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阿伯脾气很坏,常常找烂理由骂我跟小妹,可是遇到黑鸡这种正统的大哥,还不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可见,恶人真的自有恶人磨……
等到车终于开上了快速道路,我惨叫一声。
“怎么了,小弟,忘了带什么东西?”黑鸡问。
“我……我明明打算要在家里住两天的,怎么才待个半天就被你拐回高雄了?”我转头怒目看著他:“你都不提醒我!
”
“傻瓜才会提醒你呢!”黑鸡终于又露出了天下第一大坏人的笑容:“谁叫你糊涂,我一叫你就跟著走?我可没用什么
奸诈的手段哦!”
他说的我哑口无言,不能反驳……的确是我自己笨……
“那、我爸我妈也真是的,有了Vincent后就连自己的儿子都忘了……亏他们前天的电话里还口口声声要我趁连假时多住
几天呢,现在好像不要我了……”我倒真的有点难过。
“……他们不要我要……”黑鸡轻声说:“……他们如果不疼,我会疼你……”
讨厌,黑鸡,你又让我感动了,虽然犯了知情不报的滔天大罪,不过……还是原谅你吧!
32
从屏东回到在高雄的家后,黑鸡匆匆的梳洗一番就出去了,因为他那个身为台湾第一大黑帮成德会会长的爸爸来到了高
雄。
“他表面上要视察那家新饭店的状况,其实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黑鸡出门前淡淡地向我解释。
“兴什么师问什么罪?”我好奇了。
“就为了血麒会退婚那件事啊!原本他打的如意算盘是联姻之后,由我接任会长的位置,加上姻亲血麒会的支援,可以
拿下浊水溪以北的所有版图,然后凭藉著美国龙翼会的帮助,再一举攻占南台湾,稳坐台湾龙头大哥的位置……”
“……现在呢?”我虽然已知道黑鹰的决定,却对后续的结果没概念。
“既然结婚的是我堂哥周辰,就由他担任下一届的会长罗……幸好他本来就对血麒会的千金有意思,我做个顺水人情给
他,又能保有最爱的人在身边,连成德会的摊子都不用接,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你还算计的有够彻底,幸好你不是敌人,否则我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点怕怕的说。
“你是在称赞我慎谋能断、智勇双全对不对?”他奸笑,俯个身亲了我一下嘴,说:“今晚我会晚点回来,你先睡……
”
他出门后,我打开电视,边看节目边吃著刚在路上他替我买的日式便当,心思却一直在今天发生的事上打转………
哥真的好有勇气哦!我原本以为他还会拖个好几年,到被爸妈逼著结婚时才会公开他的感情生活,没想到这么快,应该
是有所觉悟才会毅然而然这么做吧!如果是我的话……
反观自己,表面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在某些事上我不及哥的决断,尤其是这种感情的事,因为必须直接面
对亲人,反而会让我钻牛角尖、会瞻前顾后、会畏畏缩缩……
不过,换个角度想,看今天黑鸡的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几句话就让爸妈认了个干儿子,连同性结婚都被他说的天经地
义──或许我根本不用操太多心,将来只要让黑鸡到爸妈面前天花乱坠一番,搞不好他们还会感激淋涕的把我送给他呢
!
──不无可能,如果对象是我那一对父母啊……
说起爸妈还真是宝,爸平常就散形的厉害,生平无大志,哥完全继承了他的个性,大事到了他们手上变小事、小事就是
没事;妈表面上虽然凶,其实颇为细心,对事情自有一套看法,跟外面的三姑六婆不一样,所以轻轻易易就接受了哥和
Vincent在一起的事实,黑鸡的说辞只是加快了妈的决定而已。
所以哥算是有惊无险度过这一关了,以后他会好好跟那死男人一起生活一辈子吧,虽然不甘心,可是我还是得承认他们
俩个在一起唯有“天作之合”能够形容……
哎,不想了,想多了头疼。我洗了澡就要上床睡觉,黑鸡叫我不用等他,应该是知道自己会很晚才回来,要我先睡……
知不知道我已经有了认枕头的习惯?没了他的鸡翅膀,还真不好睡……
半梦半醒的挨到三点左右,听到大门开了,黑鸡的手下B在客厅叫我。
“华少爷、华少爷……”
叫我做什么?真难得……我揉揉眼睛走出去,见到手下B正搀扶著黑鸡站在客厅,后者像是喝醉了,眼睛闭著靠在B身上
。
“……少爷跟老爷两个人拼酒,喝醉了,坚持要回来这里……可不可以麻烦华少爷照顾他?”手下B客气的征询。
废话,我不照顾谁照顾?他可是我爱人,又让我白吃白住的,哪有理由拒绝?
“把他送到房间吧。”我也上前帮忙扶著,两个人吃力的把黑鸡给放在那张大床上。
手下B走后,我开始茫然……没照顾过喝酒醉的人耶,就这样放任他睡著就行了吗?电视上演的都是泼一桶冷水就醒了…
…这样做好像不太厚道……想了一想,决定还是先帮他松了衣服,睡的才舒服。
帮他脱了鞋子袜子,皮制腰带也抽了出来,当手伸向胸前解开他那一身丝质深蓝色衬衫的钮扣时,他也伸手抓住了我,
虽然眼还闭著。
“……小弟……”他低喃,像是叹息般的梦呓。
“你到底是醒了还是醉著?”我狐疑的问。
“……有你在我一直都是醉著……”他说。
“哦,原来你还醉酒,那、继续睡,我不吵你了!”搞不清楚他是真醒假醒,干脆当他仍酒醉,自己也轻松省力。
他却突然手用力一扯,把我紧紧抓到怀里,半睁著眼找到我的嘴就开始用力的吸吮──好、好浓的酒味……这样重口味
的吻,没试过,但也不讨厌……
舌头一面奋力的跟他交缠,一面模模糊糊地想:听说酒后会乱性呢,黑鸡这样算不算?到目前为止都还很正常,他只是
边吻边乱摸我,跟平常一样……
反正都被吵醒了,就陪他玩一玩。我是个初尝情滋味的少年,又是血气旺盛的年纪,对性事保持著高度兴趣,况且对象
是我喜欢的人,所以一点也不排斥,再说,黑鸡的技巧一流,总是能领我攀登从未上过的高峰……
迎合著他,陪他玩唇舌交战的游戏,学著用手去找寻对方身上的敏感点,故意漏泄满意的低吟,刺激他的欲望……我全
身的动作、所有的心思都只想取悦他,他也一样。
酒精似乎点燃了某些他平常刻意隐瞒的感觉,这让他更放的开,动作更为激切,也更为多话,一直在我耳边低声说著爱
语,重复著重复著,像海水不断地拍打上岸,将我催眠似的带入更狂野的世界。
“……小弟…我…我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吗……”他进入我的身体后,情绪更为放肆,喘著气说,伴随淫秽莫名的动
作。
“有…有多爱?”配合著他的穿刺,我被他弄得摇晃不已。
“爱到……也想把你……立刻带到国外……结婚……”都已经汗流浃背了,今晚他可真不是普通的卖力。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他一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能没听到他预想中的答案,他停一下,突然惩罚似的用力撞击,害我忍不住痛哼一声。
“……我是真心的……小弟……没骗你……”
“那也不用……那么用力嘛!”我抱怨:“……我里面可是……肉做的……哪经的起你那个……钢炮勇士的……摧残…
…”
“那你答应我……跟我到国外……结婚……”知错能改,他放柔了动作。
“不要!”我咬著下唇,恶作剧的笑,死黑鸡,哪能任你予取予求?
他看穿了我的表情,再次奋勇杀敌作战,直到我受不了哀哀求饶为止。
“再问你一次……答不答应?”看看处罚的差不多,他停下动作,整个人趴在我身上,一副不达目的就会变本加厉一干
再干的表情。
“就这样答应你不就太没尊严了?”终于可以好好呼吸、好好说话了:“先问你啊,Vincent要送我爸妈房子作奶妈钱,
你送什么?我会根据你的答案来决定结不结婚哦!”
“嘻嘻,你觉得送什么好?”他反问,又笑的像条蛇了。
“看你的诚心啊,你觉得我家缺什么?”我也笑,等著听他的答案。
“这样啊……”他假作沉吟,然后说:“小弟,现在治安不好,我就派出成德会南部几个堂口的人手日日夜夜到你们家
外面站岗,可疑份子一律抓起来盘查,务必要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毕竟,你爸妈就是我的岳父母,尽这点心力是应该
的……”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
“……顺便,如果有人冒充是你的国中还是国小同学来邀参加同学会,一概赶走,免得有人动我老婆的主意……”
说完,他脸上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好嘛好嘛,结就结,谁怕谁!”嘟起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步。
从我身上爬起来,继续刚才未竟的行为,直到他身上的汗味及酒味都深深的浸入了我的皮肤为止,让两个人的呼吸混合
的像是一个人的气息……
33
假日,太好了,睡到中午才起床。
黑鸡说他今天也没事,还可以在家陪我一整天,我高兴的不得了,有一份报告卡在那边写不下去,现在有他在,叫他帮
我看一看。
“这次你要给我什么好处?”化身为连体婴的他死抱著我不肯放,又当起奸邪的生意人了。
“什么都给你了,我还剩什么?”不太有兴趣,因为每次跟他打交道,吃亏的总是我。
“……还没跟你试过在车上那个……”
有不好的预感……仔细衡量他的脸,不好……赤练蛇色心又起……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听说有些无聊份子专门跑到荒郊野外去偷窥车床族,我才不想演露天的春宫秀给人看呢!”我
回拒的坚决,才不像他那么变态,喜欢上山下海的乱做。
“我找个特别隐密的地方……”他流著口水游说。
“台湾哪里能找得到真正隐密的地方?到处都是监视录影器……”驳回他的请求。
“……找个公墓……”
我大叫,白著脸说:“别、别想!我最怕那种地方了,警告你哦,别再打歪主意了,现在就陪我到书房写报告,否则一
个星期不陪你那个那个!”
他当场呆愣,立刻拖著我往书房去。
到下午快吃晚餐的时间,黑鸡他爸又打电话来了,接电话的人脸色难看,口气不善:“爸,你还没回去啊……我都说的
够明白了,没必要……是吗?别逼我使出杀手锏……为什么?你打什么主意?………”
他切了电话,问我:“……小弟,带你到饭店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没意见,可是……跟你爸有关吗?”推敲他的电话内容,我问。
黑鸡脸不红的说:“昨天我就跟他说的很明,我已经有了真正真正喜欢的对象,所以退掉了那场儿戏般的婚姻……他坚
持一定要看看你……”
“……我怎么闻到了危险的气氛……好像在哪部电影里看过,黑道爸爸为了挽回儿子的心,把儿子倾心的善良对象给杀
了……”
“你想太多了!有我在谁敢动你?”对于我的想法他嗤之以鼻。
总之,他拉著我赶快换装,就匆匆下楼开车到他说是家族企业之一的XX大饭店──十几层的大楼,装潢美轮美奂的,然
后他带我上了其中一层的高级日本料理亭。
对了,补充一点,手下ABC加上一个D也开著黑头车跟在我们后面,充派头用。
一进门,穿著日本和服的美艳老板娘就迎上,笑的娇丽,对黑鸡说:“周少爷,好久没见你来光顾了,事业忙碌是好事
啊……”
“会长来了吗?”他不客套,直接问。
“会长在沐月厢房等了好一阵子……”老板娘前头领路,学日本女人微弓著身,步态优雅的踩著小碎步在前头领路,我
跟手下ABCD就跟在黑鹰后面,感觉自己也成为他的手下之一了。
我本来就是小弟嘛!
走进一间糊纸的精美大厢房,铺著褟褟米,中间摆一个黑色长桌,桌底下挖空了,可能因应台湾人的习惯可以把脚放进
去,否则谁有办法盘腿或跪坐那么久时间吃饭?
长桌底部坐一位身材壮硕的男人,看样子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凶恶的脸配上凝重的表情,有一股天生的气势……不过,
他的那种凶恶不算什么,比起黑鸡来,从骨子里直接透出来的奸邪才是真正的坏人……
黑鸡见到他,喊了一声爸,随即拉著我坐在一侧,手下ABCD则随著其他好几个同样黑西装的人在包厢外候著。
周爸看著我,眼神很奇怪,良久才说:“……阿壬……他?他是男孩子……”
“我没说过自己的对象是女孩子啊,老爸……”黑鸡冷著声说。
搞了半天,周爸根本没搞清楚从黑道千金手中横刀夺爱抢了他儿子的是我这位正义小白龙,黑鸡,你……你该不会是故
意误导视听吧?
“……叫什么名字?”黑道大哥大严厉的看著我,打算把我吓坏似的。
可以说吗?说了会不会让他循线找到我家,来个威胁利诱什么的?我看了看黑鸡,他眼里有笑意,稍稍点了点头,要我
安心。
“我叫石华,石头的石,中华民国的华。”回视周爸的眼,我说。
这时纸门被拉开,老板娘领著几位穿著浴衣的小姑娘,开始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