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妃是男人 下+番外——光影流年
光影流年  发于:2012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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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回到住处,意外地在门外与紫凌钰打了个照面,他竟也是刚刚回来。

“颜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嘴角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上前来握住我的手,“冷不冷?”

我摇摇头,挣开他的手,一个人进了屋。

紫凌钰跟着进来,顺手将门带上。

“我想离开这里。”我背对着他,平静地道。

他顿了顿,柔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不想呆在皇宫里了。”我道。

他半晌不语,僵持的气氛憋得我心里难受,忍不住转过身来,恰恰落入他温暖的怀抱。

“颜儿,相信我。”他将我抱得很紧,口风也守得很紧。

“我想相信你,可是你有给我相信的机会吗?你什么事都瞒着我。”我在他怀里叹息。

他用下巴摩擦着我的头顶,语气极尽温柔宠溺,“我只是不想你操心,身为你的夫君,我有责任保护你,让你远离危险

。”

“说得好,那么身为我的夫君,你是否也有责任对我坦诚一切?”我仰起头,盯着他那双勾魂慑魄的眼睛。

“你要我坦诚什么?”他问。

“为什么装失忆?为什么要继续留在这里?”

他轻轻一笑,“颜儿,装失忆是巫堡堡主的驭下手段,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怎能叫他们安心臣服?可是我的真实身份

又的确不方便透漏,所以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我想了想,觉得他的理由尚能接受,于是第一件事揭过不计。

“至于第二个问题……”他蹙了蹙眉,“跟‘蒹葭’有关……”

又是‘蒹葭’,我两指揉按着太阳穴,不耐地打断他:“算了,这幅画的事我不想听。”

他乐呵呵地闭上嘴巴,兴许是我看走了眼,依稀见他眸中有算计的光芒转瞬即没。

不对!我瞪他一眼,“帝都里的事既已跟我们无关,又何必再掺合进来?‘蒹葭’的事你为何要插手?”

他似乎怔了那么一瞬,即而调皮一笑,递过一只羊脂玉般光洁温润的手掌,“娘子若觉为夫做得不对,可以责打。”

我低头看着他纹路清晰的掌面,其中一根生命线突兀地向腕处延伸,不知怎地,眼睛酸酸涩涩,一颗心堵得厉害。

许是见我面色不对,他有些慌了,揽住我的肩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回,连鼻子也发酸了。

“你整整等了我三百多年,其间会不会觉得难熬?”

他被我的话震住了,半晌不语,我见他喉结滚动了数下,良久,才听他道:“你都知道了……”

“否则,我又怎会轻易答应跟你成亲。”我苦笑一声。

他的脸色蓦地苍白,眉头蹙得更紧,我知他心中所想,抬起一只手覆上他的大掌,与他十指交扣,“放心,成亲并不是

因为同情。”

他一只手臂圈住我的后颈,将我深深按进他怀中,“不难熬,真的。”

……

他的怀抱冷如冰窖,我打了个哆嗦,“冷。”

他的身子猛然一紧,怀抱稍稍暖了一些,不到一刻,又如火炉般滚烫起来。

“钰,你还记得,你曾许诺过我什么吗?”我问。

“什么?”

他竟然忘了,我脱出他的怀抱,寻了张靠椅坐下,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好好想想。”

他神色慌张,立在原地,像一个等待训诫的顽童。

“我想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开口提醒他。

他怔了怔,即而叹口气,踱到我面前,一手搭在我肩膀上,“颜儿,我恐怕……”

我心头一惴,忙站起身,捂住他的嘴,“不要说了,我明白。”

我一咬下唇,别过身去,只用眼角的余光瞄着他:“我只问你,天下和我,你选哪个?”

“你和天下我都要!”他说得坚决,欺身上来,从我身后拥住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面上。

我的脸颊被一个绵软的物事叮了一下,顿时滚烫起来,心却不怎么暖和,“你知不知道,太过贪心的人,往往不得善终

。”

我的话语隐含告戒意味,虽明白对他起不了多大影响,但还是希望他听进去。

“我无勇无谋,诸事不济,你若留我在身边,迟早会是一个隐患。”我冷静地道。

“不!你是第一,江山是第二!没有你,我要江山何用?!”他的语气越发坚定,几乎不容我置喙。

我重重喘口气,心知拗不过他,只好作罢,“你是天生的王者,奈何多情;既已多情,又何必痴情,这世上岂有两全其

美之理……”

他扳过我的身子,面上挂着柔和的笑容,“颜儿,这不好好的,你平白发这许多感慨做什么?”

“好好的?”我不置可否地摇头,“你还在骗我,以为我真什么都不明白?”

他狭长的凤眼中掠过一丝寒光,“颜儿,是不是摄政王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的确说了,可我都没听进去。”我捉住他的手,放在我心口上,“我的心是向着你的,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他面露难色,眸中却溢着满满的深情,我与他两两相望,彼此的心都在煎熬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仍未开口,门外这时响起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钰公子在吗?王爷有请!”

由于紫凌钰的身份特殊,太监们在称呼上有所避讳,以免触怒了摄政王。

紫凌钰如蒙大赦,笑眯眯地握住我的手,用他温热的大掌摩挲了几下,“颜儿,等我回来,再慢慢跟你讲起。”

“你……”

还未等我说话,他就已飞身抢到门口,回头对我抛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开门出去了。

第61章

天色尚早,我一个人闲着无事,只好剪剪烛花,收拾下案台,理理床褥。

无意中发现被褥中埋了一样鼓软的物事,遂拿出来察探究竟,原来是一个明黄色绸巾包裹,里面东西零碎,想来是一些

日常贴身用品。

这关雎宫久未住人,看这包裹色泽鲜亮,我心中一动,忆及一个时辰前紫凌钰也同样出过门,想是我走以后,他又跟什

么人见过面,这包裹定是那时候某人交给他的。

既是他的东西,我这个内人打开看看,也是天经地义。

三两下拆开来,里面装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上了漆封的书信,有令牌,有精致的小瓷瓶,还有……

我的手一抖,这些小玩意纷纷落地,呯呯啪啪的响声溅起在脚边。

我弯下腰,捡起其中一物,将之握在掌中,我的MP4,好久不见……

我试着按了下开关,已经没电了,我记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遗失了它,只知道自三年前我不再是顾美人起,就再也没有

见过它。

那时离开皇宫之前,我有去找过它,也问了小钳子,小钳子苦思冥想之后,亦不知它的下落。

脑海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将早已沉寂在黑暗角落里的往事照得煊亮,曾经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终于有了眉目。

三年前,之所以有人能以夏熙的名义写信给我,一定是看了MP4的缘故。

这个数码电子用品,操控起来并不算难,即使是一个毫无电子常识的古代人,只需试试几个按钮,便可以打开它。

这里面有夏熙跟我的合照,我还编辑了照片名——我的好哥们,夏熙。

那个假冒夏熙的人,很聪明也很用心,我MP4里的文件夹储存了上千本电子书籍,他写信之前,定然是靠着简繁互换的功

能从这些书籍里提取了他需要的简体字,还刻意写出来歪歪扭扭的字体,一来是为让我辨不出真伪;二来可以让我以为

夏熙危在旦夕,受尽了折磨,好缜密的用心。

如今这MP4在紫凌钰手中,那意味着什么呢……

我只觉天旋地转,一颗心如坠无底深渊,身体虚软无力,颓然坐倒在床上。

此刻的我,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竟都是在为想出一个理由来为他开脱,若在以前,我可以告诉自己,这是兰陵王的离

间计,可如今,他似乎跟兰陵王……是友非敌了……

头顶的天就快要塌了,我该何去何从呢。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其实一直以来,我的愿望都很简单很简单,在没爱上他之前,我一心想着回家,在爱上他之后

,我只想陪着他走完一段平静祥和的日子。

可是终于有一天,我发现,我的愿望好奢侈好奢侈……

不!我要去找他,听他亲口说出来,否则,我宁愿选择不相信。

……

怀揣着难言的沉重,我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却被人抢先一步开了门。

“颜儿?”紫凌钰挑了挑眉,询问的语气中夹杂了几多疲惫。

我直勾勾盯着他,默然倒退几步,举起手中的MP4,“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他侧过脸,瞥到了床上那被摊开的包裹,神色中颇多无奈,“颜儿,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

“我现在就要知道!”我冲他大声吼着。

他似乎被我吓到了,脸色有些不大自然,“这东西是三年前在你的住处捡到的……”

“那你都用它做过什么?”我不依不饶。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垂眸道:“颜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平缓了自己的情绪,一字一顿地问:“三年前的兵变,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不是你?”

他蓦地地抬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而,最终也只是喉头滚动了一下,缄默了下去。

“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咬牙狠心道:“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一刀两断罢!”

我奋力将MP4掷在地上,听着金属壳碎裂的声音,我冷笑一声,绕过僵立当场的他,夺门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对你的帝位够不成任何威胁!你是在忌惮我的太子身份?还是因为白帝

留下的那个谜团让你寝食难安?

我之所以费尽心思找‘蒹葭’,也只不过是想回家而已,你以为我在夺你的江山吗?可笑!我从来不渴盼那冰冷的皇座

,从来不渴求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做一个在天空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远离一切的算计和城府!

我仰头望天,暗红色的穹宇肃穆而沉郁,偶有星星点点的白絮落下,轻盈飘舞。

下雪了。

身上的暖意在渐渐消散,我禁不住去怀念那个温暖的怀抱,半个时辰以前,我还在惬意享受的怀抱。

突然想起一句很煽情的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爱他爱得深沉。

而此刻的我,浑然没有要哭的冲动,这是不是代表,我不爱他?至少爱得不够深沉?

还好,我还有救……

可是,我真的好想哭好想哭……

又想起初中那会儿流行的《单身情歌》,自然而然地唱出了声:“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不对!我是顾惜颜啊!堂堂A大校草,怎么可以有情场失意的一天?

我强迫自己振作起来,挺直了脊梁,蓦然抬脚,却不知将往何处去。

胸口毫无预兆地犯起钻心的疼痛,我躬起背,捂住心口,双腿一软瘫倒于地。

“颜儿!颜儿!”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他吗?怎会不是?只有他才会这样子叫我……

如万蚁嗜心,细微的痛楚在心上游走、环绕,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仿佛只剩下空空的躯壳,在与死亡做着最后的抗争

“颜儿!”

耳畔是他焦急的呼唤,我勉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符,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将我小心地抱进怀里。

“颜儿,颜儿……”他慌乱无措地唤我的名字,一句话也不肯说。

我的头靠在他臂弯里,他神情专注地抚着我的脸颊,咬紧了下唇,依稀有一丝细细的血自他唇间流出,于下颌处凝成一

粒凄艳的血珠。

“来人!来人啊!”他撕心裂肺地仰天大吼,

分别从四个角落蹿出来四个矫捷的黑影,“堡主!”

“万人坑挖好了吗?”

“禀堡主,一切准备妥当!”

“好!今晚行动!”紫凌钰的声音里透着决绝。

我不明白他们所谓的行动究竟是要做什么,但我的预感告诉我,这场行动将会是倾国之祸。

我使出身上仅余的一分力气抓住他的手,奋力将头抬起一点,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

我感觉到他的身躯一震,褐瞳中点点晶莹流泻,一滴泪刚刚逃出他的眼眶,便在半空中凝成了冰晶,旋即落入了我眼中

凉意沁了我的右眼,使我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些,我艰难地开口,吐出一个字:“不……”

紫凌钰摇摇头,“颜儿,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要开心地活着就好。”

一股暖流袭上我的脊背,我知道是他在为我运功,心口的巨痛减轻了不少,可身体在逐渐麻木,仿佛自己快要变成一个

没有血肉的木偶。

隐约地,我似乎听到体内骨骼崩裂的脆响,恐慌地抓紧了他的手臂,抬眼间见他的眉蹙得快要展不开,一张脸血色尽褪

,我蓦然意识到,他比我更为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中了毒?还是身上被谁施了咒?抑或是得了不治之症?

我只觉生命正从自己身上一寸寸地抽离,脑海中禁不住地浮想联翩,家人,朋友,兄弟,还有眼前的……他。

依稀听到他身后一个声音响彻寂寥的雪夜,带着命运宣判的味道:“这是白帝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式杀手锏,你若救他,

这个国家也就彻底完了!”

“若他死了,这个国家同样要为他陪葬!”

紫凌钰抱起我,转过身来,于是,我看到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蓝曲陌。

蓝曲陌正满面悲愤,一副隐忍不发的样子,“一百万的将士曾跟随我征战沙场、抵御外敌,他们都是大好血性男儿,是

这个国家和民族的骄傲,你竟要为了区区一个美人而活焚他们!你要做千古罪人,我却不愿!”

说罢,他拔剑刺来,招势狠辣,不留余地。

四大护法已离去,紫凌钰双臂护我,无力回击,只得背过身去,用肩背生生受了他一击。

我明显感觉到他脚步趔趄,身形摇晃,果不多时,他口中溢出一股血流,温热的血水滴上我冰凉的脸,我心有所触,拼

尽浑身的力气想要抬手抚摸他面上的忧伤,然而手只伸到半途,就无力地垂落……

尾声——

你走了,时光还在。经年以后,轻舟已过万重山。

我是一国之君,如果硬要在“君”前面加限定词的话,我想会是昏庸无能、碌碌无为等等贬义词。

从来没有人教我为君的道理,哪怕是一句规谏之辞、一纸肺腑之言也罢,偏偏下至公卿、上至摄政王,无一肯做那吃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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