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我小贱贱。”莫言大笑着上楼。

推开门，一看莫瑾早就坐在凳子上了。此时的莫言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怎么开口，说你还好么，还是说，哥，我让你担

心了，还是说，不好意思，您是？莫言想着想着，突然很难过，当初跳崖的事情明明不那么清楚了，现在又变得那么清

晰。“阿言，你过来。”莫瑾熟捻的口吻，好像一切都还只处在一年前，什么都未发生过。莫言摇摇头，“莫瑾，你该

明白的，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从前的，不必如此。”

“我也没有奢望能回到过去，我只是很开心，开心，你还活着。当初，是我没有带眼识人，让我错失了你，可现在，再

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的了我。”莫瑾抬起头，慢慢的说。莫言轻笑，“你们真是好笑，当我莫言是什么，挥之则来呼之

责去的吗，莫瑾当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会爱你，更不会原谅你，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点也不想看

见你。”不，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我多么想在莫瑾的怀里好好的大哭，我的委屈，我的无奈，一切的一切，都想说。

“不要这样说，阿言。”莫瑾走到莫言的身边，想要拥抱他，却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拥抱他的理由，莫言低着头，“莫

瑾，不要再出现了。”淡淡的口吻，莫瑾挣扎的眼神莫言没有看见，当他知道莫言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而且离自己

那么的近，那一刻他是那么的欣喜如狂，却又那么的落寞，因为，他的莫言，早已经不是他的莫言了，早就死在半年前

的，那个寒冷的秋。

莫瑾忍不住还是抱住了莫言，头埋没在莫言的脖颈中，呢喃着，却让莫言微微闭上眼，心疼不已。他在恳求，卑微的恳

求，说，“阿言，要我靠这么一会就好，我每天想你念你快要发疯了，现在你没有死，我是那么的开心，就这样一会。

”莫瑾，不该是这样的，你该是淡漠骄傲的看着这一切，不要这样卑微的请求我。莫言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水汽滑落

。

沐子苏急匆匆的回到了家，拿了钱。又火速的到了天下第一楼，叮嘱了别人不准上三楼，慢慢的推开门，看到的是，莫

言环抱着莫瑾，那一刹那，沐子苏几乎承受不住就要崩溃，莫言，莫言你怎么可以转眼就抱着别人，甚至还为他落泪。

手指用力的嵌入木质的门中，鲜红的血昭示了主人的绝望，“莫言，不带这么玩人的。”快要破碎的声音，悄悄地漾开

在这个房间。莫言像听到什么似的，抬头张望。

看到了一身雪白对自己悲伤的微笑着的沐子苏，莫瑾感到了莫言的僵硬，“沐庄主，何事？”沐子苏难看的笑笑，“你

抱的的是我的人。”这话说得很牵强。“呵呵，玩笑，我打扰你们了，继续吧。”沐子苏的话语让原本想要解释的莫言

住了口，沐子苏走了一步，回过头，用口型说，“莫言，我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祝你幸福。”莫言喉咙哽住，艰难的

发声，“沐子苏，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明明说好要不在乎，可是看到沐子苏心碎的神情，自己的心也连带着疼痛起来，怎么都止不住了。沐子苏停下脚步，看

到快要哭出来的莫言，怎么都不忍心再走了。莫瑾看着不知道怎么应对的莫言，轻轻地抱住他，莫言只是慢慢推开，一

步步往后退。“你们都是魔鬼，我谁都不想见到了，你们都太残忍，离我，远一点。”一时间气没有接上，晕了过去。

小喜又刹那出现，“请离开。”莫瑾痛疼的看着莫言，莫言，你的心已被瓜分，可是，并没有我的那一份。不过没关系

的，我还有一辈子来等你。

沐子苏看着，心中想的与莫瑾如出一辙，等我处理完所有事，莫言，我会一直陪你。

莫言躺在床上，眼角是止不住的流泪，四女也掩面难过。怎么可以对我们少爷那么的不够不公平，怎么老让我们少爷遇

到这种事。“你们回来了啊。”莫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扯动嘴角。小乐哭的稀里哗啦的，“少爷，我们的少爷，没关

系，全世界都抛弃少爷，我们也还会少爷的身边的，绝对不会离开的。”莫言笑的单薄，点点头。

那时的莫言没有发现，小乐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郑重，像用自己的生命在起誓。什么都开始改变，不是变得美好，

而是变得忧郁浓重，莫言生命中最为艰难的一段时间，将要来临。

23.突变事

莫言怔怔的看着四女难过，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再哭，少爷就不喜欢喽。”小哀泪眼朦胧的说，“操。我们是看你

难过的要死却不发泄出来，才帮你哭的，不要太不识相了。”浓重的鼻音，莫言微微笑开，他又何尝不知，只是，这次

再任性的发泄，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少爷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小喜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对，我想你们都不要再到别的地方去了，就安心的留在我旁边就好。”莫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话，以往的话，小哀

就会邪笑着说，“哟，原来少爷这么离不开我们啊。”可是，现在，小哀轻轻地握住莫言的手，缓慢的点着头，手上有

冰凉之感，莫言暗骂自己又惹哭了她们。莫言说想吃好吃的东西，小乐就自告奋勇的去了楼下厨房。其他三人陪着莫言

，过了许久，也不见小乐上来。

小怒就下楼去看，莫言正在和小喜闲聊，听到了小怒的尖叫，连忙下楼。莫言看到厨房里的一幕，手紧紧地抓住胸口的

衣服，脸色变得惨白，看着小乐胸口盛开着一朵血莲花，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刚刚炒好的莫言爱吃的宫保鸡丁。小怒坐

在小乐的身旁，低低的哭着，眼泪晕开了地上鲜红的嘲笑着莫言无能的血迹。莫言拿起筷子，夹了小乐炒好的菜，往毫

无血色的嘴巴里送，机械的嚼着。

“少爷，小乐她……她说过的，她不会后悔跟在您的身后，尽管都是您在保护我们，她说我们能为你做的，就是，不让

您为我们而受威胁，这个方法，是我们四姐妹一致认定的。”小哀还算完整的说完了这话，泪水早已经蔓延在脸庞上。

“小乐，少爷我吃完了，很好吃，你怎么还不起来啊，我等着你再给我烧一碗啊，我吃这么一点不够啊。”莫言如小孩

子一般，扯着小乐的衣袖，不依不挠。

小喜拉起莫言，“少爷，小乐她……”莫言回头，“不，小乐昨天还说过，就算全世界不要我，她也不会不要我的，怎

么今天就食言了呢，好孩子，不能骗人啊。小乐，这话不是你说过的吗，怎么来骗我了。”吐字清晰，殊不知，已到了

精神承受的巨大极限。莫言横抱起小乐，朝后院走去，因为是半夜，所以没有人看到。

三人跟在莫言后面，多次扶住了就要摔倒的莫言，莫言将小乐放在梨花树下，说了很多以前小时候糗事，还有小乐自己

的话，然后莫言自己开始刨一个坑，从夜刨到天亮，手都起了泡，有些早就流出了血，其他三人只能捂着嘴哭泣，她们

无能为力阻止莫言对小乐的最后哀悼。莫言弄好了坑，小心的将小乐放入，一捧捧土洒在小乐安详的面容上。“小乐，

不要怕寂寞和孤单，少爷我会时常陪你的。一路走好。”莫言带着往常的笑意说，好像当初吩咐她们去买什么一样。

莫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想，如果知道你会怎么早离开我的身边，我绝对不会放任自己那么的大，我会好好的将你绑

在我的身边。优美的朝阳缓缓升起，“小喜，去查，谁杀了小乐，这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亲手的把他慢慢折磨

死。小哀和小怒，你们去找樱涧，把事情和他说一下，看他怎么说。好，都去吧。”小哀说，“少爷，你自己一个人，

可以吗？”莫言笑着回头说，我有什么不可以的啊。明明在骗自己……

一个人靠在窗户上，思索着到底为什么要杀了小乐，小乐的功夫也不低啊，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杀了小乐，“莫言，你还

好么？”莫言下意识的回头，看到略带憔悴的沐子苏，却还是逞强的微笑着。沐子苏也同样的看着莫言，那样的消瘦，

眼神中的光芒早就消失，动作也变的迟缓，而且那眼神换成了满满的寒冷，还有不相信这个世界。“你来干什么，看我

的笑话吗，滚。”没有感情的说着。沐子苏手足无措，他该说安慰吗？不，莫言那么强的自尊心。

“少爷。”小喜带着伤突然出现，“怎么了，小喜，出了什么事情。”小喜秀美的脸上满满的哀恸，“少爷，是我不得

力，小哀和小怒也被人劫走了。”莫言听到这件事，出乎意料的淡定，声音却颤抖着，“那些人长什么样，什么时候发

生的。”小喜一一汇报，莫言的脸上出现了不可比拟的痛，“欠下的东西，总是该还的，现在他来向我讨债了。只希望

……”不要伤害他们就好，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

莫言坐在床边，低垂着头，“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暗哑的嗓音，“你这样的状态，我怎么可能走开。”莫言

抬头，嘴唇挽起，如一朵白莲静悄悄的绽开，恬淡却不华丽，“你以为你可以，帮的我上么，自己不要引火烧身就该知

足了。无知。”掷地有声，沐子苏苦笑，莫言，不要拒绝我拒绝的这么彻底。

天下第一楼的后门，几个人站在那里，身着黑衣还抱着一个白衣人，樱涧缓缓地走出，“天下第一楼楼主，呵呵，您还

是来了，那么，你可是同意我家主人的小小建议了。”领头的人带着笑意慢慢的说。

“我只想知道，我的人呢？”樱涧抬头，冷冽的目光绝不亚于今夜清冷的月光。“自然不会亏待。”领头的人一拍手，

抱着那白衣人的黑衣人上前，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银祸苍白的脸，想要去夺，却被那人避开。“啧啧，楼主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要得到一些，那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楼主你不会不知道吧。”领头的继续微笑。

“好，给我。”樱涧说的咬牙切齿，“还有，您必须得做这事，早也是做，晚也是做，何苦再让您操一次心。”樱涧的

脸变得煞白，他们有本事无声无息的把银祸带走一次，当然会有第二次了，这次真的没有退路了。“一手交人。”樱涧

说，“一手交货。”银祸回到了樱涧的手上，你啊，祸，真的是个祸呢。樱涧凄美的笑着。

当那些黑衣人准备走了，樱涧把银祸靠在墙上，“真以为我天下第一楼是随你们来去的地方，笑话。”言谈中，银光反

射，除了领头人以外所有人，都会阎王去了。“说，你的主人是谁？”樱涧冷冷的问。

“早就知道天下第一楼不是简单的地方，我们主子自然也料到了。不需您下手，在下自己动手就可。”说完，人就倒地

。不简单啊，那个人居然可以让人如此死心塌地，到底会是谁？现在最重要的还不是我的头领，而是你啊，我的祸。樱

涧笑的暖暖看着还在沉睡中的银祸。

一室之中弥漫着冷凝的气氛，莫言一直在赶沐子苏走，为什么，他实在是不想把沐子苏牵扯进去的，怎么就这样子没有

眼力见，虽然，莫言的眸光暗沉下去，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沐子苏看着倔强的要赶自己走的莫言，“莫言，有

些时候，你认为不必要的东西反而是最有用的。相信我。”“没有必要。”冷淡的回答。

门被推开，恰恰是现在莫言最不想看到的人，顾扬。“沐哥哥，该回家吃饭了，是我自己亲自下厨的，做了你最喜欢的

醉鱼。”带着一点点的稚音，两边的酒窝恰到好处的衬托着。莫言微微歪头，乌黑的发丝沿着肩膀滑落，流连在空气之

中。“哟，沐大庄主你家的，来找你了，快回去吧别流连在烟火之地，赶紧回家才是正紧，瞧瞧多么的贤淑，都亲自下

厨，瞧瞧，多么的具有一个妻子的风范，自己来叫你。”无害的夸奖，刚好的讽刺。

沐子苏却并无回头，正对着莫言微笑，“一直以来我想娶的只是你一个，莫言。”

莫言怔住，他并未想到沐子苏竟会这样子当面对着顾扬说出这种话，果然，“沐哥哥……你刚才说什么？”我的居然听

见自己心碎的声音，那样子的清脆声响，拜托你不要再说了，那话。沐子苏缓缓地转过身来，“顾扬，你早该知道的我

们那晚只是错误罢了，而我最爱的只是莫言。虽然我这么说你会痛苦，长痛不如短痛。你先回去吧，你也大了不是小孩

子了。你会懂的。”

顾扬死死地抓住旁边的门，秀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且在颤抖，“这样啊，沐哥哥，我知道是我在自作多情，嗯

嗯，我都知道。可是。”话锋一转，“你和他在一起是绝对不会幸福，这我也是知道的，他就是灾星只会连累其他人。

”这话就只见戳中了莫言的痛处。

“也比您苦苦奉上自己的爱，然后被自己心爱的人打碎要来的幸福一些，就比你幸福那么一点点而已。”声音变得那么

嚣张多变，又是属于自己的那种自豪，高人一等的气性，始终不能任人乱嚼口舌，就像是失败了的王，但依旧是王华丽

张扬。莫言抬起了头直视着顾扬。

“你还记得跟在我左右的少女吧，顾扬。”抑制不住提高了音调，使得要跨出门槛顾扬微微停住了脚步，“当然记得了

，那四个少女可真是美。”随后走了出去，顾扬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弧度。莫言，我说过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就算不

是我亲手让你感觉到。沐哥哥，终究是我的。

整个房间陷入了无语，莫言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沐子苏在慢慢等待，等待莫言承认自己的感情。门再次被推开，莫

言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樱涧进来了，手里还端着盘子。“怎么样了，事情有无进展，我给你们端来了酒，喝一点

吧。”

莫言默默的接过，沐子苏也接过一饮而尽。随后，樱涧出去了，靠着门。

莫言，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24.醉红纱

莫言一仰脖子把酒杯中的酒喝完，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抬头准备说些什么，却对上了那双蕴含着深情的眸子，避开不愿

再看，“你还不回去？”略微有些奇怪的语调，莫言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给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你

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沐子苏眼眸带笑的回答着。该死，我怎么会心跳加速。莫言暗地里咒骂着。

又僵持着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言越发觉得不对劲了，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而且身体在发热，就好像发烧。莫

言有些支持不住靠在了微凉的床沿上，特殊的触觉从各处传到了脑神经里，莫言感叹似的发出细小的声响。不运转的脑

袋终于有些清明，稍微联系了一下自己的症状，就开始咬牙切齿的骂起樱涧来，因为这天下第一楼里的香味，就是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