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为你是大学生……」卢奥迪没有想像中惊讶，看他青涩的床上表现、那专属青少年的骨骼、未发育完全的肌肉，都

指向「卢奥迪搞上未成年少男」的罪名。

「我高三了，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凌剑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样，被子愈拉愈高，半张脸都被被子遮住了。

「喔？高三课业不是很重吗？」那么看凌剑都一副很闲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压力超大的考生。

「现在放寒假，而且我不是念书挂的。」见奥迪大叔好像没有特别生气，凌剑也放松心情跟大叔闲聊。

「那你是什么挂？」看到凌剑把自己半遮掩的幼稚行为，奥迪感到啼笑皆非，这些乎合他年龄的事对方做起来却意外的可

爱。

「我是游泳校队，好好参赛就能上大学。」说到自己的强项，凌剑有点自豪地说。

「泳队吗？难怪身材这么好……」以未成年的小男生来说，凌剑的身材算非常出众，起码很对大叔的口味就是了，有肌肉

线条却不是夸张的那种。

「大叔！」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凌剑觉得自己被大叔调戏了。

「称赞你，你听不懂吗？」

「你讲得很色……」

「哪有？是你自己色心起，想歪了吧？」

「我才没有！」凌剑激动的把被子掀开，却看到奥迪含笑的看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马上生起闷气来。

「你引诱我当罪犯了，我都没有生气，你气什么？」

「我没有……」

「『大叔，请你成为我第一个男人吧。』刚刚是谁说的？」卢奥迪故意用童音重覆刚才那令人脸红耳赤的宣言。

「啊……不要重覆啦！」凌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说出这丢脸的话，再听到「童音」演绎更令他难为情。

「难道不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

「那你在逃避什么？」

「很丢脸耶……」

「会吗？我觉得很可爱。」凌剑说那句话的语气，神情，卢奥迪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吧。

「大叔才是可爱挂，我才不是。」从来自觉与可爱无缘的凌剑不知道在奥迪心中自己跟可爱可是非常匹配。

「觉得我可爱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喔？」因为那是卢奥迪最厉害的武器，杀人于无形就是靠这可爱无害的臭皮囊。

「为什么？」

「因为那都是虚假的表象。」不像是凌剑展现的真可爱。

「大叔是真的！」凌剑突然抱住奥迪，在他的耳边说。

「傻瓜！」卢奥迪不想承认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真的被这个「未成年少男」触动了。

「大叔，你会喜欢我吗？」

「搞不好真的会……」这一刻，卢奥迪还是不能坦然自己喜欢上凌剑，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

「我会负责让你以后都开开心心。」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卢奥迪似乎等了一辈子……他的眼眶红了，泪水充斥于眼眶，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因为他不想对方知

道自己流泪，他也很想自己以后开开心心。

11.身份

通过指模及角膜确认身份，凌剑熟练的在门口旁的更衣室脱下自己的衣物，穿上黑色的沙龙，戴上白色的面纱，走向那部

需要掌纹核对身份的升降机。

双手放在升降机门上，机械式的女声响起「角，欢迎你任务完成归来！」。没错，那是凌剑专属的升降机，升降机门一开

便是凌剑的房间，那是他完美地完成第一个任务后白子送他的礼物，令众人知道他地位的提升。

凌剑一踏进房间就应到有人，本能的进入戒备状态，四处张望。

「回家需要那么紧张吗？除了我谁可以擅自来这里？」说话的人声音温和但充满威严。

「宫主好！」凌剑微微欠身，身体放松下来向白子问好。

「说了不要叫宫主。」白子有点烦厌的摆摆手。

「属下不敢越权。」

「还属下呢……怎么了？心情不好？」白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问候凌剑。

「他不是那个人！」凌剑有点激动却又不敢太放肆。

「你不相信我？」白子好笑的看着一脸苦恼的凌剑，彷似觉得他不成熟的疑问不值一提。

「他不是……告诉我，他不是……」凌剑由最初大声叫喊到后来只是喃喃自语，乎似他自己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他不是接

受。

「他是！他就是当年杀死凌云的杀手女王。」白子不理会凌剑的情绪，淡淡的说出事实。

「为什么？」凌剑这是问自己，为什么明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还是陷下去？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只是个无害温柔的人？

「你何不亲自去问他？」整段对话白子都非常悠然，因为他早就知道凌剑会来质问他。

「不过他满手鲜血，可能早已忘记谁是凌云了。」见凌剑不哼声，白子继续说着对方不想听的话。

「你乱讲！」不会的，那个人在云哥哥之后就退出杀手界，隐性埋名，或许他跟云哥哥之间曾经有过什么。

「哼，怎么了？你以为凌云对他来讲是特别所以杀了他就引退？我告诉你，凌云当然很特别，因为杀他的酬金足够任何一

个人好好过一辈子。」

「才不是那样，云哥哥说……」想起当年云哥哥临去世前跟自己说的话，他到现在都不理解，他一直都很想找出那个人然

后问过究竟……

「他说什么？叫你不要恨他吗？」白子一副了然于心地说。

「你怎么知道？」凌剑惊讶地问，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云哥哥的遗言。

「我跟凌云情如兄弟，我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他根本不希望你步他的后尘，可是我能做的也就是训练你成为杀手了，是

我起不起他。」

「白哥哥……」凌剑现在心里乱得发慌，面前的是自从云哥哥死后就当自己是弟弟般一直照顾他的白子，从来没有亏待过

自己的人。而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却是杀死云哥哥的凶手……

「你终于再叫我白哥哥了，我就知道你也恨我，你自出第一次任务后就不肯听我白哥哥了。」白子其实真的当凌剑是弟弟

，当年凌云死之前就千叮万嘱要他好好照顾凌剑。

「我没有……只是……」他只是觉得身为围宫一份子，宫主就是宫主，不应该僭越。

「你动情了？」最终，白子首次提及这敏感的话题。

「我……他……我不知道……」

「不是你一直嚷着要找他报复吗？」

「是……我……他……」凌剑不知道何时开始忘记了自己找卢奥迪的目的，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好像被吸引住所以的视

线。

「别被他的可爱外表骗到，你只是一时迷惑。」这句话令凌剑想起卢奥迪有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他突然无言以对。

「让他爱上你后狠狠的甩掉他，再不，杀了他也可。」白子把杀人也说得很平淡，但却像在催眠凌剑混沌的思想。而他没

有等凌剑回话，迳自离开房间，剩下苦恼的少年独自惆怅。

医院的病房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褥，令人有种躺下的病人都很苍白的错觉，但如今睡在床上的病人是

真的非常苍白。

「阿剑，云哥哥快不行了，你以后好好跟着白哥哥，知道吗？」说话的男子脸无血色，说话的时候还听得到他深沉的呼吸

声，明显地他受了很重的伤，出了很多血。

「云哥哥，你别乱讲，你很快就会好的。」那时候的凌剑才是国小生，已经长得像个小大人，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形他慌乱

无章，说的都是自欺欺人的话。

「听我说……不要怪任何人，这是……我的命……咳……」男子的话断断续续，最后还辛苦的咳嗽。口腔出现一阵甜腥，

男子连忙把血吞下去，不想让凌剑看到。

「云哥哥……你不要说话了……」凌剑一直坐在床边，一听到咳嗽声就轻拍男子的背。

「咳……没时间了……让我把话说完……」这句话无疑是男子知道自己快不行而说的，凌剑年纪虽小也知道面前的男人快

要跟自己永别。

「到底是谁？是谁做的？我……我……要找他出来。」当时的凌剑根本只是依从本能说出这话，找到人后要干什么他可是

完全没有概念。

「阿剑，听我的话，不要去找他……咳……」男子伸出软弱无力的手握住凌剑的手，眼神非常坚持。

「为什么？我要找他……我要……」凌剑情绪激动起来，可当感到对方手中传来的力量渐渐减弱，他也忍不住哽咽。

「阿剑，不关他的事，也不要恨他，好吗？」由始至终男子没有提及过那个人的身份，也没有提起事情的始末。

「云哥哥……不要离开我……」那快要捉不住自己手的手，那气弱如丝的气音，宣告着对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对不起，云哥哥也不想丢下你一个人……咳……咳……记住我的话，心中不要存恨，我只想你以后开开心心……」一脸

痛苦的男子似乎用尽力气扯出一丝微笑，凌剑对那个微笑印象很深刻，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被人害死也能笑着面对。

「云哥哥……我……」对于还是国小生的凌剑，男子说的话很多他都不能理解，也不知如何回应。

「阿剑，帮我叫白哥哥进来……」就这样，这句成了凌云对凌剑说的最后一句话。

凌剑张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围宫的房间，眼睛有点刺痛，手指轻抚的时候发现脸上都是未干的泪痕……

云哥哥死后他没有哭，也没有梦到过他……跟着白哥哥在围宫做训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白哥哥常称赞他有天份，告

诉他很快就会变得跟云哥哥一样厉害，可是凌剑没有感觉。

就连第一次真的要杀人，他拿枪的手抖都没抖过，一枪正中要害。调查、埋伏、瞄准、下手、离开……没有丝毫感情，跟

机械人没两样。

云哥哥的离开连带着他的感情也带走了，接过任务后的他变得更沉默，不再叫白子做哥哥，当自己只是围宫里的其中一名

杀手，宫主的下属而已。离开围宫，他也只是一个长得比同辈成熟的寡言学生，泳队选手。他就是这样抽离的活着，彷佛

世上再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到他，令他的生命燃烧起来。

直到有一天，白子问他「你想知道谁杀死凌云吗？」然后他知道了卢奥迪，知道他就是当年的「杀手女王」，知道他在云

哥哥去世后就退出了杀手界……当凌剑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被这叫「卢奥迪」的男人充斥了自己的世界，想要知道他更多

，想要知道他跟云哥哥的事，于是他跟他见面了。

故意去到对方常出没的电子游戏中心，与对方对战格斗游戏，那彷似命运的相遇的确触动了两人命运的齿轮，把二人带到

去未知的世界。是的，因为凌剑发现自己消失了的情感乎似只能在卢奥迪身上寻找得到……

12.义无反顾

「怎么是你？」原本一脸兴奋的卢奥迪看到来人马上变得失望，任由来人进入房子。

「不欢迎我吗？」蓝艳一脸痞相，好笑的看着表现不寻常的友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卢奥迪故意冷淡地说，想要掩饰自己失常的表现，因为他知道已蓝艳的个性一定会追问他。

「我以为除了我，你不会有其他客人。」眼尖的蓝艳早在一进屋就发现门后多了一双大号的拖鞋，家里也多了一分人气。

「要你管？」卢奥迪不客气的把水「啪」一声放在对方面前，明显告诉对方他心情很不爽。

「我只是好奇你在等谁？」看着那摇晃的水，蓝艳心情更好了，太久没有看过卢奥迪如此人性化的表现。

「反正不是你。」凌剑消失了，在那天两人在床上说完一大堆情话之后就不见了，卢奥迪叫自己平静面对，但心中无法忽

略的烦躁不安一直缠绕着他。他不能否认有人按门铃的一刻，他心中想着的只有那个看似成熟却还未成年的凌剑。

「这我倒是有自知之名的。」

「你到底来干嘛？」虽然蓝艳表现得跟卢奥迪很熟的样子，但其实卢奥迪知道对方真的有穹才会找上门。

「围宫的人盯上你了。」终于，蓝艳还是说出这次的目的。

「我知道。」奥迪冷淡地说。

「喔？」这答案真的让蓝艳有点惊讶，他以为自己的消息已经是很灵通了。

「有人警告过我了。」想起那次赤炎警告式的关心，卢奥迪露出一点点苦笑。

「有可疑人物出现吗？」

「有……」卢奥迪脑海浮现的仍然是那个人，谜一样的人物、巧合的相遇、身上那特别的味道……而且他从不相信世上有

绝对的巧合。

「谁？我帮你调查。」

「不见了……」

「你该不会就是在等他吧？」

「嗯……」算是答了对方的话。

「你疯了吗？」对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集团，蓝艳不敢相信友人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耍杀我的人多着呢，不差他一个。」而且对方并不是来杀他的，他感觉不到凌剑对他有杀气，只是那悸动的心却比以往

面对什么危机更令他胆战心惊。

「你！你真的太乱来了！」蓝艳的心情卢奥迪其实是理解的，对方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我的命被人救过太多次，要是有一天要还给谁也是正常的吧？」对于每次自己面临生死命危时都被救回小命的卢奥迪对

生命自有不同的体验，反正他真的觉得在他被阻止自杀后的每一分钟都是多活的。

「奥迪……」这是第一次蓝艳听到卢奥迪用真声说话而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他被友人对生命的不在乎刹到。

「我……我已经好久没有对人有感觉了……」那种难以自拔的心动，自苏清之后就再没有试过，心为另一个人再次乱跳的

感觉令卢奥迪觉得心头暖烘烘的，明知对方动机不良也义无反顾。

「真想知道你会被什么人吸引。」蓝艳第一次看到如此温柔的奥迪，说起对方的表情柔和得蓝艳快要认不出他来。

「只是个假装大人的小鬼……」无意识地跟蓝艳聊起凌剑，卢奥迪这才知道自己的心真的已经被对方偷走，原来对对方的

思念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深刻。

「你该不会搞上未成年少男吧？」蓝艳其实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奥迪一副窘态，摆明是被蓝艳说中的样子。

「不会吧？！」

「蓝艳，你知道高中游泳比赛的事吗？」不理会蓝艳一脸惊讶，奥迪知道论人脉，论消息，蓝艳最厉害，有什么想知道问

他最可靠。

「高中的事我怎么……你是说游泳吗？全国赛好像是在最近耶，刚好有客人的儿子有参加。」蓝艳说完奥迪就不理他走向

电脑查看他想要的资料了。

卢奥迪站在体育馆前，看到场馆挂上「欢迎来临全国高中游泳总决赛」的牌子。很多穿着校服的学生在奥迪身边经过，被

学生包围的感觉实在让奥迪久违了，令他有点却步。

「快点啦，比赛快开始了。」只见一群可爱的女学生跌跌撞撞的赶到现场，她们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深怕迟了进场，错