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故事之灵异奇缘(发证奇缘)+番外——花棉
花棉  发于:2013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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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音乐混着嘈杂的人声涌入我的耳朵刺激着我的耳膜,我真的快疯了!

倒了杯伏特加,我端着杯子躲到了阳台,却在阳台遇见了另外个让我头疼的人物——赵逸霆。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上,比起屋里那沸腾的场面,赵逸霆还算勉强可以接受的存在。

“真巧,又遇见了,”他说着朝我举起了手上的马克杯。

轻轻和他碰了下杯,我倚到栏杆上看向远处闪烁的霓虹灯,“真服了阿蜜这丫头了。”

“听说她挑这间公寓也是因为这里的隔音效果是最好的,”他背靠在栏杆上抬头望向天空,“今天是满月呢。”

说实在我不知道怎么和这个人相处,只能借着酒劲儿往下扯,“我觉得还是霓虹灯好点,月亮虽美却终究不是你的。”

“是吗?”他转过头看我,“在我看来,你就像一轮明月,皎洁、朦胧、美丽。”

这么肉麻的话也亏他说得出口,我光听着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赵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迟早有一天你会懂的,”他意味深长地浅浅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投入那一片纷嚷嘈杂之中,独留我一头雾水站在阳台沐浴着那该死的月光。这热闹真不该来凑!

37:离家出走

宿醉比无眠无休地工作一天一夜还要累,更可恶的是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乌烟瘴气,脚边还横七竖八躺着七八个说着梦话打着呼的酒鬼。

踢开压在我西服上的易泽昊,抽出已经被压得不成形的衣服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三十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从家里打过来的。昨天下班前我就打电话回去告诉过二老晚上恐怕回不去了,这些电话当然不会是他们打来的,那就只剩下夏语冰那死鬼了…

“你昨晚没回来……原来是和这群人出来寻欢作乐了……”冷幽幽的声音自阳台的方向传来,循声望去就见夏语冰躲在窗帘后面就露出个脑袋,眼神毒辣地几乎可以射死这一地的酒鬼。

“你怎么找到我的?”揉着阵阵发疼的太阳穴走进洗手间整理仪容,泛青的胡茬衬着苍白的脸色,如果大晚上在镜子里看见我还以为撞鬼呢!

“闻着你的味道就找到了……”夏语冰紧跟着我走进洗手间,还顺手将门给关了上去。

“你是属狗的吗?”我左闻闻右嗅嗅,身上也只有浓浓的酒臭味。

“你为什么不回家?”他还来劲儿了。

“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我和朋友一起喝个酒又怎么了?我做什么都得和你汇报吗?”宿醉的头痛绷断了理智的弦以致我控制不住自己朝他吼了出来。

“好,我问你,在你的世界里,我到底在个什么位置?”相比我的歇斯底里,他却冷静得多。

我不知道我是酒喝进脑子里了还是昨晚被驴踢了,我竟然回答说:“你他妈在老子的世界里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一死鬼!”

看见他受伤的神情我就后悔了,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和他道歉,我又没说错……起码没有完全说错,他真的是个死鬼啊!而且他都不关心一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停地质问我为什么不回家,我也会烦啊……

他低着头不说话,我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气氛正尴尬,门外传来赵逸霆的声音,“凛远,你在里面吗?你在喊什么?还好吗?”

“我先回去了,”夏语冰拨开我头也不回地从洗手间的窗户跃了出去,我冲过去探出窗户却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深深的不安笼罩了我一个上午,中午我终于按捺不住那种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感觉找了个借口提前下班回家,然而不祥的预感终究应验——夏语冰不见了。

找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不顾爸妈疑惑的眼神呼喊他的名字,然而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我又驱车回到城郊的家里,一个多礼拜没有人居住的屋子里落满了灰尘却不见他忙碌打扫的身影。

除了这两个地方,他还能去哪儿呢?对了,还有云封家!

来开门的云封穿着裤衩大背心,睡眼惺忪地挠着胸口,听说夏语冰不见后的模样比我还吃惊,“什么?!夏语冰不见了?”

“他是不是藏你这儿了?”他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不让我进屋,我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你让我进去!”

“他真不在我这儿,”说着他侧开身子放我进去,两室一厅算不上大的公寓里我把每个角落都扫荡了一遍,连床底下、柜子里都没放过。

夏语冰是真的不见了,更是铁了心地在躲我……

“你们俩怎么了?吵架了?”云封倒是一点不急,优哉地煮起了咖啡。

我颓丧地躺倒在沙发上不愿意去回答他的问题,宿醉的头痛和失去他的烦躁交杂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你以前不是很嫌弃他的吗?”云封的嘴巴还真是闲不住,“现在他离家出走不正和你意吗?”

“他最好这辈子再也别回来!”他要是敢回来,我一定揍得他爹妈都认不出来他!

云封递给我杯咖啡,“喝点吧,你的脸色快赶上白无常了,白得渗人。”

“不说这个了,等他想回家自然就回来了,”抿口苦涩的咖啡,我说,“我正好有些事情想问你,趁这个机会问了吧。”

“什么事儿?”

“为什么有些东西夏语冰碰得着,而有些东西他又摸不到呢?”

“无论他再怎么鲜活地存在于你的面前,你都不要忘了,他只是个鬼魂,”云封说,“人有善恶之别,物有正邪之分。带着邪气的东西他自然就能碰到,带着正气的东西他自然就碰不到了。”

“东西怎么分正邪?”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耶!”云封鄙视的瞥了我一眼,继续说,“像云雨、雪花这类的东西,来自天地之间自然带着浑然天成的正气,夏语冰那厮是碰不到的。人为所创造出的商品,用金钱交换而来,金钱本身就是罪恶就是邪物,他当然就碰得到了。”

“可是树木之类有时候他也摸不到,而且我有时候拿书本砸他也砸不到……”每每看到厚重的书本穿过他的脑袋掉落地上,我都有种一口咬死他的冲动。

“树木这些从地下长出来,在人世间浸染又很有灵气的东西正邪最是难分,这个要应地制宜,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书本的话,得看书的内容,内容宣扬的是正义那当然砸不到他,你也不可能有哪些歪门邪道带着邪气的书……”

问完了该问的,我也不想回家,对面的家里堆满了灰尘压根没法住人,而且夏语冰不在那里只会让我更寂寞,又不能回东城的家里,我还没想好怎么和爸妈解释,于是我对云封说:“我晚上住你这儿吧。”

“你话题转的太快了吧!”他放下杯子撩开窗帘,看了眼已经沉寂下来的夜幕,“也罢,反正我也要工作去了。”

躺在云封家客房的双人床上,我望着天花板怔怔发呆,劳碌了一天却一点睡意没有。身旁少了夏语冰,还真有那么点不习惯,以往这个时候,他应该搂着我的腰在撒娇,在和我讲一些无聊的废话,然后吃豆腐……然后……

越想我越烦躁,索性扯住被子蒙到头上,“睡觉!”和自己这么说着,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有着明媚笑容的男人,真该死!他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那番话能当真吗?竟然给我离家出走!还连封书信都不留就这么走了!

不过,如果明天他自己回来了,我就原谅他,不然的话,哼!

番外:前尘应念

夜半时分,屋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我知是那人来了。他揭开瓦片,钻进个脑袋,笑嘻嘻地对我说:“一会儿该下雨了,给你送伞来了。”

年久失修的老屋子一到雨天就漏雨,屋里几个接雨水的木桶早就不够用了,我正思量着去管后勤的小和尚那里要几个。

“下来吧,”他总是这样,有门不走偏爱屋顶,所幸他清瘦,不然这老屋子迟早给他弄出个窟窿来,到时候就不光是漏雨了。

他大喇喇地推门而入,自己架起火堆烧水泡茶,好似在自家般无拘无束,嘴上竟还数落着我,“不是我说你,这大冷天的都不烧点热水捂着,半夜要是渴了,起床来灌这一口冰水,你也就甭睡了。”

我不理他,借着火堆的光亮看佛经,他却还来劲了,“这是二十一世纪,你能装个电灯不?每次来你这儿我都觉得自己回到七十年前旧社会,旧社会还有电灯呢!”

“贫僧是苦行僧,倘若和其他人一样,电灯电视、热茶热饭,那还算什么苦行?”这道理和他讲了不下百遍,他却从来没有听得进去。

“你这是自己折腾自己!”他拨着火堆里烧焦的干树枝,“何必呢,和其他僧人一样住有屋顶有空调的禅房多好,这破屋子,漏雨又漏风,真不知道你晚上是怎么睡的!”

“心中无杂念,自然睡得香。”

热水烧开,他找不着水瓶,又是一阵埋怨,“你怎么连个保温瓶都没有?水烧开了放哪儿?!”

“就放那儿吧,”我随手指向屋中唯一一张桌子说。

“放那儿回头又凉了!”他急得跳脚,我看着好笑,这人多年来一点没变过。

“你这老东西,笑什么!”

“我笑你没脑子,还有,我老了你可也不年轻。”

“好歹我皮相上还是年轻的,你看看你,脸都和树皮一样了!”

“皮相不过是迷惑世人的东西罢了,到老了、死了,不过一副枯骨,要它作甚。”

我们正说着,淅淅沥沥的雨就落了下来,他赶忙撑伞替我挡雨,不大的油纸伞当然遮不下我们两人,他紧紧搂着我的肩将我抱在怀里,伞顶盖过我,一滴雨都溅不到我的身上。

面前的篝火堆被渐大的雨势扑灭,我听着他有力而规律的心跳好像瞬间回到七十年前,那时候他年少气盛,我亦风华正茂,只是恰逢乱世、身不由己。

“你知道么,今晚我是来接你的,”他说。

“接我去地府吗?”我问。

“嗯,你阳寿尽了。”

“也罢了,我都活这么一把年纪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搂着我的手收得更紧了,好像我会逃跑似的。枕着他的肩头,耳朵里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闭上眼睛我仿佛看见了那一年的上海滩,他是大名鼎鼎的租界局局长,我只是梨园里一个卖唱的戏子……

初次相识是在一次包场上,市长大寿包了我们戏园子摆寿宴,市长素喜武戏而我唱的是青衣,本是没有我什么事儿的,但那天市长夫人偏点了一出《牡丹亭》,而后想来也许那就叫命运吧。

一曲唱罢,我在后台卸妆,偏有不速之客不顾规矩闯了进来,照梨园行当里的规矩,青衣、花旦的化妆间是不能进外人的。

那人捧着一束白百合说是送给方才唱《牡丹亭》的那位角儿,而我那时早就卸好了妆换上长衫马褂站在他面前,他四下张望找着他想要找的人却不知近在眼前。待我告诉他真相,他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那模样我一生都未曾忘记过。

我原本以为这层纸捅破了他就不会再来,因为在台上无论我演得多像一个温婉多情的女人,在台下幕后我仍旧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然而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

每每登台,我必然能在二楼正对面的阁楼上瞧见他闭眼听戏的身影,台后也总能收到一篮花童送来的白百合,他从未正式露面却始终在我的生活中徘徊未曾离去。

第二次相遇,是在他姊姊的婚宴上,他姊姊与姊夫是在我们戏园子里听戏相识的票友,请我们去唱戏算是做个纪念。我那时才知,他父亲是当时民国政府的副总理。

戏院老板知道我和他的那么点交情,反复嘱咐我莫要和他多有瓜葛,他纵是再喜欢我,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结果,切莫说我们都是男人,就算我是女人,他们云家的高枝儿又岂是我一届戏子可以攀得上的。

唱完戏,他姊姊留我们用宴,特地留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犒劳我们,但有心人都看得出,我们这桌上不了台面的人被安排在了最角落的位置,紧靠着下人们那一桌。

只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也没有多少介意,照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从边上下人们的议论里也听来了一点消息,原来云家来头不小,那姑爷家却也不是吃素的,竟是全国最大的织造商之子。

老板说,一官一商,有权有钱,人家这才叫登对。意思无非是在暗示我,你一个小小的青衣,就算对云家少爷动了心也是没结果的事儿。这些不用他说我也是知道的。

用过了午膳该回去的时候,我却被一个小丫鬟给叫住,说是少爷有请。我有拒绝之意,但又不能就这么推辞了去,毕竟戏班子还仰仗着他们这些官爷。

和戏班子的其他人简单交代几句,我便随丫鬟去了,其实我也想趁此机会和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再执着,那些个百合花送给应送的人吧。

丫鬟领着我在偌大的别墅里走走绕绕,好不容易到达一处偏僻的玻璃温房。带到地方,小丫鬟便退了下去,我怀着疑惑和惴惴的不安推开温房的门,满地的白百合映入我的眼帘,我吃惊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那一片百合园中,他握着洒水壶说:“送你个礼物。”

我不解地看向他,他高举起洒水壶,水珠从花洒口落下在阳光的照耀下拉开一条淡淡的彩虹,彩虹后是他明媚的笑容。那一刻,所有拒绝他的话语都堵在了我的喉咙里,我心动了。

那一天,刚好是我的十七岁生辰,我收到了一生中最美的礼物。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是幸福。他仍旧经常来听戏,我也仍旧每场都能收到一束他亲手种植的白百合。

我们偷偷摸摸的相恋,偶尔一起看场电影都要错开时间先后进场,就连座位都要分开前后不敢并肩而坐,没有牵过手更没有亲吻这样亲密的举动,我却为之怦然心动,经常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第一次一起过夜是在平安夜,洋人的节日我本是不想过的,只是小花童送来的白百合里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个地址。叫了车夫送我过去,来应门的竟然是他。

他穿着围裙,手上握着锅铲,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我还未走进去就闻到满鼻子的焦味。他有些委屈的说:“想给你做桌子好菜,没想到都烧焦了不说,还差点把厨房烧了。”

娇生惯养的少爷哪儿进过厨房,我笑他笨,他还想抗议我也不理他,绕过他挽起袖子,顺着渐浓的焦味走进厨房,给自己和他擀了碗手擀面,还煎了俩鸡蛋。

许是等我的时候饿坏了,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鼓着腮帮子还不忘夸这面好吃,说什么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嘴巴比抹了蜜还甜。

吃完饭我正洗着碗,在院子里放烟火的他突然嚷嚷起来,“下雪了!”匆忙擦干净手跑出去,果然见朵朵鹅毛般的雪花从天际飘落,纷纷扬扬的扑面而来。

我抬手接着雪花,他冷不丁地凑过来在我唇上印下一吻,刹那间我像被冻住了一般不敢动弹,他却扑哧一声坏笑出声,随后将我打横抱起,抱进了屋里。

那一夜,我第一次知道男人之间如何欢爱。他进入我的时候,喜悦代替了所有的疼痛,原来和喜欢的人结合是这么幸福,我至今任记得他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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