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冷的得瑟,短短片刻,衣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院子里人虽多,可是却极其安静,虫寂鸟飞,整个院落都拢上一阵杀气,冷然萧瑟。
一行红火的三人走至门口便是引起了注意。要不是身边有着笑面虎开路,早就被刀剑架了脖子了。
但是青年倒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一路上又是锤胸顿足大叹娘子喜新厌旧,又是举手投足大喊保护娘子周全。惹得两女子
轻笑出了声响,柔的似水,一层层荡漾开去,在这严肃的时候引起了轩然大波。
荣冼皱着眉头打开了屋门,怒然的斥责着谁人擅闯重地,他的脸色很冷,冷的遇冰冻一切。当目光触及青年三人,微微
一愣,在看得迎上来的金管家,容色一惊。
还未待金管家上前俯身解释。一阵惊呼传开了出去,满含惊喜。随即白影掠过少城主,直直的扑进了前面不远处红衣女
子的怀中,言语娇溺的喊到:“茗阿姨。”
从一开始便是带着一丝忧郁的红衣女子抚摸着少年柔软的青丝,刹那间容颜绽开,美丽不可方物。贝齿轻启,满含宠爱
的说道:“乖龙儿,想阿姨了没?”
那少年便是李溢龙。
“想。”李溢龙真诚的说了一句,睁眼处看到红衣女子身后两人,微微一惊,当目光触及黄衣女子,喜色炸开,惊喜的
说道,“雪儿阿姨,您怎么也来啦?”
“呵呵,几年没见龙儿了,特地来看看你啊。”黄衣女子杏眉一展,开心的说道。
“哼,哼……”青年上前一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盯着李溢龙,扬头挑衅的问道,“茗儿,怎么的也给相公我介绍介绍
这小子啊!”
红衣女子整了整李溢龙的衣衫,眼中闪过一阵呵护,瞥了一眼青年,对着李溢龙道:“别去管他,没个正经的。”
“额……他是茗阿姨的相公?”李溢龙惊疑的问道。
“没错。”青年抢言,一步大跨走到黄衣女子身边,挽着她的腰肢,傲然的说道,“所以小子注意点。”
“额……”李溢龙拍了拍脑袋,无语的看向红衣女子,感慨道,“还真是为老不尊。”
两女子闻言大笑。唯独青年憋红了脸,怒目瞪出,不服气的辩解,“谁说我为老不尊!”
“大家都那么说,说你虽仁德,但是有些小孩子气,不是吗?”李溢龙眨眼看向青年。
“好吧。我就为老不尊,离我茗儿远点。”青年死皮赖脸的甩动手掌虚推李溢龙。顿时引来一阵无语。
在欢笑之中,却是一道黑影从屋内闪出,停留在李溢龙身边。与比同时,满院的侍卫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黑影是穿着一身黑布衫的绝尘。当他企图带李溢龙走的时候,周围却是围拢了侍卫。显然,城主府早有准备。惊疑间,
荣冼推门而入,喝退侍卫,只让他们守在院外。然,不及说些什么,院落一阵骚动,侍卫来报,说是城主府来了大人物
,正在路上,让少城主迎接。疑惑尚未解开,便是有笑声传来,荣冼微怒间推门而出。而听了女子声音,李溢龙也是惊
喜的叫了一声,冲了出去,独剩一脸茫然的绝尘,暗自叹息一声,闪身而出。
白柄长刀对着绝尘,绝尘冷烈的目光盯着黄衣女子,黄衣女子淡漠的会以一笑。僵局随时破碎。
“退下!”一声威严斥喝由远及近,顾盼间少城主荣冼阔步而来,双手握拳,恭敬的朝着青年以及两位女子行礼。
“免了免了。”青年甩手,打量了一眼少城主,满意的点头,问道,“不知道少城主这么大的阵仗是在对付哪个武林人
士?是他吗?”青年伸手指了指绝尘。
“是。”荣冼点头,转而又是回到,“不过一场误会。”
“误会?”青年大有深意的摇头,“这可不是误会一词能轻轻带过的,当你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束缚李溢龙的时候,你的
错误就不能用误会来掩盖。”
言语震憾如惊雷炸响,众人皆是惊恐的看向语出惊人的青年,青年的身影映在阳光下,隐隐间龙威闪现。不明道理的人
震惊的是有人竟敢用责骂的口气斥责堂堂镜城少城主,而明悟的人则是惊讶,眼前风轻云淡的青年似乎知晓一切。
“我知错。”荣冼卑谦点头,转而说道,“不过此事实属迫不得已。”
“呵呵,你的迫不得已可是让我跑断了脚啊。”青年轻笑,转头看了一眼围满的侍卫,眉宇轻皱,对着荣冼道,“让他
们都退下吧。”
“这……”荣冼为难。
“放心,有雪儿在,没人能动手。”青年看穿了荣冼的想法,安慰道。
荣冼颔首,让侍卫退出了院子守在门外。接着恭敬的请青年入屋上座。
一行七人,缓缓走进屋内。
青年坐在上位,目光看了一眼私下轻语的李溢龙以及红衣女子,脸色愕然,哼哼一声。顿时引得众人注意,青年尴尬低
头轻咳。
荣冼关了房门,再次恭敬的对着青年行了大礼,才在青年的邀请下惶恐的坐了次位。
黄衣女子与红衣女子坐在右客位,绝尘与李溢龙则坐在左客位。金管家站在一侧,恭敬待命。
“今天可是来的及时,不然还真无辜的引出一场好戏。”青年饮茶感慨。
“张……公子严重了。”有些不适应的砸嘴,荣冼摆手诚惶诚恐的回到,“不过是一场误会。”
青年摇头,“我们不谈这个。我现在很好奇那小子是什么来历?”说话间,目光直直盯着李溢龙满是敌意。
“呵呵……”
荣冼疑惑间,黄衣女子掩嘴娇笑,一颦一动间蕴含诱惑。
红衣女子也是脸色一正,无奈的撇嘴轻吐:“为老不尊。”
顿时又是一阵轻笑。倒苦了荣冼与笑面虎两人,想笑不敢笑。
“好了好了。”青年涨红了脸摇头赌气,“我不问了。”
“我是禹都李家人,我娘叫秋翎,父亲李越,爷爷叫李衡。”李溢龙寻思着说道,目光看着青年,闪过一丝狡黠,补充
道,“张叔叔。”
……
青年气结。
两女子猛然爆笑。
笑语中,一阵急促的步伐蹒跚响起,屋门被推开。荣文诏气喘吁吁的大步上前,看清了座上之人,顿时惊了脸色。作势
欲拜。
第三十二章
“打住打住。”青年急急上前,扶住了荣文诏,轻轻一笑,三个月不见,文诏哥可是沧桑了不少。”
“哪里哪里。”荣文诏连连摇头,眼眸中诧异不减,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眼中的惊讶更甚。
“呵呵,长途漫漫,所以把她们两带来,排解下旅途的寂寞。”青年眼睛微眯,看出了荣文诏的疑惑,解释道。
“就您们三人?”荣文诏疑惑。
“唉,嗯。”青年挠了挠脑袋,脸色一阵尴尬的点头,心虚的瞥了眼荣文诏。
“这怎么可以!”荣文诏一惊,声音斗高。
青年悠然长叹,无奈的低头:“我知错了。”
看青年油头滑脑的样子,荣文诏叹了口气,摇头:“那您前来有什么事?”
“要事。”青年面容一正,“我们私下里谈。”
荣文诏看着青年,脸色不由一紧,点了点头道:“去密室。”
“嗯。”青年起身,摆手对着两位女子道,“你们现在这里等我。”目光一转,走出三步,回身道,“不许跟那小子走
的太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后面那句,直接被两女子无视,李溢龙鼓嘴,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神经青年。
两人的离开,气氛顿时松了许多。笑面虎抹了一把汗水,下去打点。
“龙儿,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红衣女子侧了侧身子,杏眉微撇,不满的盯着李溢龙,“没事离家出走,搅得李家乱
了套,你二娘都跑我那去求救了。”
“也没什么啊!我出来,母亲知道的。”嘴里嘀咕,李溢龙陪笑。
“哼,也就翎姐姐胆大,敢把你放出来,真是个祸害。”红衣女子微哼。
“额,茗阿姨怎么这么看龙儿。”
“不是吗?你的那点事我可一件件都清楚的很,到哪哪里就不安分。”
“有吗?”李溢龙转眉。
“哼,杀了高官,搅乱昆明,现在还弄出这么轰动的婚礼,你是不是闲你爷爷活的不够久啊?”红衣女子轻笑,视线却
落在少城主荣冼身上,威严压下,后者身子一颤。
“我……”李溢龙哑然,脸涨得通红,脑袋里寻思了片刻,却提不起一点反抗。
突兀,绝尘起身,目光如冷,倾泻在红衣女子身上,毫不客气的说道:“不关他的事。”
眯眼,愕然凝神,红衣女子打量着挺身而出的青年。
“一切都是我的原因。”绝尘挡在李溢龙身前。
“绝尘?”李溢龙惊呼起身。
“绝尘。”红衣女子嘴角微微抽搐,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杀气。
“茗阿姨,吸气,吸气。”李溢龙绕过绝尘,轻轻的拍着后者的背。
“好你个龙儿,什么不好学,学那个不争气的。”红衣女子轻斥,话刚出口便是发现失言,顿时愕然。
“学谁啊?”李溢龙问道。
“学相公,就知道惹事生非。”黄衣女子嫣然一笑,兰指轻点李溢龙额头,一语带过尴尬。
“额。”李溢龙苦涩一笑。
“好了好了,有事以后再谈,我们两可累了。”黄衣女子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
于是,众人皆退去。
绝尘没有问李溢龙来者是什么身份,只顾陪在他身边,一语不发。
“你该走了。已经没事了。”走在路上,李溢龙抬头一笑,面容轻松。
微微一怔,皱眉问道:“你想我走?”
“茗阿姨来了,我不用嫁给荣冼,也不会有危险,而你,在这里才危险。”李溢龙解释。
绝尘点头,虽然不清楚来者身份,不过看城主府上下的恭敬,应该不会太低,李溢龙所拥有的自信应该有所依仗。然而
,绝尘却是拒绝道:“情况变了,我留在城主府才最安全,所以,我们还是得在一起的。”
“什么在一起?”李溢龙撇嘴,“想都别想。”脚步微点,身形如碟飞舞,空中留下淡淡流香。
“扶苏剑法?”绝尘骇然,凝神注视着李溢龙飘逸的步伐,惊讶溢于脸上。想不到,短短几个月,李溢龙真的练成了扶
苏剑法。事情出的突然,让人浑然未觉。
******
镜城城主府城主寝室之内,密室之中。
“臣,荣文诏,拜见皇上。”
“爱臣请起。看坐。”
青年落座,荣文诏坐于次位。
“皇上如今前来,不知所为何事?”荣文诏恭敬问道。
“唉,皇叔啊,京城里可是乱的不成样子,一边说战,一边说守。”
“丞相派主战,国舅派主守吧?”荣文诏问道。
“嗯,自从澄王叔离开之后,皇城里乱成一堆,皇叔又远离皇都,笼统下来,央央大国却找不到一个真正谋侧之人。”
青年叹气,声音里透了一丝无助。
“皇上多虑了。如今天下安稳,虽然丞相,国舅各执己见,但也都是为国家考虑。值得信赖。”
“皇叔还需要这么护着灿儿?”青年眨眼,叹息道,“朕虽然远在皇都,但多少还是明了天下局势的。如今北晋蠢蠢欲
动,皇叔日夜颠簸,为了社稷辗转间便是额角沾白。”说到情深处,青年悠然叹息。
现在的青年,轮廓坚毅,眉宇间满含睿智。已经不复于曾经的稚嫩。
荣文诏欣慰,不再隐瞒道:“自从北晋和亲,柔妃入了镜城,城中潜藏的五霞紫壁不翼而飞。可见北晋早有预谋,再加
上武林动荡,南朝和平之势岌岌可危。”
“五霞紫壁?”青年微撇,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百年前,荣家脱离皇室之时,皇家曾经托付荣家看守五霞紫壁,此玉曾一度沉寂在地室之中,原本以为无人得知,却
不料……”荣文诏叹息。
“此玉就是太皇陵墓碑上描绘的护国壁?”青年惊呼。想起每年朝拜先主,入门前便能看见高耸的白玉石碑,上篆刻着
历代名君风采,而在石碑最顶部,则是对于开国皇帝的一段描述,描述中多次提起护国玉壁四字。
国之兴衰,唯玉所托。
深深刻入每个君王心中,虽不知其何意,但是每次念起,都抱着一丝虔诚。
“十年前,高人云尘子入镜城。先父款待,便是提及此壁,他曾断言,龙凤握壁,万世安享。而据臣所知,五彩玉壁系
秦国扶苏公子,乃是秦国藏宝图,蕴含秦国金银。”荣文诏目光悠远,感慨说道,“那龙凤,却是李家子女。”
“这就是皇叔留下李溢龙的目的?”青年沉默片刻,抬头问道。
“嗯,失了五霞紫壁是臣之罪,为了防止北晋奸计得逞,臣原本是打算直接杀了李溢龙。奈何冼儿倾心,誓死保护李溢
龙,顾臣只能出此下策,将他永远束缚在镜城之地。”荣文诏承认。
“幸好皇叔没有下了杀手。”青年却是长叹一声,长长舒了口气,“李家之势,广及天下,若是痛失独子,难保不会做
出过分之举,到时怕是灿儿两头为难。”
“是老臣糊涂。不过北晋和亲,竟然挑了李家,此居心必然是欲得凤。”荣文诏皱眉。
“皇叔所料没错。”青年点头,“北晋此举牵连甚广,不单单是应了龙凤之言,而且还试图拉拢李家,借助李家的财势
。”
“皇上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同意?”
露出一丝苦笑,昏暗的烛光颤颤巍巍的晃动,映的青年的眸子阴晴不定。
“北晋算盘打得如意,却不知皇家跟李家本是一脉。”
如青石投入湖面,波澜惊起。荣文诏愕然看着自信满满的青年。
“不仅仅李家,艺楼琴社也是皇家一脉。”青年露出雪白的牙齿,语出惊人。
“怎么会!”荣文诏喊到。
“呵呵,说起来,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青年笑道,“不知皇叔是否还记得寒熏?”
“寒熏?”那个自天际而来,不带一丝风尘的少年,曾几何时让人一见倾心,永不想忘,“如何能忘记。”荣文诏叹道
。
“李家与艺楼琴社,皆是与他有着莫大的联系。”青年道。
“他?”荣文诏点头,是了,据说他自禹都来,不带一丝阡尘,三位公子与他相伴,远走天涯,一曰澄王柳烨,一曰公
子李越,一曰厨神韩杰。
“雪儿是他的侍女,本也是艺楼琴社的创始人。”青年自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