的不光是利润,还有风险,万一店铺开起来却不赚钱呢?”滕五一席话听得乌阳等人也是
一头雾水,从未听说点子和想法还值这么多钱的。滕五身后的杰克和席维倒是眼睛发亮,如果真的能够经营一个店铺,
那么他们就彻底告别街头混混的身份了。
欧蒂娜想了想,利落地一摆手,“好!滕老大说得有理,咱们就这么办!不过店铺经营的事情,我还要请出我家的老掌
柜,杰克和席维虽然机灵,但经验到底欠缺。”
“欧蒂娜小姐能够自己做主?”滕五问道。
“能!”欧蒂娜一笑,“我已经16岁了,名下财产占我苏依顿家的一半,一家小小店铺而已。”
滕五看了看欧蒂娜,“听说小姐是苏依顿家唯一的继承人?”
“怎么?滕老大也觉得女人无法继承家业?”欧蒂娜瞪圆了眼睛。
“不敢。”滕五摆摆手,“我只是觉得苏依顿老爷的眼光独到,换一个男人做得可未必有小姐你好。”说着额,滕五点
点桌子,“杰克!”
“老大!”杰克连忙上前。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们和欧蒂娜小结商量好了,再找我来签一份文书。”滕五说,“记住,文书上双方的责任和
义务都要明确标注。”
“是。”杰克点头退到席维身旁,冲席维眨眨眼睛。
“走吧!”滕五对杰克和席维说,“跟我回常青会!”
说着一行人站起,杰克和席维兴奋地脸色有些发红。
“喂!”欧蒂娜说,“杰克和席维现在还是我店里的学徒,怎能说走就走?”
没等滕五说话,便听席维笑着说,“不久之后我们会赚更多钱的,欧蒂娜小结,您总是这样斤斤计较小心嫁不出去哦!
”说着,席维拉着杰克便是一阵猛跑,将滕五和欧蒂娜远远扔在后面。
“喂!”欧蒂娜站在店口大声叫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叫声引来了街上行人的关注,欧蒂娜泄了气,咬咬嘴唇,声
音中有着不同寻常的寥落,“你们……你们才娶不到好女子呢……”说着,眼圈竟然有些发红。
滕五原本好笑地在一边端详这位与众不同的泼辣女子,一见如此,便想起了欧蒂娜与人私奔的传闻。走到欧蒂娜身旁,
轻声说,“谁年轻时没爱过人渣呢?”
欧蒂娜心中一酸,表面还强自镇定,“阁下……难道爱过人渣?”
滕五撇撇嘴,其实,老子在原来的世界里,可不就是个人渣?
滕五和乌阳以前以后走着,狄娜和库奇不远不近地走在旁边,杰克先跑回玛丽街10号通风报信,让大家做好老大驾到的
准备,留下席维和滕五一起回去。
席维边走边看乌阳,乌阳若是慢了一步,目光便直接望向滕五。不管是乌阳哥哥还是老大,身上都有一种神秘的气质。
尤其是老大,虽然夏天带着纱帽并不热,可谁没事上街还需要遮挡面目呢?
哪知自己挣看着老大,老大忽然问道,“听说你是最近才加入常青会的?”
席维一愣,随即回答,“是没多长时间,不过听到常青会的名字已经很久了。”
滕五“呵呵”一笑,“对了,你就是杰克说怎么也劝不来的孩子。”
“我可不是孩子了!”席维反驳,“欧蒂娜小姐主持几个店铺也不过16岁,我也差不了多少。”
滕五笑着,“喜欢吗?”
“什么?”
“那种自由却又有归属的感觉……常青会的感觉。”
席维垂头想想,“喜欢。”
“那么,”滕五又说,“愿意忠于我,为我办事吗?”
席维眨眨眼睛,“那要看办什么事了。”
“哪怕是我供你吃住?”滕五接着问。
席维想了想,点点头,“吃住都能用金钱计算,要还也好还。但有些事情,一旦做错了,便无可挽回。”
滕五爆发出一阵大笑,难得地伸手拍拍席维的肩膀,“难怪杰克说你聪明。”
几人远远看见玛丽街的入口,忽然听见一阵轰鸣的钟声。这是……滕五眯起了眼睛,声音像是从神山上传来的。不光是
滕五一行,街上的人听到钟声,都惊讶地停住脚步,街道两旁的店铺、住家里有人跑出来,好像在确认那真的是神山上
的钟声。
乌阳先是一愣,紧接着走上前几步,仰头毫不犹疑地望向神山,喃喃地说,“大祭司要开坛祷告?”
“祷告?”滕五走到乌阳身前,“大祭司要祷告什么?”
乌阳凝神听了听,“是丧钟,大祭司要为理查王祷告。”
滕五一惊,“理查王死了?”
乌阳摇头,深棕色的眼眸看向滕五,眼中有些微的慌乱,“大祭司在传达龙神的预言——理查王将不久人世。”
滕五一蹙眉,凑到乌阳耳边小声说,“我的预言?”
乌阳点头,“是,神的预言。”
滕五心底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靠!我什么时候预言这个了?
第四十章:剑指滕五
滕五和乌阳丢没心思再去玛丽街,叫杰克自己回去,几人匆匆上马,朝克伦府奔去。一路上,处处可见老百姓当街跪倒
,冲着神山上威严的神像为自己的国君祈福,原本繁华喜乐的街市顿时变得惊惶无序,就连还不懂事的小孩子,看见大
人悲戚的神色都害怕地哭起来。
滕五一路策马奔跑,艾玛的步伐沉稳有力。乌阳骑马紧跟在后面,因为紧张,咬着殷红的嘴唇。
“人们为何如此惊惶?”滕五在一个转弯处骤然停下马来,调转马头,问向乌阳,“大祭司预言君主的死亡,以前可曾
发生过?”
乌阳胸口起伏,“千年来只曾经有国几次,君主仍然健康却被预言了死亡,不久,君主就真的死了。所以……”
“所以什么?”此时的滕五没有耐心。
“所以史书记载,一旦龙神预言君主的死亡,就代表龙神厌弃了这位君主。失去了神明的庇佑和宠爱,君主也不可能再
成为君主。”
“你是说,这是我要理查王下台?”滕五提高了声音。
乌阳看向滕五,“陛下,即使是龙神预言了死亡,也一定要提出充分的理由。千年来只有一次,大祭司传达了龙神的旨
意,君主被神明厌弃,但最终百姓占到了君主的一方,大祭司就被君主以渎神之罪处死了。”
滕五心下慨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陛下!”乌阳深吸一口气,垂头低声说,“其实坊间早有传言,说理查王身患重病,陛下却视若无睹。还说理查王已
经失去了龙神的眷顾……”
滕五无奈,“我没有医治理查王的能力。”
“可是……”乌阳飞快地瞥了滕五一眼,“可是陛下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救活了被马车撞死的老妇人。”
“那是……”滕五心说自己什么时候迸发小宇宙自己也不知道啊!
乌阳抬眼看向滕五,“陛下,每当丧钟敲响,就意味着天上神明与人间君主的对立。不管理查王不被眷顾是什么缘由,
陛下都应早做计较。”
滕五蹙紧眉头,丧钟?这不就是惯常的政治权术,可笑愚蠢的私斗伎俩?事关苍龙国的君主,大祭司毫无疑问地牵扯在
内……
卡斯……滕五眼神突然变得冷冽,冷哼一声,策马奔去。
此时,身在勤政殿的卡斯表情惊愕,宝座上端坐的理查王也脸色苍白。
今日的勤政殿内,乌纳王妃扶着精神好些的理查王出来,亲自议政。卢修和威廉公爵趁机再提海军的军费。宰相伊丹和
卡斯并不反驳,只是含笑而立。一旁财政司当值的官员伯顿再一次细数国库的收入和支出,答案还是不可能。
乌纳王妃强自按捺住就要抓狂的脾气,转而向理查王用撒娇的口吻指桑骂槐地咒骂骗取忠心贵族们进献金银和勇士的卡
斯。
相比之下,卢修倒是淡定得多。既然国库的确拿不出军费,卢修也不纠缠,但是进言希望理查王能够向朱凰国派出使者
,学习航海与造船。
正在这个当口,轰鸣得钟声响了起来。勤政殿中立即无人说话,陡然响起的钟声悠扬致远,让整个皇宫都感到不安。
大家还在愣神,内内侍从殿外跌跌撞撞地推门进来,一头栽倒在地,“陛下!宫中的神官说,这是……丧钟……”
“胡说什么?!”卡斯大声呵斥。
勤政殿的大门开着,钟声更加清晰地传了进来,除了内侍因为恐惧而低声啜泣外,理查王和卡斯都凝神细听钟声表达的
意义。果然,一丝悲悯的情绪随着钟声荡进皇宫,仿佛就漂浮在理查王面前。
理查王颤抖着站起身来,声音充满疑惑,“龙神厌弃了我?”
“不会的!父王!不是的!”卡斯大声叫着上前扶住。殿上的大臣、内侍们纷纷跪下,乌纳和卢修也似乎对这突如其来
的变故无暇反应。接着,理查王在众目睽睽之下,仰天摔倒。
大钟就在格里兰城的头顶敲响,城外几处接应的钟台听闻,随即也一同敲响,这声音就象中国
古代的烽火台上的火,一个接着一个地接力般传下去,就象正在燎原的星星之火,理查王被龙神厌弃的消息正在向全国
蔓延。
“卡斯呢?!”滕五骑着艾玛冲进克伦府的大门,手上缰绳一紧,艾玛高高抬起前腿,长嘶一声。
已经听到钟声的侍卫满脸惶惑,无措地回答,“殿下在宫中议政……”
滕五调转马头,往皇宫奔去,乌阳连忙上前拦住,“陛下,不如直接面见大祭司。”
滕五正在犹豫,远处奔来一群骑手,马蹄声声都显露着焦急的情绪。滕五一看,是带着侍卫的卡斯。
“卡斯!”滕五当街叫道,声音中带着恼怒。
卡斯一挥手,侍卫们打了声呼哨稍稍落后,卡斯冲过来,俯身拉起艾玛的缰绳,带着滕五一起冲进了府门。
两人在裙楼门口翻身下马,一前一后匆匆走进滕五的起居室。冷脸挥退仆人,关上大门,滕五转身便问,“你就这么急
不可待?还是不利用我就不甘心?!”
“什么?”卡斯张口想问的话被滕五的问话噎在喉咙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丧钟?哼哼!” 滕五冷笑,看着卡斯,“你老爹早就病入膏肓,你不会等太久的。就算有卢修跟你争,但你到底是正
牌儿的王储,你继承王位顺理成章,我也不会从中作梗。还是你……真的已经准备好了,等不及了?”
这下卡斯听懂了滕五的话,“那丧钟不是你的旨意?”
“我的旨意!真是绝妙的回答!”滕五怒极反笑,“当王储卡斯想登上往王位时候,就用龙神的旨意当借口将理查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