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种田记(穿越)+番外——松树的果
松树的果  发于:2013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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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当时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自己心里想的八九不离十了。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陈实,真的在打自己的主意,几年的相处下来,小七有时也觉得陈实对自己的态度有写奇怪,不过当时陈实还那么小,自己也没在意。

小七从那些纷扰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时,陈实正在那里抓了把茶叶丢进茶壶里,小七盯着陈实看了一会儿,脑子又开始乱了起来,直到陈实也转过头来看小七,两个人的视线一相对,小七马上就收回了视线,假意的打量外面的天色。心里却是乱糟糟,小七觉得自己心里真的很微妙,一方面有些害怕和抵触陈实对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是感情。,陈实对自己的感情表现得很明显,小七并不笨,而且还是一个同志的灵魂在作主。自从房子盖好,一人睡一间房后,陈实虽然在人前表现得不会怎样,但在人后,归自己的表现都很明显。两个人只是一个没说,一个装不懂。另一方面,自己又安然享受着陈实对自己的体贴入微。起风了,会带上件衣服给在田间、地里忙活的自己,一天忙下来,陈实自己还没洗干净,会先来给自己兑上温度刚好的洗澡水,自己睡房里的桌上,一直都会有一满壶的茶水,以免自己晚上睡醒渴了,没有水喝。餐桌上总有那么一两样自己喜欢吃的菜,等等如此。几年下来,小七说不感动、不上心,那是假的,看在眼里,都记在了心里,有时真想两个人就这么你不说、我不提,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下去,小七不知道陈实在自己心里是这样的位置,喜欢是肯定喜欢的,爱不爱呢?爱的话,又有多爱?

第79章

小七从来不敢想这个问题,看着那个十二岁了,还和九岁的小小那么小个子陈实,一下子长成了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高,比自己壮实、比自己好看的青年。是的,好看,无论是前世的自己,还是这世装着自己灵魂的刘大,小七觉得都不如陈实好看。如果说王八对绿豆,那是看上眼了。那么自己对陈实,还真是抱有那么点想法,过了这么多年苦行僧般的禁、欲生活,小七有时候都想不管了,直接把这个招人眼的陈实给拖上床去办了。

或许,这个陈实不但不会抵抗,还会配合自己的那些床上的运动花样。可办了又能怎么样,如果自己彻底的动了情,陷了进去,到时候陈实见多了外面的世界,看多了漂亮的女孩子,说不定某一刻他就醒了,要去过正常的天伦之乐的生活,而不是陪着这个大他六、七岁的“老大哥”。

还有,就是红姨,陈实的母亲,她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大他几岁的男人一起生活吗?不,应该说是不同意她的儿子和任何一个男子一起生活,她不会时刻提醒她的儿子快点成个家?给她生几个孙子、孙女?

想到陈实,又想到了秋红,想到秋红,又想到了那第七个年头。自己带着陈实隔三差五的跑,又是雇人手,又是看场地,还要谈商家、看店面,好一通的忙,才把自己心里想了多时的制衣坊给办了起来。虽然规模小了点,场地也只敢租在了榕城的郊外,只能在城里先租下个小店面,出售麻纱制成的成衣。但总算是办了起来,织工、绣娘、染工请了一批,裁缝、帮工也请了一批,榕城里出售的店面就交给了刘武在打理,自己平时都在制衣坊里忙,售衣服的店面也就去的少。不过,刘武起初虽然打理的并不是十分的好,但后来渐渐也上了手,懂得看人眼色,少上个三、五文的,少赚一点,图个双方开心。第一年,生意虽然是有,但因为制衣坊规模小,请的人手需要发放月利钱,年关算帐时倒没赚多少钱。第二年,小七扩大了生产作坊,加大了麻的收购,并把成品运去别的城镇售卖,辛苦是辛苦了些,但是收入就多了一些。

所谓什么事都没有一番风顺的,小七的制衣坊这才刚开了个彩头,就有不好的事发生。有人拿着麻纱制成的衣服找上了刘武的店子,说是衣服买了没几天,才穿过两次就破了好几个洞,这不是唬人嘛,来人要求退钱,还要再多给他一些守口费,否则就到大街上四处和人说这个小七布庄里卖的都是穿不得的烂衣服,自己穿上才干了一天活,衣服就破了好几个口子。

这事也恰巧给有事回店子里找刘武的小七给撞见了,小七什么话也没说,先拿过来衣服看了一下,衣服确实很新,上面也确实有几个崩破的口子。小七猜想是用了那种霉干的腐烂过的麻布,才导致这种事情的,小七把衣服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发现这件衣服并不是自己制衣坊里做出来的衣服。虽然样子、麻纱看起来都一样,但小七敢断定这不是自己的制衣坊里做出来的衣服。可是人家找上门来,一口咬定是在自己的小七布庄里买的,小七也没了办法。一番思量下来,小七决定还是答应再多给那个人五两银子的封口费。

虽然事情暂时是了了,小七却在想怎样才能杜绝自己再一次吃这种哑巴亏。这天晚上,终于给小七想出了一个法子,虽然这个法子也不一定就能完全杜绝这类事件,但至少会好上许多。小七决定给衣服定下一个品牌,想到品牌,小七自然就想到了前世的背靠背、李宁、安踏、特步,但是经过再三思考,小七决定还是采用安踏这个品牌,因为安踏的标志简单一些,绣娘们更容易上手些,在衣服的领子上,小七也同样缝上个小布条,上面绣上M--165,L--170,XL--175,XXL--180,这个小布条虽然小,但是作用却挺大,首先是卖衣服时,能根据买衣服的人的身高,迅速的找来合适的尺寸的衣服,再来也起到了个防伪的作用。小七想,制衣坊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样,做好做大了以后,肯定如以前刘记铁铺卖镰刀的事一样,纷纷有人学着制造,到时候,好坏都分不清,自己的制衣坊里长期收购麻的时候,总是由自己或是陈实亲自看过之后才收。那些因为在雨天而晒不到太阳、霉干的麻,小七是拒不收购的。小七知道这些麻的韧性极差,容易腐坏。

但是,到了那个时候,总有些人会贪利,收购那些已经霉干腐烂的麻,制成衣服在各个城里卖。小七不想到时候又有人找来店子里找麻烦。这些现代的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一般人也看不懂,到时或许会有些制衣坊也会因为衣服上这么多的绣工而作罢。

即使有些贼心不死的,小七也想到了开发票的方式,一式两份,签名的签名,打手印的打手印,卖出的衣服有了什么问题,买衣服的人需要带上发票纸来换或是退货。

第80章

由于这一年,小七、刘武、陈实三个人都在外面跑的跑,顾店的顾店,只留小小留在山里刘家,带着一春他们四个在家里耕种。小七每隔十天半月的时间才回去一次,小小总是抱怨多多,怎么那么久不回来,家里事情一大堆,还有这个破房子,茅草又该换了,下雨就漏雨的,还让不让人住了。

小七本来想说:“你在家里可以带着一春他们换啊。”但一想还是没说,估计小小还是因为自己很久不回来,孩子也大了,即使想念也说不出口了,只能用抱怨的方式来引起自己和刘武的重视,知道这里才是家,这个家里还有这么个弟弟。

房子的漏雨问题,小七想也有,但问题肯定不大,要不然,不等小小说,一春他们也自己换了,小七看看眼前这房子,是该重新盖的时候了。现在制衣坊的情况也稳定了,刘武和陈实都上了手,小七就打算布庄让刘武继续管,制衣坊就暂时交给陈实管理。自己就专心来忙盖房子的事,请了一帮泥水匠、木匠回来,小七又请了村里的男人们帮忙,拆掉老房子,扩大面积的挖地基。等这些忙完,小七把大青砖和瓦都买了回来,选了个吉日,把大门的定向立了起来,图样也简单。房子修整好,能住进人进去,已经过了好几个月。

吃完饭,三秋和四冬去忙他们的去了,小七看看桌边的陈实和小小,感觉家里似乎冷清了许多,视线在房子的四周和已经长大成人的陈实、小小身上掠过。十年了,自己穿越过来后,一直在全身心的投入进这个身份,这个山村里,为这个家能过上好的生活,在挖空心思的奋斗。十年过去了,眼看着吃穿不愁,小房子变成大房子。但是,小七却开始觉得累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看着刘武成家,还是把制衣坊交给刘武的时候?或者是更早,是秋红来到这个家的时候?那也是第七年的事了吧!

那一年,小起盖好了房子,家里一切也都布置妥当了,想着今年就能在新房里过年了。到时候,什么好吃的都多买点,要是再添上一门亲事,给这个家添点喜气更好。上次,让村长给刘武说一门亲事,好象有点眉目了。小七想起村长说起自己那事几是叹一声气,就觉得好笑,村长觉得小七吧,人耐看,脑子好使,要不是那次那点破事让小七名声不好,会有多少姑娘相中小七啊。眼看小七都二十三、四的人了,刘武的亲事都有眉目了,小七还让自己守着那些事。村长看在眼里,担心在心里,看来,晚上回去,是该和自己的老婆说出这个事了,至于以后的事,自己也管不了,也不想管。

小七不知道村长心里的这些想法,当时听了村长的话,以及后来刘武的亲事定了下来,都是笑哈哈的。由于自己这方没了爹娘,自己长兄为大,定亲前小七倒是见过人家姑娘,长的还可以,但脾气很好,见人三分笑的,人看着也聪慧。小七看了觉着配刘武是顶好的,到时候,也好帮着刘武打理布庄,见人三分笑的性格是做生意的好材料。至于制衣坊,小七想着可能会交给陈实或小小打理,不过,现在也只是想想,还要看陈实和小小怎么想了。

近年关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喜忧参半的事,让小七又是高兴、又是担忧,秋红终于攒够了赎身的钱,把自己从翠红楼里赎了出来,本来小七也打算等布庄再扩大点生意,赚多点钱,就让陈实去把她娘赎出来,现在倒好了,秋红自己先把自己赎出来了。获得自由的秋红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来投奔自己的儿子陈实,就一个人找到了小七的家,也许是因为重获了自由,也许是因为见到了陈实,秋红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母子见面,秋红只叫了一句“小实”就满脸泪水,说不出话。陈实只说了一句:“娘,你回来啦。”却没有像秋红表现的那么激动,或是掉下泪来。

小七在旁看着,不知怎么的,却似乎能明白陈实此刻的心情。陈实不是不高兴,不是不激动,只是在克制。有秋红这样一个娘,不管他承不承认,有时都会觉得是一种负担、一种耻辱,那种耻辱也包括他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看轻。山里刘家的村民那么憨厚,时至今日,已经七、八年的时间,陈实还是不能被村民所接受,或许有些是因为陈实的性格,更多的应该还有陈实的这重身份,有秋红这样的一个娘。小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秋红是陈实的娘,自己每次去翠红楼都是带陈实去看他娘的这件事,在村子里传开了的。小七在听说之后,并没有怪村长的意思,但也没有一点开心,自己不好的名声已经在外面传了七、八年,只怕也洗不脱了,这样的事情,别人还是会想无风不起浪吧。

小七想,不管陈实他想不想,秋红都是他娘,现在,他的娘终于摆脱了那个对于他们母子来说,都是恶梦、是囚笼的地方。陈实为秋红高兴,也为自己高兴,可以想见就能见到,想说话就有人在身边,可以承欢膝下,可以母慈子孝。也许村民照样会看不起他们,但那些又算什么,毕竟血总是浓过水许多。

第81章

小七打破这夹杂着开心和伤感的情景:“红姨,我给你安排个房间住下吧,就住楼上的房间怎么样?湿气小,采光好。”小七边说边领头往楼上走,陈实和秋红跟在后面。小七看秋红就只有一个人来,包袱也没带一个,想是秋红决心要过上另一种生活,把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抛个一干二净。

把秋红带进楼上的空房间,这间原本是小七准备的客房,虽然房子盖好,搬进来不久,房间里也不会有什么霉味,但小七还是走去窗边把窗子支了起来。小七探头看外面,夕阳已经开始下沉,到处一片淡淡的荤黄,像一幅用黄色涂抹出深浅不同的油画,小七想,大自然的美,总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有的只是人们有没有去欣赏,有没心情去欣赏。

小七回过头来对秋红说;“红姨,看你衣服什么的都没带,估计你想着就是带了,也在山里刘家这个地方穿不上,所以等下只好借长婶的衣服来穿两天,等明天,让小实给您去店里拿两套先穿着,再去别的布店里买几套回来。”秋红也笑开了,小七觉得这个夕阳下的笑真美,大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雨后荷花轻绽的感觉。秋红笑着对小七说:“是啊,我既然走出了那个地方,就要抛开那里所有的一切,重新再活一遍,现在,我不只望自己会有什么好的归宿,我只希望能和小实生活在一起,能看着小实成个家,生个孙子,让我帮着带孙子,就是我最高兴和幸福的事了。”秋红说完看了陈实一眼,又转回头看夕阳下的小七,看小七身后的那一抹淡黄的光,世人眼中的夕阳是迟暮,自己眼中的夕阳却是新生。

秋红身边的陈实在听完秋红的话后,第一眼的就看向小七,小七也是第一时间的看了一眼陈实。两人视线一接触,小七就掉头看了一眼窗外,急忙的说:“天色不早了,红姨,我看让小实先陪着您,我得去村长家问长婶借套衣服给您晚上换洗。”

走向村长的家时,小七又看了一眼夕阳,却感觉有日落西山、暮色沉沉的意味。太阳、树影,都显得那么苍茫无力。心底有那么一个地方感觉到有些失落,结婚生子,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在别人的身上,有可能咬咬牙、伪装到底,一辈子就这样过完了,虽然也许夫妻间过的不快乐,但会有一个家,一家人说说笑笑,会有一个或几个孩子叫自己爹,对自己微笑,他们身上的血管里流着同自己一样的血,病了他们会担心,死了会有他们为自己哭泣,为自己安葬,每年的清明时,会为自己烧上一柱香。

但小七明白自己不会,所以在这个穿越过来已经七、八年的古代,有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可以和自己过一生的男人。即使有那么一个,他能下定决心?会愿意不顾一切的跟自己在一起吗?陈实的那一眼代表什么呢?能代表什么呢?或许里面有很多意思,或许也就只是单单的一眼,未来那么长,即使这一眼里包含着那么一点对自己的爱慕和依恋,是不是又禁得起时光和岁月的消磨呢?动心容易痴心难,动情容易守情难啊。

两个男人之间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种田、一起看天、看地、看山、看水,再一起老去的感情和生活是自己向往的。但是,在这样一个山村里,自己有可能到老死的那一天都碰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这个陈实如自己想的那样对自己有想法,那么自己能相信他能坚持一生,不顾秋红的那个含笑弄孙的想法。陈实八年的表现,小七都看在眼底,也许真的如自己一样,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并且喜欢着自己,小七在今天之前,或许可以把陈实那模棱两可的感情不当一回事。但是,现在,自己会因为秋红的几句话而觉得心里不舒服,那么,自己是把这个唯一可能是陪自己看山看水,一起老去的人放进了心底,把这份感情也放进了心底。

山里刘家的村民虽然善良、朴实,但也有许多他们排斥和不接受的事或人,就连一向慈祥好说话的长婶,也在小七那天去借衣服给秋红换洗时,表现的很不高兴,还一口拒绝了小七,最后才在小七的央求下,在刘长天的劝说下,才答应借给小七,拿衣服给小七时,还说不用还回来了,那种人穿过的衣服,自己是再也穿不上身了,小七听了只能勉强的笑笑,并对长婶保证,到时候自己会去自家的布庄里拿两套麻纱的衣服来送给长婶。

陈实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七、八年,村民都没有接受他,何况是身份更加让村民排斥的秋红。一日为贼,终身是贼,一日踏进风尘,永远被人瞧不起,秋红终日只能坐在家里,小七和陈实有时去制衣坊有事几天,回来都觉得秋红仿佛就是走前就坐在那里,这几日似乎都没有动一样。小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长久这样下去,别憋出什么病来。但是村民对秋红这件事,小七也没有办法,在村民眼中,不管怎样,秋红都不是一个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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