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了，他瘦了很多，可也坚实了很多。算是第一次把在梦中睡的曾经梦中的王子抱在床上。

很认真的看把他的鞋子脱下来，仔细的把被单盖在他的身上，绝对不允许有半点影响他的睡眠。

摸摸他的鼻梁是的已经变得很淡很淡的印记，那是昊子在认识小睿第四个年头，小睿和小奇淘气爬树后，卡在上面不敢下来，昊子爬上去，伸手把他们拉去安全地方的时候，给树丫尖如利剑的横枝伤的。还好流血不多，但是，痕迹就留下了。还好，昊子的皮肤也是白皙型的，而且，这几年已经消退的几乎无影无踪，除了知道的人之外，基本上没几个人看得出微笑的伤口。

“昊子，你要的幸福会得到吗？”小睿在心底偷偷的问自己。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已经快十一点了，混蛋还是没回来。

昊子已经休息完毕，不好意思的对小睿笑了一笑，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进了浴室，都没吃饭，很奇怪，都不觉得饿。

小睿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混蛋，怎么说昨晚一定要他早点回来的，他还很痛快的答应了，偷香了几个后，不过，依然败在累的裙下。

电话接通了，有点迫不及待却把要表达的意识变得混乱“那个谁，下午过来帮我弄头发，还有，把上次那个什么什么牌子的发泥也带过来，把理发工具依都带过来。”

“为什么嘛。明明不喜欢。偏偏要我去，我及乃按心不在焉给你的头发弄了一点发泥，也不用就这么……”

“操，你怎么那么啰嗦。我就知道你今天开始就休息了，成了，希望吴就给我速度点来，不来我就要你好看。”

昊子已经从浴室出来，拿崭新的毛巾在头上抹水珠，好笑的说：“小睿，你看看外面，今天有下雨吗？”

“什么？”小睿搞不懂昊子在发挥什么言论，拧头看了看外面，怪了，啊？糗大了。刚才才确定是晚上十一点，怎么就那么糗说现在是下午了呢？

都怪那混蛋，稀巴烂，早就叫他今天早点回来，在接昊子回来之前给自己一个多小时的时候理发，甚至还买了新的衣服，也就是最近和周女王逛街的战利品之一。

可，在电话打通听到混蛋支支吾吾的解答后，就不爽可以飙升到头顶，糊里糊涂的把要说的，想要说的都本末倒置。

陈达簇躲在宿舍楼下，看了看宿舍点燃的大灯，其实，他撒谎了。他根本就没在发型屋，也根本没在忙。

下午的时候，他办了他认为是两个人幸福的事情，也是他将要许下一辈子承诺的行动的证明。

但是，在进宿舍大门前，看到了小睿抱起昊子的温柔，是他从没体会到的，还有抹昊子额头的动作，是恐怕一触碰，就会消失的不单纯是友谊的情感。

他害怕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害怕，害怕结果，害怕再次被判死刑，尽管，小睿的保证。但是，现在呢？

他觉得自己从来就没赢过，也没输过，毕竟，他是真的爱过。钻在牛角尖的他继续坐在老大爷的看管室发呆，袋子里面的东西，或许，还是用送出去，只当是祝福吧。

乔卜旗，庞洛信还是万年不得一见的林自大都回来了，看在看管室的陈达簇的呆样，二话不说就把他带回宿舍。

小弟大概猜到他误会了什么，哈哈的笑起来。乔卜旗不解，林自大同学觉得无所谓，要不是小睿在电话里三催四更的一定要他们在元旦回来，还要保证元旦晚会不可缺席，他也肯定不会回来的。算是卖个面子，也算是知道昊子要来，想了解一点事的搭顺风车。

小睿和昊子在里面聊得不亦乐乎。陈达簇看到了那场面，尴尬的说：“抱歉，打搅到你们了。”

昊子打量般看了看陈达簇，只差没拿放大镜，突然哧一声笑了，“你是陈达簇吧？主角回来了。”

其他人都不解，小睿脸红耳赤，试图用手掩住昊子的嘴，不许他继续说下去。

“咕咕”某几只的肚子响起来了。

还没吃饭的几个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打开了还是温热的饭菜，全部人都吃起来了，“我再弄几个烧腊，还有一些干货，乔卜旗帮我洗洗。”已经扫清的盘子，知道都没吃饱的小睿说话。

“好久没吃到你的厨艺了，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真怀念。想起就肚子饿。不知道三剑客什么时候才可以聚首呢？”昊子怀念的说。

“下年九月。小奇要回来了。你不知道吗？”小睿边洗锅边说。

“知道是知道，只怕到时候我已经毕业了，已经工作了。没那么多时间呢。”

“什么，你毕业了？不是大一吗？”乔卜旗和陈达簇异口同声的惊讶发问。

“他是特招生，一进学校就大三了，笨蛋。我下学期也要来这里了。”庞洛信给了乔卜旗一个小小的爆栗。

“啊，酷。”乔卜旗感慨的对昊子说。

“有什么奇怪，我也是十四岁，又没什么大不了，是你的智商太低了。”林自大不屑的说。

“什么，你才十四岁？”又是一连串的高分贝，昊子带了几分赞赏的目光。

不管他们的疑问，林自大同学把昊子拉去阳台，锁起门，和他在外面聊得起劲。

又一次掉眼镜，林自大同学才14岁，怪不得看上去那么幼齿，原来又是一个高智力的儿童，不，最奇怪的还是，林自大同学居然可以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可以那么熟络，而且，还锁起门在门外笑得开怀。虽然很努力的偷听，但是，都被小睿炒菜的声音打断，根本就听不到。

凌晨的钟声响起了。

迎接的是元旦的到来，他们年轻，举杯继续痛饮。他们青春，起筷吃得痛快。

时间年轮，还在继续，在吃饱聊够洗澡过后，又是睡觉的时间。

昊子算是不累了，可小睿就累坏了。在洗澡之后就累得在床趴着了，陈达簇很无奈，拿起吹风机帮他吹头发，又长了很多。

他是发型师，当然知道小睿的头型很适合韩国的发型，几次和他开玩笑帮他剪掉的时候，小睿都嘟起小嘴，然后就情不自禁的亲了，之后又忘的一干二净，所以，有很多次的晚上都帮他吹头发。可，心情是高兴的，还很甘心的。

凌晨三点多了，几乎都睡着了。

昊子还是坐在椅子上，像在思考很严重的问题。

陈达簇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挥手解释说：“我只是怕他着凉了，而且头发不干老了会有头风，还有……”似乎越解释情况越糟糕，昊子的脸越来越黑，怎么办？是不该打破平衡的，怎么办？

就在陈达簇快束手无策的时候，昊子笑起来了。没一点隐忍的笑容，陈达簇看呆了，他的笑容和小睿的一样，开怀笑的天真，纯朴，真实。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啊？呃……呃呃……呃……那个啊，呃……”

“出去阳台吧。”

站在阳台上，姣好的月光在闪烁，点点的明星照亮了整个校园，一闪一闪眨着顽皮孩子的笑靥，清新的空气弥漫了整个空间，路边的照明灯还在开着，照耀了半个操场。

昊子站在阳台上，默默的欣赏着夜景，曾经记忆中最向往的X大，梦寐以求的学府。

一草一木，印象深刻，第一次看到学府的美丽，有着在宿舍楼下不远的古树，那里有他的记忆，只是，已经在远离这都市后，渐渐的埋在心里面，曾以为不再起任何的波澜，可，触景毕竟还是生情了。还好，开心的，不开心的记忆，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孑然一身了。

闭起眼睛，听着风吹起的节奏，温暖的气息在身上覆盖。

微薄的睁开眼睛，是陈达簇拿薄薄的毛巾盖在他的身上。

“谢谢。”道一声谢谢，不止是细心的取暖，更多的是他帮忙解开了一个心结，看上去早就打了死结的心结。

43.元旦（二）

星空在夜色迷茫中依稀看得美丽，就像灿烂的烟花过后的渐融渐冷淡淡的泪。

滴答滴答，手表的声音在异常安静，偶尔婆娑的夜风响起的夜晚。

昊子，还是闭起眼睛，聆听夜色的醉人，梦幻的时光，不堪回首的往事，纸金迷醉的都市蜕下后的清幽，纷纷扰扰的青春校园淡然过后的恬静。偶然耳边的呼啸而过的汽车的声音，追赶夜色的归途，也没影响他细腻的沉溺在深处的神经。

晨曦来了，泛白的夜空在第一道阳光的照耀下，刺破了属于夜色的安静。

“陪我去下去走走，好吗？”昊子把陈达簇又披上去的衣服穿了进去，闪烁的眼睛有着期待，又有着些许的迷茫。

点头示意表示赞成，陈达簇又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夹克，递过给昊子，冲了两杯参茶，热热的气息，一缕一缕的烟在已经黎明的早晨显得活力。

是暖胃了吧？陈达簇一夜未眠的疲倦的脸上有了点点的红晕，短短显得贼帅的头发早就飙长了，依然显得张扬，须根冒出了崭新的胡渣，青葱色，不显老，男人味十足。

四步走在清晨的早上，泛白的夜空慢慢退出舞台，迎接黎明的到来。

“你也喜欢看日出吗？”陈达簇打破了沉默了不算长，只有短短的间窗期的安静。

昊子微笑摇头，示意不是，“其实我更喜欢看凌晨的夜。我喜欢夜空的无所畏惧，就算是独自欣赏，也不觉得闷。”

走在石凳旁，吹了口气，坐了下去。

“别说我了。你不是有话要问我的吗？”昊子依然和蔼的把话题一笔带过。

“那个，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了。”陈达簇紧张的在衣褶处打圈圈。

“我和小睿是朋友，别介意，其实，他不给你说原因，是有他的苦衷。”

昊子看了看身旁那个鞋子在地上摩擦的力度，鞋子也快报废了。

“想听吗？”

“想。”陈达簇脱口而出，却又觉得唐突。“其实，其实……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了。”

好别扭的孩子，昊子轻笑了一声。

“他怕失去。”想了一想，把手放在头发上，拨开了掉下的树叶。

“其实他很容易受伤的。或许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怕和你谈恋爱吧？”昊子看了看陈达簇惊讶的和想知道的表情就知道，小睿肯定没把内心的想法告诉他，那是他最薄弱，也最容易犯糊涂的部位。

把大概的家庭状况说了出来后，陈达簇咬紧牙关，抖索的肩膀在痛苦，哽咽的喉间想发表感慨，只字吐不出。

没掉泪，慢慢的在昊子的手拍打后背的时候，情绪一丝一丝的从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恢复平静的世界。“那笨蛋。”骂了出来，心里舒服了一点点。

清晨的小鸟在吱吱喳喳的叫嘻，微薄的雾气飘在草丛中……阳光照耀显得亮晶晶，水晶的生气。

昊子看了陈达簇的心情平复，还是决定把小睿大概的想法说出来，也许是心中的一个死结得到最后的解脱，身为知己的他，要为小睿做的，或者，只能做到最后一步，剩下的，由陈达簇自己去争取了。

“小睿他自小就很喜欢安静。”昊子拍了拍灰尘，走在了幼时记忆下的树旁，已经高高耸立了。不是儿时的幼嫩。

摸了摸粗壮的树干，树脂的香气，还泛了一点点的叶香。

“其实，他是害怕越在眼前的东西越害怕。”陈达簇走在树下，继续听昊子的解说，每次听到关于小睿的消息，不管是好的，坏的，中肯的，邪恶的，都愿意听。只是，每次不管听到是什么流言，都是不理置之罢了。

“这棵树是我们十二岁的记忆，也是最后的一次。那时候，他和小奇为了树上的一个鸟窝而比赛上去谁可以第一时间拿到。后来，小睿赢了，可惜，他们两个傻蛋都在上面怕得不敢下来。”

“然后，鸟蛋就在小睿抖动的手跌在地下，碎了。后来，我上去把他们拉下来。之后，小睿的性格就变得更加的不安，总是害怕最幸福的瞬间在美好的时刻崩溃。”看了看茂盛的高树，依然没冬天气息的X市。

“后来，我发生了车祸。你知道吗？”昊子并不想回忆一年前的情形，恐惧，无助，还有绝望，要不是那时候突然消失的风哥又突然出现的风哥的建议，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在最恐慌的时候，都有风哥的帮助，除了感激之外，带有的情感，也在遇到那个人之后才慢慢的淡下来。

不知所措的陈达簇只懂把昊子紧紧的抱紧，他，就像一片摇摇欲坠的叶子，每说一句，就如刀割在伤口，既然回忆是痛苦的，那就别说了。

“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问小睿。或者洛信。”陈达簇只懂把怀中的人再拉近胸膛，用体温告诉他，不要害怕，你不是一个人，有我这个朋友，尽管只是淡淡之交，你已是我的知己良朋。

苦笑了一会，把略高体温的陈达簇不经意的推开，小跪在地下，“你看这蚂蚁，他们是很渺小，可，懂得，最合适的生存之道。”不是不想不告诉，但，想到小睿内疚的心情，起码比自己的痛，更加的痛上几百倍。既然都决定回来了，那么就该把应该了结的都了结吧。

“我觉得我的世界都停止了，什么人都不见，什么事都抗拒，还好在风哥的帮助下去了t大，然后在那里放下心情，治疗了大半年后，效果虽然不是很好，但起码也不是个废人。而且，在当时，我就没想那么多，我就想小睿得到幸福，调教反射吧。”

“在很久就把小睿当是弟弟了，还有小奇，也是。而我，就是一个大哥哥。他们每次出了什么事，我都在身边，所以，他们才对我依赖到所以的事都推给我。”继续苦笑，看了看陈达簇尴尬的脸，继续说“不过，小孩子小睿我就交给你了，我这个挂名的哥哥，实际为奶妈是时候退休了。”偷偷的想了想在阳台那个人的表情还有急切，嘻嘻，至于，小奇，在他回国后自然有人收拾。内心舒服了，最关心的知己都放开了，内心的一丝恐慌或许可以掩埋了，但愿……

“那你每次的火星文的署名到底是什么意思？”陈达簇实在不懂昊子每次邮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感情，反正他都说开了，多一个答案起码比多一个不安好。

咦？他吃醋了？昊子看了看陈达簇的猴子屁股脸，真的如小弟说，陈达簇果然不是一般的好玩，陈达簇陈达簇，还真的是吃醋的的陈年老醋，越酿越酸的那种，不过什么盖配什么锅，小睿也是此方面的高手，继续偷笑，看来他们未来的日子比起想象中的好玩多了。

“那是我的爱人。不知道算不算，他叫仁，仁义的仁。不知道这答案你满不满意呢？”

“你，你，……你也是gay吗？”实在不懂，依小睿的姿色丝毫不比所谓的校花差半点，只是他不好打扮和不爱把脸示出来，要说昊子也是极品男，比起小睿的皮肤更加的润色，简直是漫画里跑出来的美男，不阴柔，却更加的魅惑人心，随便的动作流露出来的庸懒的动作，不显庸俗，还觉得雅典，诱惑味不菲。

“我不是。”昊子坚决的否定。

继续弄衣褶，误会别人是不好的。可，有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叫“仁？”“但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他。”

迷糊，又说不是gay，又说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他？什么意思？

“你应该听过网络流传最火的那个为自己为自己的性向辩解的话吧？”

摇头，继续迷惑。

“我不是同性恋，只是我爱上了一个和我具有同样部位的人而已，不管他是男人，女人，抑还是天使，魔鬼，我爱的人，就是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