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流氓更流氓(失去)——九九九九
九九九九  发于:2012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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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宪吸了一口烟,等杜远说下去。

“坏消息呢,就是——”杜远凑过脑袋,说到一半突然压低了声音,贺宪下意识的就把身子往前靠了靠去听,结果一股

力道从车内传来,在惯性下他足足往前跨了一步才停下来,一回头,刚好看到车门被关上。几乎是一瞬间,车就像子弹

一样飞了出去,留下贺宪和周围几个兄弟扑了一脸的灰。

贺宪脸色一沉,一转身,手中的枪已经抵在了杜远胸口:“什么意思?”

“我刚还没说完——坏消息呢,就是杜晨不能去文东会了;好消息呢,就是我留下来了。”杜远垂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

枪口,笑容依旧,“我肯定比杜晨值钱,你稳赚不亏。”

贺宪盯着他看了两秒,深吸了口气,大声说:“追上去。去大厅,我们算算你值不值这个价。”前一句是对小弟说的,

刚说完一辆黑色轿车就飙出大门;后一句则是对杜远说的。杜远倒是很识时务,一点挣扎没有的跟着进了大厅。

而车上的人也不轻松,才开出没一会,陈森就发现一辆黑色轿车紧跟在了后面。一咬牙,陈森把车开向了城区。

在上班高峰的时候飙车,那叫一个疯狂刺激。看着一辆辆的士公交和自己擦肩而过,那感觉就像在看3D动作片,还是360

°环绕音效的。

身后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在他踹了贺宪一脚的时候在后视镜里看到杜晨挑了挑肿的像核桃的眼皮外,一路上杜晨

端坐在那一动不动几乎能成仙了。

在闯了好几个红灯后陈森终于甩掉紧随其后黑车,长长呼了口气,才减慢车速把车开上了高架桥。

“你就不问点什么?”陈森就奇了怪了,一般人被救之后没有痛哭流涕也得一脸劫后余生的欣喜吧?这杜晨嘴是平的眼

是平的,整张脸就像木头雕的一样毫无变化,饶是陈森神经再大条也顶不住了。

“你……”杜晨张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痛的他紧紧的皱起了眉。

“我什么?慢慢说,别急啊。”陈森欣慰了——会说话,还有救。

“你和杜远滚床单了?”

‘砰——’‘吱——’车撞上了高架桥护栏,擦出了长长的刺耳的声音。旁边的车辆纷纷躲闪,生怕被波及。

“杜晨。”好不容易把车开回车道上,陈森认真严肃的开口了,“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杜晨也意识到和司机聊天的危险性,闭嘴了。

直到车开下高架桥,看到了机场高大的建筑时,杜晨才再次开口。陈森一看他张嘴就感到一阵紧张,手上使足了劲握住

方向盘生怕等会他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发言会一头撞进人行道。

“贺宪没那么好说话,你们帮我逃了,杜远一个人留在那,你就不怕——?”杜晨没说下去,但后面的话两人心知肚明

“……”陈森收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沉默了一会才说:“他说他会没事,我信他。”

杜晨盯着后视镜里男人紧抿到发白的嘴唇,没有再说下去。

一到机场两人就往厕所走,周围几个旅客一看,两个高大的男人一起进厕所,其中一个还衣衫不整,明显是进厕所进行

流氓活动啊!

“身份证,钱——能给你的就那么多了。”陈森把东西塞进杜晨新换上的衣服口袋里,用力拍拍杜晨的肩,张着嘴却不

知道要说什么——说‘以后好好做人’?‘别再犯错误了’?怎么听着怎么像对刚出狱的小青年说的话啊?

最后只干巴巴的憋出一句:“时间差不多了,去吧。”

进安检的时候才想起还没领登记卡,杜晨看向陈森,陈森一脸理直气壮:“我就打过飞机没坐过飞机,你还想指望我?

杜晨默,认命的去办理登记手续。

幸好今天旅客不多,杜晨不用几分钟就办好手续,一转身,和机场门口冲进来的几个小青年一下子对上了眼。

杜晨面部神经估计是长在了身上,眼睛都不眨巴一下撒腿就跑。陈森也看到了门口狂奔过来的几人,急的冲杜晨直喊快

快快。

本来以为杜晨会直接冲进安检口,结果却在他面前急刹车停下来。

“我欠你一条命,我记着。”杜晨瘫着一张脸,飞快说完。

陈森听着想笑,这啥破表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我欠你钱你记着了。

“你的命就是你的,该怎么活怎么活。”陈森说完用力往他后背一推,“走!”

杜晨盯着陈森,感谢的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最后只冲他一点头,转头冲进了安检口。

陈森松了口气,转过身,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跑过来的四人。

那四人见杜晨进了关,也停下来,和陈森隔着一米大眼瞪小眼。

而警卫在十米外虎视眈眈。

真的要打?三方的人都这样想着。

我们打起来警卫就要冲过来了。陈森皱眉。

你们打起来我们就要冲过来了。警卫泪流。

就在三方坚持不下的时候,伴随着手机震动声,一句雄浑的‘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在颇为空旷的机场等候厅

回荡起来。

“贵哥。”四人中的一个黄头发的接起手机,“人进关了——”还没说完,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快速的说了一通话,小黄

毛愣了下,疑惑的上下打量了陈森一阵,应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走。”小黄毛一挥手,四人匆匆的转身就走。远处的警卫舒了口气,陈森松了口气。

杜远成功了。

陈森快步跟上去,警卫看到这情况又是一阵肾上素猛增,正犹豫着要不要冲过去先下手为强,却见陈森跑过去一拍那个

小黄毛,咧嘴笑了。

“兄弟,顺路,载一程?”

“……”

“我车坏了。”陈森指指不远处的一堆烂铁。

“……”我们很熟吗??我们刚才差点打起来吧??还有那也是我们的车吧??你赔?我赔?我们一起赔?我呸你大爷

!——黄毛的内心世界是多么活跃多么明媚忧伤啊,可在三个小弟面前他还是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留下一个冷峻的

侧脸,快步向车走去。

陈森感叹了一句人间自有真情在,然后满脸感动的跟了上去。

一辆小本田载着五个大男人,着实不易。等车颠簸颠簸的挪回赤炎帮,已经是灯枯油干。后排坐的三个小青年都是扶着

车门颤抖着下的车——纯粹缩太久,脚麻了。但这景象到了帮里的兄弟眼里就不一样了——那个杜老板的马子(?)以

一挡四,干掉三个,还逼黄毛老大载着他杀回来!这是何等气魄啊!

于是一干小弟目露崇拜满脸畏惧,一个都不敢向前。

陈森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车就四处张望找人。刚巧贺宪和杜远从酒吧里走出来,两人看到他一个惊一个喜。

杜远直接蹦跶过来了,把陈森抱了个结实。

“还好,”男人脑袋紧紧埋在陈森脖颈边吐气,“还好没被杜晨拐走——”

陈森的老脸薄的很,一看周围十几双眼睛看着呢,刚想抬手去挡开杜远,却被杜远先一步抓住了手扣在身后。

陈森垮下脸,得,连招都被人破了,从了吧!

“成了?”陈森垂下眼看杜远。

“成了。”杜远歪着脑袋在男人一片青青胡渣的下巴上啃了一下。

“现在去哪?”陈森被啃习惯了,竟然没想到闪开。

“去局子,爆料。”

“这事还你去?”陈森看向贺宪。

“贺宪怕那警察局的那老头子翻脸,要死也找个垫背的。”

“……我也去。”

“不行。”

两人瞪着眼睛,谁也不让步。

前边的贺宪不耐烦了,大骂:“你们他妈就不能吉利点?老子这是去爆人不是去自爆,别搞得跟生死离别似得!”

最后还是杜远先说话了:“上次你让我等你,我等了;这次该换你等我了。”

陈森没话说了。杜远不给他犹豫的机会,松开手转身就走。

“杜远。”陈森拉住男人,苦笑,“我现在才知道等人有多他妈难受……就这次,扯平了——以后谁也别让谁等了。”

杜远心疼了,猛地转身把陈森熊抱了,玩命的用力:“你别这样,我舍不得——不就去个警局吗,我一定回来。”

陈森扯扯嘴,笑不出来。

从杜远上车,到车开出去,陈森就站在原来的地方,眼睛眨都没眨——那模样就一现代版望夫石。旁边的黄毛都看不下

去了,推推陈森劝说:“那车上还有我老大呢,你别一副送葬的表情啊!喜庆点行不?”

陈森没动。

旁边一个小弟倒说话了:“别说,今天早上我眼皮一直跳——”

“哪只眼啊?别乱说啊!”黄毛瞪他。

“右眼——右眼跳财还是跳灾啊?”

砰——砰砰——

几声巨大的碰撞声从前面那条街传来,说话的那小弟和黄毛都愣住了,黄毛一看方向,正是自家老大车走的那条街,操

了一声撒腿就跑,跑了两步想起陈森,一回头,人早就不见了。

陈森不知道自己跑的有多快,耳边只剩下寒风刮过的呼呼声。路人,车,红灯,全都看不到了,满脑子只剩下男人的笑

杜远,你他妈不能出事——!!

车祸在发生在一个左拐的路口,后面排成了长长的车队。围观的人群熙熙攘攘,陈森挤不过去。

“好像是轿车和货车相撞了——”

“奇怪这条街平时不过货车的啊——”

“货车司机喝醉了,直直往轿车上撞,都没见减速的——”

“真惨……轿车都快成两半了——”

耳边传来的议论声让陈森心跳快的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拉起一边说话人的衣领,急问:“那轿车是什么颜色?”

路人被陈森高大的身型和血红的眼睛吓到了,吞吞吐吐的回答:“黑黑黑色本田……”

陈森感觉心跳突然停住了,牙齿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面目扭曲的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吞下去,吓得那路人又是一阵狼哭

鬼嚎。突然人群往后涌过来,连带他也被挤得踉跄退了好几步。

“跑啊——!!!!!要爆炸啦!!!!”

一声尖叫,让人群疯狂的往后跑起来。陈森松开手,那路人一落地就兔子一样跟着人群跑起来。

“杜远……”陈森喃喃念着男人名字,“杜远——杜远——!!!”喊声越来越大,他疯了似地扒开人群,逆流往车祸

的方向挤去,每迈前一步就被挤得后退两步,陈森大吼一声推开旁边的人,像头发狂的狮子一样狂奔起来。

‘轰——轰隆——’红色的火光,像朵妖冶绽放的曼陀罗,轰的一声在远处升起。

“杜远——!!!!!!!!”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滴进纷乱嘈杂的尖叫和哭泣声中,没人听见。

泪水充满了眼眶,陈森看不清前面人和高耸入空的火焰。一遍一遍的叫喊着男人的名字,心像被人割掉一块,狠狠的抽

痛。

上次你让我等你,我等了

男人的低语似乎还在耳边。

这次该换你等我了。

杜远——杜远——

你说你一定回来——

你怎么能食言

第30章

B市在这个月里发生了很多大事。

先是市里原来的地头蛇文东会解散了,公安局查封了文东会经营的所有娱乐场所,以涉嫌走私,贩毒,卖淫等罪名拘捕

了大量涉案人员。

然后是失踪将近一年的英胜集团杜二少被找回,杜敬文正式委任他为下一任杜氏董事长,自己则退居二线安心养病。

杜二少一上任就大刀阔斧对内部人员进行大换血,英胜集团的老人基本都被内退,大量输入新鲜血液,有向新兴科技行

业进军的意思。

对英胜集团的女员工来说,第二个新闻明显比第一个更有震撼力。

想象一下,一个年轻,俊美,有钱,单身的顶头上司,从天而降——

就好比一只兔子——还是肥嫩的兔子国王,掉进了狼堆。

但很快大家发现这只兔子很厉害,而且喜怒无常。而兔子国王喜怒无常的原因,99%是因为一个叫陈森的男人。

比如现在。

兔子国王很不高兴。因为他的专属司机,不见了。

打电话,已关机。把监控室的监控录像全调出来,竟然看到男人出了公司。

女秘书战战兢兢的提议:“要不……叫另外一个司机吧,和王总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兔子国王冷哼一声,板着一张罗刹脸,自己开车过去了。

结果就是合作商王总哭着回了公司,原因是材料价格被砍得血本无归。

兔子国王打了一场胜仗,仍是满脸乌云,直到续到回到公司,在货用电梯外看见那个扛着一个大部件的工装男人后才稍

稍云开见月明。

杜远皱眉,还没走过去就大喊一声:“陈森!”

工装男人没回头,把肩上的大家伙扛到了电梯,电梯里有两人熟练的接过,冲陈森道了声谢才关上电梯门。

被无视的杜远心里那个委屈啊,但碍于秘书还跟在身后呢,他快步走过去厉声问:“陈森同志,能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

?”

陈森转头,习以为常的说:“扛东西啊,这玩意还挺重的。”

杜远气急,板着脸:“你这叫玩忽职守,你见过老总的司机给人扛东西的吗?”

陈森掏掏耳朵,这话他听了不下二十遍了,一点新意没有。

“那先不说这事——你上午去哪了?”

“恩……”一向直言直语的陈森难得的迟疑了,这一异常举动让杜远心中警铃大作。“出去……有些事。”

杜远一张脸挤成了干瘪的橘皮,只差没嘟嘴表示他的无限委屈。斜眼看了看身后的女秘书,杜远上前一步拉住陈森:“

上我那说。”

两人坐着电梯直上最顶楼董事长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杜远就刷的甩上门,跟在后面的女秘书碰了一鼻子灰,纠结着脸把

自家顶头上司在心里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门才关上,陈森就被压在了厚实的原木门上,一张帅脸刷的贴过来,狠狠堵住男人的厚嘴唇。

杜远像是要补回上午的分量一样卖力,啃,咬,舔,缠,十八般武艺都使了出来,吻得身下的男人一阵脚软。

“唔……”陈森抓住杜远的胳膊使劲向外拉,杜远却像长了吸盘一样紧紧缠在了他身上。

陈森放弃了,他放松了身子,爱怎么亲怎么亲吧,又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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