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留学症候群(轻语微风)中——子了
子了  发于:2012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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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些忧心,但他的态度语气并无伤感。

“恩,明白。”魏鸣予记的与缪雨谈及过他离散的家庭,马上理解了他的话意,“其实,保留住美好的记忆就足够了。

“那你也想家吗?”缪雨也轻声反问他。

“想,也不想。”魏鸣予用了和他相似的句子答,然后他继续说明,“其实所谓的想家,就是想念父母,怀念他们为我

们制造出的无忧无虑的成长环境。然而动物的天然习性是什么?是长大了就得出去,建一个你自己的窝,然后繁衍新的

生命。我们成长了,所以我想有自己的家,这样就可以不去老惦记着父母的家了。”

“你已经有了一个很漂亮很美好的家啊!”缪雨马上提醒他那栋令人羡慕的“老房子”。

“有房子并不能代表就是家,何况我那房子都是老爸出钱买的,从实际意义上说,那是我提早的银行借贷。我知道这样

的比喻对他不公平,可我的心里就是如此认识的。如果我没有富有的父母,现在的我也应该是一贫如洗的普通学生。”

魏鸣予说到这里脸上的确带着歉意,垂了下眼帘后又看向缪雨道:“总之,房子只是家的基本场所,里面居住的人才是

家的关键结构。举个例子吧,就好象缪雨你现在没有自己的房子,可有一天你一旦有了爱人,组成了两个人共同生活的

世界,不管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漂泊到哪里去,你都会认为自己是有家的人。”

“你是说有了爱情婚姻才算是有家吗?”缪雨说着不由得想着那个和他贴脸欢笑的少年。

“对,是爱情,但不一定是婚姻。”这时候,他的眼睛象是蒙上一层透明的膜,瞳孔缩小成一个点。而这一点如吸入魂

魄而幻化的洞穴,令缪雨痴呆呆的盯着,耳朵却听着他说:“家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单身一人就没有家的概念?我们的

愿望为什么总是和家牵扯不断?想过这些问题吗?缪雨,你理想的家又是什么模样?”

“象……象白太太家那样的,……但是一个人住也可以称其为家吧?”缪雨喏嚅着,意思是房子要象白太太家一样,只

不过他一个人独居。

但缪雨描述的并不是理想,而是他现实的计划。

“单身为家的人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尤其是年轻人,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客观条件的原因。经历过婚姻的人

又不同了,虽然另一个人离开了,但在他们的心里驻足过,留下的位置成为了依托,曾经的家依旧可以是心灵的栖息地

。”魏鸣予因自己挑起了家的话题,一面思考着一面述说着,“我所说的理想家园首先是两个人的,两个因爱而汇聚在

一起的地方,而那种爱的原始初级是超出一切血缘关系的,是真正的彼此灵魂的交付。”

“你说的是……心灵家园吧?”缪雨终于觉悟到了他的“启蒙”。

魏鸣予咧着嘴狡黠的笑起来,伸出缠着纱布的手放在缪雨肩头说:“这是自然界的骗局,可人类必须得上当受骗,而且

还要心甘情愿的,不然怎么能繁殖后代。另外,上帝给了我们伟大的灵魂,无论如何也得为它找一个家,这就是家的意

义。”

缪雨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他觉的自己是理解魏鸣予所说的,但又好象不了解他的意欲。

魏鸣予将他的迷惑尽收眼底,想了想又说:“婚姻只属于社会道德规范,寻找异性传宗接代是自然界的规则。缪雨,你

应该为自己能跳离这两项法则而庆幸,不是吗?”

“因为……同性恋吗?”缪雨踹踹不安的问。

“所以你只须寻找到你的‘心灵家园’就可以了。”魏鸣予将手放下来轻松说道。

“原来你一直是在说我啊!”缪雨一时半会的还消化不了他的那些拐弯抹角的思想,但他还是明白魏鸣予是在开慰自己

魏鸣予这个时候很想接话说:还有我自己!但他还是放弃了这次向他挑明的时机。

“无须羡慕别人的家庭和房子,况且你是个理家高手,不愁另一半他不自投罗网。”这么说话鼓励缪雨的魏鸣予绝对没

想到,那个自投罗网的家伙正是他自己。

缪雨脸上又滋滋的开始冒热气,他觉的魏鸣予好象看穿了他的某些动机。而魏鸣予之所以想开导缪雨,是他已经在担心

并意识到,象缪雨这样偏于“自闭”的性格,迟早会让他选择“孤家寡人”的人生。

“我……我没有想过和谁……”缪雨没想到魏鸣予对他的明察秋毫,他只是害羞的推拒着。

“我知道呵!”魏鸣予心说:所以我才那么说嘛。

缪雨拿起魏鸣予用过的护肤露逃避似的去了卫生间,又将浴洗盆上的用具清理好才又回到病房。

“谢谢你缪雨,帮我这么大的忙!我知道,说了太多的不值钱的谢谢,可除此之外我现在别无他法。”魏鸣予转换掉探

讨性的话题解除他的拘谨,对缪雨又表示谢意。

“都是应该的,不用客气。”每当他谢他,缪雨都会不自觉的显出羞涩。

“好,我不客气了,今晚郑蓉不是要去你们公寓吗?那你就快回去吧,怕是她等不急吃你做的晚饭了。”魏鸣予提醒他

晚上的任务。

“啊对!我还得去买菜。”缪雨将昨天的海鲜全丢掉了,准备今天重新烹制海鲜饭的,于是匆忙收拾东西告辞,“那我

明天放学后再来看你。想吃什么,你现在可以点喔。”

缪雨想他明天手术,自己一定会心绪不宁的熬一天,但要来医院也得等上完课以后了。

“恩。手术以后可能吃不进什么东西,这两天就别折腾做了,等我出院了有你忙的!”魏鸣予知道一般手术后由于药物

的关系大都不能大饮大食,所以不得不暂时谢绝缪雨的食谱。

“那好吧,预祝手术成功!”缪雨偏头一想也是,等魏鸣予回家有的是献殷勤的机会。

缪雨伸出手,魏鸣予就用好哥们掰腕子的手法握了握:“多谢哥们!”

目送走缪雨,魏鸣予觉着一阵心慌,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得到一个人的陪伴。刚才的言论并非完全针对缪雨,更多的寓

意是关于他的自身。

孤身在外六年,虽然身边也有亲戚朋友,但终究是异国他乡。那种不远不近的疏离感顽固的存在着,如影随形的孤独一

直蛰伏在内心。它总是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入侵,象舔噬骨髓的蛀虫。他以为是习惯了,甚至自认为适应了,可是现在,

却因为一个人的突然离开,又被那绞碎一切的凶猛重击奇袭到,象中了埋伏。

他恼火的猛一挣动身体,腿上的剧痛立即让脑袋“嗡”的一下,切断所有的思绪,只剩下苍白而令人窒息的身体苦痛。

一个护士正进门来,准备给他测体温和血压,见他面色灰白喘息急促,就问他需不需要止疼片,魏鸣予却勉强的挤出一

个微笑谢绝了。

第八十章:禁欲

就在魏鸣予被身体的疼痛折腾的呼吸艰难的同时,缪雨也在经历着上呼吸道堵塞无法畅通的生理现象。

虽然刚才为魏鸣予擦洗身体时用了“佛门心法”“闭心关思”,成功的将欲望排除在意念之外,可这时一经解除警报,

高清晰画面就象回放的胶片,毫无顾及一一闪现回来,吓的正走在停车场里的缪雨几乎跌一跟头。

他冲进汽车,将门“嘭”的一声猛然关闭,却徒劳的发现什么也没关掉……

光滑的富于弹性的肌肤,也不知是皮肤的透明还是血管的清厉,搏动的脉搏能让人有强烈的触及感,紧跟着是想舔噬的

诱惑。

缪雨赶紧回避肌肤的画面,转到他的双肩上,由于肩臂很宽阔,两根锁骨又平又长,好看极了。缪雨就想,如果把头垂

放在上面,一定会有舒服又舒心的感觉吧!

他慌忙又甩脱幻想舒坦的奢望,脑中的镜头却滑到了他的脊背和腰肢上。那里的线条流畅的起伏着,忍不住想顺势抚摸

抚摸,他隔着毛巾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么做了。但当时的感官封闭,自行麻痹的无知无觉,然此时的那些手感,恍若突然

间就传导了过来,让缪雨吃惊的望着自己的手掌颤抖不已。

他使劲闭上眼睛,头靠在椅背上,那结实有力的长腿就展现到眼前,尤其是小腿,肌肉绷的紧紧的。腿毛很轻,象腮上

的胡须,淡淡的却性感撩人。甚至他用电动剃须刀刮胡子时歪向一边的双唇,凸显的腮骨,笔直的颈部肌理……

一连串的这些具有“刺激性”的画面,如电影的特写镜头,不断充塞缪雨可怜的小脑袋瓜儿,并溢满了整个脑髓神经,

令他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努力协助气息的呼进呼出。

他俯身趴到驾驶盘上,拼命的想将头脑中情欲的潮水压制下去。因为他知道,一旦开闸放水就会沉溺其中,而那样放纵

的淫猥想象,在他的意念里是绝对不允许的,那是对魏鸣予的亵渎。

迄今为止,缪雨还没有对魏鸣予发过“春梦”,这让他一直觉的庆幸,因为他一直在禁欲。关于缪雨的禁欲,还要源于

最初对度佧的欲望。

母亲的情人度佧,是第一个令他起了性欲反应的人。大概是初涉欲海,他无法驾驭和控制那样的感觉。他搞不清自己怎

么会对男人有感觉,由于梦见度佧而遗精。当时对性知识极为匮乏的缪雨,脑子里所能联想到的,都是些什么变态啦人

妖啦变性人啦一类的南方市面流串的贬义词汇,而再有的就是和艾滋病毒品相关了。

他怕的要命,又不能和任何人倾诉交流,尤其是他的母亲,他象做贼似的惭愧内疚。他就在一面垂弃自己又一面沉沦其

中的状态下,惶惶不可终日的度过他的“萌动期”。所幸他一答应留学,父母为他办理的过程极为顺利和快捷,金钱加

关系永远所向披靡。

出国后刚住进白太太家,就被当时电视里正放映的一部青春期电视剧所吸引。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是剧情是关于中学

生的,终归有共通的东西。其中女主角的同学好友之一就是位少年同性恋,缪雨一下子就进入并理解了剧情。

从那以后,他开始寻找并阅读有关同性恋方面的书籍资料,以及相关的文艺作品。由于在这个国家对同性恋并不是禁忌

的事情,也就很快的摸清了底细。缪雨还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象他这样的人,他们还曾为被歧视的社会地位

和合法公开的生存环境游行过抗争过……

了解这些以后,他走出了恐惧的阴影,但并没改变自卑的心境。缪雨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划入到即将“孤老终身”人的行

列里,因为他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爱上他。而他既不想得病更不想乱来,做一个无人问津

的GAY也没什么可怕,在这里静静的生活不是件难事。

他认为爱情不能分给每一个人,总得有人空手而归,而他就做好了独善其身的准备。那么既然做了独身的预计,禁欲就

是必须学会的能力。

缪雨学会的自我“禁欲”,是从“老和尚念经”得来的启发。他常陪白太太去教堂,在听布道时他就想,天主教的神甫

也是一辈子不能与性事沾边的,那么他们肯定有禁欲的办法。也许对他们来说,诵读经文大概就是要领了。东方的和尚

不是也是用念经来排除世俗杂念的么?

缪雨这么想着就推断确认,只要专注于某件事,就能控制欲望。但要专注的那件事决不能让身心产生狂热的情绪,比如

艺术家在创作时热血沸腾的情境万不可有。他所寻找的这件事必须要越做越平静,越干越安宁,象和尚神甫一样排除欲

念。

于是,不久以后,缪雨在制作饭食上找到了这种要求的“心法”,再不久,他能在许多方面找到“入定”的感觉,比如

帮白太太种植花圃,描画植物径叶,甚至家务清理……

缪雨能轻易的修炼到“平心静气”,完全是他的个性释然。他原本就是一个平和的人,少有世间男性热衷挑战和独占的

性能。很有些讽刺意味,他的父母却都是征服欲极强的人,好象一个正正得负的结论,缪雨成了父母的负数证明题。

缪雨天生柔情,因此他无法掌控自己不去爱慕别人,但他却能熄灭自我的占有欲。因此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暗恋魏鸣予,

却不涉及对方的喜好。但产生情欲既是危险的,不仅给他带来自责的负罪感,还会让他失去安宁。所以无论如何,他都

不能任凭自己再度陷入臆淫的境地。

缪雨起动了汽车匆忙向公寓附近的一家超市而去,一路强迫头脑中的思维不断重复海鲜饭的制作流程,一经冒出撩人的

镜头他就恼恨鄙视自己,且急速转播“雪花”空白。

他慌里慌张的把食物买齐就往家里赶,进门前他做几次平复心境的深呼吸后才开门进屋。

郑蓉正起劲的玩着欧阳征新买的能遥控起飞的小直升飞机模型,欧阳征坐在沙发里,一边指挥教导一边问缪雨话。

“用右手操纵杆,用操纵杆推上,左旋左旋……你去的哪家医院?怎么才回来?”

“哎,毛毛雨,欧阳说你打算做海鲜饭,我可是大老远的跑来试吃的啊!”郑蓉不等缪雨接话先抢着说,她正将直升机

降操控的满处飞。

“等着等着,就来。”缪雨矮身躲过盘旋在起居室上空的直升机模型,把手里的食物袋放在餐桌上,就窜进走廊回自己

房间换衣服去了,但耳朵里却还是在听着两人的对话。

“你那也叫大老远呵?人家瑶瑶和妮子才叫大老远呢,远的都懒的搭理咱们了。”欧阳征酸溜溜的抱怨。

欧阳征和郑蓉及缪雨的学校都在泊特玛克河的西南岸,因此他们租住的公寓也就定在了南岸。而魏鸣予马瑶瑶和王雪妮

的学校均在北岸,虽然只是一河的距离,却已经是不同的洲。但从距离上说郑蓉比魏鸣予远,却比马瑶瑶她们近。

“人家那是兴趣缺缺,没心情应酬你呗。”郑蓉挑明马瑶瑶和王雪妮的明显态度。

“唉,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你们这帮重色轻友的女人。”欧阳征当然早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时故作义愤填膺的说。

“不包括我呵,我这不来‘重友’了么。”郑蓉从他提到的“这帮”里往外摘自己。其实她现在已经明白自己大概也属

没戏的一员,但还是会对魏鸣予心存幻想,“不过你得承认,有魏鸣予在,咱们垃圾堆可热闹有趣的多了。关键是,他

那个人知道的多,点子也多。咱们的旅行之所以玩的那么开心,全仗着他了。”

“那到是,三个月里常见面的,这么冷不丁的一个多月不见,还真不习惯。”欧阳征也承认的魏鸣予强烈的“存在感”

“唉,是啊,这么久没见面,真怪想的!”郑蓉神情忧悒着说。

“你也喜欢他?”欧阳征明知故问。

“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郑蓉有力的回敬他,“告诉你,美男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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